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符陣宗與馭獸宗的人也陸續到了。


    符陣宗與藥王宗一樣都不差錢,乘坐的雲船都很華麗,跳下來的方式也很簡樸,大約就是顯擺完財力之後又給你表演了一個低調行事。


    馭獸宗就屬於那種全程都很高調的那種,直接乘坐著煉虛巔峰的疾風大鵬就過來了,五百裏外就能聽見大鵬的長鳴。


    聽完聲音之後,大家還得紛紛讓道,保證一會兒疾風大鵬降落的時候有足夠寬敞的場地供它休息。


    而且煉虛巔峰啊!


    那長鳴就不是一般小弟子能聽的,雲非渺一眾新親傳聽見了都十分難受。


    雖然沈硯書及時給他們發了耳塞,但他們還是耳鳴了好一會兒。


    原本符陣宗到的時候雲非渺就想去找他四哥,結果大鵬長鳴一響,大刀宗的弟子連忙跑出來疏散人群,順便把其他幾宗的弟子都送往了客院。


    由於七大宗是經常互相串門的關係,所以每個宗裏都有適合其他宗門的客院。


    萬劍宗所在的客院是最寬敞平坦的,方便他們練劍。


    風景最好的客院就屬於天音宗,方便他們創作。


    草木最為密集的客院當然是留給藥王宗的,至於其他幾宗就比較隨意。


    畢竟他們不可能專門劃出一塊地盤給馭獸宗禦獸,也不可能專門搞個火室讓鍛器宗的人煉器。


    隻要靈氣濃鬱,環境不錯,就算滿足基本要求了。


    到了客院之後,雲非渺就捂著還在耳鳴的耳朵躺下了。


    這一躺下,雲非渺便做了個與他毫不相關的夢。


    或許也不是毫不相關,但關係真的不大。


    他夢見的是白日裏被洛霜白和係統盯上的那位師姐冷香吟。


    夢裏的冷香吟大約十三四歲的模樣,尚未拜入天音宗,還是個中洲小家族的姑娘。


    有一迴她獨自出門遊玩,卻被一個擅長音律的邪修盯上。那邪修手持一隻骨笛,吹的曲子十分詭異,令她神智漸漸迷糊,不受控製地朝那個邪修走去。


    就在她以為自己即將喪命之際,一陣悠揚的簫聲忽然傳來,如同清風吹散了迷障,恢複了她的神智。


    可她當時頭很疼,恢複之後人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暈倒之前,她隻看見了一襲白衣飄逸,一管玉簫翠綠。


    醒來後她看見自己身側站了個身著白衣的年輕男子,腰間還別著一管翠綠玉簫,便以為是那人救了自己,對其連番道謝。


    而那人也沒有否認,甚至之後還收了冷家不少謝禮,這讓冷家人更肯定了他對冷香吟的救命之恩。


    他們覺得,如果沒救人,應該不會厚著臉皮接那麽多厚禮吧?


    但那家夥臉皮真就那麽厚啊!


    救人的明明就是他們萬劍宗的白師兄啊!


    白師兄救了人,殺了邪修,又將冷香吟挪到了安全的地方,還忍痛在冷香吟身邊放了一個防護陣盤,之後才放心地帶著內門弟子們離開。


    結果那個叫鍾華茂的小人路過,見冷香吟穿著不錯,便想盡辦法破壞那個防護陣,想要從冷香吟身上摸點靈石出來。


    可惜陣法剛被破壞冷香吟就醒了,他雖然來不及偷摸,卻被誤認為救命恩人,得到了更多好東西。


    後來冷香吟拜入天音宗,又在宗門裏看到了鍾華茂。


    鍾華茂當即就起了利用之心,時常與冷香吟抱怨自己天資一般,修為進度比不上冷香吟。


    冷香吟顧念那份救命之恩,就將自己大半的資源都給了他……


    啊,看著清清冷冷一姑娘,怎麽就那麽心軟那麽好騙呢?


    雲非渺最見不得小人得誌,醒來後就在思考要如何讓那位姑娘明白自己當初認錯了人。


    而且洛霜白和係統還想要通過鍾華茂利用冷香吟,那他自然要阻止啊!


    沒頭緒的時候也就算了,但隻要抓住一點機會,他就要盡可能阻礙洛霜白通過不正當手段變強的可能。


    雲非渺想了想,幹脆掏出通訊玉簡,詢問雲若瑰在天音宗是否有交好的人。


    雲若瑰那邊很快就給了迴複,說是中洲七大宗互為友宗,除了個別幾個有私人恩怨的,大家整體關係都還不錯。


    她在與天音宗的蓮芳音、花影嬈和冷香吟都說得上話。


    雲非渺連忙又問,她是否能將冷香吟約出來散散步?散步的時候是否能路過他們萬劍宗的客院?路過之前能不能先給他傳個訊?


    雲若瑰也沒多問什麽,直接就答應了他。


    雲非渺於是翻身下床,拉著隔壁鋪的謝颺準備出門搞事。


    也不算搞事,就是請劍音峰的師兄師姐們一起聊聊天,奏奏樂,聯絡一下感情。


    為了顯得自然一些,雲非渺又去敲了宮灼的房門,沒想到薑清箬也在裏麵。


    雲非渺當即一愣,他們這個房間不是按照峰頭分配的嗎?宮灼應該與炎焰一間屋啊!


    薑清箬無奈笑道:“雲師弟有所不知,昨夜洛霜白也不知是怎麽迴事,半個時辰就來敲了四次房門。”


    “一會兒跟柳師兄借丹藥,一會兒跟柳師兄借靈石,一會兒找柳師兄說說心裏話,一會兒又要柳師兄陪他一同出去練劍。”


    “我實在煩得緊,隻好與炎師兄換個屋子。”


    宮灼點頭:“沒錯,正好昨天炎焰也傻了,我直接把他搬去對麵屋子,他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其實炎焰也不是完全沒反應,但他無所謂和誰一個房間,就任由宮灼把他當家具一樣搬走了。


    反正又不用他走路,而且他也不怕洛霜白和柳菘藍膩歪,因為他當時滿腦子都是戚雨梨清麗絕俗的身姿。


    發了一晚上的呆之後,炎焰覺得自己已經正常了,便打著哈欠從屋裏走出來,一手搭在了宮灼肩膀上。


    “你們要去幹嘛?帶我一個!”


    “還有我!還有我!”


    謝颸一邊穿著外袍一邊跑了出來,看到炎焰的時候更是眉開眼笑。


    今天居然有第六個人!他再也不是多餘的那個了吧?


    眼看著隊伍逐漸龐大,雲非渺怕這事會被洛霜白知道,便悄悄詢問炎焰,今早有沒有看到洛霜白來找柳菘藍。


    炎焰點頭:“找了呀,天還沒亮的時候洛霜白就把柳師兄拖走了,說是他在天音宗有個朋友出事了,需要柳師兄過去看看。”


    炎焰一個下午加一整晚都沒動過的腦子忽然在此刻轉了起來。


    “不對啊,藥王宗的人就在邊上,哪裏輪到柳師兄過去查看?”


    “而且洛霜白是西洲人吧?到了中洲後這還是頭一迴出門,怎麽忽然就和天音宗的人交上朋友了?”


    “他昨天大部分時間都和我們一起行動,之後又來找了柳師兄好幾次,是怎麽抽出時間交朋友的啊?”


    雲非渺也很想知道啊!這就是傳說中的時間管理大師吧?


    畢竟他兩頭勾搭的時候,好像也沒落下每日的練習,真是個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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