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狗男人抓住語病。


    蕭衍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個極淺的弧度,帶著涼意,擒著慕輕晚的雙手,一點一點把她摁倒懷裏,“你說本王是個女人都吃是麽?”


    他剛微微地低下頭,那該死的壓迫感就逼得慕輕晚想投降,還未等她張口說點好話,他突然又溫柔無比地看著她,“王妃的這番話是怪罪我昨晚沒和你洞房嗎?”


    慕輕晚的後背發涼,空前的危險襲來,讓她短暫地失去思考的能力。


    “那麽,今晚就補上怎麽樣?就在此地,此刻!”


    哇,慕輕晚想哭,果然說錯一句話會造成千古恨。


    “你夫君我,當真是什麽樣的女人都吃得下的!”


    他搬起她的頭,逼著她仰頭看著他,那張臉一點一點的向她的靠近,唇和唇馬上就碰到了一起。


    慕輕晚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眸中一片清明,她也勾了唇角,露出一個清淺至極的笑,然後迅速地踮起腳尖,她的唇就那麽碰在了他的唇上。


    蕭衍一愣,這個膽大的女人,她竟敢吻他!


    那麽就讓她看看什麽叫做玩火自焚。


    蕭衍趁機摁緊她的腦袋,順勢加深了那個吻。


    “母狗!”


    慕輕晚終是沒忍住暴怒,伸手就拍出了一掌,那一掌打的蕭衍趔趄了一下,就那麽眼睜睜地看著慕輕晚躍下屋頂,消失在無邊的月色中。


    他抹了抹唇角,“哼,不是挺能的吧,跑什麽?”他冷笑一聲,眸光深沉。


    逸風閣,蕭衍屋門口,楚青倚著門板打瞌睡,見蕭衍迴來,忙迎上去。


    “不是去守大門了,來這裏幹什麽?”蕭衍懶懶地看了他一眼,推門進屋。


    楚青跟在身後,“我是怕王爺一晚上太忙活,身體累乏了,有事兒吩咐屬下。”


    楚青說的一本正經,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話中,還可以有更深層的意思。


    或者故意裝不懂。


    蕭衍優雅地喝茶,也不生氣,隻是喝完,隨手就把手中的茶杯往楚青身上擲了過來。


    “聽說猴子還有幾天才能複崗,那麽從現在起,你就替他當值吧。”蕭衍把玩著手中的杯蓋,懶懶地說道。


    “屬下突然想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待辦,王爺說什麽?要不還是明天再吩咐屬下吧。”


    楚青嗖地一下就竄出了蕭衍的房間,猴子那活他可幹不了。


    猴子是府中專門管糞坑的糞官兒。


    慕輕晚已經把嘴唇擦腫了,還是感覺上麵留著那人的味道,要不是嘴是自己的,她都想割下來泡在藥水裏消消毒,圍著偌大的王府裏跑了好幾圈,那股懊惱勁兒還沒過去。


    她主動把嘴唇湊上去,是想嚇唬一下蕭衍的,好借此機會開溜,哪知被那隻狡猾的狐狸識破,慘遭反噬。


    能不惱嗎?


    他的那張臭嘴,不知道在多少女人的唇上流連過!


    慕輕晚連連歎氣,又不敢太過大聲,蕭衍這人不咋地,養出的護衛可不是吃閑飯的,處處得繞著走。


    憋得她真真兒的難受。


    她真想破口大罵:蕭衍,你個鱉孫王八蛋。可她慕輕晚就是膽子再大,在他的地盤上終究不敢太過放肆,那男人可是真能要他命的。


    心中帶著氣,慕輕晚無處可撒,索性避著護衛,把整個王府的格局都弄了個清楚,夜還長,她還想去那男人的那些女人的房頂上都坐一坐。


    有女人的地方就少不了江湖,豪門大院裏的女人,爭鬥起來那是沒有底線的,她當然無心搭理她們,隻怕那些女人不這樣想,比如那個趙婉兒。


    所以,她先探探每個人的底也沒什麽不好。


    最終,慕輕晚隻能放棄了這個想法,衍王府到底不是她爹的尚書府,初來乍到不熟,三繞梁繞還是跟一個人碰了個對頭。


    那人倒是也沒拿她當刺客,反而還非常恭敬有禮,“王妃,夜已這麽深,您是丟了什麽東西嗎,要不要屬下幫您找找?”


    這人慕輕晚知道,是蕭衍身邊的護衛,叫什麽楚青的。


    慕輕晚幹笑兩聲,“楚護衛,這麽巧啊!”


    “今晚月色太美,出來欣賞欣賞,楚護衛是值夜還是也賞月?”


    楚青望了望天空,很認真地看了一會兒月亮,十分慚愧地說,“屬下是個粗人,不懂欣賞這些,屬下是來替王爺看看,今年的月亮是不是還是這裏最圓。”


    楚青指了指慕輕晚身後的牌子,上麵寫著賞月亭。


    “每年的今天王爺都會在此賞月,王妃倒是和王爺心意相通呢,這地兒選得好!”


    慕輕晚打量著麵前的少年,月色下,他五官俊朗,眉目鋒利,那雙眼睛明明還帶著少年的清澈,卻已經和他的主子一樣,張口就能說一兩句瞎話。


    “王爺一會兒要來?想必他深更半夜的賞月,就是因為不喜歡被打擾,我還是先走吧。”


    “以屬下對王爺的了解,他應該不會那麽小氣的,王妃不必迴避。”


    他不小氣?


    慕輕晚暗笑,這還真是狗看主人,主人就沒有一處不好的。


    她不是想罵楚青是蕭衍的狗,而是真的不敢苟同他的觀點,看著他那一副他主子什麽都好的表情,她隻想到了狗。


    慕輕晚點頭,不予反駁,隻能借口累了,終是迴了自己的院子。


    她的動作很輕,開門聲還是吵醒了青衣。


    她骨碌一下從床上作了起來,小腦子還迷糊著,但還是沒忘了問,“小姐,三更半夜的你跑去哪裏了,是不是又去看趙夫人洗澡去了?”


    “沒有,沒有,晚上吃多了,肚子有點疼,去了一趟茅房。”


    慕輕晚眼皮都不挑的撒謊,說完就把靴子一脫往床上一躺。


    青衣半信半疑,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我怎麽睡在這兒了?”


    說著起身就要下床。


    慕輕晚一把拉過她又把她摁在了床上,“都三更半夜睡了一半兒了,你要去哪?”


    “當然是迴我的屋裏睡了,小姐你糊塗了,這是在衍王府,你昨天,不,前天已經出嫁了。”


    青衣又要起來,又被慕輕晚摁了迴去。


    “那又咋樣?出嫁你就不能和我睡一起了?”


    慕輕晚說得理所當然的,又成功地讓青衣給她講了一番道理。


    “當然不能了,你和王爺成親了,要和他睡在一起才對,你看誰家姑娘出嫁了還讓丫頭陪著的?”


    青衣還不知道,她和蕭衍簡直如同水火,不相容,太不相容。她不可能讓那男人睡她的屋子,他也不可能來——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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