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馬!”


    盛名之下無虛士,本著小心無大錯的原則,柳卉欣不敢怠慢,當即高聲下令結陣。


    十名家丁依令迅速排成兩排,前排半蹲,長杆後端觸地,前端向上斜指;後排雙腿前後站立,矛杆平端,穩穩指向前方,就等著鐵牛自己撞過來。


    柳卉欣自己則躲在家丁隊列後方,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她當然要盡可能保證自己的安全。當然她也不是就這麽躲著,而是雙手穩穩舉起長刀,如果槍陣擋不住鐵牛,她就要出手給敵人致命一擊。


    “嘭!”


    鐵牛將兩柄板斧舞成兩團黑光,徑直撞上了家丁小隊的拒馬槍陣,試圖用斧頭在槍林中劈開一條出路。


    若是廂軍,甚至普通禁軍的橫陣,這一下恐怕真有可能讓他衝個對穿。但因為久仰他的大名,柳卉欣直接給了他最高規格的“待遇”,以應對騎兵衝擊的陣勢來迎接他。


    被黑光撞到矛杆的家丁,全都感覺手臂酥麻,一股巨力順著杆棒狠狠的撞了上來,絲毫不比奔馬稍遜。這黑漢當真人如其名,好似鐵牛一般。


    家丁們不由得佩服柳卉欣的指揮得當,料敵機先,預先便安排了拒馬陣等候。否則眾家丁如果按著方才的攻擊隊形單列迎敵,說不定真會讓他衝破陣型,那時必然會有死傷。而且家丁們的長杆沒有槍頭,攻擊力不足,若是沒了陣型,甚至很可能被他一個人全殲。


    但如今因為應對得當,成功擋下了最具威力的那一下衝擊,陣型絲毫不亂,吃虧的便是那鐵牛了。不但斧頭砍在一端支撐在地上的杆棒上,一時拿捏不住被彈飛一柄,身上還被家丁們的長杆重重戳了好幾下,痛得他怪叫連連。


    此時他隻剩下一柄板斧,雙斧的招式頓時破了。左支右絀,顧此失彼,全身都是破綻。柳卉欣哪肯放過機會?趁他病要他命!當即命令小隊成圓形將他圍了起來。


    鐵牛極為悍勇,即便如此仍不投降,板斧大開大闔,全是拚命的招式。直到被繞到身後的家丁打倒摁在地上,兀自掙紮叫罵不休。


    王爺便在此處,眾家丁哪能容他這般穢言汙語的亂罵?立時便有家丁找了塊爛泥塞到他嘴裏,他才不得不閉了嘴,現場總算消停了些。


    直到這時,柳卉欣才緩緩從隊列中走出,踱到他身前,笑道:


    “壯士可是姓李,單名一個逵字?”


    那黑漢正是“黑旋風”李逵,那位“公明哥哥”當然就是宋江了。


    不過《水滸傳》的故事幾乎全為虛構,人物也多是杜撰。宋江匪賊,其實不過是河北山東一地作亂的幾十名盜匪罷了,連起義都算不上。即使後來極盛時,也不過“钜舟十餘”而已,更是被張叔夜臨時招募的千餘壯丁給全殲了。與真正席卷東南,攪動天下的方臘起義完全比不了。


    此次他們在河北犯下大案,被官府通緝,於是南下躲避。恰巧遭遇趙楫的船隊,打聽到船上財貨眾多,便動了貪心,想順便幹一票。不料陰溝裏翻船,好容易平安逃出河北的盜夥,被家丁隊逮了大半,勇猛忠誠的鐵牛也被抓住了。


    大破宋江,並沒有讓柳卉欣產生多少成就感。那夥人除了李逵有幾分蠻力,其他人的本事實在稀鬆平常,所依仗的不過是有些狠勁罷了。


    對於這夥人,柳卉欣甚至都沒有什麽招攬的心思,不同於名將嶽飛,宋江一夥不過打家劫舍的強盜,罪惡累累,野性難馴,實在沒什麽招攬的價值。在她看來還不如家丁隊那些少年,起碼本性不壞,再加上年少,可塑性也好。


    倒是想到方臘,柳卉欣深吸一口潮濕的空氣,目光變得深邃起來,感受到了如同大山一般的沉重壓力。算算日子,留給她和趙楫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這場席卷東南的大災難,絕對不能讓它再次發生!


    曆史上宋朝之所以麵對金軍南侵敗得這麽慘、這麽快,昏君奸臣固然要負主要責任,這場所謂的起義也是重要的原因。


    這場災難極大地破壞了北宋財稅重區江南的生產,使得北宋原本空虛的國庫更加拮據,無力支撐各地大軍勤王。又將原本準備北伐的大軍拖在了南方,給了北方遼朝寶貴的喘息之機。


    待西軍掃平叛亂重新北上,疲於奔命的宋軍將士被以逸待勞的遼軍趁夜突襲,反勝為敗,葬送了大宋唯一有戰鬥力的部隊。


    朝廷再無兵可用,雖重新拚湊了一支“精銳”,卻根本毫無戰力,與遼軍一觸即潰。最後隻能出錢雇傭金軍“幫忙”收複幽雲,將天朝上國的虛弱暴露無遺,也為後來的金軍南侵種下了誘因。


    所以,方臘之亂可以說是推倒北宋朝廷的第一張多米諾骨牌,它倒下之後,北宋國運就進入了惡性循環,直到一路滑入深淵。


    而這一次,趙楫去了江南,他將牢牢頂住那張骨牌,堅決不讓它倒下。


    什麽?利用這場混亂趁火打劫,火中取栗?甚至投靠方臘,伺機竊取起義果實?


    這場劫難可不僅僅是朝廷的大劫,而是整個天下的大劫!特別是處於漩渦中心的江南民眾更是深受其害,“戕平民二百萬”。這還沒算被裹挾從賊,遭官兵殺死的青壯,以及被賊眾擄掠淩辱,自殺而死的婦女,至於因戰亂流離失所的難民更是以千萬記。


    方臘之流根本沒有什麽濟世救民的理想,不過是以邪教蠱惑裹挾民眾,妄圖君臨天下的野心家罷了。根本代表不了先進的生產力,隻能給國家民族帶來災難。


    如果趙楫與之同流合汙,用百萬民眾的鮮血來換取自己的權力,那他與方臘這樣的野心家又有什麽區別?


    當然,這場叛亂對於趙楫來說仍舊意味著機會,他可以借助平亂的機會趁機壯大自己。但不是養賊自重,不是同流合汙,而是趁亂賊初起,未成氣候之際便以雷霆萬鈞之勢將其撲滅。


    在平亂的戰鬥中鍛煉隊伍,磨煉戰法,練出一支精兵。然後當然是擁兵自重,悶頭種田。等待金人南下,天下大變的時候,再北上抗金,保衛華夏文明,天下百姓。


    扯遠了。


    雖然心裏並沒有將這些“好漢”當迴事,但柳卉欣也沒有大開殺戒。隻是將抓到的匪賊捆成一串,派人嚴加看守,天亮之後送到當地縣衙,由地方官上報朝廷,公開審判,明正典刑。


    船老板和船上的夥計,還有酒館原本的掌櫃小二,全都在酒店的柴房裏被找到了。一眾曾經對柳卉欣冷嘲熱諷的船工,心裏又是感激又是羞愧,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能鑽進去。


    經過此事之後,眾船工對趙楫,乃至他手下的家丁仆役都佩服的不得了。一路殷勤侍奉,恭謹無比,一應大小事體,也必定要向嶽飛等王府中人請教之後才敢行事,再也不敢有任何自以為是了。


    這晚之後,或許是打出了威風,又或許是江南地方真的比較太平,除了這支外地流竄來的匪賊外再無什麽悍匪,總之後麵的一路都非常太平。


    船隊經通濟渠入淮水,過邗溝到達江都,最後進入江南河。至此,隻需順流而下,不日便可抵達此行的最終目的地——臨湖。


    這日傍晚船隊抵達姑蘇,當晚包下了姑蘇碼頭邊的客棧歇宿。到得半夜,月華如水,遠處忽然傳來“鐺~鐺!”的鍾聲。


    讓剛親自給家丁隊講完文化課,剛準備休息的柳卉欣好好的體會了一把江楓漁火、夜半鍾聲的意境景致。


    趙楫次日醒來,看著秀麗的風景,繁華的市鎮,想起“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鍾聲到客船”的詩句,頓時遊興大起,讓船隊多停駐一天,他好去寒山寺遊覽一番。


    相比於趙楫的雅興,其他人則表現得興趣缺缺,船工夥計這些勞動人民,大字都不認識幾個,又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對於佛寺實在沒什麽興趣。


    至於秦良雖然識字,卻有更感興趣的東西。姑蘇這邊靠近江西,有許多南方瓷器精品,他早想來看看了,難得如今有了機會,怎麽會浪費這寶貴的一天時間去逛什麽寺廟?


    秦安怕老父人生地不熟的有什麽閃失,自然也要跟隨。其實趙楫覺得他也是嫌爬山拜佛沒意思,想跟著老爹逛街,所以找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李娃倒是想一起去,可趙楫現在對男女大防比道學先生還講究,生怕與哪個女子扯上關係,連琴心都不帶,哪裏會帶她同行?


    於是最後跟隨趙楫同去寒山寺的,就隻有嶽飛和今日擔任親隨的趙智。


    仆役趙楫是絕不肯帶的,這種大批奴仆前唿後擁著外出遊玩的情景,總容易讓他聯想起當初帶月娘去梅嶺郊遊的情景。


    至於家丁們,這一路上一直都是緊張的行軍狀態,繃得也實在是有些緊了。既然給自己放了一天假,幹脆也讓他們休息一天,好好放鬆放鬆。


    一張一弛,文武之道嘛!


    交代完所有人務必在黃昏以前迴來,趙楫帶著嶽飛、趙智,三人向當地人問明了路途,沿著山間小徑,一路往寒山寺而去。


    此時剛剛盛夏,江楓還沒有變紅,沒什麽看頭。但一路上都是楓林,茂密的樹冠遮住了毒辣的太陽,倒是讓三人的旅途愜意了許多。.


    三人一大早出發,一路談談說說,巳時便到了寒山寺,趙楫布施了少許香油錢後,便得以進廟參觀。


    說實話,聞名不如見麵,來到寒山寺,趙楫著實有些失望。雖然殿宇宏偉,金身輝煌,但他總覺得不似他想象中的佛門清淨地,反而多了些市儈與媚俗,倒是與後世的許多旅遊景點很像。


    不過來都來了,三人還是興致勃勃的四處遊玩了一番。雖然寺廟令人失望,但名山古刹,風景卻是極美的。


    這些時日,柳卉欣二女已經進入非洲大草原大約一周了,滿眼望去都是無窮無盡的草地,著實單調枯燥。如今觀賞江南美景,趙楫隻覺美不勝收,胸懷大暢。


    嶽飛二人也都好久沒出來遊玩過了,俱都玩得十分開心,都說其他那些兄弟不來,簡直錯過了美景。


    中午在寺中用過齋飯,又在山間遊覽了一番,三人才心滿意足的下了山,返程依舊走的是來時那條林間小路。


    “三弟、博文!你們可知,在什麽地方,女真人是最強悍、最危險的?”


    路途無聊,趙楫看著四周的山林,起了個話頭。


    博文是趙智的字,是趙楫給起的。這幾名被選為親衛的家丁,都相當於趙楫的門生,今後建立抗金軍隊時的核心,因此趙楫都給他們起了表字,以示期許和恩寵。


    “騎在馬上的?”


    嶽飛想了想笑道。


    他與趙楫相處日久,知他思維十分跳躍,而且也見識過了不少“腦筋急轉彎”,稍作思考便即作答。


    趙楫笑著搖搖頭,不置可否。


    “拿著弓箭,又騎在馬上的?”


    趙智思考的時間稍久一些,見趙楫看向自己,便遲疑著說出了答案。


    “嗬嗬!女真騎兵確實非常厲害,正麵擊敗了契丹鐵騎,戰績彪炳。”


    趙楫笑著點頭道。


    “不過!”


    趙楫故意拉長音停頓了一下,賣足了關子才道:


    “騎馬彎弓並不是女真人最厲害的時候,他們最厲害、最致命的時候,恰恰是在這深山老林的地形之中。”


    看著一臉疑惑的兩人,趙楫賣弄的心思得到了極大地滿足,笑道:


    “你們以為契丹是遊牧民族,騎**強,女真騎兵打敗了契丹,所以女真便是騎射更強的遊牧民族麽?


    其實不然!


    女真人根本就不是遊牧民族,而是在東北的深山老林中捕獵、打魚、采藥的漁獵民族。他們射箭、格鬥的功夫,都是在山林中狩獵野獸時練出來的,騎馬反而是為了打仗後學的。


    對於這些老獵人來說,當然是在他們最熟悉的深山老林裏最是如魚得水,最能發揮他們的實力。”


    兩人聽得連連點頭,對於趙楫的博聞強記,身邊人早就習以為常了。跟趙楫在一起,確實有種跟著導師學習的感覺。末了趙智小聲提問道:


    “殿下!什麽是民族?”


    額!


    “民族”這個詞是外來詞,直接從日文漢字拿過來用的,等同於西方的“nation”、“people”等概念,是一種想象的共同體。


    事實上這個概念即使是在西方出現得也非常晚,從拿破侖的法國是歐洲第一個民族國家,便可知道這個概念出現得有多麽晚了。


    其實趙楫一直以來都在給家丁們灌輸愛國主義思想,目的就是把他們打造成想象的共同體,讓他們具有初步的民族意識。拿破侖那個歐洲唯一的民族國家,就可以橫掃整個歐洲,除了拿破侖的軍事天才之外,民族意識覺醒的法軍士兵也是必須的條件,由此可見這件思想武器的威力。


    “‘民族’嘛!就是生活在一起的一群人,說一樣的話,會一樣的本事,知道的事也都差不多。他們自己覺得自己是一個整體,外人也覺得他們是一類人。”


    趙楫斟酌著,盡量以他們能聽懂的話語解釋道。


    “就和部落差不多吧!”


    嶽飛、趙智恍然大悟。


    “嗯!差不多!”


    趙楫不由得撫額,無可奈何的道。


    差不多個頭啊!完全不一樣好麽?


    不過現在全世界都沒有這麽個概念,解釋起來實在是困難,也沒什麽作用,不如少給自己找點麻煩了。


    “如今女真與契丹交戰,勢如破竹,百戰百勝。是不是說明狩獵的打仗比畜牧的厲害?”


    嶽飛追問道。


    “這個嘛!倒也不能一概而論。”趙楫沉吟道。“咱們中原唐朝時,女真人便曾經崛起過,建立了‘渤海國’,勢力曾雄極一時。


    後來契丹崛起建立遼朝,便滅了這渤海國。這一仗卻是契丹勝了,因此實在很難說女真一定強於契丹。


    此後女真一直都是北朝臣屬,每年都需向契丹進貢‘海東青’,你們知道‘海東青’是什麽嗎?”


    兩人一起搖頭。


    “‘海東青’是一種獵鷹,羽毛呈青色,神駿非凡,隻產於女真人的海東地區,因而得名。


    契丹人酷愛打獵,因此海東青需求量極大,女真人每年都需要花費大量心力來捕捉這種獵鷹,以滿足契丹貴族所需。


    還有一種說法,當年契丹人之所以讓女真進貢獵鷹,除了實際需要,更是為了讓女真人將大部分時間都消耗在捕鷹馴鷹上,無法獲得更多食物,供養更多人口,擴張部族勢力。


    不過對於這種說法,我是不大相信的。女真本身便分成許多部落,各不統屬,互相攻伐。便有再多人口,再是驍勇善戰,隻需維持好各部平衡,扶持弱者壓製強者,它便永遠成不了氣候。


    完顏女真之所以能崛起,正是遼帝昏庸顢頇,不但不扶植弱部打壓強部,反而冊封完顏,使其總領一應女真事務,有了統一女真各部的名分和機會。


    因此契丹之敗,完全是咎由自取,是他們自己麻痹大意的結果。”


    對於這種平衡,當年的英國人就玩得很溜,永遠扶植歐洲大陸的老二老三一起群毆實力最強的國家。就像打地鼠一般,將歐洲大陸崛起的強國一個個打倒。以一個蕞爾島國,穩坐世界頭號強國交椅兩三個世紀之久。


    “既然如此,為何現在的契丹人卻打不過女真人了呢?”


    嶽飛不解的問道,趙智也一臉疑惑之色。


    “這說起來可就話長了,具體原因一天都不見得說得完。不過簡單來說的話,就是遼朝自己的昏君奸臣幫了女真人大忙。


    契丹人至今還是遊牧過活,和先祖一般保持著騎射遊牧的生活方式。因此,契丹人其實是有戰鬥力的。


    可契丹貴族對牧民剝削太過。牧民們食不果腹,青壯們被征去當兵,家裏沒了勞力,剩下的老弱婦孺隻能啼饑號寒。青壯牽掛家人,又哪裏有心思舍命作戰?


    再加上北朝朝政黑暗,賞罰不明,勇敢作戰得不到應有的獎勵撫恤。若是士兵戰死傷殘,家裏沒有撫恤,又沒了頂梁柱,隻能等著餓死。如此誰還會為國賣命?


    至於幽雲的漢人,原本就饑荒遍地,百姓多有餓死,不造反就不錯了,哪裏還會參軍作戰?


    再說牧民隻需招募即可成軍,弓箭馬匹都是現成的,可漢軍一應兵器甲胄,輜重訓練都需要準備,戰力還差。因此漢軍一直不是契丹軍的主力。”


    說著趙楫搖了搖頭。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契丹走到今天這一步,已是積重難返,覆滅不過是時間問題了。縱然出現英雄豪傑,也最多苟延殘喘,絕無再起的機會了。除非,嗬嗬……”


    除非他們那邊也有一個和趙楫同樣,擁有後世千年知識經驗的家夥。


    “那咱們家丁隊和女真人比起來,誰更強一些?”


    趙智大著膽子問出了最想知道的問題,看向趙楫的目光滿是緊張期待。


    “嗬嗬!你心氣兒倒高,直接就跟最強的比。


    在我心裏,家丁隊是未來最強的軍隊,無人可與爭鋒。不過,現在嘛。都用近戰兵器列陣而戰,女真人不是你們的對手。


    但如果各出手段,用各自最擅長的法子作戰,你們別說女真人,便是遇到大宋禁軍,也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大宋禁軍咱們不是打過了麽?!”


    趙智有些不服氣。


    “嗬嗬!那次可不作數。”


    趙楫笑道。


    “你可知大宋禁軍最擅長的並非長槍,而是弓弩。神臂弩遠距拋射,箭矢可覆蓋二百四十步遠(約370米),采用疊射法,箭矢可連綿不絕,毫不間斷。


    別說家丁隊沒有護甲,根本扛不下幾輪箭雨。就算身穿重鎧,神臂弩在五十步內即可洞穿重甲,你覺得能有幾人能衝上去與敵肉搏?”


    一番話說得趙智怵然而驚,後背都被冷汗打濕,就連嶽飛也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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