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徐良辰這話,徐老太愣了愣,轉而驚愕的看著這個從小被自己磋磨的二兒子。惡狠狠的說道“老二你想說什麽?我懷胎十月生了你難道還生錯了不成?”


    “娘,我真的是你十月懷胎生的嗎?”說著徐良辰還看了看坐在上首的徐老漢,“爹,你一直對我不冷不熱,不就是我和你們長得都不像嗎?難道您就沒有懷疑過?”


    徐老漢聽著兒子這麽說,沉默了一會兒,堅定的對徐良辰說:“老二這些年因為你這上有哥哥下有弟弟的,對你忽視是有,但是你懷疑自己不是我們的孩子卻大可不必,你雖然和我們不像,但是你娘十月懷胎把你生下了是事實,生你的時候我就在院外等著,這做不得假”。


    事情發展到這裏,藍臻等人就來了,隨著袁大嫂的敘述,村裏人都知道了這家人偏心幺兒的事情。見藍臻來了,徐良辰向父子四人招了招手。藍臻帶著三個孩子也來到藍臻身邊,徐良辰站起身將凳子讓給藍臻,藍臻本不想坐,但徐良辰稍稍一用巧勁就讓藍臻坐下了,藍臻坐下後,徐良辰怕小小被誤傷,把他抱起來放在了藍臻懷裏。又伸手把兩個孩子拉攏到身邊。然後才低頭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徐老太,嘲諷的看著自己這兩個兄弟,“大哥,三弟,小輩們看著呢,娘這麽大把年紀了,你們忍心就這麽讓她在地上坐著?”


    聽徐良辰這麽說,徐良錦和徐良源這才站起來扶起徐老太坐在了徐老漢的身旁位置上。徐良辰看著這一大家子人,心想看樣子大家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就是這樣,更顯得這家子人自私,“娘,當年的事情是您說還是我來說?”


    徐老太看著徐良辰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往後挪了挪“你讓我說什麽?我懷胎十月這村裏誰不知道?”


    徐良成沒有理會徐老太的話,而是對身後的文元說,\"文元,去看看,廣白把村長請來了沒有?”


    “是,下人這就去看看”說完,文元就往門口走去。


    徐老漢不滿的瞪了一眼徐良辰,“你找村長做什麽?就算你覺得對你不公,你說一說,手心手背都是肉,難道做父母的會完全不聽你的嗎?”


    “爹,現在是會聽,那是我不是以前的我,爹我八歲那年,你帶著我去挖地種豆子,大哥和三弟就隻負責下豆子,下土灰;您說我個子最大,挖地更適合,我當時也覺得沒什麽,但是等到吃飯時,大哥和三弟一人兩個窩窩頭,我半個,娘說大哥身體不好得多吃才能長個,三弟是弟弟要我讓著,您看了一眼,什麽也沒有說,所以我說了有用嗎?再說我要說的事情可不是大哥三弟吃了兩片肉,我沒有;大哥三弟有書讀,我沒有;大哥三弟能吃飽飯,我沒有這樣的事情了。”


    “廚房的事情都是你娘管著,我看你長的那麽高大壯實,怎麽會想到你吃不飽呢?”


    “那老三去念書,為什麽爹你連我在私塾門外偷聽都不讓,每次看到都要把我打得半死?”


    “天天躲在人家私塾門口偷聽丟不丟人,丟人現眼的玩意兒,不打死你都是好的?”


    藍臻聽不下去,接了話頭“爹,對自己的家人非打即罵,對外人和顏悅色,屋裏橫的人能有什麽麵子,人家一提起來不笑死都是好的”。


    徐老漢瞪著藍臻罵道,“你就是這麽對長輩說話的?當初鬧著分家的是你,現在這老二鬧這一出八成也是因為你,果然便宜沒好貨,貪便宜就娶了你這個攪事兒精!”


    “爹,在你那裏你的麵子比你兒子都重要,我來不來你們家重要嗎?”藍臻也生氣,這一家人總是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王梅香上次吃了虧本就對藍臻心懷怨恨,“二嫂,這人活一張臉,你們拚命讓老徐家丟臉是幾個意思,你過不好。難道還不讓別人過好?”


    藍臻把小小往凳子上一放,站起來“我倒是過得挺好,就怕有些人馬上要過得不好了。”


    徐良錦作為大哥,糾結的看了看自己的這一家人,最終還是走到了徐良辰麵前,“二弟,二弟夫,聽大哥一句勸吧,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麽鬧呢!”


    “大哥,看在你小時候偶爾接濟我的份上,勸你一句父母的關愛小時候得不到,長大了也很難,何必困在過去,對自己妻子孩子好點吧!”


    徐良錦嘴唇微動,想說點什麽最終也沒有說出來,隻能灰溜溜的迴到座位上去,李春花聽徐家老二這麽說,心裏暖唿唿的,這麽多年但凡和婆婆發生矛盾,最後退步吃虧的總是自己,這個相公從未站在自己這邊過,想到過去,李春花眼眶微紅的看了一眼徐良錦。


    正當徐老太想說點什麽時,就看到文元和廣白帶著村長往堂屋走來。大家都給村長行了禮,“老二啊,這能平平安安迴來就好,迴來就好”村長扶起徐老二,“這迴來就找我過來,是為你夫郎的事情?”村裏關於徐家獨吞徐老二送迴來的東西,村長是知道的,隻是每次藍臻鬧歸鬧,一次也沒有找他,他也就懶得管這事,現在徐良辰剛迴來就鬧起來了,村長一想應該也就是這個事情了。


    “村長,這寒冬臘月勞您走一趟了,不是我夫郎的事情,是關於我的身世要村長主持公道!”


    聽徐良辰這麽說,村長倒是吃了一驚,“你娘懷你,我們大家可都是知道的,你這可不能亂說”。


    “村長請坐,您聽了就知道事情的原委了”說著徐良辰引著村長坐下。


    徐良辰轉而看著自己這兩個隨從,“廣白,人帶到了嗎?”


    “主子,小人已經把人接來了,現在就叫進來!”說完後廣白從外麵帶進來兩男一女,兩個男的都是五六十歲的樣子,女的穿的花枝招展四十多歲,大家一見到她都很好奇,這人怎麽來了,因為這個是徐老太娘家那邊的張媒婆。有好奇的嬸子,看到張媒婆直接喊道,“張媒人,您這是來我們村保媒啊還是幹嘛啊?”


    “你要相看人家啊?”張媒婆打趣的說道。


    “嘿,你這媒婆,嘴裏不饒人,我這把年紀了還相看什麽,混不正經了。”


    張媒婆也不再理人,和廣白進了大廳。


    徐良成看著三人,臉色一正,板著臉,“你們三人誰先說啊?”


    畢竟是戰場上下來的,徐良成這麽一正色,頓時讓人感覺冷然肅穆不敢靠近,大家也都乖乖安靜下來。張媒婆自覺沒有做什麽壞事,就率先開了口,“我來吧,我要說的也不多,當年給你保媒,是辛大娘的娘家大嫂讓我來的,說是和你娘說好了十兩銀子聘金,我當時就覺得她失心瘋,一個有心疾的女兒還敢獅子大開口就給拒絕了,但是她當時信誓旦旦的說,辛大娘也就是你娘欠她一個天大的人情,必須報答,要十兩銀子你們一定會答應,我想著既然雙方都已經說好了,那這輕鬆的媒人錢傻子才不賺,於是我就來你們家說媒了。”


    藍臻一聽這就感覺有大瓜,立刻抱著小小豎著耳朵聽起來,小寶和小安也乖乖安安靜靜站著藍臻身邊來。


    徐良辰看張媒婆說完,看了看徐家人反應,徐家老大和徐家老三都驚訝自己這個前二弟妹(二嫂)竟然要了這麽高的嫁妝。


    徐老漢更是驚訝,“老婆子,到底你欠你嫂嫂什麽人情?”


    徐良源也是好奇的問道“對啊,娘,二舅媽是不是訛詐你啊?”


    徐老太小心翼翼看看徐老漢,又恨恨的看了一眼徐老三“幹你什麽事,你多什麽嘴?”


    徐良辰也看著徐老太,“對啊,娘,我們大家都想知道為什麽呢?”


    “這,這,這哪有什麽人情,他胡說八道,憑什麽你喊個人出來隨便說說我們就要信啊?”徐老太說著說著仿佛把自己說服了,人也越來越硬氣。


    “娘既然還不願意說,那就再聽聽他們說的”徐良辰說著就往廣百點了點頭。


    廣百給兩個老頭使了使眼色,又站出來一個白發儒雅的老人家,“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吧!”


    二十五年前,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


    “追,那邊,上邊交代了,絕不能留活口”一個黑衣蒙麵人拿著刀對身邊的幾人說道。


    “是”


    幾個黑衣人聽命後就拿著刀分頭追了出去,等了很久,不遠的草叢裏慢慢爬出一個抱著嬰孩的人。


    這人一條腿拖著,胸口滲出來的血把外衣都染紅了,慢慢站起來看了看發現沒有人了,這才把捂住孩子嘴的手拿開。往幾人走的反方向逃去。


    走了大半夜,來到一個山頭,這人已經精疲力盡,歪倒在了路邊的一棵大樹後,手上抱著的孩子,此時也乖乖的睡去。


    這時山腳下悄悄爬上來一個年輕婦人,手裏抱著個嬰孩,來到大樹下,婦人把孩子放到一邊,正當她準備在樹邊挖坑的時候,一抬腳就被什麽東西絆倒了,婦人走近一看,發現是一個人的腿,驚嚇的叫著跑遠。


    這聲叫聲把男子手裏的嬰孩嚇醒,驚哭起來!婦人聽到嬰兒哭聲,停住了腳步,慢慢挪迴樹下,婦人細細一看,發現是一個年輕的男子倒在地上,哭聲正是從他手裏的嬰兒發出的。


    年輕婦人小心往前試探著走過去,發現沒有動靜,頓時膽子大起來,把男子手裏的嬰兒抱出來發現和自己帶來的孩子差不多,於是和自己放在地上的孩子換了繈褓。


    婦人悄咪咪把孩子放迴年輕男子手上,就這麽抱著這孩子跑了。


    天微微亮的時候,年輕男子被疼醒,手一哆嗦,趕緊抬起身子看了看身邊的孩子,這一看發現孩子還在,這才放下心躺下。


    躺了一會兒,覺得不對,身邊的孩子怎麽沒有動靜,黑衣人趴著樹坐起來,拿手一探,嚇了一跳,這孩子竟然沒有唿吸了,“小少爺,小少爺........”


    男子泣不成聲,哭了一會兒,年輕男子轉而覺得不對,明明孩子沒有受到傷害,怎麽突然就沒有了,這才把孩子繈褓打開,一打開繈褓,這才發現這孩子的內襯是普通的粗布棉衣,又把孩子背過去發現孩子背部也沒有小少爺特有的五角星胎記,這才忍下心中的悲痛。發誓要把孩子找到。


    年輕男子帶著傷,到處尋訪有沒有撿到孩子或者死了孩子的人家,卻一直探尋無果。


    沒辦法,男子隻能冒險迴去找老爺。誰知到了邊關勒城,主子也在戰場上犧牲了。


    圍觀的村民聽到這裏都唏噓不已,老者又往前走了一步,看著徐老太,“我就是你當年見到的那個受傷昏迷的人,迴到勒城發現主子為國捐軀,我也無臉再去見我們家夫人,就一直呆在了勒城,誰知蒼天有眼啊,把小主子送到了身邊,當我看到徐良辰的第一眼就很震驚,天底下竟然有這麽相似的人,當時我就懷疑了,找了個機會看了他的後背,竟然與我的小主子一樣,有五角星胎記徐老夫人,你說是不是太巧了,我暈倒的那個山就是你娘家辛家村的雞頭山,那段時間你恰好帶著孩子迴娘家,天底下竟然有這麽巧的事情?”


    徐老太聽來人這麽說,瘋了一樣吼道,“你胡說,那周邊那麽多人,你憑什麽就懷疑我?”


    “本來是不想懷疑你,但是你們家怎麽突然有了錢在山腳修房子的你忘了嗎?”


    “錢哪裏來的,難道大風刮來的嗎?當然是我們老倆口辛辛苦苦攢了半輩子錢修的”


    “徐老爺,真的是這樣嗎?”老者疑惑的看著主位坐著的徐老漢。


    徐老漢敲了敲煙鬥,“你想說什麽?”


    這時第三個老者走了出來,這人穿著一身綢緞,一看就是不缺錢財的主,“這個還得我來說,這個玉佩兩位可還記得?當年兩位特意到扶綏縣來當的可還記得?”


    徐老漢和徐老太看著玉佩都愣住了,這塊玉佩確實是倆人拿到扶綏縣去當的,徐老漢急忙解釋道,“這是我們倆撿的,當時怕是贓物才特意到扶綏縣去當,這和我們家老二可沒有關係!”


    “徐老爺,這您可就說錯了,這是我們小主子的貼身玉佩,怎麽樣也掉不到你們麵前來,除非你們見到了我的小主子,從他身上拿出來的,你說是不是徐老夫人?”


    這時候大家都看著徐老太,徐老太嚇得連連後退,嚇得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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