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大雨滂沱,似要遮蔽世界;今晨雨後清新,沁人心脾。隻是可惜了新開的桃花,不堪暴雨擊打,綠肥紅瘦。


    一碗桃花羹,以桃汁入盅,以桃膠慢燉,加冰糖雪耳,入皂角米燕窩。桃花羹,要取老膠新花,酸桃汁生榨,飲的是酸桃的澀,吃的是桃膠的糯,品的是桃花的香,迴的是冰糖的甜。


    今日是十五,又逢雨打桃花,桃花水潤,九落寺便準備了桃花羹,贈予每一位前來上香的人。九落寺前,桃花朵朵開,九落寺後,桃樹片片栽。


    “瞿氏家族有人位高權重,能與爺爺平起平坐,目前我不便出麵。”莫戧跪於佛前,恭敬的上香。


    “此事牽連甚廣,爺爺的意思是點到為止。”莫戕將香插入香爐,複迴來跪下磕了三個頭後拿出錢包將香油錢放入功德箱。


    莫戧勾了勾唇角,“點到為止?”怎麽可能,這是多好的一個機會。


    “上麵不知道從哪兒得到了消息,舒區長現在的壓力也很大。”便是他們瞞的再好,上麵也知道了他們要推翻當年小梅花一事,自然是不樂意。這不僅僅涉及到公信力,更牽連到無數人。


    莫戧與堂弟莫戕並肩走出佛堂,走下台階,將手中的紅繩捆上古樹的樹枝,“之前隗葵查這個案子有始無終那是時機未到,如今上麵將舒素節調迴來便是時機到了。”於他們而言,案子是小,小梅花一個女人也是小,甚至於拐賣都不算是大事。這起案子涉及的是朝中黨派之爭,牽涉到各方勢力。瞿氏一族在朝中多年,手握大權,如今也該動一動將機會讓給別人了。


    九落寺隻有兩個兩個和尚,一個老和尚一個小和尚,每年這個時節,h區商業街的幾位老板、羲和、軍區的人便會來九落寺幫忙采摘桃花,熬煮桃花羹。


    “考慮的怎麽樣了,要不要考慮來幫我。”軍區的獨教授問曹予。


    “可以,我沒問題。”他現在腿腳不方便,根本沒法出現場。g區的法證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完全能夠獨當一麵。


    “對了,g區的大案怎麽樣了?”隗葵十分擅於利用輿論,在法證對瞿廣泉保險櫃中的存儲卡進行解碼之後,她就在網絡上公布了小雨的故事,並聯絡安排記者在警局門口等候。在小雨的繼父被轉入看守所時,記者們一擁而上,繼父為了減輕自己的責任,便對著記者將什麽事都說了。這裏麵不僅僅是涉及了朝中大臣貪汙腐敗,做黑勢力保護傘,還涉及了他們玩弄幼女之事,引起了軒然大波。


    “b區的不少重臣都被抓了,沒抓的也被停職調查了。”曹予聳聳肩。舒素節一向是鎮守邊疆的大將軍,是武將,如今突然將他調來g區做文職,意思已經很明白了,這次瞿家隻怕難以翻身了。


    獨教授拿著平板刷著新聞,笑道,“這個隗葵倒是挺厲害的。”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在她的預料之中。隻是為了自己的目的設計陷害了h區的他們,讓他心中十分的不悅。


    “連醫生來了。”曹予笑著招手。


    “聊什麽呢?”他笑著坐下。


    “隗葵。”


    連醫生勾起了唇角,他很恐怖,不似活人。皮膚是死人一樣的灰白色,連嘴唇都是白色的,遠遠看去,就是一個石膏像。眸底泛著紅光,皮膚上還以朱砂紋著各種符篆,便是陽光明媚白日裏,也十分的詭異嚇人。


    “我查過她。”接過獨教授遞來的桃花羹,連醫生吃了兩口才道,“她的姓氏很特別。”


    “查她做什麽?”曹予不解。


    “她不是隗葵。”


    隔壁便利店老板有一個老友,老友是印尼的燕窩商人,便是姓隗。老板知道隗葵的名字後便想到了老友,老友在二十五年前丟了一個女兒,一直沒有找到。老友女兒丟失時穿著一件手工編織的罩衫,上麵縫了一個名帖,繡著她的名字:隗葵。當時老板出於謹慎考慮,並沒有直接通知老友,老友夫婦尋了幾十年的女兒,早已是心力交瘁,便利店老板不忍心他們再從希望到失望。便委托連醫生先做了dna檢測,結果是不相符。


    “人有相似,名有相同。”隗葵的姓氏是稀少,卻也不是沒有,也許就是這麽巧合呢?晁千走來,端著一盤桃花燕窩糕,桃花是新摘的,燕窩是連醫生捐贈的。


    “她是孤兒院出來的,我查過那間孤兒院。”連醫生捏起一塊桃花燕窩糕送入口中,隻是一口,便皺起了眉頭,“好甜。”


    “甜也要吃,你家末末做的。”晁千笑道,也跟著捏起了一塊,嗯,還好啊,沒有那麽甜。


    隗葵所在的那所孤兒院的孩子有名有姓的便繼續用自己的名字,無名無姓的則是跟院長姓,由院長起名字。老友的女兒丟失時已經七歲了,即便是編織罩衫丟了,也完全能夠說出自己的名字,父母的名字以及家中的一些情況。


    “那她是誰?”晁千不以為意,“也許是孤兒院弄錯了。”


    連醫生但笑不語。她是誰都與他無關,若非便利店老板的拜托,他也不會想到去查她。


    “對了,這次瞿家的事了結後人事會調動。”


    晁千看向獨教授,“那與我們有什麽關係?”


    “隗葵會被調走。”


    晁千道,“那不是剛好。”h區一向排外,隗葵雖然會處事,與誰都交好,卻也與誰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於h區的他們而言,隗葵始終是外人。


    獨教授笑著搖了搖頭,“隗葵走後,自然要有人頂替她的工作,你們覺得會是誰?”滕梓梟與杜良都是多年的臥底,如今已經很難融入警隊了。他們的警隊生涯,從臥底結束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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