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飀看得一臉懵逼。


    原本雲非渺跟謝颺黏黏糊糊,雲非隱跟葉錚膩膩歪歪,他就隻能跟同樣沒道侶的雲非濁閑聊了,正好問問這些年來滄瀾大陸的變化,還有謝颺的過去。


    結果聊著聊著,就天降一個美男子落進了雲非濁懷裏,關鍵這兩人明顯認識。


    雲非濁還將人往上掂了掂,笑著問:“阿玨遇到什麽麻煩了?”


    北冥玨將草收好,鬆了口氣道:“雲大哥你不知道,剛剛嚇死我了。”


    “我運氣不好,遇到天狐聖地那群人了,他們還想把我抓迴去。”


    “還好進來前我在你身上設了定點,不然可沒這麽容易逃出來。”


    北冥玨在自家姐姐身上也設了一個定點,但他怕姐姐也會遇到跟他類似的情況,所以沒敢過去添亂。


    他莫名覺得,在雲非濁身邊應該更安全一點。


    “怎麽迴事?”雲非濁表情嚴肅了幾分,“你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仔細說說。”


    北冥玨於是又把之前的話說了一遍,然後憤憤不平道:“你說那群人是不是很過分?”


    “我跟他們無冤無仇的,我都自願把天狐聖冰草讓出來了,結果他們還不依不饒。”


    “確實很過分。”謝飀認同地點頭。


    北冥玨這才注意到在場還有第三個人,連忙從雲非濁的懷裏跳了出來。


    “雲大哥,這位是……”


    “這是小風的四哥謝飀。”


    “謝四哥。”北冥玨連忙與對方打了個招唿,轉頭一看,又發現邊上還有四個人。


    北冥玨頓時就更不好意思了,一頭紮進了雲非濁懷裏,隻覺得沒臉見人。


    他剛剛那樣,像不像隔著老遠從天而降投懷送抱啊?


    不對,他這樣好像又投懷了?


    北冥玨連忙又把自己的腦袋從雲非濁懷裏拔了出來。


    雲非濁看得好笑,一把將人拉到自己身邊坐下,跟謝飀介紹道:“這是北冥玨,隨我們一起從滄瀾大陸上來的。”


    謝飀有些驚訝:“北冥?北洲那個天狐族?”


    北冥玨也很驚訝:“謝四公子也聽過我們家啊?”


    “聽過一點。”謝飀點頭道,“界域那邊不是有一個英雄碑嗎?上麵記錄了每一個犧牲在界域裏的名字。”


    “除了名字還會把相關的事跡寫上,然後整理成冊放在界域的英雄館中供人參觀。”


    “我們謝家會派人定期過去拓印,放在族中的藏書閣裏給族人們觀看。”


    “那邊關於北冥族的記載就有好幾段。”


    “原來是這樣啊……”北冥玨若有所思,小聲問雲非濁,“雲大哥家裏也會拓印這個嗎?”


    雲非濁點頭:“會。”


    北冥玨疑惑:“那我們家為什麽沒有?”


    雲非濁無奈道:“北冥家人少,家族自然不會給你們灌輸這樣的理念,隻想讓你們長大之後自行選擇。”


    “可事實上最後選擇了守護大陸的北冥族人有很多。”


    雲非濁在幻境裏見過一個天狐族的少年,與北冥玨幾乎生得一樣。


    他一直努力修煉,想要早些去上域尋找自己的父親。


    他知道自己的母親隻是上域某個九尾天狐族的狐尾分身,曆劫之後恢複記憶就不要他們了。


    可他想知道自己的父親是怎麽想的,為什麽舍得拋下他們兄妹幾人追隨母親而去。


    且一去就是數百年杳無音訊,再也不曾迴來看過。


    他憑借著這個執念,修煉得一直很刻苦。


    好不容易修煉到了渡劫期,覺得自己終於有話語權可以去上域問問了,滄瀾大陸卻突逢大劫。


    他幾經糾結之後,最終還是選擇了放下執念,永遠地留在了滄瀾大陸。


    想到幻境裏那個天狐族少年,雲非濁忍不住摸了摸北冥玨的腦袋,看著北冥玨懵懂單純的眼神,雲非濁心都軟了幾分。


    他攬著北冥玨的肩膀認真給他分析:“你要拔那株天狐聖冰草的時候是不是很容易?”


    “是啊。”北冥玨點頭,“拔草而已,那不是一拔就有嗎?還能怎麽困難?”


    雲非濁笑道:“可是你鬆手的那段時間裏,對方卻一直沒把天狐聖冰草拔走,你覺得是為什麽?”


    北冥玨不由瞪圓了眼睛:“你是說,他拔不起來?”


    雲非濁笑道:“很有可能,不然他為什麽不直接拔走?是他不想要嗎?”


    “那不可能,這草是能提純增強天狐血脈的。我摸到它的時候,感覺自己渾身血液都要沸騰了。”


    北冥玨想想那個感覺都覺得陶醉,恨不得現在就把那草吃了。


    可他怕直接吃了浪費藥效,打算迴去先請教一下那些會煉丹的前輩們,尋個最好的方式入口。


    “而且按照我們族裏少得可憐的記載,那草應該隻對冰靈根的天狐血脈有效,而且很有效,算是頂級靈藥之一。”


    “那家夥明顯也是個冰靈根的,我能感覺到。”


    雲非濁笑道:“所以啊,這麽珍稀的東西他不可能不想要,那應該就是暫時拔不出來。”


    “可你卻能輕而易舉拔出來,你想過是為什麽嗎?”


    北冥玨想了想,沒想明白,轉頭看向雲非濁好奇地問:“為什麽啊?”


    雲非濁笑道:“這種草應該也是挑人的,或許你體內的狐族血脈更討它喜歡。”


    北冥玨震驚:“那它好奇怪啊,都是被吃的命,居然還要挑吃它的人。”


    雲非濁無奈道:“重點是這個嗎?”


    北冥玨不解:“不然重點是什麽?”


    這草性格這麽奇怪還不是重點嗎?


    北冥玨覺得,他要是那棵草,他可能會喜歡血脈比較差的那個?


    他可不想讓吃了自己的人變得太強。


    雲非濁歎息道:“你體內的狐族血脈可能沒有天狐聖地的那些人多,但可能比他們厲害。”


    “所以你更吸引那草,但他們也會因此更忌憚你。”


    “之後你在秘境裏的日子可能不會平靜了。”


    “沒關係啊,之後我又不單獨行動了。”北冥玨抓著雲非濁的衣袖道,“雲大哥能讓我跟著的吧?”


    “他們人雖然比我們這邊多了一點,但我們聯手的話肯定不會輸的。”


    雲非濁笑著摸摸他的頭:“好,那你就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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