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書在層層波浪衝過來的那一瞬間打開了四時繪卷,刹那間所有波浪瞬間凝結成冰,仿佛一個栩栩如生的水波冰雕。


    比武台上冒出了陣陣寒氣,仿佛一瞬間就進入了冬天。


    司君湛就很鄙視沈硯書,好好一個劍修,搞那麽多花頭做什麽?他們就不能好好比劍嗎?


    司君湛無奈地用劍劈開層層堅冰,沈硯書手中繪卷一轉,比武台上又長出了青青藤蔓,阻擋了司君湛的去路。


    台下眾人就看著比武台在四時繪卷的作用下從冬轉為春,又從春轉為秋。


    但不論台上場景如何變化,司君湛始終如一地用劍劈劈劈。


    怎麽說呢?感覺這倆打得還挺好看的,但沈硯書那一方沒啥參考價值。


    畢竟他們又沒有四時繪卷,沒辦法美美地站在那邊操控繪卷給對手設置障礙。


    司君湛就是觀賞價值和參考價值兼並的,不僅展示了自己精湛的劍術,還表現出了他出色的臨場反應能力。


    雖然全程都在劈劈劈,但人家劈出了水平,劈出了精彩。


    就是持續的時間有點久,打著打著天就黑了。


    台下的雲非渺打了個哈欠:“也不知道大師兄要跟沈師兄打幾天。”


    雲非隱笑道:“擂台賽又沒有時間限製,他們想打三天三夜都沒問題。”


    “還能打那麽久的嗎?”


    雲非渺看過賽規,但關於擂台賽的具體要求好像沒有提到賽時這一項。


    “可以,隻要不超過五天,長老們都不會上台幹涉。”


    “不過七宗大比辦了那麽多年,也就隻有兩個人打了五天五夜的,那都是三千年前的事了。”


    雲非渺看著台上毫無勝負之分的兩人,懷疑他們倆大概也要打上五天五夜。


    雲非渺又看了一天一夜,一開始還興致勃勃,到後麵就昏昏欲睡了。


    雖然這兩人打得挺精彩,打得比武台跟幅畫似的,不僅春夏秋冬輪了個遍,還一會兒大漠孤煙直,一會兒江南煙雨中的。


    但是想到他們可能會打五天,雲非渺就覺得好累,不知不覺間就靠在謝颺肩上睡著了。


    謝颺每迴看見雲非渺睡著的樣子就心軟得不行,很想湊過去親親貼貼,但今天雲非濁就坐在離他們不遠的位置,他絲毫不敢造次。


    雲非渺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時辰後,抬眼看見上麵兩人還是分不出勝負,不由打了個哈欠。


    他轉頭又看看謝颺,好笑道:“剛才我睡著的時候,阿風好像就是這個姿勢。”


    “結果我一覺醒來阿風還是這個姿勢,都不會僵硬的嗎?”


    謝颺好笑道:“你之前一閉關就是兩年,難道不是要經常打坐?打坐的時候難道不是維持一個姿勢?”


    雲非渺點頭:“打坐的時候是這樣,畢竟心神完全沉浸於修煉了。”


    “可是不修煉的時候,讓我全程維持一個姿勢,我是做不到的。”


    “除非我一直躺著睡覺。”


    “可就算是睡覺,偶爾也要翻個身。”


    說到睡覺,雲非渺忍不住又去想謝颺睡覺時候的樣子。


    他記得謝颺小時候的睡相也不是很老實,不管睡著前如何板正,睡著後他們倆都是抱在一塊兒的。


    不過長大以後謝颺就睡得很老實了,可以全程保持一個姿勢一動不動,令雲非渺歎為觀止。


    雲非渺幫謝颺捏了捏肩又笑道:“阿風,不如一會兒我們也上台比一比?”


    “可以。”謝颺笑道,“你打算比幾日?”


    雲非渺遲疑:“我們就不能速戰速決?”


    謝颺搖頭:“我看難。”


    實力相當的時候打多久都是有可能的,據說三千年那倆打了五天的,打到最後都動用不了靈力了。


    兩人就躺在地上你捶我一下,我踢你一腳,誰也不肯認輸,誰也不敢合眼,就這樣幹耗了兩天兩夜。


    謝颺估計他們當時要是還有力氣長老都不會攔著他們,但是都那樣了還要堅持打,最後就被一個急脾氣的長老一腳一個踹下去了。


    雲非渺糾結了,其實第二名也挺好的?


    真打上五天五夜的話,他豈不是要累死?


    可是他又很想跟謝颺打一架,也不是為別的,就是好奇全力以赴是什麽感覺。


    排名賽這幾天他打了四五場,感覺難度比之前的強,但他始終未曾盡過全力。


    這樣其實也不好,如果他一直遇不到精疲力竭的時候,那以後遇到了恐怕就不能精準地評估自己該怎麽做。


    “想好了嗎?”謝颺問他。


    “想好了。”雲非渺凝重地點點頭,“我們還是得打一架。”


    “好。”謝颺的臉色與他如出一轍的凝重。


    坐在他們倆後麵不遠處的雲非濁忍不住扶額,隻覺得這兩個弟弟果然還是沒長大的孩子。


    也不知道什麽毛病,他們倆聊天的時候就是喜歡模仿對方的表情動作和語氣,感覺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雲非渺又認真道:“那阿風不能放水,我們都要全力以赴。”


    謝颺點頭應道:“好。”


    雲非渺又問:“我是睡飽了,阿風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謝颺搖頭:“不用。”


    池宗主的醒神符還沒過期,他現在每天都精神抖擻。


    他從前總是爭分奪秒地修煉,幾乎都不睡覺的。


    可等到真正睡不著的時候,他又開始懷念起睡覺的滋味了。


    “行,那我們走吧。”


    於是乎,眾人就看見雲非渺拉著謝颺高高興興地上了比武台。


    眾人:……


    不是,小情侶是這麽玩的嗎?


    居然還有手拉手上比武台的,他們真是開了眼。


    “哦豁,小七要和謝颺打擂台了!”


    雲非隱瞬間從座位上蹦躂起來,朝著金丹組的觀眾席瞬移過去,一坐下雲非隱就大喊起來。


    “小七衝呀!揍扁那個姓謝的!”


    喊完他又給雲非渺傳了個音。


    “實在舍不得的話,你就打他屁股吧。”


    “那裏肉多,打起來也就稍微痛一點,一點後遺症都不會有的。”


    雲非渺:……


    不不不,大庭廣眾之下,他對那個部位根本下不去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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