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大殿,


    繼柳俊逸之死後再次萬眾齊聚。


    宗主柳君昊及六峰峰主高座上首。


    少宗主柳修竹在側旁聽。


    趙不同迷茫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他明明是去河玉池尋葉師妹的,怎麽突然就被執法堂羈押至此,還擺出這麽大的陣仗?


    著實嚇得他心裏直打鼓。


    顫抖的身軀更是直接引爆了器峰峰主段元明,他憤而起身指責道:“畜生!現在倒知道怕了?”


    趙不同直接被他這一聲怒斥震得大腦懵逼的不行。


    怎麽迴事?


    他哥的師父怎麽突然對他這麽兇?


    雖說他偷溜進河玉池是不對,但應該......也不至於被罵畜生吧?


    段峰主這般罵豈不是連帶著把他哥都罵進去了?


    這老頭瘋了不成?


    平日裏他不是最疼他哥的嗎?


    趙不同有一腦門的疑惑,但他沒敢問。


    秉持著犯錯了先好好認錯的原則,他態度良好道:“弟子知錯!弟子不該擅闖河玉池,還請掌門恕罪!”


    見他如此避重就輕,段元明怒氣衝天。剛要出手就被柳君昊輕咳了一聲,按了迴去。


    恨意強壓而下,轉而拉下老臉請求道:“宗主,現下事實已定,還望能看在老夫為宗門貢獻多年的份上,將這畜生交與老夫處置!”


    “老夫要將他抽筋扒皮,讓他生不如死!!!”最後這句,段元明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滿腔的恨意讓人聽之,無不為之一震。


    趙不同更是被嚇慘了,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麽?


    奈何他那蒼白的小臉哆嗦個不停,連帶著嗓子都吱不出音,想問都問不出口。


    被請求的柳君昊望著段元明這副模樣,哀歎了一聲。


    這種憤恨與哀痛,沒人比他更清楚。


    逸兒去時,他也曾滿是殺意。


    可最終卻礙於身份與責任,不得不悶聲忍了下去。


    如今往事再現,這似曾相識的境遇讓他對段元明有了幾分同情。


    也罷,不過一普通弟子,交由元明師弟處置,倒也無妨。


    “既如此,這趙不同便交由——”


    “慢著!”


    勸阻之聲自殿外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見來人是鶴雲,皆是不解。


    鶴雲曆來潛心修道,幾乎不過問宗門之事。現在突然前來插手,讓所有人都倍感吃驚。


    段元明率先發出不滿:“鶴雲師兄,你這是何意?”他麵上一副不說清楚,他跟他沒完的模樣。


    鶴雲暫將他忽略,先行向柳君昊見禮道:“見過宗主。”


    “師兄不必多禮!”作為同門師兄弟,柳君昊很是敬重他這位師兄。


    算起來,他們二人天資、實力皆不分上下。


    當年若非鶴雲師兄無心爭權奪利,恐怕他的宗主之位也不會如此順利的獲得。


    而這些年不同於他困在宗門事務中,鶴雲師兄一心專注劍道,許是早已超過了他。


    隻不過鶴雲師兄向來低調,故而具體實力並不得知。


    見過禮,鶴雲才不急不緩的迴應段元明:“元明師弟,據我所知,這趙不同與令徒乃是親兄弟,且向來兄弟情深。既如此,又怎麽會輕易翻臉,取其性命?”


    “此事,存有疑點,唯望元明師弟莫要被怒意衝昏了理智,錯失真相。”


    鶴雲這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但憤怒中的段元明顯然什麽都聽不進去,隻信自個看見的、聽見的。


    他冷哼一聲,反駁道:“疑點?這事可是他的雜役親眼所見,難道還能有假?!!!”


    兩人的話徑直將地上跪著的趙不同砸的心態爆炸。


    什麽叫翻臉,取了他哥的性命?


    他絕不相信的問道:“段、段峰主,你們、你們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哥、、、我哥他怎麽了?”


    一對上他,段元明那滔天恨意就壓不住,他怒吼道:“你還有臉問?你弑兄之時,怎麽不記得他是你哥了?!!!!!!”


    “你說啊?畜生!!!!!!”縱使還沒得到處置的權利,段元明也沒讓趙不同好過,抬腳便踹了過去。


    雖沒有動用靈力,但煉虛期修士的一腳也直接讓趙不同被踹飛了去。直至滑到門邊才堪堪停了下來,顯然段元明分寸把握的還算好。


    遭此重創,趙不同吐血不止,五髒六腑都好似要被震碎了去一般。伏在地上,久久未曾緩過勁來。


    鶴雲雖能攔下,但他並未這麽做。


    畢竟,這一腳與性命相比,孰輕孰重,他自是知曉。


    顯然他對自家師弟的性子很是清楚。


    柳君昊眉頭微皺,段元明此舉頗有些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他沉聲點道:“元明師弟,這趙不同怎麽說也是廚峰的弟子。還未審理你便越過廚峰動手,過了。”


    所謂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驟然被牽扯進來的廚峰峰主,連忙起身道:“稟宗主,這趙不同當初入我廚峰也不過是看在趙師侄的麵上罷了。如今知曉他這般狼心狗肺,我廚峰自是容不下他。還請各位同門做個見證,自今日起,趙不同便不再是我廚峰的弟子了!”


    他的態度明確,誓要與之撇清幹係,絕不摻和此事。


    長澤看不過眼,趁機說項道:“話不能這麽說,趙不同是否有罪,怎麽也得審過之後再行商議。若強行定罪,恐有失公允。”


    說起來,他是收到過趙不同的留言的,比旁人知曉些許內情。


    而且這事怎得就這麽巧?


    剛有葉師侄消息,轉頭就發生了趙不同弑兄一事。


    很難不讓他有所懷疑。


    見這一個兩個的都幫著趙不同說話,段元明是半點都忍不了,直接諷刺道:“嗬!究竟是老夫蠻不講理,還是二位私心偏幫?真當老夫不知道,這畜生與你們座下弟子交情頗深不成?”


    “胡說八道!”突然被扣鍋,長澤據理力爭:“我們分明是在就事論事,元明師兄何以這般揣測我等?”


    段元明絲毫不信,直將長澤氣的不行。


    爭端中的鶴雲倒是一臉平靜,並未與他爭口舌之長,反而轉身向師弟柳君昊看去。


    他是宗主,自當他來主事。


    接收到目光的柳君昊站了出來,“夠了!”


    “把那雜役喚上來與之對峙。”


    不消片刻,執法堂的弟子將簡空也押了上來。


    忽然見到如此多的大佬,簡空抖得不行。


    柳君昊直接發問:“本宗主問你,你等在河玉池究竟發生了何事,你且一五一十道來。”


    簡空被嚇得不行,半天也發不出個聲。


    還是段元明暴怒罵了罵,他才迫於恐嚇,哆嗦著闡述起了事情的經過。


    倒地不起的趙不同蜷縮著身子專注的聽著,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


    待聽見簡空說他與他哥意見不合,憤而出手奪其性命時,他瞳孔一震,身子微顫著發出弱小的嗚嗚聲,欲向簡空說些什麽。


    奈何他傷的太重,已發不出聲。


    鶴雲見此,抬手一揮,助其傷勢好轉些許。


    一有餘力,趙不同忙踉蹌著撲向簡空,死死拽著他的雙臂道:“不可能!我哥怎麽會死???我殺我哥?你胡說!你胡說!!!!!!”


    這副聲嘶力竭的模樣,讓執法堂的弟子們一驚。


    唯恐他傷及證人,立即上前將他拉開。


    趙不同拚命掙紮,卻有心無力。


    驟然接收如此噩耗,他的理智直接崩潰。


    如一個失去父母的孩童般,嚎嚎痛哭道:“你胡說!你們胡說嗚嗚嗚嗚嗚嗚唔嗚嗚嗚嗚,我哥怎麽會死?我哥怎麽會死?我哥怎麽會死?!!!”從小到大,他與他哥即使爭執不斷,也隻有哭鬧威脅,從未動過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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