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蘭溪乘上花轎時,內心憤憤不平有口難言,大皇姐為了一己私欲殘害手足,就連三姐和四姐都被她囚禁,自己已有數月未見父君,不知他們過的如何。


    “別擔心。”百裏念示意他一個眼神,皇夫可是燕南王一脈的骨血,太女如今僅靠衛家遺留下的殘部不足為懼,她不敢貿然動皇夫。


    宋沂這麽急切的想要招安於她不就是為穩定朝堂的動亂嗎?她假意投誠也是為了爭取時間,南部的兵馬暫且不可調動,安王對吳越國土虎視眈眈避免百姓遭此橫禍。


    百裏念騎上馬背,奏樂聲隨即響起,十裏長街的鞭炮聲響徹整座上京城,街市上的百姓們湊熱鬧的人一批接一批,若不是威遠軍的舊部在長街維持秩序,她們可沒有這麽寬闊的道走。


    “百裏大人!”百姓們雙手高舉,接著巡遊花車上撒下的糖果,隻為沾沾喜氣。


    儀仗行駛緩慢,宋蘭溪手裏握住一顆蘋果,忐忑不安。


    掩開帷幔注視外頭的場景熱鬧非凡,來了好多人呢。


    百裏念勾唇微笑與百姓們揮手,心中思量黑羽鴿送信前往南疆最快也需兩日才能送達祖父的手裏,希望祖父能調遣司空琴紅來幫她,總覺得皇族之事有諸多疑點。


    百裏府


    張維之與百裏大娘坐於高位上方,江溫言則是落座長輩們右下方,官員自覺讓出一條道,圍觀著新人入場。


    “新人來了!”書情站在門前張望良久,他授命在此等候。


    往裏頭傳喚一句,女婢們退卻到兩旁,中間鋪滿粉紅色花瓣,形成一條花路直通主院。


    正堂前


    張維之不動聲色,斜眼查看今日到場的官員,幾乎全是和衛家交好的舊部,女皇一派的黨羽都下了大獄。


    張芷蓉滿眼欣慰望向徐徐而來的女兒,宋蘭溪儀態優雅,落落大方跟隨在側,兩人牽住繡球花,緊密相連屬實一段好良緣。


    “一拜祖宗,望祖宗庇佑新人事事順意!”媒人說著賀詞,兩人跪在軟墊上叩拜祖先靈牌。


    “二拜高堂,長輩送福願新人長長久久。”她們對著張維之和張芷蓉再次叩拜,深深一拜後直起身,張維之命令胡管家拿來贈禮。


    胡管家將一盤元寶遞到兩人麵前,這是老夫人的一點心意,平夫入府本是要準備大禮的,可旨意下的倉促來不及準備,隻得將重禮填進聘禮單子中。


    “妻夫交拜,恩愛和睦早生貴子!”百裏念與他互相行禮,宋蘭溪的視線不曾看向別處,滿心滿眼都是百裏念此人。


    “主夫贈禮。”媒婆說完,綠竹攙扶宋蘭溪走至江溫言的麵前,她們二人同等位份,無需下跪行禮。


    江溫言溫婉的笑容掛在臉上,書情遞上一副純金打造的龍鳳簪。


    “以後入了府中,我們一同打理事宜。”江溫言言語示好,這麽多人看著他必須保持風度。


    “嗯。”宋蘭溪迴應道,綠竹替他接過物件。


    “禮成,送入洞房!”綠竹攙扶下,新郎往主院廂房走去,百裏念要招待親友,不便同行。


    今日除江溫言在正廳陪同百裏念一道會客,其餘的幾位夫郎不得出各自的小院。


    “百裏大人恭喜啊。”道賀的官員們將她團團包圍,捧著的酒是宮中特供釀造,若不是百裏大人的麵子,她們也喝不上幾口。


    “多謝。”百裏念拱手敬禮,江溫言腿腳不便,跟隨妻主走兩圈便乏了,如今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他有些招架不住。


    “溫言,你迴房休息吧。”百裏念見他麵色不好,走幾步都開始喘氣,攙扶他坐下。


    “好,妻主,切記今晚不可...”江溫言交待一句,如今七皇子也懷有身孕,妻主不便行房,若是動了胎氣可不好。


    “我知曉。”百裏念咳嗽一聲,溫言把她當什麽了,自然是懂得此番道理的。


    書情扶住江溫言迴主院廂房。


    她在席中大肆喝了起來,好久沒這般暢飲,今日便要大醉一通,拉來袁木白陪她一起醉酒。


    “你們聽說了嗎?太女定了二皇女的罪,說是勾結安王製造水患,試圖貪墨吉州的糧餉。”官員癟著嘴


    “什麽?這罪...”官員們麵麵相覷,其中不少人知道其中隱情,但京都的百姓不知,自然是說什麽就信什麽。


    “上至八十的管家下到剛出生的幼兒都被牽連,聽聞七日後在午門問斬。”官員不免唏噓,二皇女的小女兒不足周歲,也要為這事擔責,想想就覺得恐怖。


    百裏念的耳朵動了動,她們悄悄議論的事已在今日昭告天下。


    想起宋知寧可愛的模樣,臉色不悅,她的計劃得提前。握住酒杯的手攥緊幾分。


    “念姐,少喝些。”袁木白自是聽到她們之間的議論,不免憂心起二殿下的家人,包括他。


    不知畫兒有沒有被這事連累,她已經幾日沒收到他發來的家書了,屆時去踏雪門中派人調查,此事先別告之念姐,以免她分心。


    “等你遷府後,我給你尋一門親事。”百裏念對幾位下屬的人生大事都牢記在心,她知木白已有心悅之人,可那人怕是九死一生…


    屆時她得好好備一份禮相送。


    “念姐不必了,我..我有心悅之人。”袁木白臉頰染上一層紅暈,驀地心跳漏了半拍,記起與秦畫在一起的點滴心頭一片熱忱。


    “秦家那位小公子?”百裏念想起秦家小兒子,她收到消息,秦家因二皇女之事牽連,無一幸免。


    “嗯,許久沒有他的消息了。”袁木白垂下頭,低沉的歎息一聲。


    百裏念舉起酒杯並未飲用,手懸在半空,腦海中斟酌其他事。


    宴席結束後


    百裏念醉醺醺的被攙扶迴廂房,綠竹在門口朝裏頭呐喊一聲,示意主子做好準備。


    “怎麽喝這麽多?”宋蘭溪不禁撫額懊惱,爛醉如泥,百裏念整個人癱軟在床榻不省人事,若是沒有女婢的幫忙,他一個人也抬不動。


    “宋夫郎,我們先退下了。”女婢們拱手行禮,綠竹拿來銀錢荷包打賞給兩位,她們接過手連聲答謝退出廂房中。


    綠竹端來一盆清水,宋蘭溪一點點為她擦拭,曆經一番折騰,時辰已步入醜時。


    他坐在床沿邊,疲憊的捶了捶酸痛的肩膀,偏過頭瞅眼百裏念,隻見她酣睡入夢,嘴角掛上淡淡的笑容,險些看入迷,一直盯著她良久。


    隻見她芊手一揮,摟住他的腰腹,枕在他的大腿上,嘴裏砸吧兩下,似在嘟囔什麽,懷中一股暖流襲來,宋蘭溪莞爾一笑,親切的撫摸她的臉頰,眼眶蒙上水霧,等了這麽多年,總算如願嫁與心愛之人。


    ...


    一晃已過數日。


    聽風自從成親之日入宮調查後,人一直沒迴來,百裏念憂心思慮,聯係上宮中踏雪門的內應。


    門中姐妹也無聽風的消息,一時間毫無頭緒,隻能坐以待斃。


    直至入夜時,不速之客悄然而來。


    百裏念倚靠在長廊中,深思兩日後如何搭救宋沁一家,宋知寧與宋知宥是她唯一的血脈了,名義上說來,兩個小家夥也算她的侄女,不能坐視不理。


    司空琴紅於屋簷之上,映照月光背影輝灑在地麵,百裏念仰望長空,與她對視而立。


    一身紅衣迎風飄揚,青兒手持劍匣站在她的身旁。


    ‘他的內力恢複了?’百裏念走下台階,視線不曾離開她身。


    “少主,好久不見啊。”司空琴紅問候一句,聽說尊主已為她行了繼承儀式,如今是臨月部落的少主。


    她攜令青兒跳下兩層樓高的屋簷平穩著陸,麵對緩步而來的百裏念。


    “你今日來有何事?”百裏念雙手垂在身後,故作深沉的疑問。


    “自然是給你帶來好消息呢。”司空琴紅向她行臨月族禮,響鈴石承認百裏念的身份,自然是要接受族人的朝拜。


    “哦?”百裏念迴應道,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兩人。


    “千影閣部眾說您近日在找我,那我不得親自前來。”司空琴紅恭敬說道,大致猜測是為何尋她。


    “宋宣之死是你安排人幹的嗎?”百裏念背對著兩人,視線悠遠。


    “不是。”司空琴紅下意識迴答不假思索,這件事確實和她沒有關係,但她知道其中的緣由。


    “少主,但處置宋宣的人正如你所想哦。”司空琴紅神色淡淡,少主最近調查的侍女丹兒已被她徒手解決。


    “...”百裏念迴過身,餘光打量著她,聰明人交流起來容易的多,她都能猜到七八分。


    “所以...宮中那位丹兒。”百裏念話未說滿,希望她自己交代。


    “自然是我假扮的。”司空琴紅自傲的說了句,千影閣在侍女丹去往兗州時便收到消息,沿路尾隨,一直到她事情辦完,才出手解決。


    那日夜半碰巧跟蹤侍女丹入了郡主府,打聽到少主也在府邸,怕宋元的人想對百裏念下手,便盯緊她的行蹤。


    正如她的猜測,侍女丹見百裏念迴房後,想要下黑手解決房中的兩人,自己先行一步,處理掉侍女丹,避免傷及少主。


    “那日在我門外的人是你。”百裏念想不出能在一息之間將人悄無聲息抹去還會是誰,擁有此等功力的中原不出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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