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記得那天是哪天了,隻知道陳小麗有事迴老家了,要很久才能迴來


    啪嗒


    是門關上的聲音,不同的是,這次關上的是她的房間門,她立馬閉著眼睛裝睡,她知道,是曹成金來了,他每天晚上都會來給她蓋被子,並且坐在床邊看她睡覺


    她以為他會像往常一樣,看半晌就會自己離開,可她錯了,他把手伸進她的被子裏,開始脫她的衣服


    她哭了,他不管


    第二天,她是在他懷裏醒來的,並惡狠狠的告訴她以後睡覺不準穿衣服


    ………………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她感覺自己快熬不下去


    那天,陳小麗迴來的時候,她把這事告訴她了,陳小麗便去找曹成金理論,被曹成金狠狠的揍了一頓,住院了


    在陳小麗住院的時候,她想賴在醫院不走,被曹成金直接抱起來塞車裏,還跟其他圍觀的人說“孩子不懂事,見諒”


    她被扔到院子裏,她也被揍了一頓


    曹成金警告她“再在外麵瞎說,我就給你們嘴縫上”


    陳小麗出院了,可曹成金也不在意了,天天往她的房間跑


    陳小麗剛開始還很生氣,找他理論,可每次都被他揍一頓,時間久了,次數多了,陳小麗也開始記恨上她了,認為就是因為徐可兒她才會被揍的,


    陳小麗也不管了,看曹成金到她的房間裏,也一聲不吭,有時候還會小聲的嘀咕說她小狐狸精


    她想打電話給徐富貴,徐富貴憤怒的說他都已經有一個爸爸了還找他幹嘛,說完便把電話掛了


    怕她亂說,曹成金也不允許她也去上學了,她就窩在被子裏哭,她想報警,可陳小麗說,警察也不管這個,讓她不要去妨礙公務


    那天,陳小麗和曹成金都沒在家,她學著她媽媽之前的樣子,想用水果刀劃破自己的手腕,可她想動手的時候,她聽到一聲聲汪汪的聲音,她從院子裏的門縫裏看到那是一隻髒兮兮的狗看不清原本的毛發是什麽樣子,她知道它很餓,她看了看手上的水果刀,又看看門外的小狗,朝她家的冰箱跑去


    她用水果刀把肉分成很多小塊,從門縫裏塞出去,小狗很開心,對著他不停的叫,轉身


    她不想死了,她怕她死了,就沒人喂小狗狗了


    接下來的幾天,小狗每天都會來,還會給她帶不同的東西,有時候是一顆草,有時候是一朵花,有時候是一片樹葉,她也會把用水果刀切好的肉遞給它


    它很開心,她也開心


    晚上


    啪嗒


    門關上的聲音,她不知道她對這種聲音是什麽感覺,是麻木居多還是害怕居多


    他哄著她“沒事啊,爸爸哄你睡覺啊”


    她蜷縮在床上,用被子緊緊的包著自己,她知道自己躲不過,她想起中午的那隻狗,小心翼翼的“可以讓我養隻小狗嗎?”


    曹成金迫切的想要得到她,很爽快的答應了她


    第二天上午,曹成金沒去上班,大門便也沒鎖


    小狗又來了,帶了朵很鮮豔的花,徐可兒可以抱到它了,也不嫌它髒,緊緊的抱著它,手裏攢著它帶來的花,她把它抱到客廳


    可一向乖的小狗,從她身上掙紮下來,緊緊的去咬住曹成金的褲腿,曹成金一腳把小狗踢走


    徐可兒過去緊緊的抱著它,不放手,曹成金想起自己晚上答應她的事,沒反對


    徐可兒給小狗洗了澡,把它放在自己的房間裏,可每次它看到曹成金就叫,曹成金嫌煩,把它扔到院子裏


    ………………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這一年,有了狗二的徐可兒不再覺得生活那麽難熬了


    晚上曹成金來她房間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她也不哭了,隻是每次都惡狠狠的看著他,曹成金很興奮,好像很喜歡她這個樣子


    曹成金家暴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有時候打陳小麗,有時候打她,每次打她的時候,狗二總在旁邊叫,他便連狗一起打,徐可兒就會過去抱住狗,不讓他打,慢慢的,他也發現這狗是她的弱點了,晚上她不聽話的時候,他總是說“聽話,不然把你的狗賣了”,這時候,她就會安分下來


    白天,曹成金去上班了,徐可兒就和狗二鑽它挖出來的狗洞一起出去玩,院子裏麵本來就堆了很多雜草,雜物,什麽時候多了個洞,他們也不知道,也不在意


    徐可兒很開心,狗二帶她去不遠處的河邊玩,那裏有蝴蝶,小草很綠,有各種顏色的小花,徐可兒不禁想到之前狗二送給她的東西,更開心了


    她每次都會卡著時間迴去,從來沒有被抓到過


    ……………


    一年的時間狗二已經長的很大了,狗洞也越來越大了,她們被發現了


    曹成金狠狠的抽出皮帶來打了她一頓,打累了,歇一會,然後又把皮帶打在狗身上,狗二就會朝他汪汪的叫,想要咬他,他打的更狠了,徐可兒過去緊緊的抱住狗二,不讓他打,皮帶便落在自己的身上


    晚上,她抱著狗二縮在房間裏哭,陳小麗冷眼旁觀,也不管她們,嘴上還不停的說著她們活該


    看到狗二身上的傷口,徐可兒默默咬緊了唇,她們出去的更頻繁了,每次發現都會被打,堵了她們又重挖,沒人知道她們在幹嘛


    那天,陳小麗出去買菜去了,曹成金在她的房間裏睡著了


    她拿著匕首,想刺向他,可他醒了,閃開了,手臂被刀劃了一刀,徐可兒害怕,跑到院子裏


    狗二撲上去,咬住了他的手臂,曹成金痛的咬牙切齒,忍著痛把狗甩飛了,朝她撲過來,她手裏拿著水果刀,想刺向他,可被他擋掉了,水果刀飛到很遠的地方,她摔倒在草坪上,想往後跑


    曹成金生氣了,想要抓住她


    在他伸手的時候,狗二又撲上來了,狗二已經長的很大了,可對於一米八的曹成金來說,還是不算大


    徐可兒急切的在地上尋找水果刀,在她著急的時候,突然有人給她遞了過來,她來不及迴頭,就拿著刀朝正想再次把狗二甩飛的曹成金刺去


    她成功了,她惡狠狠的盯著曹成金,他不再是興奮的表情了,驚恐極了,沒來得及說話,就倒下去了


    徐可兒哭了,她慌極了,邊哭邊學著狗二的樣子想把他身上的刀傷掩藏掉,死死的用牙齒咬住他的傷口,這是狗二教她的


    狗二見她咬不動,又湊過去幫忙


    陳小麗拎著菜迴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還慌忙的跑過去,也不傷心,還是罵她“讓你管好你的破狗,它怎麽亂咬人啊,一天天的就會給我帶來麻煩”


    陳小麗沒看到刀傷,她也不知道曹成金已經死了,隻是以為他被狗咬了,徐可兒直起身來,盯著她,嘴那一片被血染的紅紅的,她再次拿起水果刀朝陳小麗刺去,很順利,一樣的處理方法


    警察來了,隻有他一個人,徐可兒用刀死死的頂著自己的脖子,跪在地上,求他把她的狗帶走


    她的脖子被染紅了,不知道是她的血還是水果刀上的血


    他答應了


    ………………


    他讓她去把衣服換了,去把臉洗了,把刀扔在那條河裏,再迴來,徐可兒疑惑的看著他,她知道他想要幫自己,可是為什麽?


    他說讓她到警察局什麽話也不要說,她照做了,他離開了


    去河邊換了衣服,洗了臉,把刀和衣服一起扔進河裏,她又迴到那個院子,她抱著她媽哭,把幹淨的衣服又弄上了血


    警察來了,她被帶走了,他又來了,指揮著其他人仔細的拍著現場的照片


    她也被帶走,她現在迴想起來剛剛發生的事,才止不住的發抖,她害怕了


    警察局門口,她被帶下來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在看她,她便也抬頭看了她一眼,很整齊的高馬尾,白體恤,牛仔褲,她長的很好看,比她以往見過的每一個人都要好看,她整個人就站在那裏,就讓人移不開眼睛


    她低頭看著自己滿是血的衣服,有些局促不安和自卑,她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服,控製著不讓自己發抖


    程曦移開眼睛,讓她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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