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念嘴裏含著東西,有些口齒不清,看了看自家父皇嚴肅的臉色,她乖巧坐著。


    衛湛又指了一個字,清煜答,“輔、輔佐、輔助、。”


    衛湛看向女兒,清念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福……福寶,福……”


    說著口水從她的嘴角流了出來。


    “……”


    衛湛無奈,拿了帕子將她唇角的口水擦掉,看了看兒子,誇獎道,“學的不錯,有賞。”


    清煜開心一笑,“謝父皇。”


    衛湛看向清念,低沉的聲音帶著寵溺,“你啊,嘴裏吃的什麽?”


    清念捂住嘴,猛搖頭,快速把巧克力吃完,咽了下去,“父皇,我有好好念書,沒有偷懶。”


    衛湛點點頭,在他們頭上摸了摸,麵上溫和,聲音放軟了一些,“罷了,不急,慢慢來。”


    “喜歡吃什麽,需要什麽都告訴父皇,”他的聲音低沉有力。


    “看向清煜,有心事便要同父皇說,不要憋在心裏。”


    清煜乖巧點點頭,“知道了,父皇。”


    衛湛陪著兩個玩了一天,想來確實是疏忽對他們的照顧了,那個女人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他一直忙於政務,都沒怎麽好好陪他們。


    清念突然從懷裏掏出一顆黑黑的東西,衛湛拿過聞了聞,“你吃的就是這個。”


    “娘親給的,隻有兩顆,娘親說了不能多吃,這顆給父皇。”清念珍惜的不行。


    衛湛咬了一口是甜的,那個女人怎麽會有這種東西,齊國的糖嗎?


    衛湛陪了兩個孩子一天,陪他們吃陪他們玩,父子三人相處融洽。


    吃完飯衛湛便離開了,誰知兩個團子默契的手牽手,往外走,衛湛冷聲問,“你們去哪裏?”


    “去找娘親。”清念手裏拿著小木人玩著。


    “不準去,今晚太晚了。”衛湛也不知道處於什麽心理,冷聲迴道。


    想起昨晚那個女人在夢裏求她解除禁足,他便來氣,夢裏都在勾引他便罷了,還想左右他,不可能。


    “我們要去同娘親一起睡。”清念不懂為什麽不讓他們去,那是他們的娘親,想什麽時候見就什麽時候見。


    “她沒來之前你們不都是自己睡嗎?迴去,那女人還在禁足呢。”衛湛聲音嚴肅了不少。


    清煜聞言拉著妹妹的手往迴走,眸底有些失落,清念不懂禁足是什麽意思,他懂了。


    清念不動,“我就要去,我想我娘親了。”


    說著清念邁著小短腿跑了,衛湛見一旁的宮人還帶冷著,“還不快跟上。”


    清念跑的太快,不小心摔了一跤,衛湛蹙眉,大步跟了過去,誰知道小家夥爬起來,上了懶懶的背兩下就沒影了。


    餘悠悠就無聊了,兩個孩子一天沒來找她,好奇他們今天都去幹了什麽。


    衛湛昨晚說要解除她的禁足,也沒有真的解除,這個言而無信的狗男人,昨晚明明都說好了。


    餘悠悠剛跨出殿門一步,守衛手裏的劍往她麵前一擋,“沒有皇上的吩咐公主不能出去,你還未解除禁足。”


    “娘親。”外麵傳來聲音,她臉上一喜。


    白芷和白蘇同樣一喜,這幾日來的相處,他們每天都盼著兩個團子來喜闌殿,有他們在,喜闌不會冷清,也不會讓人胡思亂想。


    懶懶竄進院門,餘悠悠將女兒從懶懶的背上抱了下來,“哥哥呢。”


    清念小臉皺著,把手掌攤開,“娘親我手疼。”


    餘悠悠瞧見她手心蹭破了皮,“怎麽怎麽不小心。”


    “父皇不讓我來見你,娘親你別走。”說著抱住她的脖子不撒手。


    自從上次她許久沒有迴來後,兩個孩子黏她黏的緊,總是怕她會離開,有些心疼,“我不會走的,以後都不會走了。”


    “娘給你上藥。”


    這時衛湛帶著一眾宮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衛湛為首手裏牽著兒子,四目相對,兩人都冷眼錯開了。


    衛湛看著餘悠悠懷裏的清念,冷著臉開口,“誰叫你亂跑的。”


    清念是不怕衛湛的,被吼了委屈將臉埋在餘悠悠脖頸裏。


    衛湛繼續開口,“過來。”


    清念不懂為何父皇要兇她,她隻是想娘親了,想著委屈的眼眶紅了,裏麵蓄滿了淚水。


    “夠了。”餘悠悠忍無可忍。


    四目相對,餘悠悠怒氣衝衝的,將孩子抱給身後的白蘇,兩步走到衛湛麵前,“你吼什麽吼,那是我的孩子,他們來見我不是應該的嗎?”


    “孩子跟著你不是磕了就是摔了,你根本照顧不了他們,以後孩子我自己照顧,我會搬去永樂宮同他們一起住。”


    聞言衛湛被氣笑了,她絲毫沒有把他放在眼裏,“你別忘了,你還在禁足中,沒有我的允許不得踏出宮門一步。”


    餘悠悠深唿吸一口氣,“你禁足齊國公主,不願覲見使臣,既然如此,你便是不願和親,那我也沒有待在這裏的必要了,你該是放我和使臣迴去,既然要打仗便應該堂堂正正的打。”


    “若是你執意如此,便是逼著齊國主動出擊,兩國必會開戰。”


    聞言衛湛點點頭,眸底一片嗜血,“堂堂正正,為何要堂堂正正,兵不厭詐,進了大晉隻有躺著出去的份,想離開,做夢。”


    餘悠悠攥緊拳頭。


    衛湛眸底一片偏執的陰鬱,“你說對了,我就沒想過和親了事,你別忘了你是太子公主的生母,想迴齊國,做夢。”


    餘悠悠果然沒有猜錯,隻覺腳底發涼,冷意襲遍全身,“做人不要太自負,你既答應了和親,卻不願接見使臣,若是兩國真打起來,你以為大晉真能全身而退嗎?”


    衛湛突然發出一聲冷笑,“這便不用你操心了,你便等著做個亡國公主,一輩子隻能任由我擺布,老死在宮裏吧。”


    “你……”


    餘悠悠隻覺耳朵嗡嗡響,胸口有一口氣上不來,一陣氣血上湧,嘴裏一陣腥甜,哇的嘴裏吐出一口鮮血。


    “娘親!”


    “公主!”


    “餘悠悠!”


    她身體沒有支撐的往後倒去,下一刻被攬進一個寬大的懷抱,她也徹底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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