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分鍾後,在衛宮邸的長屋門前,一隊人馬集結完畢。


    一個頭目,四個小兵,還有兩側的一黑一白兩輛座駕。


    雖然人員數量不多,但卻氣勢逼人。


    那麽這都是些什麽高手呢?


    首先,是壓迫感滿滿的小兵方陣。


    迎麵向我們走來的,是四位得力幹將——


    ——傳奇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隊員。


    論大義滅親的本領,沒人能與他相比!


    ——冬木市都市傳說中的甜食怪人,久宇舞彌隊員。


    衛宮切嗣的小跟班、工具人,也許是個烤麵包機。


    ——不是在衝鋒就是在衝鋒的路上,永遠抵達不了退休彼岸的冤種聖劍使亞瑟。


    上司黑心程度首屈一指,全年無休無獎金,卻靠著一腔熱血跨過了地獄的可怕加班王!


    (紅a:?)


    小兵方陣裏的絕對大腿,被新任老板重點剝削的對象,整個聖杯戰爭裏最憋屈的一個英靈!


    ——以及沒什麽用的團寵吉祥物,愛麗絲菲爾隊員。


    大概是來自德國愛因茲貝倫家族的權威。


    因為之前暗殺以諾修斯的計劃失敗,現在體內留存著衛宮切嗣歸還迴來的阿瓦隆,狀態十分良好,是能給亞瑟施加治愈魔術的脆皮小輔助。


    這就是我們完美的隊伍,1+1+1+1=4的沙兵班底!


    俗稱寄頭四。


    而統領他們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呱!


    是她,是她,就是她!


    我們親愛的高揚斯卡婭,nff首席執行官,目前不知道為什麽保持著兵器大神身份的迷之女秘書k!


    來自俄羅斯的粉色沙皇,手持小皮鞭壓榨勞動人民的黑暗資本,提亞馬特親口認證的壞女人。


    一言不合就導彈洗地,遞出去的蘋果裏麵可能藏有闊劍地雷,容貌與才華遠超常人,能把意誌最堅定的戰士服務成社會廢人的惡女特工!


    由她所帶領的這個隊伍,如此可怕的隊伍,還有什麽可以將他們阻擋了?


    沒有!


    所以,高揚斯卡婭現在就要出發,去把那個眯眯眼混蛋的眼珠子摳下來扔給路邊的野狗呀!


    ——就是這麽嗜血呀!


    “一刻走!”


    高揚斯卡婭昂首挺胸,四十五度揮起手臂。


    看她這意氣風發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已經打完聖杯戰爭準備上台領獎了呢。


    搞得這麽熱血是要幹什麽啊?


    “oi,一刻走!”


    愛麗絲菲爾興致勃勃地學著高揚斯卡婭的樣子,發出一樣的聲音。


    一旁的久宇舞彌一如既往地板著臉,衛宮切嗣則是一臉蜜汁微笑。


    愛麗絲菲爾不覺得高揚斯卡婭抬起手臂的這個動作有點眼熟嗎?


    當然知道。


    就算是人造人,但好歹也是從德國來的,怎麽可能不清楚這個動作是什麽。


    隨意地使用這個動作,多少是沾點地獄笑話。


    愛麗絲菲爾知道這是不好的。


    可是……


    手臂,它有自己的想法。


    即便知道是不好的行為,可是內心深處卻躍躍欲試。


    這,就是青春,是叛逆啊(深沉臉)。


    既然都已經想講地獄笑話了,又怎能不講出來了?


    再說了,隻是四十五度抬手而已,又沒有向誰敬禮。


    這隻是表示出發的手勢而已。


    對,就是這樣(心虛)。


    在愉快過後內心所產生的、糾結的懺悔時間內,愛麗絲菲爾跟著高揚斯卡婭和亞瑟,進入到通體銀白的“德意誌經典”配色奔馳300sl內。


    另一邊,衛宮切嗣和久宇舞彌則是乘坐久宇舞彌的配車——黑色的斯巴魯legacy力獅。


    沒錯,他們要兵分兩路,雙線行動。


    為的就是確保在高揚斯卡婭和亞瑟正麵與騎兵陷入纏鬥、久攻不下的情況下,能夠通過幹掉禦主扭轉局勢、立刻取勝。


    很認真地說,這可不是慫,而是戰略眼光獨到。


    高揚斯卡婭可不是那些浪得沒邊以致於最後被絕地翻盤的傻叉反派。


    有保險的話,那為何不上?


    倒不如說,在那個眯眯眼精疲力盡,終於微微看見一絲勝利的希望的時候,再幹掉他的禦主,讓他瞬間從天堂掉落到地獄,豈不是更好?


    她就喜歡看這種戲碼口牙!


    ——在高揚斯卡婭陰惻惻地笑著時,再次化身車夫的亞瑟踩下了油門。


    ——————————————


    很快,兩組成員以不同的路線逼近韋伯·維爾維特所暫居的麥肯錫家。


    就在此時,待在韋伯房間內的太公望發現了異樣。


    “……!”


    太公望睜開了眼睛,從“沉睡的眯眯眼釣魚佬”變成了“蘇醒的眯眯眼釣魚佬”。


    “這個波動……是妲己!”


    若是其他的從者,太公望也許還要思考一下,將反饋過來的波動和具體的人物對上號。


    可是高揚斯卡婭不一樣。


    她的「波紋」太公望可是一直留意著,絕對不會認錯。


    那麽太公望是如何察覺到高揚斯卡婭的靠近的呢?


    ——答案是,他在數公裏之內裝了好幾個“監控”,將地上的範圍全部覆蓋進去了。


    太公望雖然一直在忙著縫合仙術,但也不可能真的一點防範措施也不做。


    他現在是聖杯戰爭的從者。


    先不說太公望還沒有冷漠無情到不管韋伯和兩位老人死活的地步,就算他真是那種家夥,也得保著韋伯才行。


    至少在對妲己的攻略沒有完成之前,不能讓他出事。


    理由是,假如韋伯掛掉,太公望作為從者就會失去「錨」,進而被排斥出去。


    如果是普通的聖杯戰爭,那就算禦主死掉,太公望也能靠著其他手段維持現界。


    但很可惜,這次的聖杯戰爭整個係統都已經不正常了,就算是太公望也無能為力。


    雖說他實際上是被元始天尊踹下來的,但那一次抵達的是另一個世界。


    現在的他是被這邊的召喚式拖過來的,固定他存在的也是召喚式。


    要是禦主死掉,他就隻有被吸入聖杯和被踹出這個世界、迴歸原本的坐標,這兩個結果。


    於情於理,太公望都沒有擺爛的動機。


    但同時,他又要一刻不停地籌備對高揚斯卡婭的討伐工作。


    所以太公望進行了一波很簡陋的操作。


    他在附近的特定點位上設置了隱形的符印,用作監控的“攝像頭”。


    然後,根據提前設置好的符印,能夠捕捉靠近的從者的波長,從而掌握他們的動向。


    現在的情況正是其中幾個符印捕捉到了高揚斯卡婭和亞瑟的波長,所以引起了太公望的注意。


    其實主要是高揚斯卡婭,亞瑟隻是個附帶的。


    要是隻有亞瑟一人,那對於這個模糊的波長信號,太公望也不會如此警覺,隻會抱著“或許是路過”的想法繼續觀察一下。


    但偏偏旁邊的那個信號太顯眼了。


    對太公望來說,就像是一堆2.4g頻率裏麵混進去一個5g頻率一樣,好認得有點過頭。


    一下子就認出來是“妲己”了。


    ——就是看起來有點像記住別人體香的癡漢,莫名有點下頭。


    按照符印傳迴來的信息,太公望推算了一下,最後發現是在逐漸靠近自己。


    壞了,衝我來的!


    而且還有幫手跟著!


    太公望一下繃緊了神經。


    他毫不懷疑他們的目的。


    ——拜托,那是妲己誒,怎麽可能會有什麽好事發生啊?


    你看看在機場倉庫那時候的態度,她要不是來襲擊的話,太公望直接當場把打神鞭從後麵塞進去。


    沒可能的。


    還是那句話——沒有人,比我,更懂妲己。


    “不過,這下有點不妙啊……”


    太公望低聲喃喃道。


    單是妲己的話還好,但那個幫手,大概是聖劍使吧,可不能當作普通的敵方npc看待。


    一個人對上他們兩個的話,被纏住就不好施法了。


    畢竟對妲己特攻的大仙術再怎麽說還是需要引導時間的,如果被揍到沒時間念台詞,那就完蛋了。


    一個不小心說不定真會翻車。


    形勢並不樂觀啊。


    不過……


    這又何嚐不是一個機會呢?


    ——太公望勾起嘴角,露出穩操勝券的自信表情。


    剛好,所有的準備都完成了,就等著和妲己開戰了。


    這時候她自己送上門來,完全就是往槍口上撞。


    不如趁著這個機會佯裝被她打了個措手不及,將計就計,反過來陰她一手。


    至於幫手?


    誰還沒個幫手了?


    還好我足夠智慧,提前找好了盟友,不然自己一個人真得累死。


    太公望現在相當慶幸昨天下午沒有理會韋伯的嘲諷,而是去找了女神結盟。


    就是這神之一手,將會奠定勝局。


    哎呀,我真是太有操作辣!


    不像某個禦主,整天啥事不幹,就知道睡覺。


    ——一旁傳來打唿嚕的聲音。


    太公望轉頭看向在床上躺屍的韋伯,搖了搖頭。


    睡睡睡,就知道睡。


    你這個年紀,怎麽睡得著覺的?


    一點緊迫感都沒有,太陽曬屁股了還在打鼾。


    敵人都要到你臉上了,還在做著美夢傻笑呢?


    你這樣子,怎麽學得了真本領啊?


    你以為你也是孫悟空?


    就算你是孫悟空我也不是菩提祖師,更別提你不是了。


    太公望“恨鐵不成鋼”地皺起眉。


    ——很顯然,他故意忽略了韋伯從昨天晚上一直睡到現在還睡得跟個死豬一樣的根本原因。


    要不是他一直深更半夜在房間裏做實驗,還總是失敗,導致韋伯根本睡不著覺,他一個朝氣蓬勃的小夥子怎麽會死氣沉沉到跟個連續加班一個月的社畜一樣?


    好不容易有得睡了,不把睡眠補迴來難道等著猝死?


    可惜,韋伯這次也睡不好了。


    他之前一直半夜驚醒,以為是敵人打上門來了的狀況,如今真的發生了。


    太可憐了,韋伯·維爾維特(無慈悲)。


    “別睡了!”


    太公望一巴掌拍在韋伯的肚子上。


    “啊!”


    韋伯大叫一聲,抽搐般彈射地坐起來。


    他懵了一下,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溫,隱隱有要破防的傾向。


    “你幹——”


    但還沒等他吼出來,太公望就用手指抵住他的眉心,隨手給他放了個迴複精力的方術。


    “別叫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妲己帶著她的盟友靠近了,現在已經遊離在不遠處,恐怕是要對我們發動襲擊。”


    太公望迅速將現狀解釋清楚。


    “……”


    見他神情嚴肅,不像是騙人的樣子,韋伯也冷靜下來,突然又變得有點慌。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他擔憂地問道。


    太公望口中的妲己——那個粉色的狐狸從者,韋伯從教會的信件和前幾日的新聞中就已經見識過其喪心病狂的程度。


    很難說自己現在住的這棟房子會不會就是下一個郊外森林。


    一想到隨時都有可能從天上落下的導彈、從窗戶外麵射進來的子彈和手雷,韋伯就覺得雙腿發軟。


    他這種半吊子如果沒有太公望保護的話,肯定馬上就會變得東一塊西一塊的。


    但這不是重點。


    韋伯知道,太公望雖然一直搞得自己血壓飆升,但是能耐卻絕對可以信任。


    有他在,自己沒那麽容易暴斃。


    韋伯現在真正在意的,是被他催眠的兩位老人。


    他們本來隻是普通人而已,在槍械和從者的麵前,完全沒有保命的能力。


    如今身處在這樣一個隨時都會被導彈轟炸的險境裏,生命受到極大的威脅。


    會變成這樣,全是因為韋伯把他們牽連了進來。


    如果他們就這樣死掉了,那韋伯一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這個混球。


    哈,這麽一想,他果然是個不合格的魔術師。


    真正的魔術師,恐怕既不會連累到普通人,也不會對他人的生命如此在乎。


    肯尼斯就是那樣的吧。高傲且冷漠,但確確實實有才能去解決掉自己惹出來的麻煩。


    跟他這種家夥完全不一樣。


    ——韋伯突然又想起那個撕掉自己論文的男人,不禁有些恍惚。


    不過,現在沒有時間留給他感歎人生了。


    “不想那對老夫婦因為你的原因死掉的話,現在馬上下去,叫他們……叫現在還在屋裏的瑪莎夫人離開這裏。”


    太公望一眼看穿了韋伯的想法。


    不如說,他其實正準備讓他去做這件事。


    老人古蘭·麥肯錫在冬木市英語會話學校擔任兼任教師。


    今天是工作日,學校裏也有他的課,所以一早就出門了。


    現在在樓下的,隻有瑪莎·麥肯錫。


    韋伯沒有廢話,立刻衝出房間。


    與此同時,太公望啟動了昨天才剛剛交給杜爾伽的符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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