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間,郭辰‘嘭’的將門關上。


    他將沈思抵在門上,借著月光便能看到,此刻她淚流滿麵。


    郭辰有些心軟。


    可想起方才,她不問清楚情況便做好了離開他的準備,他甚是憤怒。


    郭辰壓了壓心下的火氣,問道:“誰同你說的?”


    沈思將臉別了過去,沒說話。


    你自己想攀高枝,還怕人知道?


    “此事隻有我同父親知道,誰同你說的?”郭辰繼續問道。


    “你是不是原本就打算讓我做你的外室?”沈思看著郭辰問道。


    “不是。”


    “那是什麽?做妾室?”沈思冷笑道。


    “也未必,我這種身家,怎能進入郭府,做一個妾室都算是高抬自己了。”沈思自嘲。


    聽著她如此說自己,這些話十分刺耳。


    郭辰看著她,問道:“你果真是看不出來我對你的用心?”


    說到‘用心’二字,沈思不再同他爭辯。


    是啊,若不是當時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


    怎能如此高調的陪在他的身邊。


    眼下,陪他走在街上,沈思便覺得自己像破壞別人婚姻的小三一般。


    “說不說?”郭辰低聲問道。


    沈思將臉別向一旁,不再同他糾纏。


    郭辰一下子便將將唇印在她的唇上,肆意索取。


    沈思被弄疼了,甚至於她都聞到了絲絲血腥味兒。


    她用力的推他。


    可越是這樣,郭辰便越是不鬆開。


    最後,直到沈思如雨下,停止掙紮。


    郭辰才放開她,失神的看著她這般無助的樣子。


    “你今日若強迫我,日後定是再也見不到我。”沈思眸子裏凝著淚水,看著他厭惡的說道。


    抓著她的手,明顯鬆了一下。


    他知道,沈思是個死擰之人,她鑽牛角尖之時,什麽都做的出來。


    “今日不鬧了,好不好?改日我們再商量。”郭辰看著她這副可憐的樣子,軟聲說道。


    沈思沒有答話。


    從知道這件事情開始起,沈思就無比厭惡自己。


    他們這算什麽?一個高調的小三,仗著寵愛四處招搖嗎?


    當然,她更厭惡的是郭辰。


    是他造成的這一切。


    她可以體諒封建社會的包辦婚姻,可她無法原諒郭辰的不坦誠。


    在今晚的問題問出之前,她有想過,是有人從中作梗,挑撥離間。


    可當她聽到過程的答案之時,才知道自己多麽可恥。


    郭辰見她呆呆的模樣,便抱起她往床榻方向走去。


    郭辰將她放在塌邊,替她將鞋襪這些脫去。


    沈思以為他又生了賊心思,厭惡的說道:“別碰。”


    郭辰抬眸看著沈思這般樣子,冷麵看著,沒有說話。


    他有想過二人攤牌之時,她會生氣,竟沒想到她反應竟如此之強烈。


    郭辰退後到身旁的書桌旁,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黑暗中,彼此沉默著。


    原本是最親最近的心上人,眼下竟變成了心中最憎惡的那個人。


    不知到了幾時,沈思靠在床沿之上睡著了。


    郭辰走近,將她輕輕放在床榻之上,替她搭好了被子。


    本想在床邊睡下,可又怕她醒來後生氣,便迴到了椅子上。


    郭辰不知她在惱什麽?


    是惱他沒有將事實真相告知於她?


    還是惱他不能給予正妻身份?


    不知何時,郭辰也睡了過去。


    雞叫三遍的時候,郭辰才想來。


    床榻之上空無一人, 被子疊的整整齊齊。


    郭辰慌忙開門。


    院子之中劉忠正在灑掃。


    “沈小姐呢?”他驚慌的問道。


    劉忠看了看沈思的房間,房門緊閉。


    “許是還在睡覺?”


    平日裏沈小姐愛睡懶覺,怎會這麽早就起?


    郭辰沒理他,快步向沈思房間走去。


    房間之中,隻有鈴蘭趴在紹安的床沿睡著。


    他快步走了出來,往門房走去。


    門房的人說,天剛蒙蒙亮時,沈小姐便抱著小少爺往外走。


    “說小少爺身子不舒服,要去看大夫,還說公子這幾日勞累,不讓驚擾您。”


    “蠢貨。”


    郭辰鮮少罵人,眼下他是真的忍不住。


    這麽大府院,連一個小女娘都看不住。


    他迴到後院騎上馬,往城門方向趕去。


    若迴長安城,她定是要走南門。


    可到了南門,城門剛剛開啟。


    守門士兵說並未見到沈姑娘和小少爺出去。


    原本想迴到家中安排人。


    可剛一進大門,便看到如風和沈思站在一起。


    “將軍,沈姑娘一早便抱著安兒去看大夫,大夫那裏還沒開門,我便將他們先帶了迴來……”


    如風笑嘻嘻的同郭辰說著遇到沈思的始末。


    郭辰並未聽完,上前便拉著沈思往自己的院中走去。


    紹安迷迷瞪瞪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如風叔叔,爹爹為什麽拽著娘親走了?”紹安不解的問道。


    “許是有事要問你娘親。”如風猜測。


    他鮮少見將軍如此這般待沈姑娘,也不知沈姑娘惹了他什麽。


    郭開看看一旁的長孫氏,疑惑的問道:“二弟這些時日可與沈姑娘發生了矛盾?”


    長孫氏搖搖頭,說:“昨日還好好的呢?”


    “安兒,你哪裏不舒服嗎?”


    長孫氏上前摸了摸紹安的腦袋,又摸了摸他的肚子。


    “安兒好困。”紹安搖搖頭說道。


    “好吧,好吧,隨伯母來房中陪姐姐和弟弟一起睡覺吧!”


    迴到院中,郭辰便將沈思關在了房中,並讓鄭義和另一名守衛看守。


    說非他命令,任何人不得放沈思出來。


    鈴蘭和劉忠看傻了眼,這沈小姐到底做了什麽,竟讓公子發這麽大的脾氣?


    昨日府中無事,劉忠便同郭康院中的孫澤出去小喝了幾杯,迴來晚些,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鈴蘭皺皺眉,不知如何同表哥說。


    算了,還是不說的好,以免公子知道了生氣。


    她搖搖頭,說:“我也不知。”


    剛說完,郭辰走到鈴蘭身側,厲聲說道:“姑娘一日三餐由你負責,若你敢放她出門,連你一並處置。”


    鈴蘭畢竟年紀小,一聽公子如此說,便哆哆嗦嗦的說:“奴婢知道了。”


    說完,郭辰便迴了書房當中。


    他重重的將門關上。


    院中站著的人均嚇了一大跳。


    就這樣關了一日。


    每次送進去的飯菜,照原樣端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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