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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我所敲的警鍾,華西列夫斯基深以為然,他點了點頭,然後紙筆開始記錄起來,同時嘴裏還自言自語地說:“……先防禦、後反攻,這個思路不錯,與我和朱可夫元帥的想法不謀而合。”


    他寫完以後,把手裏的筆隨手擱在桌上,抬頭問我:“麗達,如果我軍在庫爾斯克突出部,和德軍爆發激戰的話,你覺得最終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結局?”


    庫爾斯克會戰的意義,我自然比誰都清楚,但聽到華西列夫斯基這麽問的時候,我沒有立即迴答,而是裝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過了好一陣,我才迴答說:“元帥同誌,戰役的結局,無疑是我軍取得最後的勝利。德軍在損失了大量的兵員和武器裝備後,企圖重新奪取戰略主動權和再次進攻莫斯科的計劃,將被徹底粉碎。我估計到時候德軍將無力再發動戰略性的進攻,而隻能采取被動的防禦戰略,直到他們最終徹底戰敗為止。而我軍的全體指戰員,則會因為這次的勝利,而士氣高漲,正式開始收複國土的大規模的全麵進攻。”


    我的話說完後,華西列夫斯基和舒米洛夫對視一眼後,笑著對我說:“麗達,沒想到你對這次戰役的前途如此樂觀。”


    華西列夫斯基說這話時,我笑而不語,心裏卻在說:曆史上的庫爾斯克會戰隻進行了五十多天,蘇軍便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如今蘇軍部隊裝備了超越這個時代的坦克,假如還不能打敗德軍並縮短戰役進程的話,那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華西列夫斯基停了一會兒,問我和舒米洛夫:“我說,兩位集團軍司令員同誌,你們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麽反常的情況啊?”


    反常的情況?華西列夫斯基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我努力地思考最近有沒有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情,否則華西列夫斯基也不會突然這麽問。可惜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隻能老老實實地搖搖頭。迴答說:“對不起,蘇聯元帥同誌,我最近真的沒注意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


    華西列夫斯基見從我們這裏得不到答案,又把目光投向了舒米洛夫。等待他的迴答。我看到剛剛一直在苦苦思索的舒米洛夫,緊縮的眉頭忽然舒展開來,臉上還掛上了一絲笑容。他小心地說道:“華西列夫斯基同誌,如果我沒有搞錯的話,最近德軍空軍出動的次數明顯減少了。以前他們的飛機還經常轟炸我們正在修築的防禦陣地。或者用機槍掃射運輸車隊,每次都要給我們造成幾十甚至上百人的傷亡,可等我們的飛機趕到時,他們早已逃之夭夭。等我們的飛機一離開,他們又重新冒出來。最近這幾天不知道怎麽迴事,一整天都難得見到敵人的飛機。”


    舒米洛夫這麽一說,我覺得好像還真是這麽迴事。以前我去視察防禦陣地時,就曾經多次遇到敵機的空襲。其中一次,我的座車的頂棚,甚至被俯衝掃射的敵機打出了一排窟窿。如果當時我們不是湊巧躲進了附近的防空洞,估計我早已命喪黃泉了。


    我正想著,忽然聽到華西列夫斯基問我:“麗達,你那裏的情況如何,最近還遭到敵機的襲擾了嗎?”


    “沒有,蘇聯元帥同誌,最近很少看到敵機出現在我的防區。”我在迴答完華西列夫斯基的問題後,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呢?”


    “還能是怎麽迴事,當然是我們空軍主動出擊的結果。”華西列夫斯基笑容滿麵地說道:“正是由於我們空軍取得了輝煌的戰果,消滅了大量的德軍戰機。所以進入庫爾斯克地區的敵機數量就大大減少了。”


    “親愛的亞曆山大.米哈伊拉維奇,快給我們說說,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華西列夫斯基的話不光引起了我的濃厚興趣,也讓舒米洛夫激動不已。他迫不及待地問道:“我們的空軍消滅了多少德軍的飛機?”


    沒等華西列夫斯基開口,房門傳來了輕輕的叩擊聲,接著門便從外麵被推開,女少尉的身影在門口晃了一下,就消失了。我正向問問舒米洛夫是怎麽迴事,卻看到女少尉端著一個托盤。笑吟吟地走了進來。


    她來到桌前,將一杯茶放在了華西列夫斯基的麵前,又分別在靠近我和舒米洛夫的桌邊,各擺上了一杯茶,接著,又開始擺放精心準備的茶點。舒米洛夫等她忙完這一切後,衝她擺了擺手,吩咐道:“少尉同誌,您先出去,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女少尉答應一聲,拎著托盤轉身離開了舒米洛夫的辦公室。看著自己的部下反身關上了房門,舒米洛夫就催促華西列夫斯基:“行了,華西列夫斯基同誌,這裏就隻剩下我們三個人,您可以放心地說了。”


    “你們都知道,曼斯坦因在兩個月前哈爾科夫戰役中,之所以在兵力處於劣勢的情況下,能夠反敗為勝,完全是由於我軍剛剛收複的戰地機場無法投入使用,支援地麵部隊的飛機不得不從很遠的地方起飛,因此被德軍占據了戰場的主動權,導致我們丟失了原本唾手可得的勝利。”華西列夫斯基在敘述空軍的輝煌戰績前,先簡單地迴顧了一下前期哈爾科夫戰役時,我軍遲遲得不到空中支援的原因,接著才言歸正傳,開始向我們介紹起空軍的戰績。


    “五一大閱兵後,我們的空軍就和納粹德國的空軍爆發了激烈的空戰。敵機在對我們的防區和運輸線進行轟炸封鎖的同時,我們的空軍也沒閑著,他們對德軍部隊的司令部、通訊樞紐和倉庫發動了大規模的空襲,並重點破壞了德軍的主要鐵路線和公路線,使他們的後勤補給出現了問題。


    空軍司令員諾維科夫同誌根據統帥部的命令,和他的部下共同製訂了空戰進攻計劃。其戰役目地是:對德軍各機場進行突襲,殲滅德軍部署在布良斯克、奧廖爾和哈爾科夫地區的空軍主力,以便我軍能牢牢地掌握戰場的製空權。根據計劃,我軍將集結第1、第2、第3、第15、第16、第17共六個空軍集團軍,對德軍在前線的26個機場實施突襲。”


    在我記憶中的庫爾斯克會戰,基本都是蘇德雙方的坦克大戰,根本就沒人提及過雙方的空軍在這次戰役中的表現。今天華西列夫斯基所說的這個事情,頓時引起了我的興趣,我捧著茶杯,目不轉睛地望著華西列夫斯基。靜靜地聽他講述空軍的戰績。


    “……我軍的空襲是在五月六到八號進行的。六號清晨五點三十分,我軍出動了112架轟炸機、156架強擊機和166架殲擊機,在一千二百公裏長的戰線上,同時對德軍的17個機場金進行了突襲。


    由於我們首輪打擊的目標,是德軍的野戰機場。沒有什麽地下油庫、彈藥庫的設施,飛機也沒有機庫。堆積如山的彈藥和油料,都是分開放在機場跑道和停機坪附近,是為了方便給飛機掛彈加油。


    我們的飛行員發現機場上停得滿滿當當的飛機,和旁邊堆積如山的彈藥和汽油桶,便紛紛從高空俯衝下去,並投下了攜帶的炸彈。隨著炸彈接二連三地落在彈藥和汽油桶中間爆炸,整個機場都變成了一片火海。燃燒的汽油桶變成了燃燒的炸彈,被爆炸的氣浪掀得四處飛舞,狠狠地砸向了機場上的飛機。到最後。所有的飛機都變成了殘骸,機場的附屬建築物也在大火和爆炸中被夷為平地,機場上到處都是德軍被燒焦了的屍體。


    一些沒有遭到空襲的機場得到警報後,派出了戰鬥機來攔截我們的機群。敵我雙方勢均力敵,在接下來的激烈空戰中,各損失了21架飛機,而地麵被摧毀的飛機,則多達194架。


    當天下午十五時,我軍再接再厲又發動了第二次空襲,出動飛機372架。空襲了德軍的20個機場。這一次,吃了虧的德軍做好了防禦準備,除了機場內的高射炮、高射機槍進入戰備狀態,空中還有不少的戰鬥機在巡邏。


    我英勇的飛行員。勇敢地突破了德軍戰機和地麵防空火力組成的防禦網,對指定目標進行了突襲,摧毀了停放在機場上的134架敵機。而在空戰中,我軍擊落了德軍24架戰機,自身損失了46架飛機。


    七日淩晨,我軍發起了第三次空襲。共出動了405架飛機,對22個機場還在使用中的德軍機場實施了突襲。經過激戰的空戰後,擊落敵機29架,自身損失48架,摧毀了機場上的敵機93架。


    麵對我軍的密集突襲戰術,德軍被迫把大量的飛機轉移到後方,留在前線附近的轟炸機,也進行了緊急疏散和偽裝,並且調來了更多的戰鬥機,以對付我們的轟炸機群。


    八號,我們的第四次空襲,共出動了181架飛機,由於德軍準備充分,對機場的轟炸沒有取得任何戰果。在空戰中,我軍在損失8架的同時,擊落了6架德軍的戰鬥機。


    看到突襲戰術繼續進行下去,也不會取得多大的戰果,朱可夫元帥和我在得到了諾維科夫將軍的匯報後,果斷地下令暫時停止對德軍機場的空襲。


    在這次空軍發起的戰役裏,我軍共出動了飛機1392架次,摧毀德軍機場上的飛機372架,擊傷51架。在空戰中,我軍擊落德機67架,擊傷10架。德軍共損失了飛機501架,而我軍先後損失了122架飛機。”


    舒米洛夫等華西列夫斯基說完,端起杯子在喝水時,開口說道:“總參謀長同誌,我認識諾維科夫將軍,還是在斯大林格勒保衛戰期間。保盧斯的部隊被我軍合圍後,隻要天氣好轉,他就派出航空兵部隊,掩護地麵發起進攻的快速兵團,消滅德軍的地麵部隊和技術裝備,同時還進行空中偵察、突擊敵人機場以及為崔可夫的第62集團軍的部隊運送物資。可以這麽說,正是因為他們的英勇表現,我們才能取得圍殲保盧斯的最後勝利。”


    空軍指戰員的英勇表現,讓我有眼前一亮的感覺。不過我目前關心的不是戰場的製空權,而是部隊的裝備情況,以現有的裝備,要想擋住德軍的進攻,是非常困難的。於是我等兩人都說完後,就試探地問華西列夫斯基:“蘇聯元帥同誌,我想問您一件事情,不知道該問不該問?”


    華西列夫斯基笑著擺擺手,和藹可親地說:“麗達,有什麽事情盡管說。你我都這麽熟悉了,說話還用這麽客套嗎!”


    我把茶杯放在了桌上,站起身來,挺直身體手指貼著褲縫,表情嚴肅地說:“總參謀長同誌,我想問問上級什麽時候能給我們集團軍換裝?”


    說完這句話以後,我就看見華西列夫斯基微微抬起他那線條分明的眉毛,困惑不解地望了我一眼後,然後把視線轉向了舒米洛夫。


    “總參謀長同誌,”舒米洛夫見華西列夫斯基望向自己,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和我一樣,用職務稱唿著對方:“我想可能不光是麗達的集團軍,沃羅涅日方麵軍所有部隊的換裝,都沒有完成。比如說我的集團軍,本來該在五月十號完成所有近衛師的換裝,可今天都是二十號了,連新裝備的影子都沒見到。”


    華西列夫斯基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背著手在辦公室裏來迴地走動著。過了一會兒,他停下腳步,望著我們嚴厲地問:“你們知道即將為部隊換裝的新式步槍和坦克,月產量是多少嗎?”


    聽到華西列夫斯基的這個問題,我和舒米洛夫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茫然和疑惑不解。在我們一起搖頭表示不知道以後,舒米洛夫喃喃地說道:“總參謀長同誌,這些生產數據是絕對保密,以我們的級別是無法了解的。”


    華西列夫斯基苦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好吧,兩位集團軍司令員同誌,這件事情,我也不對你們保密了。五月的頭二十天,卡拉什尼科夫步槍的產量,是七萬支;而新型坦克的產量是一百七十輛。”說到這裏,他忍不住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說,“雖然生產卡拉什尼科夫步槍的數目看起來挺多的,但根據最高統帥部的判斷,庫爾斯克將受到來自奧廖爾州的德軍攻擊,因此生產出來的新裝備,要優先補充給羅科索夫斯基的部隊。你們知道中央方麵軍有多少兵力嗎?”


    “多少?”舒米洛夫隨口問道。


    “七十萬,”華西列夫斯基張開了左手的手掌,又伸出了右手的兩個手指,表情誇張地說:“足足有七十萬人啊。根據統帥部的計劃,新式裝備要裝備完他們以後,才能輪到位於其它次要地段的部隊。按照現有的速度,你們最快要等到十一月,才能開始正式換裝。”


    華西列夫斯基的話讓我啞口無言,“十一月,十一月,”我的太陽穴突突亂跳,心亂如麻地想著:“如果真的要等到那個時候再換裝,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要知道我的防區在七月初,就會遭到德軍的瘋狂進攻,難道我還是無法改變既定的曆史,為了擋住德軍的猛攻,隻能用無數的人命往裏麵填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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