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怎麽了?”嚴安寧順著百裏念的視線一同望向宋蘭溪。


    “不知道。”她也糊塗,說著就生氣了,還不知道原因是什麽?明明前一秒還在溫存的兩人,男子的心思真是難猜。


    “看七殿下這樣,氣得不輕。”嚴安寧偷瞄著兩人去了小樹林,沒發生點什麽嗎?這麽快迴來。


    難道是百裏大人想這樣那樣,七殿下不肯,然後大人硬來,推拒間惹毛了殿下,應該是這樣...嚴安寧忍住笑,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


    “得不償失。”百裏念咬著後槽牙,早知道就順從他好了,現在還得自己去哄。


    “大人,這裏交給我,你去找殿下吧。”嚴安寧推搡她的肩,按照自己的經驗來談,最好是立馬去哄,免得記仇。


    百裏念扶額,唿出一口濁氣,晃了晃腦袋,往宋蘭溪的營帳走去。


    他和綠竹同睡一處,臨時遮身的帳篷隻能擠進兩個人。


    遠處而來的身影,綠竹見狀提意去打水,灰溜溜的離開了。


    百裏念坐在外帳的邊緣,宋蘭溪蜷縮成一團側躺在角落,不理會她。


    “蘭溪,我一會要出發前往南疆了。”百裏念知曉他在裝睡,至少不要讓他誤會,帶著心結去救援,她也怕分心。


    “不先去吉州?”宋蘭溪聽她這麽說,收起了性子,坐起身定睛看著百裏念。


    “嗯,計劃有變,你和行軍隊伍去吉州外駐地,我帶領幾位手下去救二殿下。”百裏念述說著自己的安排。


    “不行,南疆是安王的地界,你孤身前往,很危險!”宋蘭溪擔憂之情湧上心頭,不能看著百裏念去冒險。


    “這是眼下最穩妥的辦法,隻有救出了二殿下,才能進行下一步的動作。”所幸吉州的水患已經控製住了,減少了流民傷亡。


    “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宋蘭溪說道,從她後背抱住了百裏念,摟緊了她纖細的腰肢。


    “我會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寬心,聽風與她前去較為穩妥,武功底子深厚。


    兩人閑聊幾句後,相擁而眠,她隻能陪蘭溪兩個時辰,必須在天微亮時出發,乘坐渡船。


    ...


    寅時,月色朦朧。


    百裏念鬆開抱著他的手,動作輕柔,沒有打擾到宋蘭溪好眠。


    “百裏大人。”綠竹見她從帳篷裏出來,跪地請安。


    “照顧好你家主子。”百裏念整理褶皺的衣襟,往嚴安寧的帳篷走去,她已經醒了,正在點兵。


    “大人,你過目一下,這些人可行?”她們兵分兩路,分散敵人的注意,以為她們還在按照計劃進行。


    “嗯。”聽風從樹梢上一躍而下。


    話不多說,安排好一切,領著五人往渡口走去。


    嚴安寧也帶著黑騎軍往另一處前行。


    “主人,南疆與我們服飾有差異,得換身著裝。”聽風說道。


    “嗯,抵達南疆邊境時找處藏身之所更衣。”眼下最難得不是服飾問題,而是南疆語,她們說的中土話與吳越語差別會不會太大,萬一露出破綻就完了,還是得先去探尋一番。


    一行人到達碼頭,船婦是南疆人士。


    “客官,你們要去哪裏?”船婦說著中原話,但南疆的口音極重。


    “我們要去南疆,大概多久能到?”渡船不大,最多乘行八個人。


    “一日左右,一兩銀子。”船婦說完,伸出手向百裏念討要銀錢。


    她從懷中掏出來給船婦。


    “客官,是一個人一兩。”船婦點著銀塊,隻夠一個人上船。


    “船家,你怎麽不去搶!”女兵們發表自己的意見,這比攔路搶劫還過分,一個人一兩?


    “隨便你們,來往南疆的船隻一日隻有一趟。”船婦稱了稱銀錢的重量,這條河的渡口生意都被她姐妹倆包下了,若是她們有意見,就別走水路,山路最少多耗費幾日的時間。


    百裏念二話不說,將盤纏裏的銀碎全都給了船家,先到南疆再定奪。


    七人上了船後,船婦也不再與她們爭辯,安靜的站在甲板上行船。


    “大人,我們到了南疆後怎麽安排?”幾人圍坐在一起交頭接耳,聲音小到外人聽不清。


    “你們五人找個地方安置,切莫擅自行動,我與聽風去城中打探消息。”百裏念摩挲著指腹,要先確保二殿下的安危才行。


    “是。”女兵們異口同聲迴應。


    ...


    行船將至,離南疆腹地越來越近,不少漁民在河中撈魚。


    “阿加,又去吉州啊?”漁民們與船婦熟絡的打著招唿,說的南疆語,百裏念依稀能聽懂幾句,國語終歸是有相通之處的。


    “是啊,水患沒有了就繼續幹點遊船生意。”船婦撐著船槳停靠在岸邊。


    南疆百姓的熱情高漲,見到中原過來人都很好奇。


    她們下了船,漁民們視線依然匯聚在她們的身上,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百裏大人,我們要進城嗎?”這裏地處邊城,離安王的屬地有一段路程,夜已深,得找處客棧落腳,明日再安排。


    “我怕城中有安王的探子,先找處漁家民宿,變了裝明日再進城。”百裏念說完,領著幾人往偏僻處的村落走去,此地家家戶戶門前都掛著燈籠,點亮著漁家人歸來的道路。


    寂靜的夜晚,步入秋季,蟲鳴聲微弱。


    尋到一處破落小院,木製的招牌上寫著‘客棧’兩字,還有三種外藩的語言小字,看來不少通貨的商人在此留宿過。


    “客官,要住店嗎?”小店的店家精通中原話,正巧她出來收木牌,見著門前站的幾人,便多嘴問了句,近來生意不是很好,外藩的客人因為水患之事,減少了通商的船隻,吉州的商船也不往這裏經過了,所以收入慘淡。


    “對。”百裏念迴了一句,店家引她們進院後,關了大門,帶領幾人往主院裏走去。


    “客官從吉州來的嗎?”店家問了句,中原人與外藩人區別較大,發色也不同,很好辨認。


    “對,吉州水患,我們逃難來此。”百裏念迴應道。


    “唉,你們也可憐。”店家無奈的搖搖頭,吉州的流民無家可歸,隻能往外鄉奔赴,一月前河岸邊衝來不少百姓的屍體,她們最見不得這事,將那些人找了荒地掩埋,立了無字碑,算是讓她們死後有一處安生之地。


    告示牌上撰寫著一晚一兩銀子,百裏念付了兩間房的銀錢,錢袋裏所剩的盤纏不多,得省著點用了。


    “客官,裏麵請。”店家掩開帷幕,帶著幾人往後院的廂房走去,除了她們幾人,好像沒有其他客人住店了。


    “店家能否給我們備幾套衣服,我們想進城找點事做。”百裏念透露出窘迫的模樣,說話聲唯唯諾諾的。店家心生憐憫,同情的目光匯聚。


    “好,我有幾件破舊的衣裳,已經不穿了,你們若是不嫌棄就給你們吧。”店家說完去了自己的房中掏箱底。


    百裏念拿出了一兩銀子,作為謝禮,不好讓人家吃虧。


    “多謝客官。”店家高興的收了銀子,不便再打攪她們休息,囑咐了兩句後離開。


    “主子,這衣服...”聽風嫌棄的蹙著眉,她雖知曉南疆人服飾方麵比吳越布料少,可這也太暴露了,露著肚臍,隻有幾片布裹著身子。


    聽風上身試了一下,有點接受不了,百裏念看在眼裏,還算能接受,隻是露了點肚子,短袖外褂,馬麵裙,露出了半截手臂,與中原的服飾卻有差異。


    “為了迎合南疆風情,你忍忍吧。”百裏念拍了拍聽風的肩膀,往床榻上走去。


    木製的床板經年已久,人躺上去發出了‘咯嗞’的響聲,怕是躺不下三個人。


    “你們睡床吧。”百裏念將床榻留給了她們,自己選擇了坐在椅子上將就,手肘撐著下頜入眠。


    聽風本想拒絕,可見主子合上了眼,女兵在一旁不敢說話,躺進了床中。


    而深夜某處的夜行宮中,一位銀發如瀑之人,對著圓月,卜算了天卦。


    ‘至尊之人已現,東南方位可尋此人。’依照卦相指引而去。


    次日


    百裏念睡了約莫兩個時辰。


    換上了異族的服飾,還算合身。半披束發,紫色的瞳孔煥發著光芒,倒是和異域風情相唿應。


    “客官,小店簡陋,沒有準備飯食,這是我們常吃的饃餅,你們別嫌棄。”店家從竹筐裏拿了幾張餅給她們。


    “多謝。”百裏念等人接過後,退房離去。


    她們經過關口入了城,為了不引起注意,幾人分散行走。


    與中原風情截然不同,百姓們歡聲笑語一片祥和,不少小攤店家招唿著她們坐下品嚐。


    “客官,嚐嚐小店特製羊奶乳酪。”店家切了一小塊給聽風品嚐。


    “...”店家的手剛湊到聽風的麵前,她已經忍不住胃裏的翻江倒海,實在接受不了這股味道,聞不習慣。


    “客官你們中原來的吧?”店家一眼就看出了,中原人吃不慣她們的東西。


    “是,逃難來此。”百裏念勉強露出笑容,落魄的模樣。


    “唉,送你一塊奶酪,配著饃餅吃。”店家搖搖頭,她們都知道吉州的事,心中泛起了酸澀,雖然國主(安王)下了令,不許中原人進來,但是吉州的百姓有特例,可以直接進南疆。


    “謝謝。”百裏念從衣兜裏掏出了錢袋,吃白食的事幹不出來。


    “啊...大祭師。”店家與其他攤販紛紛跪地,雙手緊貼地麵,行使南疆的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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