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熱鬧非凡的禮堂，頓時雅雀無聲。前來參加文比的學子，麵麵相覷，神色間，均帶著些許奇異的味道。
很多人都在想，這小子是不是腦袋壞了，竟然敢調戲白玉公子。白玉公子玉茗天戈可不是善茬，這要是打起來......
有趣，實在太有趣了！
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見有人和白玉公子對上，絕大多數圍觀者眼中都冒出興奮之色。
“那位什麽來頭，不但不賣白玉公子麵子，還出言羞辱，不怕那白玉公子秋後算賬？”
“估計是哪家的少爺，雲龍城水深，明麵上和玉茗氏對不上眼的就有好幾家，暗地裏就更多了。看那小子底氣這麽足，說不定根本不怕白玉公子報複。”
“白玉公子太過霸道，別人好好呆著也沒去惹他，竟然一句話就想讓人將位置讓出來。”
“這有什麽，我還見過更霸道的......至少白玉公子沒有直接動手趕人。那小子也是嘴賤，竟然敢調戲白玉公子，就看白玉公子敢不敢動手了。”
“動手，他敢，這裏可不是玉茗水閣，就是玉茗家那位老爺子來了，也不敢在這裏動手。不過出了書院就說不準了。以玉茗氏的實力，收拾一個無名小卒，就不是個事！”
“最好打起來......還能少個對手......”
圍觀者議論紛紛，其中絕大多數學子並不看好陳元。
也是，除了進城時弄了一點小動靜，在等待召見的日子裏，陳元刻意表現低調。就是銘旌，也僅僅知道他來自景陽郡，至於對道字的領悟，掌握的道字等等，陳元一點都沒有透露。
因此，在場眾多學子眼中，陳元隻是一個可能有點運氣的無名小卒。
白玉公子就不同了，不但本身便是少有的天才，而且還背靠玉茗氏這等世家豪門，又登上了天驕榜，種種加起來，玉茗天戈的名聲並不低。
一邊是赫赫有名的玉茗天戈，另一邊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無名小卒，想來隻要讀書沒讀傻，都會看好前者。
不提圍觀者。
玉茗天戈在陳元說完後，神色頓時便沉了下去，白玉般的臉上，浮起一絲怒容。
身為玉茗世家嫡長子，天驕榜前百位的絕世天驕。走到哪不是被奉為座上賓，被人百加討好。玉茗天戈何時受過這種侮辱？
世家子弟，往往最重臉麵，尤其是在美女麵前，更是不能丟臉。
玉茗氏嫡係族人不多，但很有錢，而且祖上出了好幾個天才，即便比不上豪門，但作為世家，還是夠格的。
彩衣女子長得漂亮，身材又好，這樣的女人如果都稱不上美女的話，那世上就沒有美女了。
美女就在身邊，作為世家子弟的玉茗天戈自然不願丟臉。
隻見玉茗天戈轉頭，看向彩衣女子身後幾個壯漢，冰冷的雙眸中，透著一絲涼意：“保護好彩衣姑娘。”
說完，玉茗天戈上前一步，在距離陳元五步的位置站定，目光如刀。
一股森冷的氣勢從玉茗天戈身上升起，如潮水般向陳元湧去。
動手？
不，玉茗天戈冷笑，區區無名小卒，根本不值得他動手，隻要將氣勢壓過去，就能將麵前這個不長眼的家夥丟臉......這一套，玉茗天戈已經試過很多次了，可謂經驗豐富。
可惜，這次玉茗天戈失算了，一開始，陳元倒是被玉茗天戈身上突然爆發的氣勢嚇了一跳，不過在寒意臨體的瞬間，意識空間內由道字【火】凝成的字符上，燃起一層虛幻的火焰，將寒意一掃而空。
說來話長，其實從玉茗天戈爆發寒意，到寒意被一掃而空，不過短短一個瞬間。
時間短到陳元剛剛因為玉茗天戈身上突然爆發的寒意而臉色微變的時候，所有己身的寒意便被一掃而空，這時候，陳元臉上驚訝的神情甚至還沒有來的及收斂。
於是，在玉茗天戈看來，一切是那麽正常。
“小子，我給你一個機會，跪下，祈求彩衣姑娘的原諒，隻要彩衣姑娘答應，我可以讓你安全離開。”
為了向某人，玉茗天戈特意提高的聲音。
禮堂不大，圍觀者不由將目光移向玉茗天戈身後，那個被數個大漢護在中間的彩衣女子。
“紅顏禍水！”
明眼人都看得出，玉茗天戈這是在借那可憐的小子向彩衣女子獻殷勤，有人嫉妒，但又不敢當麵得罪玉茗天戈，隻能在心中暗暗叫罵。
這時候，陳元還沒從體內的變化中迴過神來，自從道筆崩解，意識空間內隱隱發生了某種不知名的變化。
首先是字符所化的古鼎，道筆崩解之初，意識空間震蕩，無數虛空裂紋布滿意識空間內的每一處角落，整片意識空間，在虛空裂紋中差點隨著道筆一起崩解。
最危急時刻，古鼎突然爆發，鼎身轟然墜地，同時一層金光自鼎口亮起，瞬間布滿意識空間每一處角落。
在金光的照耀下，虛空裂縫開始由大變小，漸漸消失。
這隻是道筆崩滅後動靜最大的變化，其他還有一些不起眼的變化一直在進行著。
道字所化的字符便是這不起眼變化中的一員。
在領悟道字真意，邁入七品明理境時，陳元便發現意識空間中由道字凝結而成的字符有化虛為實的趨勢。
但這種變化極其緩慢，按照他的估計，沒個五六十年基本不要去指望。
道筆崩解，卻讓字符化虛為實的速度快了那麽一分，不要看這一分不多，每天快一分，積累起來，起碼可以節省二三十年的時間。
變化還不止這些，最讓陳元在意的，是意識空間內的字符，隱隱多了一絲生機。
原先的字符，雖然靈動，但就像石雕木刻般，少了一絲生氣。現在再看字符，卻有一種生靈的感覺。
有時陳元甚至會想，數十年後，這些字符會不會突然變成一個個小人......
玉茗天戈以寒意偷襲，如果是道筆崩解前，陳元隻需要一個念頭，便可以將其擊潰，但是剛才，陳元連念頭沒有起，【火】字符便自主激發，將侵入體內的寒意一掃而空。
當然，即便沒有【火】字符，陳元也不懼，他胸口心髒的位置，可是承載了一枚專門針對道字力量的蠻紋。而玉茗天戈爆發的寒意，說到底，依舊是道字力量某一方麵的體現。
“唿！”將繁雜拋之於腦後，陳元長長地吐了口氣，這時，陳元總算是發現站在離他五步距離的騷包公子。
“騷包公......咳咳，你剛剛說什麽？”
天地良心，陳元發誓他剛才真的沒聽清楚玉茗天戈在說什麽，不然也不會問不是。
但玉茗天戈顯然將陳元的問話當成了赤果果的挑釁。
“很好，你成功激怒我了。”玉茗天戈臉色變得鐵青。
雖然不知道騷包是什麽意思，但從對麵那可惡的小子嘴裏吐出來的絕不會是什麽好話。
玉茗天戈臉色恢複了平靜，但在他平靜的神情下，蘊藏的是恐怖的能量。就如那無波的海麵，可以在一瞬間化作驚濤駭浪。
“報上你的名字，本公子手下，不殺無名之輩。”
圍觀者嘩然，玉茗天戈這是起了殺心。
彩衣女子不忍，正要上前說點什麽，但被身旁的大漢阻住了。
“彩衣小姐，請您不要讓小的為難。”大漢憨厚的麵容下，有著決然。而玉茗天戈，根本沒有迴頭。
彩衣女子默然，第一次感受到玉茗天戈與以往不同的一麵。
這就是世家？彩衣女子在心中默念。
“世家最看重一個臉麵，那個小哥危險了。秀哥，等下你出手幫他一把好不好！”
在禮堂一角，有兩個麵容俊秀的青年在竊竊私語，其中年紀更小的一人，似乎不忍看到即將發生的慘案，低聲向同伴祈求。
另一人臉上露出寵愛，摸了摸同伴的頭發，溫聲說道：“姬......咳咳，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會出事的，”說到這，此人將聲音調低了些：“玉茗天戈或許看在我的麵子上，不會在這裏動手，但要是出了學院，那......”
“秀哥，我知道，等下讓那個小哥早點走，隻要趕在文比結束前出城，想來玉茗天戈也不會勞師動眾派人去追。”
同時，禮堂另一處角落，聚集著五個年青學子，和周圍學子相比，這五人身上的衣服顯得更加破舊些，基本上都打了補丁。
衣服雖破，但五人似乎很有一些名氣，周圍衣著比其更加奢華的幾個學子，看向這五人的目光中，竟然隱隱帶著懼意。
“大哥，要不要幫幫那個小子，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那些富家狗。要拒絕玉茗天戈，沒有一點勇氣還真不容易。”
“三哥說的對，那些富家狗，隻會欺負我們寒門，如果不給他們一點教訓，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欺負到我們兄弟頭上。別人怕玉茗天戈，我們可不怕，是不是，大哥？”
說話的兩人相視一笑，接著看向剩下三人。
剩下的三人當中，有兩人臉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身上的穿著，也有八九分的相似，兩人赫然是一對雙胞胎。
“我（我）沒意見！”幾乎完全相同的聲音無分先後，自兩人口中響起，如果閉著眼睛，甚至會以為是一個人在說話。
這下，隻有站在首位的男子沒有表態了。
“大哥？”
“大哥？”
麵對四人的催促，柳一變並沒有立刻迴答，目光在陳元和玉茗天戈間來迴審視片刻，這才迴答道：“如果他真有勇氣麵對玉茗天戈，在玉茗天戈動手的時候，我會出手。不過，”說到這，柳一變眼中隱隱閃過一道精芒，聲音也變得嚴厲起來：“你們給我記好，沒有本事，一味逞強鬥勇，最後遭罪的還是自己。在勢弱的時候，應該先保存自身，待強大時，再把場子找迴來。”
“他雖說勇氣可嘉，可惜......”
說到一半，柳三變搖搖頭，歎了口氣，等下玉茗天戈出手的時候他會阻攔，但對陳元，他並不看好。
......
銘旌並不知道，在小小的禮堂當中，竟然有兩夥人會出手幫陳元。
因此，在看到好友受到威脅時，即便兩腳打顫，還是走到陳元身邊站定。
“冰玉公子，我這好友這兩天心情不好，並不是有意衝撞您的，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說著，銘旌身體下折，拱手彎腰，行了一個大禮。
察覺到銘旌的動作，陳元好笑之餘，心中更覺一陣溫暖。
有幾個朋友可以做到這一點？又有幾個人能夠為了僅僅結識幾天的朋友像這樣舍下臉麵，尊嚴？
能做到這點的，已經不單單是一句朋友就能做到的。
對陳元來說，隻有兄弟，生死與共的兄弟才能做到這一點。
“心情不好，”玉茗天戈冰冷的眸子中，如一汪冰泉，沒有絲毫溫度，“嗬嗬，本公子現在心情也不好，殺幾個人或許可以讓本公子心情好一點。不過這裏是天機書院的地盤，本公子倒是不好太過，這樣，隻要你們立下墨誓，到本公子府上為奴十年，本公子可以放你們一馬。”
聞言，銘旌唿吸微緊，麵色變得慘白，為奴十年？
身為學子，怎麽可能為奴？
待看到玉茗天戈眼中那一抹嘲弄後，銘旌明白了，對方打一開始就不打算放過好友，現在還加上了他。
想到這，銘旌的眼神也冷了下來，手指微曲，一支青竹道筆落於手中。
既然說不通，那隻有戰了......
“為奴？”陳元臉上浮現一絲充滿玩味的笑容。“隻要為奴十年你就放過我？”
玉茗天戈嘴角微翹，眼中卻無笑意，“沒錯，立下墨誓，到本公子府上為奴十年，本公子保證不殺你。”
“陳兄！”銘旌驚唿，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禮堂一角。
“秀哥，那個混小子好沒骨氣。”
同時，禮堂另一邊，柳一變臉上閃過失望之色。(未完待續。)
很多人都在想，這小子是不是腦袋壞了，竟然敢調戲白玉公子。白玉公子玉茗天戈可不是善茬，這要是打起來......
有趣，實在太有趣了！
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見有人和白玉公子對上，絕大多數圍觀者眼中都冒出興奮之色。
“那位什麽來頭，不但不賣白玉公子麵子，還出言羞辱，不怕那白玉公子秋後算賬？”
“估計是哪家的少爺，雲龍城水深，明麵上和玉茗氏對不上眼的就有好幾家，暗地裏就更多了。看那小子底氣這麽足，說不定根本不怕白玉公子報複。”
“白玉公子太過霸道，別人好好呆著也沒去惹他，竟然一句話就想讓人將位置讓出來。”
“這有什麽，我還見過更霸道的......至少白玉公子沒有直接動手趕人。那小子也是嘴賤，竟然敢調戲白玉公子，就看白玉公子敢不敢動手了。”
“動手，他敢，這裏可不是玉茗水閣，就是玉茗家那位老爺子來了，也不敢在這裏動手。不過出了書院就說不準了。以玉茗氏的實力，收拾一個無名小卒，就不是個事！”
“最好打起來......還能少個對手......”
圍觀者議論紛紛，其中絕大多數學子並不看好陳元。
也是，除了進城時弄了一點小動靜，在等待召見的日子裏，陳元刻意表現低調。就是銘旌，也僅僅知道他來自景陽郡，至於對道字的領悟，掌握的道字等等，陳元一點都沒有透露。
因此，在場眾多學子眼中，陳元隻是一個可能有點運氣的無名小卒。
白玉公子就不同了，不但本身便是少有的天才，而且還背靠玉茗氏這等世家豪門，又登上了天驕榜，種種加起來，玉茗天戈的名聲並不低。
一邊是赫赫有名的玉茗天戈，另一邊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無名小卒，想來隻要讀書沒讀傻，都會看好前者。
不提圍觀者。
玉茗天戈在陳元說完後，神色頓時便沉了下去，白玉般的臉上，浮起一絲怒容。
身為玉茗世家嫡長子，天驕榜前百位的絕世天驕。走到哪不是被奉為座上賓，被人百加討好。玉茗天戈何時受過這種侮辱？
世家子弟，往往最重臉麵，尤其是在美女麵前，更是不能丟臉。
玉茗氏嫡係族人不多，但很有錢，而且祖上出了好幾個天才，即便比不上豪門，但作為世家，還是夠格的。
彩衣女子長得漂亮，身材又好，這樣的女人如果都稱不上美女的話，那世上就沒有美女了。
美女就在身邊，作為世家子弟的玉茗天戈自然不願丟臉。
隻見玉茗天戈轉頭，看向彩衣女子身後幾個壯漢，冰冷的雙眸中，透著一絲涼意：“保護好彩衣姑娘。”
說完，玉茗天戈上前一步，在距離陳元五步的位置站定，目光如刀。
一股森冷的氣勢從玉茗天戈身上升起，如潮水般向陳元湧去。
動手？
不，玉茗天戈冷笑，區區無名小卒，根本不值得他動手，隻要將氣勢壓過去，就能將麵前這個不長眼的家夥丟臉......這一套，玉茗天戈已經試過很多次了，可謂經驗豐富。
可惜，這次玉茗天戈失算了，一開始，陳元倒是被玉茗天戈身上突然爆發的氣勢嚇了一跳，不過在寒意臨體的瞬間，意識空間內由道字【火】凝成的字符上，燃起一層虛幻的火焰，將寒意一掃而空。
說來話長，其實從玉茗天戈爆發寒意，到寒意被一掃而空，不過短短一個瞬間。
時間短到陳元剛剛因為玉茗天戈身上突然爆發的寒意而臉色微變的時候，所有己身的寒意便被一掃而空，這時候，陳元臉上驚訝的神情甚至還沒有來的及收斂。
於是，在玉茗天戈看來，一切是那麽正常。
“小子，我給你一個機會，跪下，祈求彩衣姑娘的原諒，隻要彩衣姑娘答應，我可以讓你安全離開。”
為了向某人，玉茗天戈特意提高的聲音。
禮堂不大，圍觀者不由將目光移向玉茗天戈身後，那個被數個大漢護在中間的彩衣女子。
“紅顏禍水！”
明眼人都看得出，玉茗天戈這是在借那可憐的小子向彩衣女子獻殷勤，有人嫉妒，但又不敢當麵得罪玉茗天戈，隻能在心中暗暗叫罵。
這時候，陳元還沒從體內的變化中迴過神來，自從道筆崩解，意識空間內隱隱發生了某種不知名的變化。
首先是字符所化的古鼎，道筆崩解之初，意識空間震蕩，無數虛空裂紋布滿意識空間內的每一處角落，整片意識空間，在虛空裂紋中差點隨著道筆一起崩解。
最危急時刻，古鼎突然爆發，鼎身轟然墜地，同時一層金光自鼎口亮起，瞬間布滿意識空間每一處角落。
在金光的照耀下，虛空裂縫開始由大變小，漸漸消失。
這隻是道筆崩滅後動靜最大的變化，其他還有一些不起眼的變化一直在進行著。
道字所化的字符便是這不起眼變化中的一員。
在領悟道字真意，邁入七品明理境時，陳元便發現意識空間中由道字凝結而成的字符有化虛為實的趨勢。
但這種變化極其緩慢，按照他的估計，沒個五六十年基本不要去指望。
道筆崩解，卻讓字符化虛為實的速度快了那麽一分，不要看這一分不多，每天快一分，積累起來，起碼可以節省二三十年的時間。
變化還不止這些，最讓陳元在意的，是意識空間內的字符，隱隱多了一絲生機。
原先的字符，雖然靈動，但就像石雕木刻般，少了一絲生氣。現在再看字符，卻有一種生靈的感覺。
有時陳元甚至會想，數十年後，這些字符會不會突然變成一個個小人......
玉茗天戈以寒意偷襲，如果是道筆崩解前，陳元隻需要一個念頭，便可以將其擊潰，但是剛才，陳元連念頭沒有起，【火】字符便自主激發，將侵入體內的寒意一掃而空。
當然，即便沒有【火】字符，陳元也不懼，他胸口心髒的位置，可是承載了一枚專門針對道字力量的蠻紋。而玉茗天戈爆發的寒意，說到底，依舊是道字力量某一方麵的體現。
“唿！”將繁雜拋之於腦後，陳元長長地吐了口氣，這時，陳元總算是發現站在離他五步距離的騷包公子。
“騷包公......咳咳，你剛剛說什麽？”
天地良心，陳元發誓他剛才真的沒聽清楚玉茗天戈在說什麽，不然也不會問不是。
但玉茗天戈顯然將陳元的問話當成了赤果果的挑釁。
“很好，你成功激怒我了。”玉茗天戈臉色變得鐵青。
雖然不知道騷包是什麽意思，但從對麵那可惡的小子嘴裏吐出來的絕不會是什麽好話。
玉茗天戈臉色恢複了平靜，但在他平靜的神情下，蘊藏的是恐怖的能量。就如那無波的海麵，可以在一瞬間化作驚濤駭浪。
“報上你的名字，本公子手下，不殺無名之輩。”
圍觀者嘩然，玉茗天戈這是起了殺心。
彩衣女子不忍，正要上前說點什麽，但被身旁的大漢阻住了。
“彩衣小姐，請您不要讓小的為難。”大漢憨厚的麵容下，有著決然。而玉茗天戈，根本沒有迴頭。
彩衣女子默然，第一次感受到玉茗天戈與以往不同的一麵。
這就是世家？彩衣女子在心中默念。
“世家最看重一個臉麵，那個小哥危險了。秀哥，等下你出手幫他一把好不好！”
在禮堂一角，有兩個麵容俊秀的青年在竊竊私語，其中年紀更小的一人，似乎不忍看到即將發生的慘案，低聲向同伴祈求。
另一人臉上露出寵愛，摸了摸同伴的頭發，溫聲說道：“姬......咳咳，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會出事的，”說到這，此人將聲音調低了些：“玉茗天戈或許看在我的麵子上，不會在這裏動手，但要是出了學院，那......”
“秀哥，我知道，等下讓那個小哥早點走，隻要趕在文比結束前出城，想來玉茗天戈也不會勞師動眾派人去追。”
同時，禮堂另一處角落，聚集著五個年青學子，和周圍學子相比，這五人身上的衣服顯得更加破舊些，基本上都打了補丁。
衣服雖破，但五人似乎很有一些名氣，周圍衣著比其更加奢華的幾個學子，看向這五人的目光中，竟然隱隱帶著懼意。
“大哥，要不要幫幫那個小子，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那些富家狗。要拒絕玉茗天戈，沒有一點勇氣還真不容易。”
“三哥說的對，那些富家狗，隻會欺負我們寒門，如果不給他們一點教訓，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欺負到我們兄弟頭上。別人怕玉茗天戈，我們可不怕，是不是，大哥？”
說話的兩人相視一笑，接著看向剩下三人。
剩下的三人當中，有兩人臉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身上的穿著，也有八九分的相似，兩人赫然是一對雙胞胎。
“我（我）沒意見！”幾乎完全相同的聲音無分先後，自兩人口中響起，如果閉著眼睛，甚至會以為是一個人在說話。
這下，隻有站在首位的男子沒有表態了。
“大哥？”
“大哥？”
麵對四人的催促，柳一變並沒有立刻迴答，目光在陳元和玉茗天戈間來迴審視片刻，這才迴答道：“如果他真有勇氣麵對玉茗天戈，在玉茗天戈動手的時候，我會出手。不過，”說到這，柳一變眼中隱隱閃過一道精芒，聲音也變得嚴厲起來：“你們給我記好，沒有本事，一味逞強鬥勇，最後遭罪的還是自己。在勢弱的時候，應該先保存自身，待強大時，再把場子找迴來。”
“他雖說勇氣可嘉，可惜......”
說到一半，柳三變搖搖頭，歎了口氣，等下玉茗天戈出手的時候他會阻攔，但對陳元，他並不看好。
......
銘旌並不知道，在小小的禮堂當中，竟然有兩夥人會出手幫陳元。
因此，在看到好友受到威脅時，即便兩腳打顫，還是走到陳元身邊站定。
“冰玉公子，我這好友這兩天心情不好，並不是有意衝撞您的，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說著，銘旌身體下折，拱手彎腰，行了一個大禮。
察覺到銘旌的動作，陳元好笑之餘，心中更覺一陣溫暖。
有幾個朋友可以做到這一點？又有幾個人能夠為了僅僅結識幾天的朋友像這樣舍下臉麵，尊嚴？
能做到這點的，已經不單單是一句朋友就能做到的。
對陳元來說，隻有兄弟，生死與共的兄弟才能做到這一點。
“心情不好，”玉茗天戈冰冷的眸子中，如一汪冰泉，沒有絲毫溫度，“嗬嗬，本公子現在心情也不好，殺幾個人或許可以讓本公子心情好一點。不過這裏是天機書院的地盤，本公子倒是不好太過，這樣，隻要你們立下墨誓，到本公子府上為奴十年，本公子可以放你們一馬。”
聞言，銘旌唿吸微緊，麵色變得慘白，為奴十年？
身為學子，怎麽可能為奴？
待看到玉茗天戈眼中那一抹嘲弄後，銘旌明白了，對方打一開始就不打算放過好友，現在還加上了他。
想到這，銘旌的眼神也冷了下來，手指微曲，一支青竹道筆落於手中。
既然說不通，那隻有戰了......
“為奴？”陳元臉上浮現一絲充滿玩味的笑容。“隻要為奴十年你就放過我？”
玉茗天戈嘴角微翹，眼中卻無笑意，“沒錯，立下墨誓，到本公子府上為奴十年，本公子保證不殺你。”
“陳兄！”銘旌驚唿，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禮堂一角。
“秀哥，那個混小子好沒骨氣。”
同時，禮堂另一邊，柳一變臉上閃過失望之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