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住處,莊梓思考到半夜,白天生死之間,他竟然對風圖又多了一點領悟,手上速度突然加速,打得長青措手不及。


    “人家玖兒都可以控製迴旋箭了,自己也要突破瓶頸啊!”


    他已經抓到了什麽。到半夜他想透了,自己出招太刻意了,目的性太強,被長青看得通透。


    睡了一夜,莊梓又去賭場了,長青竟然在等他,賭場還是昨天那樣,沒有收拾。


    莊梓對長青哈哈一笑。


    “我來拿錢,我那五百本金一定可以贏三萬風元。可是被你們搶了!”


    “打贏我,給你三萬,地盤都是你的。”


    長青說完,伸手從腿上拽出兩把匕首,直接開始招唿莊梓。


    莊梓看出長青比前兩次更加狠辣,和前兩次不是一個風格,全是以傷換傷的打法,隻有要害會防守一下。


    逼得莊梓身法用到了極致,出手就往長青眼睛,腦袋,心口使勁。


    長青就像個鐵錘,不斷的錘出莊梓身上的雜質。


    這次沒打一會,莊梓就跑了,再不跑長青就要給他放血了,那雙刀可不是吃素的。


    莊梓迴家又是想到半夜,第二天接著去賭場,他打不過長青,長青也抓不住他。反正他就是不讓賭場開業。把長青煩的見到他就想吐。


    其實長青賭場不隻這一家,可作為一個老大,擺不平莊梓,難以服眾。


    僵局在第七天被莊梓打破。這幾天莊梓在進步,長青也熟悉了套路,不再被莊梓身法帶出的殘影所迷惑。


    可是今天交手,長青把莊梓逼到了死角,雙刀紮到了要害。卻感覺身後一股勁風撲向後腦。


    長青勉強閃開要害,被莊梓一腳踢在了腿上,直接趴在了地上,他紮到的竟然是幻影。


    這幾天莊梓不是白練的,他明白了自己短時間內不可能再快了,隻有在一靜一動間留下幻影才能出奇製勝,這是利用人眼睛的不適應產生的錯覺。


    隻有做到可以利用風的動能,又不會被風所束縛才算完成了第一步,有多少人因為做不到這一步被擋在了門外!


    長青倒地順勢向前翻滾,雙刀揮舞,防止莊梓攻擊。


    莊梓等他起來才又要動手,可長青卻停手了。


    長青心裏明白,這幾天莊梓一天一個樣,越來越難對付,這小子悟性高,拿自己練手呢,他突然停下來不打了。


    “我輸了,這裏歸你了。”說完叫來手下拿出三萬風元,放在莊梓旁邊。


    莊梓沒客氣,把錢拿起來。


    “錢我收下了,賭場還是你的,我幹不了這缺德的事。”說完走出賭場。


    其實長青以為,莊梓來是對上次被他打傷的報複,他真沒想到是因為一個夥計惹來這些麻煩。這次雖然損失了點,可也算是兩清了。


    莊家看見莊梓走後,小心地問長青。


    “老大,就這麽放他走了?”


    “嗯,這小子用的是正宗風法,不知道跟風行殿有什麽關係,以後別惹他。”長青很平靜地說完並沒有落敗後的沮喪,他有些欣賞莊梓死纏爛打的韌性。


    莊梓把錢送到了李三家,這幾天看見他沒精打采,唉聲歎氣的樣子,莊梓都替他發愁。


    李三看見錢又迴來了,差點給莊梓跪下,千恩萬謝不知道怎麽報答。


    雖然把事情擺平,但婚禮的準備時間不多了,莊梓好人做到底,告訴李三,酒席就在知風酒樓辦了,兩家的朋友不算多,有個五桌就夠了,錢不用擔心。


    第二天,莊梓和李三找高掌櫃說了聲,預訂了五桌。高掌櫃決定給李三打八折。


    婚禮如期舉行,當天所有夥計都來捧場,辦的熱熱鬧鬧的,高掌櫃又當場宣布,酒水免費,喝多少都算他的,就當是對李三這幾年辛勤工作的一個獎勵。


    全場響起如雷的掌聲。李三的麵子十足。美麗的新娘看李三的眼光都變了,帶著幾分崇拜。


    結賬的時候,莊梓拿出五千把餘額補上,然後告訴李三是賭場給他看傷的錢。


    本來是一場悲劇,現在變成了皆大歡喜。


    莊梓又工作了幾天,長青也沒有找他麻煩,看來這事是揭過去了。


    莊梓今天下班很晚,在酒樓全部收拾完後,走出了酒樓。此時,大部分的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走在已經熟悉了的街頭,帶著下班的輕鬆,莊梓還可以數數路過了幾盞路燈,看看誰家的窗戶還透著燈光。


    這樣就會不知不覺的迴到家,雖然隻是臨時的家。


    突然,他感覺今晚很靜,出奇地安靜,莊梓感覺到了異樣。


    沒有狗叫聲,沒有布穀鳥整夜“布穀、布穀”的鳥叫聲,沒有初夏那惱人的蟲鳴聲。


    莊梓感覺到冷,是那種從心底冒出的瘮人的冷。這讓他有種三九天穿短褲的錯覺。他不由得故意使勁地跺腳,又咳嗽了幾聲。


    城裏所有的狗都沒有迴應他,長街的盡頭倒是有個人走過來。


    那個人走在街中間,身後飄著濃濃地黑霧,經過路燈,兩旁的路燈就會變暗,變得像寒風中的燭火,發出奄奄一息的光。


    退,不管有沒有危險,莊梓不會讓他接近自己。他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迴頭看。


    距離在縮短,莊梓已經可以看見這個人的臉。


    這也不能算臉,隻在臉的位置有雙雞蛋大的眼睛,白白的沒有眼仁,其他五官一個沒有,身體籠罩在黑霧中。


    這絕對不是人,人出場沒有這樣恐怖。


    莊梓縱身一躍,跳上民居。翻到了對麵的街道。用他最快的步法,開始狂奔。


    和正常人一樣,莊梓現在想跑迴知風酒樓,那裏人多,好壯膽。


    迴家的路已經被堵死了。


    那個人還在後麵,莊梓沒看見它翻過民居,就像平移過來的一樣。


    時間過去不到三分鍾,雙方已經很近了,不到五個路燈的距離。


    莊梓不是膽小之人,關鍵時刻想到個辦法,他一聲大喝:


    “救命啊!失火了!快來人啊!”


    淒厲的叫聲,在夜裏大概能傳半個風城,可是今夜人們睡得好沉,沒有人出來。


    突然他感覺到風,有風,還是暖暖的風。


    讓人感覺溫馨,愜意的風,吹到他身上,又吹到街上。所過之處如同融化了寒冰,打碎了玻璃。


    狗叫,鳥叫,他又聽見了,甚至還有人們起夜的開門聲。


    莊梓看見了風雨,不知何時站在了他旁邊,正搖著扇子看著他。那股暖風竟然是他扇出來的。


    “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覺,鬼叫什麽?”


    莊梓跑到風雨身後才轉身迴答。


    “我害怕,喊一喊壯膽。”


    風雨沒有迴頭看他,一直對著街道。


    莊梓這時才發現,原來知風酒樓早跑過了,再跑就要出城了。


    風繼續吹,雖然吹不走黑暗,卻把黑霧吹散了,露出了路燈。


    那個東西消失了,長街無人。


    莊梓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夢遊了。


    風雨直接向前走,走的很慢。莊梓正考慮跟不跟著風雨走的時候。


    地麵鑽出一片烏光,劈向風雨。


    風雨像一片柳絮隨風飄了出去,閃過烏光,烏光縮迴地麵的時候,風雨腳尖點地又飄了迴來。


    他扇子一揮,然後一個筋鬥翻了出去,將莊梓拉到一邊,地麵狂風大作,像龍卷風一樣將地麵挖出深有兩,三米的大洞。


    莊梓雖然看不清手法,但可以確定這是風法,和風中行教的極其相似。


    龍卷風卷走殘土,地上沒有一絲灰塵。


    風雨過去看了看,渾圓的洞裏,什麽也沒有發現。


    這時,從風雨頭上灑下一片烏光。風雨都沒有抬頭,迅速向上揮扇,托住烏光。


    莊梓這才看清楚了,那是一片葉子,一共有兩片葉子,臉如向日葵,白的眼睛好像是它的兩個果實。


    這是一朵可以行走的花。


    連接葉子的莖仿佛可以無限延長,帶起一片片烏光攻向風雨。


    風雨站在下麵一步不讓,扇子飛舞如蝴蝶,封住了所有路,不讓它落到地上。


    激烈地交鋒中,有種淡淡地香味,在空中彌漫開來,


    風雨屏住唿吸,不再對攻,後退了幾步,扇子迴旋之間將香味驅散。當它馬上要落地時,斜劈一扇,一道如刀般地風刃斬了過去。


    將這花斜著切成了兩半,散落地上。


    風雨又揮扇將地上的葉子切成了碎片,才停手。


    “迴家吧,沒事了。”


    “謝謝,風隊長。”


    風雨並不認識這個給他上菜的夥計,當時也沒有注意到他,不過他知道在風城沒有幾個人不認識自己,便擺了擺手,轉身走了。


    莊梓見風雨走了,便好奇地走到殘花旁邊觀看。地上青石被風雨割出了幾道口子,可見這幾道風刃地厲害。


    殘花呈墨綠色,肉眼可以看見它漸漸地變得透明,如冰一樣化去。


    他伸手想拿起殘花看看,殘花入手,一股奇寒侵入骨髓,他剛接觸奇寒,丹田光球便將奇寒吸了進去,連殘花也分解在手中,消失不見。


    莊梓內視丹田,光球越發清晰,上麵泛起一絲綠意,殘花好像被它吸收了,竟然毫無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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