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


    人群中有人低歎道。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誰都能聽出魯大那番話是胡說八道,就是想霸占秦筠和她父親留下的藥鋪。可他也不怕人知道,這番話說的得意洋洋,理直氣壯。就是要堂而皇之的指鹿為馬,看誰敢違抗他的權威。


    “誰在說話?有本事大聲說出來!不想惹禍上身的就別多管閑事!”


    剛才說話的瘦小衙役聽力卻好,聽到了人群中的低歎,指著人群囂張的嚷道。


    人群噤若寒蟬,全都懼怕他們的淫威。柳卉欣不禁搖了搖頭,笑道:


    “果然是萬惡的舊社會,當真是暗無天日。”


    難怪方臘一起事就能席卷半壁江山,邪教蠱惑,亂兵裹挾是一方麵。但苛政害民,酷吏逼迫,使得百姓不敢言而敢怒,對朝廷離心離德,顯然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北宋亡於金人,但何嚐不是亡於奮起反抗暴政的小民呢?


    發如韭,剪複生。


    頭如雞,割複鳴。


    吏不必可畏,小民從來不可輕。


    這些酷吏依仗官府權勢,肆意欺淩百姓,卻不知自己已經坐在火山口上,隨時可能被噴發的烈焰焚燒殆盡,屍骨無存。


    皇權不下縣,華夏古代官府最基層的一級就是縣,大縣長官叫縣令,小縣長官叫縣長。至於鄉鎮乃至下麵的村,是沒有政府組織的,通常由鄉紳、族長等本地宗族勢力來自治。


    這魯大其實隻是知州衙門刑房的一名小捕快,被派來這李莊鎮負責治安緝盜,順便也負責賦稅的登記征收。


    在城裏,魯大隻是隨便來個官兒也能碾死的小吏,可到了這李莊鎮,卻搖身一變,成了唿風喚雨的土皇帝。他更糾結了街麵上的一群遊手閑漢,一起橫行鄉裏,魚肉百姓。當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言出法隨,無人敢與之理論爭辯。時間一長,魯大便養成驕橫的個性,隻覺在李莊這一畝三分地上,他可以主宰一切,為所欲為。


    柳卉欣並沒有可以放低聲音,這一次就連魯大都聽得清清楚楚。雖然不明白“萬惡的舊社會”是什麽意思,但暗無天日這個詞是聽得懂的。


    魯大一夥人都兇狠的看過來,在一群人身上掃了一圈,目光最後都停在了柳卉欣臉上。


    “你小子從哪冒出來的?膽子不小啊!膽敢阻礙皇差!”


    魯大冷笑道。


    “皇差?皇上讓你強搶民女做小了?就憑你個微末小吏也敢妄稱皇差?簡直荒謬!”柳卉欣絲毫不覺憤怒,隻是覺得荒唐可笑。


    “呀!小子口氣不小啊!我看你是不知王法的厲害!”魯大沒想到這“小子”明明見到自己幾人身著公服,竟然還敢這麽說話,隻覺今日所見全然不可理解,惡狠狠的道。


    “哼!一個衙役,兩個白役,就敢自稱王法,我看你小子口氣也不小。”這迴發話的卻是韓鐵,他久在江湖,識得這些公人的服飾,所以才有此言。


    一般人隻知道穿著公服的便是衙門裏的大爺,卻不知這裏麵是有區別的。衙門裏真正在編的衙役其實很少,更多的其實是“協警”臨時工,也就是剛才韓鐵口中的“白役”。


    從身份上來說,白役其實是服徭役的民壯,是沒有工錢的。隻是身在公門,又終日在市井廝混,多有油水進賬,還可作威作福。相比起來,那點工錢俸祿卻顯得不重要了。因此這白役雖沒工錢,卻是地方上的肥缺,不拿出足夠的好處,卻是得不到的。


    因為上次摩尼教襲營時的英勇表現,趙楫已保了韓鐵一個指揮使之職,散官(階官)則是宣節校尉。雖然現在隻是有職無人,是個光杆司令,可但從職位來說,已經比過去在西軍時強得多了。


    韓鐵自覺寸功未立,便得此官職,可說連升三級。慶幸沒跟錯人之餘,對趙楫更是感恩戴德,一心要建功立業,迴報趙楫這番知遇之恩。


    此時見這衙役竟敢對“趙楫”無禮,當即站了出來。


    “瑪德,魯大爺好久不發威,就有人敢當爺是病貓了!來呀!這群人聚眾鬧事,阻礙皇差,手持兵器,定然是江洋大盜。都給我拿下!”


    魯大橫行慣了,又覺若是大人物,絕不至於跑這小鎮上看熱鬧。心一橫便起了殺心,一邊大步向柳卉欣行去,一邊去拔腰間的鐵尺。


    “嚓!”


    韓鐵鋼刀彈出刀鞘半寸,向前一步,已擋在柳卉欣身前。隊伍中除了柳卉欣和平安,其他人都帶著斷金寶刀,見此情形都手按刀柄,準備動手。


    “住手!這事跟他們無關!不要牽連無辜的人。”


    劍拔弩張之際,秦筠清脆的聲音插入了兩撥人中間。她雖然害怕得臉色煞白,卻勇敢的雙手大張,擋住魯大一夥,轉頭向身後的柳卉欣等人急道:


    “你們快走吧!這些人惹不起的。各位俠義心腸,芸娘十分感激。這魯大的姐夫是知州衙門的刑房主事,位高權重,各位莫要因此惹禍上身,那便是芸娘的罪過了。你們走吧!小女子自己命苦……”


    柳卉欣一行人都聽得十分感動,沒想到這小女子竟有這樣的勇氣與好心腸,寧願自己落入魔掌,卻不願連累無辜的好心人。


    “哼!好個位高權重!你這姑娘倒是好心。”柳卉欣冷哼一聲,又對秦筠微笑著點了點頭,下令道:“給我通通拿下!”


    聽得號令,早就一肚子火的韓鐵、秦安等人一擁而上,三拳兩腳便將魯大一夥人打翻在地。


    這些人平日仗著官威作威作福,真論實力,便是武德軍中一個小卒也比不過,韓鐵一個人就能全部放翻,何況是如狼似虎的四名勇毅軍高手。四人刀都沒拔出鞘,隻掄著刀鞘打砸,三下五除二便解決了戰鬥。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靜得落針可聞。圍觀的人群不自覺的後退兩步,將街道徹底堵死了。


    方才魯大一夥人作威作福,下邊觀眾雖有些兔死狐悲,唉聲歎氣,但畢竟事不關己,還是看熱鬧的心態居多。如今柳卉欣一行打倒了官差,這豈不是與造反無異?而自己這些人如今都目睹了這次“造反”行動,到時官府追究起來,會不會被牽連?隻怕免不了被敲詐一筆錢財。


    當然,柳卉欣幾人如此兇悍,這些良善百姓是不敢招惹的,隻是在心裏盤算著如何與此事撇清關係,不要被官服盯上。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垂下了頭,仿佛腳下突然出現了什麽奇觀一般。


    柳卉欣倒是沒注意到下邊百姓的轉變,她昂然繞過呆若木雞的秦筠,走到躺倒在地的魯大身前,用腳尖將他的頭撥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雙眼笑道:


    “現在誰是王法?不服氣是吧?服氣也不會放了你,今後你就慢慢做苦工反省吧!”


    武德軍那群俘虜如今被編成了“勞改營”,每日被強迫勞動,搭建營房,修築工事,總之最苦最累的活都交給他們,然後才輪到輔兵們。而魯大這夥人,柳卉欣決定也都投進勞改營去,看看能不能改造成對社會有用的人。


    越過魯大,柳卉欣走到那名一直沒怎麽說話的白役身前。那白役小腹剛吃了牛勇一腳,此時彎得像個蝦子,此時抱著肚子,疼得滿頭冷汗。柳卉欣一腳將他踢得翻過身來麵朝自己,朗聲道:


    “你迴去告訴趙霆,今後李莊鎮歸勇毅軍管理了,讓他不要再派人來了。”


    “勇,勇毅軍是廂軍,怎能管理地方,這……於法不合。”


    那白役忍著痛斷斷續續的說道。


    “咦!你還跟我講法?行!我給你個說法。這李莊之中相傳有一件寶物,價值連城,勇毅軍奉命接管此地。待找到寶物,獻給皇上之後,再歸還地方。


    行了!說法給你了,休要再說。你若不願去報訊,喜歡做苦工的話,我另派他人好了。”


    柳卉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照樣將皇帝拉出來做大旗。雖然不論這白役還是趙霆都知道所謂寶物不過子虛烏有,可有了這個名目,卻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見那白役不敢再說,柳卉欣轉向四周百姓道:


    “我宣布!從今天起,李莊鎮正式歸勇毅軍管轄,百姓若有冤訴或其他事務,都可以去勇毅軍大營辦理。而且,從今以後,李莊鎮成為永久免稅區,再不征收任何徭役賦稅。”


    周圍百姓雖然對柳卉欣的話將信將疑,但聽得他們不是賊人,而是軍隊,心頭總算安定了些。既是軍漢,至少不會被牽涉到謀反案件中去了。


    至於柳卉欣說的永久免稅,倒也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而是早有此想法。如今臨湖城在趙霆、陳建手上,趙楫要發展工商,但要出售商品卻需要進城,這一來總有命脈被別人抓住的感覺。


    釜底抽薪的做法,就是建設一個勇毅軍可以直接控製的貿易中心。還有什麽比建立一個免稅區更方便快捷的做法呢?


    跟周圍百姓宣布完消息,柳卉欣又轉身向秦筠柔聲道:“姑娘可還有什麽難處?可以跟我說,今日一並解決了。”


    “沒,沒有了!謝謝公子!”


    秦筠連連搖頭,臉上沒來由的一紅,慌忙垂下頭去。


    “嗬嗬!那好吧!有什麽難處便到勇毅軍大營去找我,報‘秦安’的名字就行。”柳卉欣對秦安眨了眨眼,微笑著交代道。


    “那咱們迴去吧!”說罷柳卉欣又對同來的其他人道。“啊!對了平安,你去鎮東雜貨鋪幫我買十斤石堿來。”


    “十斤?”


    一邊的秦筠聽得又是一呆,這位公子是要洗多少衣服啊……


    柳卉欣買石堿當然不是為了洗衣或者蒸饅頭,前麵已經說過,她是要生產一樣賺錢的化工產品。


    要發展工業必須先積累資本,不可能一上來就造槍造炮造機床,除非是宋徽宗或者趙楷這樣不缺錢的實權人物。


    而要進行工廠生產,首先要做的就是在實驗室少量生產出來,然後再進行擴大量產。


    柳卉欣找了個沒人的大棚子,令人找來兩個裝滿清水的大木桶,又讓人從工地找了些生石灰,從夥房找來些豆油。


    在英德中學,柳卉欣倒是做過化學試驗,現在雖然換成了大木桶,但這個反應比較簡單,因此她的動作倒也十分流暢。


    柳卉欣先撿了一大塊生石灰扔進桶裏,隻聽“嗤”一聲,生石灰遇水生熱,冒出大量氣泡。


    柳卉欣又拿了個木勺,舀了一大勺純堿,一點點的加進去。水頓時就像開了鍋,冒出大量水蒸氣。


    “快加冷水!”


    柳卉欣也被這蒸汽量嚇了一跳,而且這裏麵還有些石灰的堿味,頗為難聞。她一麵後退,一麵連聲吩咐道。


    此時棚子裏除了她還有秦安、平安、牛勇和趙智。她可不想事必躬親變成諸葛亮,第一次做實驗沒辦法,以後這些事情當然要盡量交給下麵的人去做。


    聽得吩咐,牛勇連忙提起另一桶水往裏加。柳卉欣索性將木勺也遞給了趙智,吩咐他“一點點往裏加”之後,便遠遠的躲到棚子邊吹風去了,那蒸汽味道實在是不好聞。


    等石堿加完,桶裏的水被大量蒸發,兩桶水幾乎變成了一桶。蒸發的水帶走了大量的熱,第一步反應終於完成了。


    生石灰加入水中,氧化鈣與水發生反應,生成了氫氧化鈣,也就是熟石灰。後來加入的石堿,也就是天然純堿,碳酸鈉與熟石灰發生反應,則變成了燒堿(氫氧化鈉)與碳酸鈣(石灰石)。


    加完手裏的石堿和水,牛勇和趙智也都避了出來,等到霧氣散盡,柳卉欣才帶著一行人又迴了水桶邊。此時幾乎不溶於水的碳酸鈣已經沉澱,木桶裏的“水”又重新變得清澈起來。


    之所以打引號,是因為這清澈透明的溶液不是水,而是強堿性的燒堿溶液。


    柳卉欣讓牛勇將另一個木桶中剩餘的清水倒掉,在桶口綁上幾層細麻布,然後用木勺將桶裏的燒堿溶液舀到麻布上過濾。趙智見狀連忙過來接過了柳卉欣的工作,將剩餘的溶液通通進行過濾。


    等原先的桶裏隻剩下沉澱的碳酸鈣水垢後,柳卉欣將麻布揭開,就得到了一桶純度比較高的燒堿溶液了。


    柳卉欣將早就準備好的大鐵鍋放到地上,用燒堿溶液裝了大半鍋,然後將鍋放到灶上,命牛勇升起火來。待燒堿溶液沸騰後,柳卉欣一麵用勺子攪拌,一麵命趙智將豆油一點點倒進鍋裏。


    油脂在加熱的燒堿溶液中發生造化反應,很快燒堿溶液表麵就生成了一層粘稠的液體。


    燒了一會兒,柳卉欣將粘液舀起來觀察,發現裏麵還有一些油,於是又名趙智加入一些燒堿溶液,不斷攪拌反應。如此反複,直到粘液中再也沒有油脂,皂化反應便算完成了。


    不過此時,隻是得到一些粘稠的液體,還沒有得到最終的產品。不過這難不倒早已查過很多資料的柳卉欣,她又對粘液進行了鹽析和堿析,終於順利得到了想要的東西——肥皂。


    看到這半凝固的黃色膏體,柳卉欣知道實驗已經成功了,心情大好。小心的用鍋鏟將還燙著的膏體全都舀進早就準備好的模子裏,放到地上冷卻。


    此時軍營裏晚飯的鍾聲都已經響過多時了,柳卉欣帶著幾人先去吃了晚飯,然後匆匆趕了迴來。


    肥皂此時尚未涼透,但已不再發燙。柳卉欣從模子裏倒出一塊已經凝固的肥皂,放到水裏搓了搓,果然搓出了大量的泡沫。柳卉欣索性就在桶裏洗了個手,還叫人用盆打來清水,用這肥皂洗了把臉。


    古代也有洗臉用的“香皂”,是用多種藥材和香料合在一起製成的。隻是裏邊加了細鉛粉,在靈魂交換得知鉛粉有毒後,趙楫便不再用那東西,每日隻學窮人家用淘米水來洗臉。但淘米水清潔效果畢竟有限,臉上著實有些汙垢。如今有了肥皂,終於可以暢快的洗一把臉了。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


    這一通洗完,柳卉欣感覺皮膚彈滑清爽,比做了spa還舒服。


    “來來!你們都來試試,洗洗手,洗洗臉。這可是好寶貝,不光能洗手洗臉洗澡,還能洗衣服,不管多髒的衣服都能洗幹淨。”柳卉欣招唿幾人道。


    幾人跟著柳卉欣忙活了一下午,如今見柳卉欣使用,才知道王爺忙了大半天做出來的東西原來是洗衣服的。


    若說趙楫每天洗臉洗的不大幹淨,其他人則是很少洗臉,有時候幾天才洗一次臉。不過幾人也並不熱衷,總覺得大男人,這般講究做什麽?


    但王爺有令,幾人當然不敢不從,紛紛圍攏過來。他們不敢使用王爺用過的水盆、肥皂,另外取了一塊新的,在另外的水桶裏洗濯起來。


    好家夥!最髒的牛勇一直抹了三道肥皂,才終於搓出泡沫來。


    “痛快!真痛快!”


    “真是好寶貝啊!”


    “簡直像脫胎換骨了一般,真是清爽。”


    使用之後,幾人立馬體會到了肥皂的好處,紛紛讚歎起來。


    “喜歡就每人拿些迴去,沐浴洗衣都用得上。”柳卉欣笑道。“對了!平安!今後這肥皂生產就交給你來管了,製造的原料和步驟你可記下了?”


    “都記下了。”平安連忙應道。“殿下這寶貝叫做肥皂麽?這名字,倒也別致。”


    “嗯!就叫肥皂。”柳卉欣點頭道。“要多少人手都從輔兵裏麵調,招他們來就是做這些事的。


    今後大量生產的時候,可以將幾個步驟分開來,分的越細越好。讓工人每人隻負責一個步驟,加水的就加水,攪拌的就隻攪拌,最好分成幾十步才好。這樣不但生產效率更高,還能防止他們將技術學了去。


    工坊的保衛工作一定要做好,先讓親兵隊負責,今後戰兵訓練好了可以交給戰兵。”


    交代完平安,柳卉欣又轉向秦安和趙智、牛勇道:


    “這工坊可是重中之重,我們今後的吃穿用度,兵器甲胄全都要從這裏邊來,你們都要費心盯著點。嗯!這事,二弟,你來負責抓總,設置崗哨排班,多辛苦著點兒。”


    “是!小弟一定做好,不辜負大哥所托。”


    秦安連忙答應,心裏十分高興。


    他們三兄弟結義,大哥趙楫就不用說了,貴為皇子,獨領一軍,是他們這群人的當然領袖。嶽飛雖是三弟,但親兵隊的訓練和戰鬥一向由他負責,也是身負重任。


    隻有秦安出身匠戶,身份本就最低,又不像其他兩人那般驚才絕豔,因此一直隻是做些輔助工作,更像是趙楫的跟班。如今趙楫將這麽重要的任務交給了他,秦安隻覺喜從天降,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幹,絕不能搞砸了。


    此時天已經黑了,柳卉欣是心急來看肥皂的效果,這才帶著幾人連夜過來。既然親自驗證了這肥皂效果不錯,柳卉欣便和幾人將這批造出的肥皂全都瓜分了,各自迴屋歇息去了。


    要盡快完成資本原始積累,光憑一款商品顯然不夠快。除了肥皂,柳卉欣還有其他的準備,便是她從鎮上買迴來的那些土糖。


    南方人愛吃甜食,對糖的需求也比較大。華夏早已有種甘蔗榨糖的產業,柳卉欣要幹的倒不是這個。她要做的是將雜質較多的土糖提純,製成純淨的白糖和冰糖牟利。


    此時雖然已有名為“糖霜”的土製冰糖,但其實名不符實,裏麵還是有些雜質顏色發黃。因此柳卉欣才有信心憑借更純、更白的白糖來搶占市場。


    與製造肥皂的化學反應不同,用土糖製造白糖隻是一個提純的過程罷了,隻要掌握了工藝和材料,步驟要簡單得多。


    簡單說起來,隻需要在大鐵鍋中將土糖融化成糖水,然後投入活性炭粒攪動,將糖裏的雜質吸附,再經過過濾,加熱結晶,就能得到雪白純淨的白糖。而冰糖則是白糖進一步脫水而成的更大晶塊,算是白糖的衍生產品。


    當然,宋朝並沒有活性炭,不過還是有其他東西可以替代,例如骨炭。柳卉欣隻需要將近代的提純工藝照搬過去便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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