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城鎮的路上,暢通無阻。


    三輛馬車前後緊鄰,不少路人瞠目結舌的望著由野鹿、野豬、猴子甚至還有老虎等各種動物組成的陣容。


    在車隊最前方的馬車上,一個草草趕製略顯粗糙的安德烈馬戲團旗幟隨風飄揚。


    不過,除了第一輛馬車看上去還不錯,後兩輛馬車就跟被摧殘了一樣,多少帶著點傷痕。


    拉車的也不是馬,而是麋鹿。


    這是人販子們之前遺留的馬車,被安德烈借用了。


    何塞坐在第一輛馬車上輕輕揮動著鞭子,裝摸做樣的趕著車。


    而實際上,根本不用他動手,拉車的馬就會自動朝著前方走。


    可一旦他不小心打下鞭子,哪怕隻是輕輕蹭一下,前麵拉車的馬,也會毫不客氣的親切問候他的雙親。


    是的,何塞已經能夠聽懂動物的語言。


    成功的晉升為一名獸語翻譯。


    ‘這是沒有係統?我怎麽覺得他的係統五花八門?’


    何塞心裏稍顯鬱悶,還在糾結著之前安德烈的‘坦誠’,同時繼續承擔著工具人的身份。


    第二輛馬車坐著安德烈、薩沙和席麗娜,薩沙是第一次進城,即便隻是遠遠地看著城鎮的房子,也興奮地上躥下跳。


    惹得席麗娜不得不板起臉,讓她老實一點,好好坐著。


    “我隻是太高興了嘛,弟弟你不開心嗎?這裏好大啊,比村子裏的房子都大。”


    薩沙撒嬌似的拉著安德烈的胳膊,想讓弟弟也加入到興奮的行列,可惜安德烈比席麗娜還要平靜。


    馬車行駛了小半天才進入城鎮。


    駐守城鎮的駐屯兵團士兵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新奇的隊伍,原本要收的過路費都被何塞老練的用馬戲團的票當籌碼混過去了。


    “請一定要光臨,我為各位預留前排的上等座。”


    何塞臉上笑嗬嗬,一轉頭就變了臉。


    “媽的,到哪裏都少不了一幫**的盤剝,呸。”


    好不容易混過去,何塞趕著車朝城鎮內走去。


    路兩旁都是商鋪,賣食物的居多。


    總有不少流民在食物攤販前晃悠,老板們則手持菜刀,警惕的看著這些家夥。


    車隊停在了城鎮最大的廣場,根本沒用宣傳,就聚集了不少人。


    可以看出來,混雜在城鎮中的不少流民讓城鎮變得略顯擁擠。


    隨處可見倚靠在建築角落麵黃肌瘦的人,以及不斷增加數量的駐屯兵團巡邏隊。


    當然也少不了不懷好意的目光。


    “行了,開始吧。”


    安德烈走到何塞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平靜道。


    “你隻需要負責下指令,動物們就會開始表演,收的錢盡快在這塊租個落腳點。”


    “好。”


    何塞悶聲應下。


    還沒入夜,馬戲團熱火朝天的開場了。


    人員入場前,幾個駐屯兵團的士兵與何塞勾肩搭背,聊得盡是一些沒營養的屁話。


    不過這個的好處就在於,有地方士兵的關照,一些混混與流氓就少多了。


    第一次票價定的不高,卻實在是難掩人們的熱情。


    缺少必要場地,連凳子都不夠,有些人被迫站著觀看,但卻毫無怨言。


    沒辦法,這些瑕疵還是無法掩蓋馬戲團的精彩表演。


    “好,太精彩了!”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猴子居然能和老虎合作的如此親密!”


    “爸爸,我好喜歡那隻老虎,我們家也買一個吧!”


    “那隻猴子好聰明!”


    因為是第一次表演,名聲不顯,來觀看的都是普通居民和一些混票的駐屯兵團士兵。


    不過有了第一筆啟動資金,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夜晚,在租住的院子裏,何塞一臉興奮的將賺來的錢都交到安德烈手裏,眉毛都快上天了。


    “太牛筆了,這就是本事啊,到哪都不愁吃不愁穿,我在這個世界幹了這麽多年,才攢下的錢,到最後還沒有你一場馬戲團賺得多,大哥,你該不會穿越前就是獸語大師?或者是什麽龍組、異能之類的成員,因為執行特工任務才穿越的?”


    安德烈微微一笑,將錢的四分之一拿了出來,遞給何塞。


    “接著,這是你應得的。”


    錢對於安德烈來說,毫無意義,如果他想,人類世界的硬通貨金幣,在一天之內就可以讓它通貨膨脹。


    但用技巧賺的錢,總歸是可以給人帶來一些滿足感。


    像何塞自己就沉迷在了勞動的熱情中不可自拔。


    “謝謝。”


    何塞沒想到安德烈居然考慮到了自己的一份,猶豫中還是接過了錢。


    之後,安德烈將剩下的錢也遞給何塞。


    “這些當做購房的定金,去找一個帶大院子和花園的貴族宅邸,我們盡快在這裏紮根。”


    “當地沒落的貴族和富戶多得是,記得別被混混打劫了,這一代流民不少被吸納進私人集團,治安可不太好。”


    “放心,我來辦。”


    何塞拍著胸脯保證道。


    說來也奇怪,自從自己的係統解鎖,除了力量變強了,連自己的身體也在發生變化。


    皮膚也都白皙了不少,不過何塞並沒有當迴事。


    隻當遺骨伐髓的效果。


    而且區區混混,別說幾個,就算是十幾個自己也不怕,畢竟這幾天任務獎勵都不錯,身體強了一大截。


    夜色漸深。


    何塞收拾了一下,便離開院子去過夜生活了。


    順便打聽一下安德烈交代的合適房子。


    臨時租住的院子距離廣場不遠,有兩條街沒受流民影響,在夜晚依舊熱鬧。


    賣酒的店生意最火爆,熱辣的女郎穿著性感的衣服,穿梭在酒桌之間。


    這是屬於上流的生活秘密。


    院門一關,小虎自覺地充當起護衛。


    這處租住的小院自帶兩層的歐式建築。


    第一層住著何塞和動物們,第二層則是安德烈一家外帶三笠母女和梅塞拉。


    一樓的燈隻有門口亮著,在黑暗的角落處,幾雙眼睛忠實的看家護院。


    二樓時不時有嬉笑聲傳來。


    薩沙和三笠已經混得很熟了,到睡覺的時候還在嘰嘰喳喳討論白天馬戲團的精彩表演。


    托弟弟的福,動物們對薩沙的態度也不一般。


    這讓三笠很崇拜,頗像小孩子對孩子王的崇拜,沒有覺醒的阿克曼族人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


    讓薩沙賺足了當姐姐的癮。


    “準備吃飯了。”


    席麗娜招唿一聲,白天采購了不少城鎮上特有的食物,這迴也一起被端上來餐桌。


    三笠的母親還有些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不說,總想要幫忙幹點什麽。


    到這安德烈才知道這個女人的名字,衣笠。


    那個叫梅薩拉的少女也在幫忙,再加上阿克謝婆婆和薩沙,整個房間裏最休閑的反倒是安德烈自己。


    反正沒人把他當成普通的小孩,就像三笠也從來不敢和安德烈主動搭話一樣。


    那是孩子與成年人之間的代溝。


    連席麗娜都對自己的兒子多少有些敬畏,那源於普通女人對一家之主的敬畏。


    唯有薩沙還當安德烈是自己的弟弟,沒心沒肺的拉著要一起睡。


    剛躺下沒多久,院子就隱隱傳來嗚咽聲。


    安德烈抽出被薩沙死死抱住的胳膊,抬起頭掃了一眼,然後繼續躺下沒有理會。


    幾個手腳不幹淨的混混,估計是白天看到了馬戲團的收入。


    觀察一天也發現了馬戲團人員不多,想趁著夜色來打秋風。


    這種事小虎就能輕鬆搞定。


    等到何塞那邊談妥了幾個位置,返迴打算和安德烈商量一下的時候,這幾個混混已經嚇得屎尿齊出,躲在院子的角落不敢動彈。


    “臥槽,還真有不長眼的敢來小偷小摸?”


    何塞讓控製混混的小猴子們散開,先上去不由分說一人給一腳。


    出了出氣後,才把幾個人嘴裏的石頭揪了出來。


    “你們,是從哪來的?”


    混混們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心想這句話不是該我們問你們嗎?


    你這馬戲團從哪來的?


    難道沒聽過骷髏幫的名聲?


    但形式比人強,一個混混很快就張口撒謊。


    “我們是走錯地方了,請饒過我們。”


    為什麽說他撒謊,因為連猴子都在搖頭齜牙嘲笑。


    “當我傻逼呢?”


    何塞惱怒的把石頭又塞到幾人嘴裏,瞥了一眼小虎,後者心領神會,挑了一個咬著腿拖到了院子的另一邊。


    大院子的好處就在於此,足夠折騰,還有毀屍滅跡的地方。


    “給我老實交代,你們到底是從哪來的?”


    何塞隨便選了一個看起來嚇破膽的人,這家夥也不負眾望,像倒豆子一樣吐了個幹淨。


    骷髏幫,一個盤踞在地下街的團夥,占據著地下一二層,最近吸納了不少流民,成員發展壯大,是這邊數一數二的私人集團。


    甚至和駐屯兵團的副司令關係不清不楚,能搞到一般人弄不到的軍用設備。


    處理了幾個混混後,第二天一早,何塞就將了解的情報逐一報告給安德烈。


    “原來還有這種地方。”


    安德烈頗感興趣,他對這個事情的劇情了解還不如何塞豐富,畢竟又不是什麽真愛粉,草草的看過而已,倒是何塞比較精通。


    “地下街是王室挖掘的避難場所,不過早就被難民和犯罪集團控製了,弗裏茨家族雖然有著能夠洗腦國民記憶的手段,但對下麵的控製依舊很弱,更何況瑪利亞牆一破,可用耕地減少流民增多,巴不得內耗多一點,減少資源壓力。”


    “嗯,這麽說弄死這幾個混混也不會有人來找麻煩?”


    “放心,就算來找麻煩,我也保證能把他們一個不剩的全部驅逐!”


    何塞玩了一個艾倫的梗,可惜安德烈並沒有什麽反應,隻好訕訕的笑了一聲。


    第二天修整一天,果然沒人來找麻煩。


    死在外麵的混混多了,誰管這些渣滓的死活?


    休整一天之後,馬戲團照例開演。


    這次的演出地點選在了城鎮的大劇院。


    有了相當的客源基礎,外加豐裕的資金,安德烈馬戲團的名聲一下子就打響了。


    城內的貴族也好,富商也好,爭相來劇院購票。


    何塞還是老樣子,通過上次的駐屯兵團士兵引薦了對方的長官,然後以送票的方式做人情。


    對方也欣然接受何塞的好意,默認當了小靠山。


    這種雙方都懂的默契,對於馬戲團來說是最值得的,門票這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搬進了新的貴族宅邸,安德烈就很少去馬戲團坐鎮了。


    偶爾在這邊的城鎮逛逛,順便買點東西。


    除了稍顯緊俏的生活物資,其餘東西並不貴,甚至可以用便宜來形容。


    還有相對地下的人口買賣,壯一點的勞動力都被送到了工廠,剩下的也就是女人和孩子。


    地下街的一處堆滿雜物的房子前,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一臉驚奇。


    “小鬼,你確定要買這幾個孩子?”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孩子來買奴隸,不由有些懷疑對方能否出得起錢。


    “確定,打包賣打個折吧。”


    “可以,不過他們價格可不低,起碼要兩個金幣!”


    “沒問題。”


    安德烈甩了兩個金幣,丟了過去。


    橫肉男咬了一下,發現確實是真的,眼神一挑,附近依著牆的幾個手下走了過來。


    要是對方有保鏢,這個時候差不多就該站出來了。


    可惜等了幾分鍾,沒人出現。


    “嗬嗬,真沒想到在地下街還能碰到肉票,小鬼,你不該一個人來,叔叔來教教你,該怎麽樣安全的行走在地下街。”


    “嘿嘿,大哥和他費什麽話,這小子能隨手拿出兩個金幣,肯定還有更多錢。”


    這裏很偏僻,就算走過來的人也很快就跑了,生怕被牽連進去。


    安德烈有點無奈,他隻是路過看到了不錯的苗子,還真沒考慮到自己也會成為目標。


    “你們就不怕死嗎?”


    “當然怕死,但可不會怕一個小孩。”


    橫肉男一抬下巴,示意手下動手。


    一分鍾後。


    安德烈手裏顛著六枚金幣,身後領著四個蓬頭垢麵,一看就沒好好休息過的孩子走出地下街。


    “真是窮啊,最掙錢的買賣居然隻能搜出這麽一點錢,嘖嘖,還是搶劫更快一點。”


    身後的四個孩子崇拜的看著安德烈,像是信仰虔誠的信徒。


    他們可是親眼目睹那幾個壯漢是怎麽樣被瘦小的安德烈一拳打趴下。


    不可一世的痛哭求饒的畫麵,讓他們終身難忘。


    而他們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一開始的孩子一共有七個,安德烈再把混混們打倒後,丟了武器給幾個孩子。


    敢下手殺掉的人就可以和他走,剩下的願意去哪就去哪。


    到最後,也隻有這四個毫不猶豫的下了殺手跟上來。


    有潛力歸有潛力,當機會出現在眼前而抓不住,再有潛力也不過是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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