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神色淡淡,“嫂子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要求嗎?”


    祝佳藝眼睛晶亮,連連點頭:“當然了呀,我大兒子都這麽大了,連個知冷知熱的都沒有,你們能幫著我尋個小軍官家的媳婦不?”


    “好,嫂子且迴去等消息,明後天的,我親自帶著你們脫戶籍的冊子和銀兩,嗯,還有幾個長得俊俏知書達理的姑娘上門如何?”


    “不行,”祝佳藝猛地又是拔尖一嗓子,氣得男子額頭青筋直跳。


    “嫂子您小聲點,這裏是軍事重地,哪能容忍你撒潑?


    若是被上麵的人知道,別說得到補償了,恐怕直接拉著你們問斬!”


    “我就知道你們是糊弄我的!


    整天拿著砍頭說事,來呀,誰怕誰,反正沒有補償,我們娘十來個也活不下去。你們不怕犯了眾怒,隻管來砍,誰不砍誰是孫子!”


    “你,嫂子,咱們心平氣和談事情不行嗎?


    有商有量的,何必鬧得如此難看?”


    男子咬緊後牙跟,然後輕笑著無奈地說。


    “你以為我想呀?


    別以為我是個婦人家,就由得你們糊弄,反正今兒個你要是不幫我把戶籍跟錢的事辦了,我們還就不走了。


    鄉親們都知道我們來要補償了,如果我們兩手空空迴去,以後麵子往哪裏擱?”祝佳藝堅決地說道。


    “好,嫂子你且等著,我去去就來,”青年無奈地點頭,轉身快步進了軍營,穿過外圍的幾個大通鋪帳篷,便是一片略小些的帳篷。


    他步子不停,一直到了整個軍營中心,才鑽入一個小帳篷。


    裏麵充斥著濃重的藥味,一個麵色蠟黃、胸前裹著白紗布的漢子躺在床上。


    “吳哥,”青年低聲喊了聲。


    吳根茂這才緩緩睜開眼,警惕地看向四周。


    “沒人,現在正是早訓時間,”青年繼續壓低聲音,嗤笑著道:“那女人帶著十個孩子來南門口鬧呢。也不知道她打哪裏聽到消息,知道吳哥救了將軍,也沒見她多傷心,就想著脫離軍戶,再討要個千八百兩銀子!


    吳哥,就這樣的女人,您還顧及什麽?


    吳哥武藝高強,有謀有略,帶領著兄弟們多少次化險為夷。


    您應該忘掉以往,沒有軍戶出身的牽絆,您就是平民,能夠跟隨著大將軍迴京述職,往上走走。


    女人多得是,隻要您軍功上來了,官職提高了,還怕沒有媳婦嗎?


    而且我還聽說大將軍對您相當得賞識,有意納您為女婿……”


    吳根茂低垂著眼瞼,麵上帶著苦澀、無奈和掙紮。


    “吳哥,千萬別兒女情長,您隻有站得高了才能給予他們庇護,能夠效力咱們夏華!”青年再度勸道。


    “隻要您開口了,我便親自跑一趟,給他們辦好戶籍,脫離了軍戶,拿著銀兩,他們一定能夠過得不錯。


    這算是您了卻一段孽緣了,反正你的老大、老三長成了,能撐起家來。”


    “麻煩兄弟了,”吳根茂閉上眼沉重暗啞著嗓子道。“在箱籠裏有一盒將軍賞賜的黃金三百兩,兄弟幫我拿給他們。


    往後,往後我便隻是……


    隻是什麽都不記得的吳根茂!”


    青年激動地點頭,轉頭從箱籠裏掏出那一盒子黃金,拿著兜子給裝好,跟他說了聲便轉身離開。


    他沒有立刻去往門口,而是到了文書的帳篷。


    青年在軍營裏身份是不高,但他善於交際,幾句話再加上一個十兩重的黃金,文書二話不說便給開具了脫離軍戶的信件,並蓋上了大將軍的印章。


    揣著信件,青年拎著包裹這才大步前往軍營門口。


    “嫂子且收好,這些是二百兩黃金,足足兩千兩白銀,隻要精打細算,夠你們一家十幾口人一輩子的開銷了。


    脫離軍戶的信件也在這裏,從這兒離開,您可不許再來鬧事,不然便是我也護不得你們了!”


    還好是他當值,否則被旁人得到消息,不定怎麽捅到將軍跟前,他們兄弟的前程便沒了。


    祝佳藝連忙點頭,稀罕地背著人掏出個頭喜人的金錠,往嘴裏咬了下,歡喜地說:“肯定肯定的。”


    她又拿出信件,故意反著拿,“裝模作樣”地看了好大一會兒,確定是真得才嘿嘿笑著收好,招唿不打就跳下門板拍拍屁股,“孩兒們,跟著娘去吃肉包子咯!”


    目送一群人離開,青年往地上啐了一口,陰冷著道:“這樣汙濁的女人,怎麽配得上吳哥呢?”


    他轉身後臉上無奈地走到門口,分別塞給幾個人十兩白銀,“兄弟們,也不知道誰走漏了風聲,被這婆子給賴上了。


    吳哥口音明明是山省的,還有著不錯的武藝,就是失憶記不得前程往事,也跟他們絕對沒有半點關係。


    吳哥本就遭了不少罪,咱們就別再跟他添堵了,這事爛在肚子裏?”


    侍衛們將銀子往懷裏一揣,紛紛笑著點頭做保證。


    “老大,你腳程快,帶著老三,拿著錢先買身合適的衣服換上,然後去縣城裏拉個品性不錯的寫信先生,把咱們的軍戶消了,”祝佳藝從懷裏掏出十兩碎銀,塞過去肅著臉說。


    “再開個迴到咱們老家山省的信件。記得尋人打點,別不舍得花錢,而且嘴巴給我閉緊,別被人探聽出什麽來。”


    倆年輕的漢子麵上有些害怕,但是想想馬上脫離軍戶,那種激動和暢快,驅使著他們狠狠地點頭。


    接過東西他們一路撒腿就跑。


    二百兩黃金在後代也足足有二百多萬塊錢,是一筆巨資。


    十兩的金錠一共二十個,將小盒子盛了大半,祝佳藝把金子偷渡到空間,才抱著空盒子帶著剩下的孩子微斂著眉眼,埋頭趕路。


    他們衣著襤褸,能掏出銀子來已經不錯了,但是不該懷揣金子,那是富貴人家才有的。這可不是錢,是催命符!


    可以說他們有錢都花不出去。


    脫離戶籍隻是第一步,以後征兵等事不會再落到他們身上,哪怕他們失蹤,官府也不會張貼公告緝拿他們。


    而且從這一次討要東西,祝佳藝也試探出來,那人一定是裝得失憶,不然不會大方地拿出這麽多補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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