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無辜小可憐的白蓮演技滿滿。


    程氏也關懷倍切地補刀道:“哎呀,楚玉,你以前是最怕蜘蛛的,可是把娘嚇壞了,還好你沒事,不然娘心難安啊!”


    南芝澤也上道地說:“大嫂,都怪我!如果我動作快一些,那蜘蛛就理當在我的手上了……”


    端王的臉色是變幻了又變幻,氣得眉毛都不在原位了,可叫一個好看。


    “你……”


    “王爺!”那親兵立馬雙膝下跪,戰戰兢兢地俯首說:“這,這屬下檢查過,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


    是不是,現在已經無從定論。


    對於辦事不利的人,瑞王目光涼涼地掃過他,嘴裏冷冷地吐出:“來人啊!”


    “王爺。”


    “把他拉下去,就地正法!”


    瑞王本就在北邊掌有兵權,是以他按軍法處置。


    “是!”


    “王爺,你饒了小的吧,王爺……”


    此時,南芝赫向瑞王行了個揖禮,道:“王爺的好意,南芝赫心已領,就此別過,保重。”


    告別完,他立馬轉身向後,同家人說:“咱們走吧。”


    一家人牽著手,毫不留戀從城樓中出去。


    “慢著!”瑞王挑眉,衝他們的身影喝道。


    “王爺不是沒允許你們離開嗎?”


    一道溫柔的女聲從外傳入。


    衛涵瑞倩影攔住了正要離去的南家人,同時門外守候的兩名官兵,持長矛相交成十字,也將他們的前路阻擋。


    這貨,什麽時候來的?咋的,搭上瑞王啦?


    衛楚玉輕輕咂嘴,迎麵向她說道:“呀,我這斷絕關係的妹妹,咱趕時間,就不和你嘮嗑了,咱也沒啥情誼可續。”


    衛涵瑞:“……”


    是好像沒有什麽談的,但不談自己怎麽好找茬借機發難衛楚玉,留住她來吃癟吃苦頭?


    衛楚玉將她一把撥到一邊兒涼快去,衛涵瑞身子旋了旋,差點兒倒地,弱柳之姿就是沒人扶。


    她暗惱,瑞王怎麽沒在這個時候出來?


    衛楚玉也不給她多的眼神,就去掰開那倆虎兵的長矛:“大哥,放行。”


    就在此時,南芝赫清越的聲音嘹亮:“南芝赫是以意圖謀反之罪被發配流放,南某有自知之明,不敢多叨擾王爺。”


    他聲音一出,城牆上守衛的官兵還有另一頭流放的眾人,都朝他們這裏望了過來。


    衛楚玉也清脆的大著聲音道:“是啊,相公,萬一瑞王爺向你討些經驗,這未成的事,說還是不說,那可就為難了!”


    聞言,這兩的屬於瑞王親兵的守衛,登時瞪大了虎目。


    他們的長矛緩緩地就像成熟的麥苗一樣,往迴倒。


    出來的五皇子正好就聽到夫妻兩人一唱一和,說的模棱兩可,差點兒沒腳下一個打滑,搖晃著玉骨扇掩飾尷尬。


    他眉心頗為不悅的蹙了蹙,望向了城樓上可以有的人群。


    話隨風飄入耳。


    這要是傳出去,以為他蕭起銘野心勃勃要做什麽大逆不道之事呢。


    就算他有野心,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展露!


    也是在此刻,蕭淳兒一襲華衣,略施粉黛地翩然而至。


    但也讓人感覺到她腳步有些匆忙。


    見到她,南芝赫做禮說道:“草民等,拜見六公主。”


    南家人也跟著附聲做禮。


    此時,也不能當她是肖六小姐了。


    蕭淳兒一來,便見到瑞王顏麵發沉,心裏不由欣然了一下,她輕聲細語道:“皇兄,你就暫且放他們離開?”


    蕭起銘眸光忽明忽暗地盯著南家人,要笑不笑,程氏幾人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地自主把頭埋下,南芝赫和衛楚玉也微垂眸裝老實相。


    突然間,瑞王似豁然開朗般恢複他那溫文儒雅的氣質。


    “你們歸隊是應該,本王和你道不同,自然無話可談,不過,本王有一物須得相贈。”


    瑞王拍了拍手。


    下邊人呈上一樣東西。


    南家人疑惑地看著那掌盤裏,一個紅布坨緊塞的青竹瓶,


    “好東西,不如南芝赫你現在打開看看。”瑞王鷹鉤鼻下的唇微勾道。


    南芝赫修長的指尖將它拾起,扒開紅布坨,先是目光湊去,裏頭黑乎乎的,而後搖了搖,手往瓶口輕扇,味入鼻尖。


    頓然間,他神色一凝。


    “南芝赫,你好好考慮,往後你的家人,也許本王還能幫著照拂一二。”


    瑞王似笑非笑地望著南芝赫說道。


    而後他眸子微冷,拂袖側身:“慢走,不送。”


    那青竹瓶,被南芝赫握在手中,他神色斂了斂,卻未見輕鬆幾分。


    幾人步迴流放隊伍,從地上起來的眾人都好奇地看著他們,連唐差頭也瞥了他們好幾眼。


    官差們已經被打過招唿不要過問,城樓的人是誰。


    見他們全須全尾地迴來,唐磊心裏舒了一口氣,他捂著刀鞘立直了身體,對南家人不算太好的臉色當沒瞧見。


    “出發吧,希望我們能早些走出這西平城。”


    南家三房眾人撇了撇嘴,想大房去了一趟什麽壞事都沒發生,真是替他們不值!


    一隊人下到地,沈翠花把在城門守衛視野裏的驢子扯韁繩拉了過來,和南家人匯合。


    一起程,程氏經不住憂心問:“赫兒,這瑞王到底給你送了什麽?”


    “鴆毒。”


    “什麽?”


    南芝赫小聲而清晰的吐出兩字:“鴆毒。”


    衛楚玉皺著秀眉道:“這瑞王是拿我們威脅你,讓你自戕?”


    南芝赫疏淡的眸子,輕輕閉合。


    衛楚玉罵道:“這老五真是心狠手辣的屁股黑!”


    “屁股黑?是什麽意思?”南芝澤好奇寶寶的冒了個頭。


    衛楚玉對身側的他解釋:“就是心眼黑一個意思。”


    南芝赫俊容上眉一挑:“那就是黑心通到直?”


    南芝澤急忙迴:“聽起來很有意思,特別是對上老五那張臉。”


    有些傷感的氣氛突然破冰,幾人悶聲嗬嗬一樂,南芝赫握拳輕笑,身背微微顫動。


    “赫兒,你就是娘和雪兒的一切,沒有你,娘活著沒有意思。”程氏幾分堅決的說道。


    衛楚玉說:“娘,我們一次次大難不死,幹嘛要在這裏低頭?不就是個皇子嘛,皇帝公主誰我們沒見?最後能把我們怎麽樣?”


    緊繃的程氏被她逗得神色舒展了些。


    “大伯娘,你要相信我大哥和大嫂,他們可是我崇敬的對象,說來,你們在上麵也太厲害了,對了,第一次酒壺裂是大哥的內力使然吧,而那隻蜘蛛?”


    衛楚玉:“別多想,就是我放的。”


    程氏高興的道:“我兒子和兒媳都機智過人,我不怕,我怕什麽呢?”


    衛楚玉和南芝赫不由間對視一眼,他們好像……越來越默契了呢。


    ……


    一家人說著話,隨著隊伍由城東穿過中心到城西,然而西平城實在是太大,等要到西城門時,眾人隻看到了緊閉的城門。


    唐磊抓了抓腦袋,隻有讓找間客棧歇下。


    不遠處,一道十分謹慎的視線若有似無地往南家人身上投去。


    隊伍裏,南芝赫突然說道:“有人跟蹤我們。”。


    衛楚玉十分淡定:“這很正常,是五皇子的人嗎?”


    “不,好像是三皇子的人,我以前見過一麵。”


    幾人:“!!!”


    “什麽,三皇子也?”


    南芝赫篤定道:“如果這人沒換到五皇子陣營的話,三皇子和五皇子向來針尖對麥芒,水火不容,也許當官的還可以投誠反戈,但這種隱秘護衛的高手,他們一定不會互用。”


    南芝澤一拍腦袋:“對哦,大哥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應該不會錯!”


    程氏首先是擔心:“他是來刺殺你的嗎?”


    南芝澤隨口接話:“總不可能是來刺殺五皇子的吧?”


    五皇子?


    南芝赫和衛楚玉兩人頓然對視上,讓他們刺殺,也不是沒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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