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強站在一旁,直接奪過張寶手中的酒瓶,朝張寶氣極地吼道:“人家有酒沒酒,你都不能喝!”


    “我就喝!”張寶朝王國強不屑地頂嘴後,又開始語無論次地自言自語:“把酒還我、還我,我要喝、喝……喝酒!”


    “喝、喝、喝你個鬼大頭!”王國強一把摔過玻璃酒瓶,隻聽“霹靂嘩啦”的尖銳響聲。


    王國強做為張寶鐵哥們兒,真的不忍看見張寶墮落,也知道張寶的煩心事兒,負債累累。


    可喝酒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便朝張寶:“讓你接的玉想呢?人家一個女人就知道出去掙錢,你還好意思在這喝酒,你還是個男人嗎?”


    “嗬,讓我去接那個鳥人?”張寶雖神誌不清,可打心底裏,對玉想充滿了怒意和恨意。


    王國強不知怎麽迴事兒呀,認為張寶喝過了頭,便轉身端起飯店角的一盆冷水,直直往張寶的頭上澆。


    我看你清醒不清醒!


    飯店老板見狀,頓時嚇壞了,忙拉住王國強,勸道:“有話好好話,好好說!”


    張寶的頭上雖澆了不多涼水,可大腦也清醒很多。


    剛剛頭腦略微清醒的張寶,不覺哭起來。


    張寶大哭的樣子,很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王國強望著張寶哭的稀裏嘩啦的樣子,頓時有些心慌,失措的問張寶:“出了啥事兒,到底是啥過不去的事兒?”


    張寶沒應聲,還是哭。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張寶這個曾被市民在電台報道大英雄的人物,如今,竟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淚。


    “走,我送你迴家!”王國強怕張寶再繼續丟人,便卯足勁兒,拉起張寶。


    王國強把張寶剛送到家,張寶媽不問醉眼惺忪的張寶是怎麽了,第一句話是:“你接的玉想呢?”


    “你讓我去接那個jian人?”張寶一甩手臂,朝母親吼道:“門兒都沒有!”


    “這孩子你怎麽說話呢?”張寶媽氣不順的朝張寶叫道。


    “阿姨,對不起,張寶他喝多了,喝多了。”王國強竭力打圓場,還沒把口中的四個字‘恁多保函’吐出口時,聽到張寶媽開始嘮叨:


    “我讓你出去辦正事兒,你竟然出去喝酒,你說你是想把老娘氣死不成?”


    張寶媽越說越氣,越氣越來勁,嘮叨個沒完沒了:“想當初我一個人把你拉扯大容易嗎?你把娘的話一點不放在眼裏……”


    “夠了!”張寶朝母親失禮地大吼一聲。


    見狀,張寶媽氣極:“好,你不去接玉想,我問你拿的奶粉呢?你想把你兒子餓死不成?”


    站在一旁的王國強,接話:“阿姨,是不是你記錯班點了,張寶到車站沒接到?”


    “就算我記錯班點了,張寶也該想著小寶沒奶粉了,他不知道去玉想租的房子拿奶粉嗎?”說著,張寶媽狠瞪張寶一眼,“張寶他倒好,人沒接到,孩子的奶粉也沒拿過來,淨知道整天去喝酒,你瞧是想把我這個老婆子氣死不成?”


    “阿姨,您先別激動,我聽張寶哥說去接玉想,沒聽他說拿奶粉呀。”王國強也是極力替張寶說好話,便朝張寶媽解釋:“平時,張寶不多喝酒的。”


    王國強想說張寶今兒個是出了什麽狀況,還是怎麽的,怎麽就超乎尋常喝的跟個酒罐子似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劃過,不知張寶是酒醒些了,還是被母親的吵罵聲叫醒了,“我喝不喝酒,我沒喝醉!”


    “你沒喝醉?你說你接的玉想呢?拿的奶粉呢?”張寶媽氣極的訓斥張寶。


    “我剛才說了,那個jian人我不接!”張寶聲線冷漠,一字一句,完全不像一個喝醉的人。


    倒是說話帶著咄咄逼人的寒氣,令人不寒而栗。


    就在張寶媽被兒子張寶的話嚇住時,聽到張寶:“再說,你讓我拿奶粉,我去哪拿?你給我鑰匙了嗎?”


    張寶媽順著張寶的話意,不覺扭過頭,斜睨一眼門後的釘子。


    隻見門後釘的釘子上,規規矩矩的掛著一個紅繩子穿的金屬鑰匙,張寶媽這才反應過來,張寶出門時,自己使計掐了小寶一把,把小寶掐的大哭,以張寶找玉想拿奶粉之由,讓張寶去接玉想的。


    可如今張寶沒接到玉想,這奶粉隻能由勞兒子張寶親自去玉想租的房子拿了。


    想著,張寶媽起身,踱至門後,一把拿過門後釘子上的紅繩子鑰匙,遞給張寶:“玉想在**小區租的房子,在**單元*樓*戶。”


    “阿姨,還是我陪張寶去拿奶粉吧!”王國強也是好心替張寶著想,好意認為張寶喝多了,駕車不便,自己開車帶他去拿奶粉也方便些。


    很快,王國強駕車帶著張寶來到玉想出租的小區。


    “哥們兒,要不要我陪你去拿!”


    張寶一聲不吭的下車,顯然再說,不就一罐奶粉嘛,由勞你王國強這個大白鵝親自出馬去拿?我張寶又不是提不動。


    王國強望著張寶徑直向前的背影,不覺偷笑,心想張寶說不定在出租屋遇到了玉想,倆人親熱乎,自己不成了多少瓦的電燈泡照著,那多礙事。


    玉想的出租屋。


    玉想剛進屋,劉成跟在後麵,也隨之進了屋。


    就在玉想來不及跟劉成說一句話時,劉成手臂反轉,一把推門,隻聽“咣當”一聲,門被死鎖。


    “劉成,你”玉想的話還未吐出口,劉成在玉想身後一把抱住玉想。


    “我剛讓你抱上樓,就不能歇歇腳多抱你一會兒?”劉成心疼,“小心肝,你的腳還崴著,來坐我軟凳子上再讓我好好看看這會兒疼不疼?”


    說著,劉成一把抱起玉想,坐到了沙發上。


    原本,這個房子就是劉成買的好不好,劉成不看也知沙發在哪,抱著玉想可謂是輕車熟路,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劉成繼續:“玉想,坐我軟凳子上舒服不?”


    傻子也知道,劉成口中的‘軟凳子’是劉成的大腿。


    玉想沒吭聲,隻聽劉成繼續:“你跟著那個冷血,你自己說過得好不好?不是今兒個一出事兒,就是明兒個一出事兒,你說他若是好端端的能撞死人?我看他準是心裏想著別的女人,開車心不在焉才。”


    劉成的話還沒言完,玉想訴苦:“你知道我過的什麽日子嗎?他做夢都喊著那個女人的名字,就在他出事兒的前天晚上還。”


    “看,被我猜中了吧!”說著,劉成開始一隻手不老實的往玉想身上唿啦,“我說過,我永遠在你身後,會心疼你的,玉想!”


    玉想聽著劉成柔柔的聲音,直覺身上有一隻手如溫柔的畫筆在身上塗沫,如靈光閃電忽地擊過,頓覺一陣酥麻,忍不住親昵喃喃:“一塊石頭這麽久也該暖熱了,我在他那裏,從來就不知道自己是個女人!”


    此時,張寶已踱至門口,正一隻手拿著鑰匙,開始轉動門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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