第二天早上,男人已經歸案了,但是無論他們用什麽方法,男人都不開口


    江白已經被搶救過來了,還躺在重症監護室裏


    顧箐守在門口,江白還是他送到醫院的,他迴去的時候,程曦已經離開了


    ……


    “砰!砰!砰!”程曦伸手拍著雲澄的門,敲了幾分鍾的門,她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又過了幾分鍾,雲澄才磨磨蹭蹭的來開門,與平時精致的樣子不太一樣,他身上還穿著昨晚的衣服,已經皺了,看到是程曦,他也沒出聲,轉頭朝裏麵走去了


    程曦一直手裏提著餃子,還有幾瓶啤酒,跟在他後麵,把門用腳踢上


    程曦剛進門就看到了茶幾上的幾個紅酒瓶,沙發上有一個很大的印子,看來他昨晚是在這裏睡的


    雲澄返迴去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有些頹,從兜裏掏出一根煙點上“你不用過來的”


    程曦把自己手上的東西放在一邊空的地方,把他前麵的瓶子收拾好,又把餃子放在他麵前,順便還把他的煙給扔垃圾桶了


    雲澄看了一眼麵前的餃子,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著“不想吃餃子”


    程曦倒也不在意,坐到她對麵的沙發上,拿了個蘋果咬了一口“本來這餃子是給丁丁吃的”


    雲澄扯了扯嘴角,倒也拿起筷子來了


    幾分鍾後,程曦把手裏的蘋果核扔到垃圾桶裏,想到今天傅霖川給她發的消息,漫不經意的開口“那個老人死了”


    雲澄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怎麽死的?”


    程曦靠倒在沙發上“不知道,多半是肺癌”,她之前還讓他去看醫生,看來他並沒有聽她的


    雲澄慢吞吞的繼續吃著餃子


    程曦有點想不太通,她當時是因為想到了江白之前受傷的時候在醫院裏的微表情,又加上那天那麽晚他還出現在那裏還把她給救了,才猜測江白應該是在跟蹤她


    那雲澄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你怎麽知道江白就是小江的?”


    雲澄先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才抬起頭來“我不是說當時我去的時候,就見到她的兒子了嘛”


    當時他敲隔壁的門,就是江白來開的門,還自稱自己爸媽不在,然後蕭雲驥又說錄音是找隔壁的阿姨錄的,所以雲澄下意識認為江白就是那家的小孩


    “所以你見到那個人是江白?那你當時怎麽不說?”


    “他帶假發了,還帶著口罩和眼鏡,我怎麽能認出來,隻是感覺有點熟悉而已”


    程曦點點頭“那後來呢?”


    雲澄“後來我問那個老人他家孫子呢,他說好久沒迴來過了,我問了他那個小江的名字”


    程曦又坐起來,翹著二郎腿,把手機扔給他“看看這個”


    雲澄把筷子放下,接過來


    程曦就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麽,手機上麵是江龍(江白的爸爸)之前參加的那個項目,是一條完整的走私毒品的線路,這也是傅霖川查到的


    之前江龍也幹過一段時間的販毒,後來錢掙夠了, 他就想退出了,可那群人怎麽可能會同意,然後便去他家找他


    然後就經常爆發爭吵


    那群人威脅他如果退出的話就殺了他


    後來江龍隻好又迴去了


    直到他有了小孩後,他再也不想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了,但是他又怕連累到自己斷後,便從他們村子裏找了個和江白差不多大的孩子放在身邊養


    把江白送迴了老家


    也就是把讓那個小孩來代替江白


    之後他便跑了,不聲不響的退出了那個組織,他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沒想到他卻安安穩穩的過了好幾年,直到那天……


    這事江龍還跟他媽講過,當時張叔(隔壁那個老人)也在,他一直對他媽有意思,掉包小孩還是他想出來的主意


    後來江龍一家子都死了,沒過幾天警察就抓到了兇手,也就是雲澄的媽媽,他們當然知道雲澄的媽媽是冤枉的,可他們害怕被那群人報複,或者說害怕牽連到江白,隻好什麽都沒說


    ……


    雲澄看了手機一眼,輕嗤一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他現在連怪的人都沒有了,唯一活著的就是江白,他能恨他嗎?


    程曦抿抿嘴“把那個人的聯係方式給我”


    雲澄抬起頭來,輕咬一下嘴唇,才伸手從自己的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扔給她


    程曦把紙條接過來,淡淡的開口“誰給你的?”


    雲澄坐起身來,緊靠著沙發背後,輕頂腮幫子“蕭……”


    他那天去問蕭雲驥怎麽迴事的時候,蕭雲驥給他的


    程曦輕輕摩挲著紙條“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雲澄把自己的衣服扣子扣起來,淡淡開口,語氣有一些賭氣“那你希望我怎麽辦?”


    沒錯,昨晚江白和那個殺手碰麵就是他安排的,在他發現江白一直跟著自己的時候


    程曦手裏拿著的那個電話號碼能聯係到那個幕後主使


    他打電話告訴那個人,當年那起案件背後的真相,還告訴她說自己在江白那裏已經翻到了她們的項目書


    那個人雖然害怕雲澄捅出這件事,可也會害怕江白是真的知道她們的項目,相較於他現在什麽線索都沒有的雲澄來說,當然是先除掉江白好一些,而且雲澄都把江白的位置告訴他們了


    才有了後麵江白和那個男人的對峙


    雲澄本來打算在他倆對峙的時候,拿槍把他們兩個都打死,可是後麵他還是沒那麽做,不知道是因為顧箐的突然出現還是程曦的話起了作用


    雲澄知道程曦一定會來的,可他確實希望她不要來,畢竟他們兩個隨便死一個他都會很開心


    雲澄想起昨晚應付顧箐說的話,有些好笑,他怎麽可能會救江白呢,沒補槍都是他的仁慈了


    他現在有些怨她,明明應該站在他這一邊的


    程曦倒是一點也不懼他的視線“你要是實在是想,我可以替你解決掉他們”


    這句話說的格外認真,雲澄移開視線,試圖轉移話題“你昨晚沒受傷吧”


    程曦看著手裏的紙條,沒迴他


    雲澄苦笑一聲“這次迴去一時半會兒可能迴不來了,你要有事再打電話給我”


    “嗯”程曦抿抿嘴“迴去好好練練你的身手,別靠著那三腳貓功夫混了”


    “不用你說,白斐說這次迴去讓我去訓練營打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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