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兒雖然是懵懵懂懂,她就一個辦法,強行記憶,她甚至已經感覺到了一絲意境,可等風中行停下,她又什麽都沒懂。


    莊梓雖然嘴硬,可行動上可不含糊,隻要風中行迴來就好酒好菜地供著,生活開銷入不敷出,沒有賣虎皮的錢都得要飯。


    時間如流水,又過了一個月後,莊梓被安排到夜班了,夜場才是酒樓的黃金時段,也就是最忙碌的時候。


    莊梓的工資也從八百調到了一千二百風元,小費也都可以自己留著。


    這是最原始的積累,莊梓也不是好高騖遠的人,一步一個腳印才是人生的真諦。


    莊梓工作的很開心,和李三簡直就成了兄弟,幹活都不偷懶,空閑時就胡扯一通閑話。


    現在白天有空了,莊梓和玖兒拿著板凳,一畫就是一小天。


    風中行不是什麽好師父,倒是和他上學時的老師有異曲同工之妙。


    莊梓最近的酒是白買了,問什麽都不解釋,就是告訴莊梓和玖兒把所有畫的記住練熟。大有你若盛開,清風自來的意味。悟了就是悟了,不悟告訴你也白搭。


    莊梓看著風老頭搖頭晃腦的,氣的牙疼。不過練功千遍,其義自見,玖兒在箭法上慢慢找到了感覺。


    莊梓還是正常上下班,隻是李三要結婚,家裏事多,就被調到了白班幫忙。


    他和李三最熟悉,這是來風國的第一個朋友,看著李三忙的要死又麵帶笑容的樣子,莊梓就想逗他。問問嫂子漂亮嗎?李三就咧嘴笑,猛點頭。


    閑著的時候,李三又會感慨,自己錢不多,真委屈她了,要是能在知風酒樓辦一場婚禮該有多好。


    莊梓也跟李三迴了幾次家,房子不大,幹淨整潔。收拾一下,把家具換了,做新房還是非常完美。


    隻要有事,莊梓就把所有工作接過來,叫他放心的去忙。自己保證完成任務,不讓高掌櫃扣他工資。


    今天,莊梓下班迴家,買了兩個炒菜改善夥食。


    打開院子的門,一隻箭直奔麵門而來,他隻能下意識的偏頭躲閃,眼看著箭頭就要射中眼睛了,卻繞了一圈,飛迴去了。


    “莊梓,看我的迴風舞柳迴旋箭,厲害吧?”玖兒把箭接住,衝他興奮的喊。


    莊梓虛驚了一場。


    “厲害厲害,光聽名字我就暈了。”


    玖兒嘿嘿一笑,臉有點紅。


    “我逗你玩呢,這名字亂起的,我這一箭怎麽樣?”


    “嗯,絕對比我厲害,它不迴頭,我就倒下了。”


    莊梓不斷地點頭,看玖兒高興忍不住逗她。


    “下班太快,上街買菜,買菜喂豬,豬長地快,玖兒快來吃菜。”


    玖兒先是嗯了一聲,然後才反應過來。


    “莊梓你罵我是豬!你這個樁子明天我就讓你當靶子。”說完走向了莊梓。


    莊梓連忙跑進廚房,還未將手裏的菜放下,就被玖兒在後腦勺上“嘎嘣”一下,彈了一個腦瓜崩。然後,玖兒嘻嘻地笑著跑開了。


    玖兒這段時間可沒有白練,她默念風圖,射出的箭竟然可以收發自如了,這是入門的節奏啊!


    莊梓有種被鄙視的感覺,他還是沒掌握要領,使他有種緊迫感,他不喜歡遇到危險時的那種無力感。


    莊梓認為自己天生就是保護別人的,如果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別的就不要談了。


    莊梓真的開始發力了,除了上班,吃飯,他就坐院子裏畫,把自己都畫迷糊了,畫傻了。閉眼看見的是圖,睜眼看見的還是圖。


    玖兒都已經開始擔心他了,不再教他新的東西。風中行像個老隱士一樣,出來看見莊梓就點頭,迴到屋裏就睡覺。


    小黃狗始終陪他玩,他畫圖,小狗就跟著線跑,可是不寂寞。


    畫了幾天,莊梓已經身心俱疲,坐著就睡著了。再睜開眼睛,看見小黃狗在麵前晃,有好幾個重影。


    莊梓揉了揉眼睛再看,還是有重影。小狗在他畫的最大的圖裏跑動,身後帶出幾個幻影,玩的不亦樂乎。這是速度快到一定境界的表現啊。


    莊梓暗自心驚,這迴要被狗鄙視了,小黃狗心無旁騖,身心俱在其中,不明白道理,卻會用了。


    自己這麽急功近利卻進展緩慢,真是風圖不會走,人生不如狗啊!。


    他進屋洗了把臉,不畫圖了,就和小黃狗一起跑。


    玖兒還以為莊梓走火入魔了,叫風中行來看。


    風中行看完還是點頭,還給小黃扔了塊骨頭。


    玖兒慢慢也看出了端倪,小黃的速度在變快,幻影越拉越長。


    玖兒也加入了追逐,她的底子最好,隻用了兩天就跑在了最前麵,小黃第二,莊梓最後。


    莊梓不生氣,真是不生氣。


    跑了兩天,他感覺到風在背後推他,眼睛看到了風的走向,這是一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地感覺,是他領悟的第一個風的法則。


    第三天他終於把小黃超越了,為此他晚上還去買酒和風中行幹了一杯。


    這幾天李三沒有來上班,應該是婚期不遠了,特別忙。


    莊梓下班想去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忙的。走到李三家,他沒有看到喜慶的氣氛,李三鼻青臉腫的躺在床上,不斷的唉聲歎氣。真沒想到李三結婚怎麽會變成這樣。


    他看了下,李三都是皮外傷,養幾天就可以恢複。


    原來李三籌備各種結婚用品,天天跑市場。前幾天被人拉進了一個賭場,哄他玩兩把。


    李三不敢大玩,押了一百,沒想到贏了,他又押了幾次都贏了。旁邊幾個人都誇他運氣好,天生就是發財的命。


    李三贏了一千多就走了,賭場的人熱情的歡迎他再來,他吃到甜頭了,第二天又去玩,竟然又贏了幾百風元。


    旁邊的人都說李三押那麽少,浪費了好運氣,替他惋惜。李三贏點就離開了。雖然贏的少點,可還是滿心歡喜。


    第三天,他帶上自己幾年積攢的兩萬風元,準備買家具,不知不覺就走到賭場。


    今天運氣不好,押了幾把輸了七百。李三起身要走的時候,旁邊一個人拉了他一下,趴在他耳朵上小聲說道:


    “小夥子,看你輸不少,聽我一迴,這把一定開大,你押一千五,還能贏八百。聽我的沒錯,輸了算我的。”


    李三確實缺錢,看他說的誠懇,就押了一千五,結果可以想到,輸了,他迴頭再找那個人,人已經走了。


    李三一下上火了,買家具的錢不夠了,他心裏想隻要贏迴來一千,他就走。


    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二萬風元輸個幹幹淨淨,李三淚流滿麵,後悔不已對著莊家苦苦哀求。


    “老板求求你了,這是我結婚的錢啊!還給我吧,我這輩子忘不了你的恩情。”


    莊家拿出一百風元遞給李三,語重心長的說道:


    “小夥子,願賭服輸,一翻兩瞪眼。快拿著,出去吃點飯,迴家睡一覺,明天再來玩啊。送客。”


    李三不可能走,可是還沒等他說話,就上來幾個人往外拽他。


    他拚命掙紮,換來的是一頓拳頭,然後被扔到了門外。


    莊梓聽完事情的經過,明白李三是被騙了。他問了下賭場大概位置,真是巧了,竟然是風中行帶他去的地方。


    莊梓有點怒其不爭,直接把李三從床上拉起來。


    “這點傷死不了,起來收拾收拾,明天上班去,別哭哭啼啼的。”


    李三勉強起床,一臉愁容。


    “你的事我幫你解決,放心吧。”莊梓猛拍胸脯,充滿了俠義精神。


    李三如同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也隻有相信莊梓,連聲感謝。


    莊梓往家走的時候,心想這事還要找風中行幫忙,上次贏錢就是他搞的鬼。


    他順路又買了斤好酒,把風中行喝好了一切都好辦。


    晚飯的時候,莊梓跟風中行說起這件事。


    風中行酒是一口沒少喝,就是不答應幫忙,還說什麽凡事可一不可二,再去就不靈了,自己攬的活就得自己辦。


    莊梓白搭酒錢,還聽了一堆人生大道理。


    第二天下班後,莊梓決定去一趟賭場,自己攬的事還得自己解決。


    他錢都花銷在吃飯上了,玖兒賣虎皮地錢雖然不少,可他輸了就得要飯。


    找了好幾圈,才找到賭場的位置,走了進去。


    下午人不算多,莊梓隻玩過賭大小,而且和莊家也熟,就走了過去,掏出五百風元,放在賭桌上。


    “大”


    莊梓大喊一聲。


    莊家從他掏錢的時候就看到莊梓了,他忘不了這小子,因為到現在鼻梁子還疼呢。


    “小子,幹什麽來了?想砸場子啊!”莊家一邊說話一邊鎖單了,有過上次的經驗,他根本就不搖骰子了。


    “最近缺錢,上這拿兩萬花花。”莊梓隨便答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風中行不來,他可沒有贏錢地把握。


    莊家發出信號,幾個漢子圍了過來直接就動手抓莊梓。


    莊梓一看動手就好說了,要不氣氛比較尷尬。幾個人不到三分鍾,都被他放倒了,又一拳把莊家打個鼻口穿血。


    然後莊梓把所有賭台都給砸了,所有賭徒已經都嚇跑了。


    長青不在,等手下通知他的時候,莊梓已經走了。


    莊梓的五百風元沒拿走,準備明天還來,他繞了一圈看好沒有人跟蹤才迴到住處。


    第二天下班,莊梓又去賭場,裏麵已經收拾幹淨了,賭台也換了一批新的。


    莊家已經換人了。


    莊梓一到,就被人認出來了,賭徒基本上都是常客,感覺要出事都跑了。


    場子裏還剩十多個人,明顯是賭場的人,看來已經加強了警戒。


    “老板呢?我昨天的五百風元被你們搶去了,我還要拿它贏兩萬呢,有管事的沒有?”


    莊梓就是鬧事去的,不等搭話,拿起骰盅就把賭桌砸個大洞。


    賭場雖然加強人手,可真沒想到他今天還會來。大家心照不宣,開打。


    這十幾個人跟昨天不是一個層次的,下手夠狠,出拳夠猛,莊梓腦門見汗才全部放倒。


    賭台也不用他費事了,已經打了個稀爛,整個屋子像被拆過一樣。


    莊梓還沒走就看見長青咬著牙,站在門口,臉都青了。


    “小子夠狠啊!有種。”


    莊梓知道長青的身手,硬拚打不過他。


    “你是老板啊?我是來玩的,可你們賭場竟然開搶了,還有沒有個規矩?”


    “好,我今天叫你知道什麽是規矩。”長青直接撲了過來。


    莊梓上次吃過虧,隻要被纏上就不好脫身。


    他拿長青檢驗自己這段時間的訓練成果,在屋裏跑的飛快,和長青捉迷藏。


    長青在風城的地位全是打出來的,身經百戰。


    他已經看出莊梓的意圖,所以踏出的每一步都把門口的路封住。


    莊梓的活動空間慢慢變小,破窗是不可能的,長青不會給他時間。他知道再退就沒有迴旋餘地了,隻好主動交手。還是和上次一樣,攻勢占了七成,效率幾乎為零。


    他的身法與上次交手已不可同日而語,完全占了“快”字,可依然破不開長青地防禦。


    莊梓散打配合身法顯得飄忽不定,如翻飛的蝴蝶。


    長青卻一步一步地壓縮著他活動地空間,要把他逼到牆角。


    “啪”


    被逼急了的莊梓這一掌宛如神來之筆。長青竟然沒防住,被打了一嘴巴。


    長青被這毫無力度的一掌,打的微微一愣。


    莊梓抓住機會,閃到了門口。


    “站住小子,這招太快,我沒看清,能不能再來一遍?”


    莊梓當然不會迴去。“下次,下次。”說完閃出了門口。


    長青並沒有追出來,臉上連個紅印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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