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雲見趙不同失智,自行盤問起簡空。


    “你們主仆二人是何時入那河玉池的?”


    簡空不知他這是何意,甚為惶恐的麵向他迴話道:“迴、、、迴鶴雲長老的話,兩、、、兩日前。”


    “那這兩日你們在河玉池中都發生了些什麽?”鶴雲繼續問道。


    簡空聞言開始迴憶:“我們進入後,便一直在尋找葉仙子的蹤跡。”


    “葉仙子?”鶴雲長老重聲道,霎時勾起了堂上眾人的疑惑。


    柳君昊問道:“這葉仙子是何人?”


    既然提到了此事,長澤也不再遮遮掩掩,忙站出來說道:“迴宗主,正是我陣峰弟子葉驚秋。前些日子失了蹤跡,便一直在尋其下落,至今仍杳無音訊。”


    “竟有此事?”柳君昊倍感驚訝,隨後似是想了起來:“這葉驚秋可是樽嵐師弟的弟子?”


    “正是!”長澤滿臉愁容道:“我曾聽聞葉師侄欲去拜訪少宗主,不知少宗主可曾見過她?”得此良機,他恰好可以順勢問問。


    話題忽而轉向柳修竹,眾人齊齊向他看去。


    備受矚目的柳修竹滿臉詫異,不知為何竟會牽扯到他。


    他麵色坦然的上前迴話:“此事我著實不知,敢問長澤峰主是聽何人所言?”清白的目光下藏盡愚弄之心。


    長澤觀他麵色不似作偽,一時間陷入了為難之中。


    這消息乃是趙不同告訴他的。


    但眼下趙不同出事,若是說出來,可就不太合適了。


    他這一猶豫,讓這本就不太牢靠的消息,越發不取信於人。


    了然於心的鶴雲,站出來攬過話道:“如此看來,他們二人進河玉池的緣由倒是真的。”


    “但河玉池並不算大,為何你們主仆二人卻整整待了兩日都未曾離開?”


    柳修竹的淚痣微微動了動。


    商時序這對師徒,還真不是輕易能應付的。


    不過那又如何?


    終歸都會淪為他棋盤上的棋子。


    柳修竹泛起的思緒瞬間歸於平靜,靜靜的旁聽著簡空的迴話。


    “主子不信,我們便搜的仔細了些。”簡空老實的迴話道。


    提及此,他又向趙不同看了一眼。


    他至今都沒想明白,為何主子忽然就變得那般執拗?


    不顧他的相勸,更甚至在主子兄長阻攔下奮起殺人。


    可惜悲痛至極的趙不同,給不了他想要的答案。


    鶴雲繼續問話:“那趙一樣進入後,又發生了什麽?”


    這話一出,段元明眼冒火光。


    若是眼睛可以吃人,隻怕此刻地上的趙不同與簡空都要被他生吞活剝了去。


    他緊攥著拳頭,強忍著想要殺人之心,聆聽愛徒被害的經過。


    說起趙一樣,簡空的身子又開始抖了起來。


    他顫顫巍巍的說道:“當時趙大公子一進來便斥責了主子一句,隨後拽著他便要離開。”


    “可主子不肯,仍道要留下來尋找葉仙子。”


    “趙大公子卻道出去再議。”


    “哪知這話一出,便......便喪了命。”


    “小畜生,老夫殺了你!!!”段元明再也忍不住的出了手。


    赤紅色的烈焰纏繞在拳頭之上,帶著狂暴的嗜殺之氣揮向趙不同。


    此拳若中,趙不同必將粉身碎骨。


    劍鳴之聲轟然響起。


    金光閃過,僅一瞬便將段元明震退了去。


    速度之快,殿中唯有柳君昊一人能窺見一二。


    鶴雲之威,再次震懾眾人。


    柳修竹的神色也隨之凝重了些許。


    是顆硬棋,但……也不是不能拿捏。


    淚水糊花了趙不同的眼睛,他的心在滴血。


    他哥真的死了。


    因他而死。


    硬生生被打斷的段元明,怒起之下發出宣戰:“鶴雲!即便你實力強悍,老夫也未必不能與你一戰!”


    “要戰,戰便是。”鶴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無所畏也。


    “夠了!”眼見兩人就要打起來,柳君昊站出來阻攔道。


    而今兩峰親傳弟子一死一失,著實是令他有些頭疼。


    器峰和陣峰那都得有所交代,故而他對著鶴雲道:“師兄,你可還有何要問的?”


    言外之意,若是沒有他便要作出處置了。


    鶴雲哀歎的看了一眼趙不同,隨後對著長澤道:“長澤師弟口中的消息可是這趙不同說的?”


    長澤被他突然的點破嚇了一跳。


    好在他很快便領會到了鶴雲的意圖。


    他沉聲道:“正是。”


    “既如此,這趙不同身上便還牽扯著一名親傳弟子的性命。在找到其下落前,他還不能殺。”鶴雲無奈下隻能用葉驚秋的性命來暫保趙不同。


    隻望他那好徒兒快些迴來,否則他恐怕也保不住趙不同多久了。


    本著幫都幫了,長澤便打算幫到底,他附和道:“宗主,近日樽嵐師弟正在閉關,尚還不知愛徒失蹤一事。我們這些做師兄,理當幫他尋一尋才是。”


    柳君昊詫異的望向他。


    樽嵐居然想通了?


    那這葉驚秋的分量,可就得重新掂量掂量了……


    鶴雲和長澤正是拿捏住了這一點,才膽敢進言相保趙不同的性命。


    而同樣知道樽嵐對宗門而言意味著什麽的段元明,看著顯然有所決斷的柳君昊神色陰沉了下來。


    他毫不留情的插話道:“既如此,搜魂便是!”如此一來,再無保趙不同的可能。


    鶴雲和長澤心下一沉。


    後者給鶴雲遞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他也算仁至義盡了。


    一個趙不同還不值得他跟器峰鬧到魚死網破的地步。


    鶴雲微微頷首,也不強求。但自個卻仍舊站了出來:“不可。”


    “搜魂太過殘暴,非正道人士所為。傳揚出去,有損我們南華仙宗聲譽。”


    “屁的聲譽!”段元明撕破臉道:“此事隻有在場諸位知曉,誰會傳出去?難不成是長澤師弟?”


    “亦或是說根本就是你鶴雲!”他直接點名道姓。


    場麵頓時一寂。


    望著滿殿的火藥味,柳修竹眉眼微微舒展,瞧盡了好戲。


    在牢不可破的關係,也隻需略施小計便可土崩瓦解。


    多有意思啊。


    為了將這潭水攪的更渾,他上前幫話道:“父親。這趙不同與葉驚秋曾於我有恩,搜魂著實是殘忍了些。不如先留他審訊幾日,屆時不論有無結果,都將其交於段峰主處置,您覺得如何?”


    折中之法一出,柳君昊覺著甚好:“我兒所言有理,便按此法處置。”


    敲定結果,無關者欣然接受告退。


    參與者雖有不滿,但也能勉強咽下離場。


    至於趙不同,則被執法堂帶走審訊。


    *


    兩日後,


    商時序風塵仆仆的迴了宗。


    “師父!”


    鶴雲將他扶起,歎息道:“哎……為師雖已盡力保下了趙不同,但明日便是最後期限了。”再想翻身,極難。


    商時序神情疲憊卻滿是堅毅之色,“有勞師父費心了,後續之事弟子自行處理即可。”


    鶴雲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執法堂那我已跟宗主打過招唿了,你盡管去便是。”


    商時序謝過,轉身向執法堂而去。


    審訊室內,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趙不同被吊掛著,血順著發絲不停滑落,淌了一地,腥得很。


    商時序雙拳驟緊,白皙分明的骨節輕微奏響。


    他壓了壓翻湧的氣血,平靜的上前與趙不同招唿道:“趙師兄,我迴來了。”


    他的身後,執法堂的弟子寸步不離的跟著。


    一句普通至極的話,卻仿佛打開了趙不同緊閉的心門。


    他顫動著身子,強烈的委屈迫使他睜開了些許被血糊住的眼眸。


    淚水淌過,刺的人止不住的發疼。


    “趙師兄!”商時序忙托住趙不同的肩,將靈力輸送至他的體內,替他療傷。


    “放心”二字隨同著靈力一同撫慰住了趙不同遍體鱗傷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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