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懸空,一輛冥車在一團紅霧的包裹中,在三隻七彩蝴蝶死屍的振翅下,向著棺山鬼差學院,行駛。


    巨鼎冥車中,高澤坐在一個大酒缸的底部,用手觸摸著酒缸的凹凸銅壁,有壁畫。


    一個兩米寬的酒缸之中,紋刻了九幅畫,每一幅紋圖,紋刻著不同姿勢的刀法,前麵都有文字解釋說明。


    “酒刀九,以攻為守。”高澤看著第一幅紋圖的圖前,刻著八個字,寫著此刀法主要是因攻為主的功法。


    第一幅畫,一人身姿優雅,其後寫著“起舞弄清影。”五個字,來解釋這招刀法的刀意。


    高澤以手化刃,在酒缸中比劃著酒刀九的第一個招式,雖然感覺是一種飄逸的姿態,但卻透露著肅殺之意。


    “轉身動山河!”


    第二幅畫便是另外一種的刀法姿勢,一種大氣磅礴的刀勢,卻透露著殺人無形的霸道之勢。


    由起刀式變為入刀式,可殺敵人措手不及。


    巨鼎冥車裏,高澤在演化著酒刀九的招式,由於陰陽眼可觀日月萬物運行的規律,雖是如此,高澤仍然停留在酒刀九的第一式,止步不前。


    “十年磨一刀,我有些心急了。”高澤自語,屁股坐在酒缸底部,肚子餓得咕咕叫。


    鬼麒麟昏睡了幾個時辰,出現在了銅球之外,看著小鼎上的女皇冠,一陣低聲咒罵:“半死,不活的,老婆娘,竟然敢放我的血,看我不在你的床上,留下,到此一遊的尿跡。”


    “你快迴來,別鬧了。”高澤從酒缸之中伸出頭,看著鬼麒麟悄悄爬到女皇冠的小鼎床邊,正準備幹不幹淨的事情。


    “嗡!”


    一股紅色的罡風,將鬼麒麟的身體,彈到了鼎壁上。


    高澤連忙跑了過去,還好女皇冠並沒下殺手,而是裹屍布自然發出的戾氣,一切對其不尊敬的行為,都會遭到懲罰!


    高澤在裹屍布上坐了很久,也沒敢放個,屁,鬼麒麟倒想撒尿,豈不是找抽?


    高澤將鬼麒麟從鼎壁裏扣了出來,發現鼎壁出現了一個夾層,猶豫了片刻,高澤推開了夾層的一個門卡,發現了一個瓷缸,是一缸美酒,香氣怡人。


    酒缸之中有一棵白色的小樹,開滿了金色的花朵,居然是一棵活著的金花神樹,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月,散發著歲月之光。


    “這,逆天的東西,報仇的機會,終於來了。”鬼麒麟一雙爪子掀開酒缸上的棺木,腦袋插了進去,咕咚咕咚喝了幾口缸中酒,便仰頭倒在了高澤的懷中,有種小娘子入懷來的姿態,並且打著酒隔,嘴中喃喃道:“這花,酒,好啊,補精又補腎啊。”


    “不知道,能不能填飽肚子。”高澤看著金色的花朵,甚是驚異,聞著酒香,用小杯子灌了一杯,嘖嘖品了一口。


    一股強大的精氣,瞬間充斥著自己的身體。


    一杯美酒,一飲而盡,高澤感到了自己的生命力,變得更加強大了。


    這酒可以使得自己的身體更進一步,經過香火煆燒之後,高澤的身體已經遠超常人,但是相對於陰間的一些妖孽級天才,仍然不夠看,然而這神秘的花酒,可以疏通自己的筋骨,讓自己的身體強度,更上一層樓。


    “前輩,晚輩,失禮了。”高澤看著裹屍布中蒙麵而睡的女皇冠,微微躬身一拜,掏出了一個大酒袋,平日在陽間捉鬼勾魂時,總仍不住喝上一口,酒裝少年膽。


    一個酒袋盛滿,高澤的酒杯又盛了一杯,喝了兩杯花酒之後,發現自己對於酒刀九的招術,有了更深刻的感悟,再次迴到了酒缸之中,以手化刃。


    起舞弄清影,轉身動山河!


    當高澤沉浸在酒刀九的刀法之中,巨鼎冥車卻出現在了棺山的上空。


    整個棺山,由四座形如棺材的大山組成,有內府,外門兩個部門。


    棺山外圍的外門是普通鬼差修行的地方,內府則是一些高級鬼差和鬼官修行之地。


    棺山四周,八條血河,血氣滔滔。


    一座墓山屹立血河與棺山之央,周圍是迷蒙的灰霧。


    四條主流血河貫穿在四座棺山的山體,四條支流血河從四座棺山的側角間隙之中穿過。


    血河之中有無數點著黃燈的小船,來往運送著執行任務的鬼差,每一個鬼差進出棺山都需要嚴格的關卡檢查。


    巨鼎冥車出現在了棺山上空,整個棺山隻有一人察覺,便是沉睡在墓山之上的一副腐朽棺材之中的神道人。


    一個屹立於棺山鬼差學院千年不敗的神話人物,鬼道修為與掌控九域之一楚江域的楚江王相提並論。


    神道人在腐朽棺材裏睜開眼睛,一雙眼睛化作兩個陰陽相疊的黑淵,幻化出了億萬隻血蝴蝶,飛向巨鼎冥車。


    整個巨鼎冥車瞬間像血洗了一樣,紅的發光。


    巨鼎冥車隨著血蝴蝶,緩緩降落在棺山之央墓山的血獄,血獄自成一體,是整個棺山禁地墓山的中心。


    血獄足足有十七層,所有死去的至高級的鬼官,才有資格葬在血獄之中,成為冥屍。


    巨鼎冥車,緩緩降落在第十七層的一口黑金棺槨裏。


    黑色的棺槨在巨鼎冥車落下之後,緩緩閉合,將整個巨鼎冥車籠罩其中,巨鼎冥車成為了槨中棺。


    神道人看著血獄被各種精血淹沒,在其上設置了一個死機法陣,以此來隱蔽巨鼎冥車留下的氣機


    因為女皇冠此次雲遊歸來,對於整個棺山是一個秘密,女皇冠雲遊三百年,如今再次迴到了棺山的祖地,算是給神道人吃了一顆定心丸。


    陰間三百年,發生了許多事情,陰間地獄,權利的核心位置,出現了各族爭奪氣運,陰陽紊亂的跡象。


    九域的鬼王之間多有不和,種種跡象預示著棺山鬼差學院,會迎來一場劫難。


    “真不知道,女皇冠大人,這次有何收獲?”神道人一揮大袖,整個墓山陷入了寂靜。


    墓山是棺山的禁地,沒有任何人可以涉足,隻有院長一人,血獄更是如此,有天大功德之人,才能入葬,否者進入必遭反噬,死無葬身之地,魂魄永久被奴役。


    巨鼎冥車迴歸墓山,落入血獄之中。


    高澤卻坐在酒缸之中,依然閉目演練酒缸之中的酒刀九,雖然自己有陰陽眼,但是每一個招式,卻讓高澤細微分解出千萬個招式,最後組合在一起。


    “叮叮……!”


    酒缸發出了一聲聲清響,高澤以指化刃,擊在酒缸之中,曆時三天,高澤將酒刀九的第一式領悟。


    巨鼎冥車,除了一個小鼎床,隻有一個空酒缸。


    高澤一直在酒缸中演練,沉眠,整套酒刀九的刀術,終於在第四十九日,領悟貫通,一個酒缸被高澤用手戳出了一個個小洞。


    這些時日,鬼麒麟徹底成為了一個小酒鬼,竟將一缸花酒喝去了大半,身體也長大了一截。


    從原來小老鼠變成了大貓般的體型。


    “你的鼻子,流血了。”高澤看著鬼麒麟的鼻子,流出了彩色的血液,開口提醒道。


    這些日子,不管鬼麒麟怎麽鬧騰,裹屍布中的女皇冠一直沒有蘇醒,像是徹底死了一樣。


    “小主人,我們是不是應該出去看看,整日在這裏和老婆娘呆在一起,多晦氣啊。”鬼麒麟用爪子抹去鼻血,將血甩到了女皇冠的裹屍布上。


    血液居然向著裹屍布的內側移動了一些,這說明鬼麒麟的實力在喝了酒水之後,有所增長。


    “我們從哪裏出去啊?”高澤點了點頭,酒刀九的刀法已成,呆在巨鼎冥車之中,寂寞,孤獨,冷,是時候出去透透氣了。


    整個巨鼎冥車內部的圖紋,雖然觀看了幾遍,但是卻無法存於腦海之中,像是被女皇冠設下了一層禁製一樣。


    隻有一副畫,黑色的天空,漂浮著無數的棺材,烙印在了自己的腦海。


    鬼麒麟在巨鼎冥車之中學會了一種自家的本事,在女皇冠的身下小鼎足上有一種麒麟族的寶術。


    這些時日,鬼麒麟除了詛咒女皇冠,就是觀看小鼎的三足上的麒麟寶術,力破山河,十分霸氣,極是一種為霸道的寶術。


    鬼麒麟看到巨鼎冥車有一道狹窄門戶,一腳踹了上去。


    “嗡嗡。”


    震顫,出現了一道大的縫隙,鬼麒麟鑽了出去,高澤也跟著爬了出去。


    三隻七彩血蝶王,趴在黑金的棺槨之上。


    “這蝴蝶的翅膀是寶具。”鬼麒麟剛想下嘴啃咬血蝶王的翅膀,卻飛出了一柄血刃,直接射向鬼麒麟的脖子。


    一刀差點封喉,被鬼麒麟及時用爪子拍下。


    “我們還是想辦法出去吧,別動這裏的東西了。”高澤看著黑金棺槨,像是給巨鼎冥車加上保護層一樣,要將他們二者徹底封死在這裏。


    “老太婆,獨守空房,連個窗戶都不留,也不怕悶死在裏麵。”鬼麒麟叫嚷著,一雙爪子在青銅鎖鏈上拍打。


    “哢!”


    一條青銅鎖鏈發幽光,從黑金棺槨的一個棱角之上打出了一個空洞。


    鬼麒麟見狀,一下便躥了上去,爬到了黑金棺槨之外。


    高澤也從一根青銅鎖鏈打出的空洞中爬了出去,背靠黑金棺槨,抬頭仰望,


    滿目棺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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