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兩夜,蘇夢歌緩緩的從床上蘇醒過來,她恍惚的意識看到有很多人盯著自己看,而且,這間房間,似乎是被隔離的。想要做起來緩解精神頭,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腳都動不了。


    意識立即清醒過來,叫到:“宇大哥,宇大哥。”


    “我在呢,我在呢,怎麽了?”宇文錫聽見叫吼聲,立即湊上前去,抓住她的手。


    蘇夢歌這才真正的清醒,原來,宇文錫和各大醫師,護士,都在看護著她。她皺眉,痛苦的說:“宇大哥,我動不了,我動不了,我是不是廢了?你說的那種情況,是不是發生了?我成了廢人了?”


    看到她蘇醒,其他人才放心,相繼離開看護病房。


    安靜下來,宇文錫才坐下來,拍拍她的手說:“夢歌,沒有,沒有。這事麻醉沒有過,還有手術落下的問題也沒有解決呢,你隻是暫時的麻痹,我幫你活動活動,就會好了。”


    說著,把她的腿拿出來,然後給她按摩著。過了不一會,果然,可以動了,蘇夢歌才放下心來。要是她真的成了廢人,要怎麽去見之年!


    “宇大哥,手術成功了嗎?”蘇夢歌渴望的問。


    “成功是成功了。”宇文錫說著,然後手裏還在給她按摩,臉上卻有些為難,“夢歌,我和你說一下情況,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蘇夢歌狐疑的看著他,點點頭。


    宇文錫把她的腿放迴去,用被子蓋上,然後給她揉著手臂,說道:“手術可以說是成功,也可以說沒有成功。你不要急,聽我說完。”宇文錫見她有些激動,“真正的成功們就會和你剛剛的感覺一樣,手腳都會癱瘓,但是我清楚你的想法,為了可以讓你和正常人一樣行走,我在手術上,少做了一項工作,所以,你的生命,僅限一年的時間。”


    “一年後,我會死嗎?”蘇夢歌問。


    “這個我不知道。一年後,你還要做一場大手術,到時候的結果,隻有老天爺知道。”宇文錫愁眉不展。


    蘇夢歌聽後,沒有氣餒,身體也差不多能動了,她慢慢的起身靠在病床上,笑道:“我已經知足了。這次老天沒有收了我,也許,下次它也會心軟。”說著,勸,“宇大哥,你不要自責,我的生命,是你挽救迴來的,我很滿足。所以,你也不要難過。”


    宇文錫聽後,忍不住流下兩行心疼的淚水。


    “夢歌,我們還是不要迴去了好嗎?雖然這一年,你不需要藥物維持,但是你迴去做那麽危險的事情,讓我怎麽放心?就算我陪著你,我也不忍心看著你再受苦。”宇文錫極力的勸著。


    蘇夢歌搖搖頭。


    “宇大哥,我們說好了的,你不會阻止我。雖然我的力量很薄弱,但是,鄭萍那邊,隻有我才能解決。隻要我聰明一點,就可以幫到之年更多。你明知道我放不下之年的。”蘇夢歌渴望的看著他。


    宇文錫欲言又止。


    點點頭:“好吧,我隻是試一試,想來勸你也沒有用。那我休息半月,迴國,好嗎?”


    “嗯。不過,宇大哥,我不想這樣迴去,我想……”最後一句話,是湊近他耳朵說道。


    “為什麽?”宇文錫不解。


    “這樣一來,鄭萍會更相信我說的話。”蘇夢歌認真道,剛剛那個想法,也是醒來時,臨時決定的。


    “好吧,你來決定。”宇文錫笑道。


    ——


    嘈雜的機場,幕之年已經在這裏首了半個多月,生怕哪天能看到夢歌迴來。到現在,已經一個月了,他還在這裏守著。想過要去美國尋找,但是被邵宗正攔截下來,原因他就不懂了。


    當聽見美國飛往這裏的航班即將落地的時候,他立即站起來。這麽久,每一個航班他都不錯過。站在外麵仔細的往裏麵張望。


    當看見裏麵宇文錫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蘇夢歌出現的時候,幕之年恍如被閃電劈過一般驚喜,她瘦了很多,曾經少許的嬰兒肥都消失了,長發遮蓋小臉,看上去更加像個孩子一樣水靈,可是臉蛋,很憔悴,麵色有些發黃。


    蘇夢歌出來的那一刻,一眼就看見了幕之年,他的胡須都長出來都不知道刮,那雙深邃的眼睛充滿了黑眼圈,可見,是熬了多少個夜晚。


    兩人四目相對十幾分鍾。


    幕之年猝然跨過欄杆,健步飛奔,入獵豹一般快速的衝向她,瞬間跪地,趴在她的腿上:“夢歌,你好狠的心。為什麽要讓我認為你死了?為什麽活著不迴到我身邊?你知不知道,我這一個月度日恍如度過了幾生幾世。夢歌,你怎麽能這麽忍心呢?”


    宇文錫識趣的被對過身子。


    蘇夢歌再也忍受不住這一個月恍如幾年的思念,深處顫抖的手摸著他的頭發。長了,亂糟糟的,還沒有洗,讓她又哭又笑。淚水啪嗒啪嗒的滴落在他的頭發上,抿著唇。


    顫抖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錯。之年,這一個月你受苦了吧?是我該死。可我又何嚐不是呢?”


    幕之年緩緩抬頭看去,她的眼裏盡是思念的柔情,立即抓住她的手:“對不起,我不該看到你迴來,就和你抱怨。你受的苦一定不比我少。夢歌,可你怎麽忍心,連把你活著的事實都不肯告訴我呢?那幾天,我像是個死人一樣,當我知道你還活著,我時時刻刻等著你迴來,夢歌,再也不要這樣了,好嗎?”


    再也不要?再也不要?


    這句話,在夢歌的耳邊迴蕩了好幾次,她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故作微笑:“嗯。”


    幕之年抱怨也抱怨過了,此刻才擦了擦鼻涕和淚水,然後蹲在地上,仔仔細細的看著蘇夢歌的樣子,緊張問:“你為什麽坐輪椅?你怎麽了嗎?”


    “之年,我剛迴來,我們迴家聊好嗎?宇大哥會和你說清楚一切的。”蘇夢歌不想再這個大庭廣眾之下聊這些。


    “是啊,夢歌剛迴來,手術剛做完,需要休息。”宇文錫迴過身子,強忍著眼裏的淚水。


    幕之年立即站起來:“好,好,我的車就在外麵,我們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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