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柳卉欣有言在先,這些髒活累活全都歸趙楫負責。但事情得區別對待,學做青花瓷又跟先前的造酒完全不一樣。


    柳卉欣之所以在學校這麽努力學習,並不是因為她多麽渴求知識,超綱的知識再好她也是不學的。她寒窗苦讀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為了今後的精彩人生,為了事業和金錢。


    早已失傳的精美青花瓷,豈不正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事業?而且這項事業可以預期必能帶來可觀的金錢收益。


    另外比起讀書來,學做青花瓷的好處也十分明顯。


    首先,這是獨家技術,現代無人知曉,在未來的確定性上便甩了念書十幾條街。平民出身的柳卉欣,拚命念書能換來的最好結果也就是成為企業高管。可即便今後真的成了打工皇帝,依然隨時可能被人掃地出門。想當年喬布斯都曾經被趕出蘋果公司呢!


    其次,學習製作瓷器雖說也不容易,可比起寒窗數十載的去念碩士、博士,那可就時間短見效快的多了。


    也難怪柳卉欣一開始就拿出了十二分的專注和熱情,無論如何,排除萬難也要將這門手藝學會。


    所以,在高俅、高強他們看來,即便禮下於人必有所求,“趙楫”的姿態也放得太低了。可對於柳卉欣來說,這手藝就是今後安身立命的憑借,走上人生巔峰的階梯。若不是怕驚世駭俗,便是讓她磕頭拜師也是願意的。


    原本想要討好這種脾氣古怪的人,最要緊的便是投其所好。可在高俅等人眼中,那老秦頭原本不過一個工匠,便是手巧些,也還是奇巧淫技,多給些銀錢便了,誰又關心他喜歡些什麽?


    跳槽?這兒可是高太尉的產業,誰吃了豹子膽敢來挖牆角?以至於管事也僅僅知道這老頭軟硬不吃,至於他有啥愛好卻是一問三不知。甚至如果不查名冊,管事都已經記不起這老頭原來名叫秦良了。


    “秦師傅!我給您介紹一下。”管事笑吟吟的幫腔。“這位乃是咱們太尉府的衙內,這位是衙內的至交好友趙公子。前幾日,趙公子見了你燒的瓷器十分喜歡,特意慕名前來向你學藝。趙公子是貴人,你可要著意伺候,莫要怠慢了。”


    管事雖隻是高府家奴,在這工場裏卻是一手遮天。過去都是直接稱唿“老秦頭”的,但高衙內親自領著這位一看就知身份不凡的趙公子要來拜師學藝。秦良老漢眼看時來運轉,“老秦頭”也就變成了“秦師傅”。


    “管事言重了!趙某是來拜師,該當趙某伺候師父才是,何來怠慢之說?”柳卉欣笑著客氣道,雙手捧著包裹禮金的綢包執禮愈恭。


    太尉府的衙內親自出麵,工場管事賠笑幫襯,而這位很不簡單的趙公子又禮數周全,親執弟子之禮。這可是給了城門大的臉,秦良縱然萬分不情願,在管事不斷的眼神示意下還是動作僵硬的雙手結過柳卉欣捧著的禮金,算是收下了這個弟子。


    柳卉欣大喜,隻要是入了門,還怕你不傾囊相授麽?她當然知道秦良是迫於形勢才不得不收她為徒,心中極不情願。但既然有了師徒名分,柳卉欣自有把握讓他迴心轉意。


    柳卉欣在現代能成為學霸,可不光是因為肯下苦功。所謂“思而不學則殆”,若沒老師傾囊相授、悉心輔導,又豈能修成學霸?


    所以對付老師,柳卉欣是很有幾招散手的,無非是聰明穎悟、尊師重道、甘辭厚幣。


    人皆好為人師,明師難求,好弟子也不好找。如能教出一個能傳承自己一身本事,甚至青出於藍的好弟子,那種成就感,是每個做老師的人都無法抗拒的。而柳卉欣有自信,自己就是那樣的好弟子。


    而且趙楫非常有錢,至少比現代的柳卉欣有錢的多。錢不是萬能的,卻能做成很多事。過去柳卉欣給老師送禮,不得不禮輕情意重。現在有了趙楫的財勢,刷起師父的好感度來,也必將事半功倍。


    況且柳卉欣還有撒手鐧,便是那天趙楫與高太尉說起過的“獨門秘技”,她完全可以拿技術出來跟秦良交換。在後世知識爆炸的時代,很多陶瓷工藝都可以在網上很輕易地查到,撿幾個容易實現的拿出來,那也是前無古人的絕學。大不了以多換一,反正她也吃不了虧。


    收下拜師禮,“趙楫”便算是正式入了門。柳卉欣可不願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當即給高強連使眼色,讓他將閑雜人等,包括平安和那帶路的工場管事,全都趕得遠遠的。


    “走走走!都杵在這兒幹什麽?該幹嘛幹嘛去!”高強著實挑通眉眼,隻是幾個眼神,居然就領會了柳卉欣的意思。


    趕完人高強興衝衝的迴來,卻發現“趙楫”還在給他打眼色。高強當即一愣,過了整整一秒鍾才反應過來。也是,自己對這些和泥巴的勾當又沒興趣,留在這兒作甚?


    “啪!”


    想通此節,高強猛地一拍額頭,誇張的叫道:


    “哎呀!瞧我這記性,我爹吩咐我跟管事交代的事兒還沒來得及說呢!四公子!秦大師!我先失陪了,下次一定請二位喝酒賠罪!”高強陪著笑連連告罪,好像真的對於無法陪伴非常不好意思,說完匆匆而去。


    趕走了閑雜人等,柳卉欣也覺得自在了許多,滿臉堆笑的向秦良問道:“師父!弟子是誠心學藝,您就當我是尋常弟子,該打打、該罵罵。隻要能學到本事,弟子什麽苦都願意吃的。”


    秦良看著柳卉欣那一身錦衣貂裘,心說一般弟子哪有穿成這樣的?一看就不是幹活兒的樣子。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柳卉欣一直笑嗬嗬的,這秦良雖然脾氣不好,可也不是喜怒無常的瘋子。況且高衙內的朋友,他如何得罪的起?更別說打罵了。


    即便再不自在,秦良也隻得認下這個“弟子”。隻盼“他”什麽時候玩兒夠了,自己走了,他也就不必再陪這小祖宗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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