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不及和她解釋,我慌忙地將衣服披在她身上,用胳膊夾住她躁動不安的身軀。伸手撿起她還帶著水漬的羽衣和自己的包裹,震散出靈氣將火堆踢進小石潭中熄滅。


    遠處,竹林被那兩個青年的靈氣擾的紛紛搖搖,我抱緊她藏入了石潭對麵的林中。竹欣欣驚恐地以為我要行不軌之事,衝著我捂住她嘴的手使勁咬了下去。


    不得不說,這丫頭咬合力是真大……


    “咬吧咬吧。”我湊近她的耳朵低聲說道,“但你若是敢出聲,我就把你先奸後殺,再奸再殺!”


    誰知她聽聞此話後咬的更兇了,像是要和我的拚命一般。


    我有心散出靈氣來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一點教訓,又怕用力過猛震碎她一口玉牙,畢竟此事是我理虧在先,便隻好作罷。


    任由她對著我的手指瘋狂輸出,我扭頭看向那兩個正道青年,他們正在小石潭邊環顧,試圖發現什麽線索。可我是不會給他們留下任何線索的,甚至包括我們坐在草地上的壓跡都被我用靈氣撫平了,燒過的木頭已經順著溪流飄走了。你們要是真能在下遊找到燒焦的木頭,那我自認倒黴好吧。


    果不其然,搜尋了片刻無果後,那二人悻悻而歸。手指的疼痛也在數秒前戛然而止,因為竹欣欣也看見了那兩個道袍青年。


    “還咬!如果不是我,你就被看光了!”我低下頭,惡狠狠地對懷裏的竹欣欣說道。


    此時的竹欣欣俏臉通紅,她試圖反駁我道:“兩個三重的小師弟而已,他們打不過我的。”


    “女俠。”我聞言不禁失笑道,“您這是打算裸衣上陣咯?”


    被我兩句話羞的滿臉通紅,竹欣欣不再搭話。沒有語言的輔助氣氛一下就變得極為尷尬,尤其我還摟著她。


    我突然間明白了她為什麽咬我的左手,因為我的右手在慌亂之中屬實沒有放在一個合適地方,恰當的形容就是,我感受到了她逐漸加速地心跳……


    有些僵硬地移開我的右手,尷尬間又不小心碰到了那一抹柔嫩,我低下頭看見她有些深快的唿吸頻率,伸出左手向她的臉頰靠近。


    竹欣欣下意識要往後躲,卻被我嗬止住了。


    “別動。”


    左手撫上她的嘴唇,散出靈氣幫她抹去唇舌間的辛辣之感。一開始她沒有明白我在幹什麽,伴隨著唿吸逐漸平穩,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我在給她療傷,於是變得乖巧了起來。


    “南疆的辣椒花其實也是一種毒,隻不過它的毒性隻瀦留於局部,並且少劑量還有調味的功效,所以不曾引人注意。你今天一次性吃的太多了,迴去之後可能會腹痛,把這個喝了就沒事了。”


    一邊說著,我掏出一個藍色的小瓷瓶遞給她。她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接過了,我也知道她在猶豫什麽,便沒有點破。


    出了竹林,我們迴到小石潭,臨走前她看向我,像是有話要說,卻又支支吾吾不肯開口。


    “是本公子太帥了,你打算以身相許嗎?”我坐在溪邊撩撥她道。


    她飛快地搖晃著大腦袋,紅著臉低著頭,小聲說道。


    “辣椒還挺好吃的,你還有嘛……”


    “哎……”


    ……


    後來她還是經常會來我這裏,並且頻率越來越高,從三天一次再到兩天一次,最後每天中午都會來我這裏加餐,這不由得讓我好奇,青雲山的夥食到底是有多差……


    直到有一天,她中午沒來,可能是有什麽事情吧,我覺得。我將多餘的烤肉包裹在竹葉之中,放在水底防腐。讓我意外地是,她居然晚上來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不好意思對你動手。我從平躺翻轉為側身不懷好意地看著她道,“這夜深人靜,萬籟俱寂的時刻,你還敢來找我?”


    “沒有烤肉了嘛?”竹欣欣遠遠地站定了腳步,望向我的篝火旁。我一點都不懷疑,若是我說沒有,她肯定轉身就走。


    “你把我當成廚子了啊……”我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催動靈氣將石潭中的竹葉包裹的烤肉吸了出來,在手裏掂量著。


    “老實交代,中午去哪兒了,否則喂狗都不給你吃。”我伸手解開了竹葉,將烤肉串起來在火上一掠,頓時肉香四溢。我甚至看見了她黑夜中散發著精光的雙眼。


    “今天是青雲門下的比武大會,掌教一直在現場看著,我沒機會溜掉。”她蹦跳著走進篝火旁坐下,兩眼盯著烤肉放光。


    “比武大會?”我一聽便來了興趣,說不定可以借這個傻丫頭之口來打探一下正道出了什麽絕世天才,最好盡早將他扼殺在搖籃中。


    心中盤算著,我將烤肉地給她,同時旁敲側擊道:“你能拿第一嗎?奪得狀元我給你做好吃的。”


    “什麽好吃的?”一聽到吃竹欣欣一下子來了精神,完全忽略了我的前置條件。


    “關鍵在第一!”我用竹子敲她的頭道,“就你這可憐的修為,什麽好吃的都不給你吃。”


    “我這修為怎麽了!”竹欣欣一臉倔強地說道,“我可是青雲門第一天才,掌教說我百年難得一見,日後必然是正道的領袖!”


    “真的假的?”我聽著有些好笑,心底卻隱隱生起一股不安,若她說的是真話,就意味著注定有一日,我們會站在絕對的對立麵。


    “切,不就是第一嘛!”竹欣欣揚起頭驕傲地說道,“你就等著給我做好吃的吧!”


    她說這句話時,語氣是那麽自信,這是屬於強者的自信,容不得半分虛假。


    “你以後別來了。”不知道為什麽,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有些低落,心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鬱結。我想殺了她,卻又下不去手。


    “你要走了?”她看著我,眼神有些閃爍,將沒有吃完的烤肉架在火堆上,挪動著向我靠近。


    這是她第一次沒有吃完我的烤肉。


    “嗯,我該走了。”我扭過頭不去看她,心中升起一股無名之火,可她卻靠得越來越近,側身坐在了我身邊。我眉頭緊皺,心中怒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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