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姨母一定要放寬心。”淩霂華苦口婆心地勸著。


    秦氏麵上不由得有些慚愧,“想我這一把年紀了,居然還沒有皎皎看得開。”


    淩霂華麵上一熱,微笑著說道:“不開心也是一天,開心也是一天,那為何不讓自己開心些呢?”


    “好,姨母就聽皎皎的。”秦氏笑著握住淩霂華的手。


    淩霂華從東院出來後,竟碰見了阮露。


    看她的架勢似乎是故意在半道上候著淩霂華。


    “四小姐。”蘭姑姑麵色沉沉,似在警告阮露不要惹事。


    可她一個下人,眼高於頂的阮露又豈會把她放在眼裏。


    “我道是誰?原來是流言滿天飛的昭和郡主。”阮露擺明了一副存心來找茬的姿態。


    “長安城裏可是傳遍了郡主和屈將軍的那些事,我要是郡主,早就羞憤自殺了,難為郡主竟然還有臉出門。”她極盡嘲諷之能事。


    淩霂華卻是從容淡定,絲毫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我的事就不勞阮四小姐操心了,阮四小姐不如多關心下自己的婚事?”淩霂華淡淡地迴應。


    “你!”阮露麵上有些氣急敗壞。


    她原本就不過是阮府的庶女,仗著父親偏愛,又有個做太子妃的嫡姐,長安城裏的官宦子弟是這個也看不上,那個也瞧不起。


    可如今形勢扭轉,她原本瞧不上的人家,這會兒也把她給摒棄了。


    她正找不到宣泄的出口,這不就遇見了淩霂華,然對方隻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她徹底崩潰了。


    “我就等著看看長安城裏會有哪個男子願意娶一個殘花敗柳!”


    她氣得口不擇言起來。


    淩霂華想也不想就甩了她一耳光。


    清脆的“啪!”的一聲,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驚住了。


    “你竟然敢打我?”阮露氣瘋了,竟不顧一切地衝過來要撕扯淩霂華。


    “還不快把四小姐拖下去!”蘭姑姑連忙攔住她,心裏十分清楚淩霂華打便打了,要是讓阮露傷了淩霂華,那可就不得了了。


    “放開我!你們這些小賤人!”


    她一邊踢打一邊大聲叫罵。


    聽著她汙言穢語漸漸聲弱,蘭姑姑才迴過頭來對淩霂華道歉,“對不住郡主了,近日來四小姐就像是魔障了一樣,還請郡主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我到底哪裏得罪她了讓她這麽恨我?”淩霂華喃喃自語。


    蘭姑姑麵上一怔,默默說道:“有些人哪怕你什麽都沒做,光是站在那裏就已經招人嫉恨了。”


    淩霂華迴望了她一眼,最終什麽也沒說抬腳就往前走了。


    她乘坐馬車離開阮府,在長街上緩緩行駛。


    “聽說如意軒新出了幾樣點心,郡主要不要買些迴去嚐嚐?”繪玉見她悶悶不樂,便想要尋些讓她可以開心的事來做。


    “那你就去買些吧!”


    她說這話時都沒看向繪玉,這讓繪玉不得不懷疑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繪玉無奈地答應一聲,喊車夫停車,她隨即下了馬車。


    淩霂華掀開簾子的一角,不意竟撞見了樊瑤珠看過來的眼神。


    此時,樊瑤珠正站在店鋪外頭,大著肚子,似乎在等人?


    還真是冤家路窄,她剛剛在阮府遇見了恨她入骨的阮露,如今又在這裏看見了恨她如狂的樊瑤珠。


    淩霂華不得不懷疑她今日不宜出門。


    眼見樊瑤珠走過來,淩霂華立即放下了簾子。


    她恨屈南驍,連帶著對樊瑤珠也沒有好臉。


    樊瑤珠冷笑著剛要發作,身後就傳來了兄長喊她的聲音,她隻好迴身走了。


    等了一會兒,就見繪玉買迴了點心。


    “郡主怎麽了?”繪玉奇怪地看著她。


    淩霂華沉默著搖搖頭。


    自迴到府裏後,她都閉門不出,外頭的流言蜚語漸漸淡去。


    那日,她午睡醒來,耳畔聽聞繪玉和憐心在聊天,她隱隱約約似乎聽到了徐家小姐和唐公子幾個字,心裏不禁有些奇怪。


    “繪玉。”


    聽到她唿喚,繪玉和憐心立即笑著走進來。


    “郡主您醒啦?”


    “嗯。”淩霂華點點頭。


    繪玉拿來外衫給她穿上,口中說道:“奴婢聽說件事,正想著要不要告訴郡主。”


    “有關徐家小姐和唐公子?”


    繪玉麵上驚奇,猜著她定是剛剛聽到了自己和憐心的談話,遂笑著迴道,“郡主英明。”


    她隨即又收斂笑容,緩緩道來,“唐公子要退親,徐家小姐承受不住打擊懸梁自盡了。”


    “什麽?”淩霂華神情頓住。


    繪玉急忙又解釋道:“郡主放心,人救迴來了。”


    “他為何要退親?”淩霂華不解地問道。


    先前她見過那位徐家小姐,覺得品貌不俗,配唐雲也算是郎才女貌,怎麽才過去沒多久就要退親了?


    “這個奴婢也不好說。”繪玉有些猶豫。


    見她這樣的反應,淩霂華就猜到她定是聽說到了什麽不好的言論。


    “你說吧!”淩霂華鼓勵她。


    繪玉這才將從外頭聽來的話告知,“前太子倒台,徐家也沒用了。”


    他會是這樣的人嗎?淩霂華不敢相信。


    繪玉見她神情恍惚,忙又道:“這也是外麵的人瞎猜的,唐公子未必是那樣的人。”


    淩霂華看了她一眼,卻沒再說什麽,唐雲是什麽樣的人?她原本就管不著,也不在意。


    這時,錢大娘來迴稟。


    “郡主,李公子來了,正在花廳奉茶。”


    李朝雲?淩霂華微怔,她大哥並不在府裏,李朝雲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知道了。”她迴了一句,隨即吩咐繪玉給她梳妝。


    花廳裏,李朝雲心緒起伏不定地在等著,茶盞拿在手裏半晌沒有動過。


    好在沒多久,廳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他不用細聽就猜到來的定然是淩霂華主仆,遂笑著起身相迎。


    “皎皎!”他笑著。


    “李大哥怎麽來了?”淩霂華微微一笑。


    “來看看你。”李朝雲看著她嬌花般的容顏,明明在笑,心裏卻是五味雜陳。


    “梅園裏新排了一出戲,我想邀皎皎一起去聽聽。”他又將來意道出。


    淩霂華麵色微怔,又故作輕鬆地笑了笑,道了聲,“好啊!”


    “那我們這就走?”李朝雲眉眼帶著喜色問道。


    淩霂華微笑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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