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非渺一行人走著走著,走到白遠塵房間門口的時候,隊伍裏又多了葉錚、雲非隱、司君湛、沈硯書。


    白遠塵開門一看,直接被這一大群人給驚到了。


    “怎麽迴事?大早上的人就這麽全乎?是峰主布置什麽任務了嗎?”


    雲非渺笑道:“沒什麽,就是昨日見了天音宗的陣仗,忽然對音修有些興趣,想要請教白師兄一番。”


    白遠塵聞言不由挑眉:“之前我和音夢長老給你們上了那麽多堂課,也沒見你們對音修有興趣啊!”


    “怎麽?你們是覺得音夢長老與為兄不夠有魅力?”


    “怎麽會?”雲非渺連忙搖頭,“我就是覺得……”


    “行了,別找借口了,直說吧,你到底想要幹嘛?”白遠塵懶得與他繞彎子。


    雲非渺無奈一笑:“其實我們就是好奇劍音峰的晨練,聽說你們晨練先是奏樂,再是舞劍,感覺應該很有意思。”


    “所以你是想圍觀我們晨練?”


    “嗯嗯。”雲非渺連連點頭。


    白遠塵好笑道:“就這麽點小事還需要一副不知道怎麽開口的樣子?”


    以前沒發現這位雲小師弟這麽靦腆啊!


    司君湛笑道:“我師弟對你客氣還不好?你難道希望他對你頤指氣使?”


    白遠塵搖頭:“就是覺得沒必要,反正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被圍觀了,你們這些圍觀過的老家夥怎麽也提點他們一番?”


    司君湛聳了聳肩,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群小崽子要幹嘛?


    原本就是六位師弟的事情,偏偏他們路過劍蒼峰那塊地的時候被雲非隱看見了。


    雲非隱好奇自家弟弟要幹嘛,自然就跟上了。葉師兄最近盯雲非隱盯得更緊,也跟上了。


    沈硯書不知道湊什麽熱鬧,非拉著自己也跟上。


    白遠塵很快就招唿他三個師妹出來,楚纖寧一出來就直接擺上了自己的大鼓。


    眾人一見那鼓,紛紛戰術後仰。


    再一看白遠塵也掏出了自己的嗩呐,大家都害怕極了。


    雲非渺硬著頭皮道:“白師兄,楚師姐,晨練就不用這麽大陣仗了吧?”


    “那怎麽能行?”楚纖寧一本正經道,“這可是我們的本命法器,每天都要溝通感情的,這樣將來對敵的時候才能更默契。”


    與白遠塵不同,楚纖寧從頭到尾都對自己的大鼓很滿意,一直都寶貝得不行,有事沒事的時候都要抱出來擦兩遍。


    她覺得自己的春秋鼓很好啊!原形的時候超大超有排麵,平時也能化為腰鼓便身攜帶。


    而且兩把鼓槌用起來也特別順手,正好她之前學的也是雙劍,完全可以將劍法運用到鼓槌上。


    一天握不到那對鼓槌她就手癢癢,她對鼓槌的熱愛都快超過她那雙劍了。


    雲非渺想了想又道:“可本命法器也是我們修士的底牌之一,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用平常些的樂器吧?”


    楚纖寧搖頭:“可我與大師兄都是參加過七宗大比的呀,誰不知道我們倆的本命法器是……”


    “你說你的就好,我可從未暴露過。”白遠塵很快就將自己的嗩呐收了迴來,換上了一把古琴。


    怎麽說呢?白遠塵還是很在意自己形象的,他覺得自己平時打理出來的形象與那把嗩呐十分不搭,所以他雖然經常練習,但卻很少用來戰鬥。


    上一迴七宗大比他用的是古琴,再上一迴用的是玉簫。


    外出任務的時候他用過橫笛,用過陶塤,甚至還敲小鼓,跟他師妹來了一場大小鼓二重奏。


    以致於論壇上許多人至今都在猜測他的本命樂器到底是哪個。


    反正不是迫不得已的話,他是不會在外人麵前暴露那把嗩呐的。


    但是對著師弟師妹們吧,他就很想展示一下那把嗩呐的威力。


    可是雲小師弟說得也對,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別暴露太多為好。


    他那把嗩呐別的不說,實力還是很強的,沒必要現在就讓大家警惕。


    雲非渺看見白遠塵拿出把琴來有些失望,隻好繼續問道:“我近來想學吹簫,不知道白師兄可否示範一二?”


    “這有何難?你想聽什麽曲子?”


    雲非渺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曲子,他循著夢中的曲調哼了幾句,那邊的簫聲立馬跟上。


    這是首很好聽的曲子,悠揚婉轉,調子並不算歡快,聽著卻讓人莫名心情愉悅。就像是潺潺清水蕩入心間,洗去了心頭疲憊,帶來了滿身清涼。


    萬劍宗客院裏的人都聽得如癡如醉,從客院外走過的人也不禁停住了腳步。


    雲若瑰覺得好聽的同時又有些納悶,難不成小七是讓她帶著姑娘們過來聽小曲的?


    蓮芳音聽了片刻笑道:“是白遠塵在吹簫。”


    “白遠塵?”冷香吟有些怔愣。


    蓮芳音點頭:“你入宗晚,又一心撲在鍾華茂身上,沒聽說過他也正常。”


    “此人精通各種樂器,也舍得在樂器上花錢,因此每迴他出手時用的都是不同的樂器。我上一迴聽他吹簫還是在七年前。”


    “這首曲子是他自己所創,很少展露於人前。我之前有幸聽過,還是在秘境裏。”


    在某次秘境尋寶的過程中,她和白遠塵運氣不好,落進了一個妖獸窩裏,碰到了一隻發情期的妖獸。


    當時他們倆都才金丹,那妖獸卻是元嬰修為,而且發情發到頭腦發昏,看見他們倆都想抓去試試……


    蓮芳音想起當年那窘境還是後怕地打了個哆嗦。


    “這曲子很適合破除迷障,恢複神智,對發情期的妖獸都有效。”


    “當然,你們誰也別問我是怎麽知道的。”


    雖然差點被妖獸抓去那啥很丟人,但妖獸被白遠塵一曲吹醒後就嫌棄地把他們倆丟了也很丟人!


    冷香吟好像明白了什麽,但還是問了一句:“那鍾師兄聽過這首曲子嗎?他會吹這首曲子嗎?”


    蓮芳音搖頭:“白遠塵自創的曲子不論聽起來如何,想要演奏出他那個效果都是另有訣竅的。一般人就算將他的曲譜記下了,也無法發揮出應有的效果。”


    “以鍾華茂的資質,不可能學會這首曲子。”


    這曲子蓮芳音也會彈奏,可她琢磨了許久,也琢磨不出那種立竿見影的淨心效果。


    好在她創作的曲子白遠塵也琢磨不透,否則她就沒臉當這個天音宗首席了。


    他們天音宗雖然整體上與世無爭,但不能連專注的音修一道都輸給了一個兼職音修的劍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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