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韓錚的喉結動了動,他覺得自己有些躁動,嗓子也變得喑啞“算!我和你說的每個字都算!”


    仿佛一顆心被瞬間冰凍起來,又拿了把錘子一擊即碎,四分五裂的心髒還帶著冰碴子,碎了一地。


    蘇韻打了個寒顫,心底的那一絲希冀徹底破滅。她抬起頭挺起胸,滿臉高傲和不屑,冷靜地推開了房門。


    卻看見許星然被韓錚擁在懷裏,韓錚滿臉愛憐與心疼,那樣子看起來像是恨不得替許星然受罪似的。


    這樣一幕夫妻恩愛,徹底刺激到蘇韻,她剛才給自己做過的心理建設,加上的百毒不侵防護通通失效,她瘋了一樣,衝上前去,想要把許星然從韓錚的懷裏拖出來,打一頓。


    隻是她還沒到許星然跟前,韓錚空著的那隻手就已經握住了她的胳膊,力度之大讓她覺得自己的胳膊可能就要斷掉了。


    “你怎麽來了?”聲音冷淡無比,好像在問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與之前追她時判若兩人。


    蘇韻覺得自己心裏好苦,苦到像是吞了無數的膽汁一樣。


    “你們要和好是嗎?那我呢?”她眼淚已經落下,聲音婉轉,如泣如訴,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質問,都好像她才是正室,許星然是小三一般。


    “我算什麽?你席大總裁失憶的玩具還是你們夫妻感情的檢驗機?”


    “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我會給你補償。”韓錚不為所動。


    他大概就是這種人吧,喜歡你的時候,要星星不給月亮,要太陽不給銀河,可如果他不喜歡你了,哪怕你就是死在他麵前,他也隻會覺得你髒了他眼前的路。


    曾經對許星然如此,此時對蘇韻亦如此。


    他喜歡的人是天上明月,他不喜歡的人便是地上砂礫。


    天上明月,清冷高貴,乃是可望而不可即,地上砂礫,磨破了腳掌,不過是多餘的累贅。


    “補償?你拿什麽補償我?”這句話刺激到了蘇韻,讓她變得聲嘶力竭起來,“你以為一句補償就可以了嗎?我付出了那麽多,你怎麽補償我?”


    “嗬嗬,我一沒碰你,二沒娶你,你付出什麽了?”韓錚也冒了火,眼前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說著付出,可她為自己付出過什麽?欲拒還迎的惺惺作態嗎?


    若說剛才還對蘇韻有什麽愧疚之心,此時就真的隻有厭惡了。


    他又想起了許星然,她也付出過很多,是真的付出過。


    那些從韓濤口中聽來的,從顧澤瀝口中聽來的,從項恆遠口中聽來的,各種付出。


    為他生兒育女,為他操持公司,為他遠走異國。


    許星然從來沒有拿這些來要求過什麽,哪怕自己對她如此狠絕時,她也沒有拿出來要求過什麽,最多也隻是從他那裏強硬地要走了孩子的撫養權而已。


    有時候,兩個人之間最怕的,就是比較。


    蘇韻的要求本是無可厚非,可在有了許星然這個比較值之後,她的所作所為就變得讓韓錚難以接受起來。


    “韓錚你!”蘇韻被嗆住,不知道該說什麽才接得住,幹脆將怒火轉移到了許星然身上,“我倒是小看你了,上次在公司和他摟摟抱抱,這次幹脆讓自己受傷昏迷,玩得一手苦肉計,你也不怕死了!”


    盛怒之下,口不擇言。


    許星然緊緊咬著下唇,剛蘇醒過來的喜悅隨著蘇韻一聲又一聲的控訴變得蕩然無存,她的臉色灰敗,眉眼也黯淡下去。


    韓錚想把蘇韻扔出去,但許星然還在他懷裏讓他動彈不得,他正苦思怎麽辦,交完費的賀子晉聞聲而來,在看到病房裏的蘇韻之後,臉色變了又變。


    特別是聽到她詛咒許星然時,更是一肚子火氣,半點憐香惜玉都沒有,直接抓著她胳膊把她扔出了病房,又把她拖到電梯旁塞了進去,替她按下了一樓。


    蘇韻再鬧也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又怎麽可能掙紮得過從小被當繼承人培養的賀子晉,她頭發散亂,妝容模糊,衣服也被扯得亂糟糟的,電梯裏還有幾個人,都在或是隱晦或是毫不遮掩地打量她,讓她無地自容。


    走出醫院,外邊的陽光明晃晃,暖洋洋,曬在她身上很是舒服,她抬起頭,伸手搭了個涼棚,看著一圈一圈的光暈,隻覺得自己置身於冰窖,寒冷無比。


    手袋裏的手機一直在震動,她魂不守舍地拿起來,按下了接聽。


    號碼沒有顯示,大大的手機屏幕上,不過“未知號碼”四個字,她卻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


    “喂,什麽事。”語氣裏很是熟稔,好像已經相識多年。


    須臾,她掛掉了電話,歎息一聲,緩緩轉過了身,抬頭看著十二樓的窗戶。


    那扇窗戶是許星然病房裏的窗戶,粉紫色的紗簾因為開著的窗戶為不停飄動,窗台上擺放著兩盆綠蘿和一束紅玫瑰。


    這些都是韓錚為許星然準備的。想著剛才的一切,她落寞又嫉妒,還有深深的惶恐。


    “隻有一個星期了。”她喃喃自語,臉上帶著複雜的情緒,“無論如何。”


    蘇韻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沒人知道,也沒人關心。賀子晉把人扔了出去也沒迴病房,而是轉身找了把休息椅坐下閉目養神,他相信這個時候,韓錚和許星然應該有很多話要說。


    事實也的確如此。


    許星然此時已經恢複了些許紅潤的臉色,隻是身體依然虛弱,她想推開韓錚,韓錚卻紋絲不動。


    她也不是想鬧什麽,隻是剛才韓錚對蘇韻說的每句話每個字每個動作眼神都讓剛醒來的她猶如跌迴冰窖。那些被她暫時遺忘了的過去,又通通充盈到腦子裏,讓她身體一陣一陣的發冷。


    當初韓錚失憶時,自己與剛才的蘇韻是如此相似,隻因為他的不喜,就要被他不顧過去情麵,殘忍踢開。


    是因為男人都是如此絕情嗎?還是,隻有韓錚這樣呢?


    不,宋興川當初也是這樣,隻是因為一些毫無根據的話就對她亂加猜測,和她解除婚約,和宋琦攪到一起。


    所以,都是一樣的,男人的劣根性罷了。


    許星然想通了卻更難過,她一直以為韓錚和別人不一樣,現在看了也不過如此。


    “韓錚。”她輕輕開口,心中有一絲悵惘,她知道隻要開了這個口,以後再想迴來就難了。


    “怎麽了?她剛才嚇到你了?”韓錚緊張不已,小心詢問著,說到那個“她”字時,竟有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感覺。


    “沒有。”許星然搖了搖頭,貪戀地看著他的臉,也許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呢。


    “韓錚,謝謝你。”道謝是真心的,謝謝你這麽多天陪在我身邊,謝謝你一直在努力喚醒我。


    “說什麽傻話呢,這不是我應該的嗎?”韓錚還以為她隻是心有所感,並未太過在意。


    “雖然這些天我一直在昏迷,但是你的照顧陪伴,我都知道。”許星然感慨萬千,她笑得也越發燦爛,“真的非常感謝。”


    “但,也僅僅隻是感謝。”說出拒絕之後,許星然反而感到了輕鬆。就這樣吧,就這樣分開吧。她在心裏默默地說著,眼神裏也帶了幾分留戀。


    “什麽意思?”韓錚似乎是沒聽懂她話裏的意思,疑惑地看著她。又或許他聽懂了,不敢相信,於是假裝沒聽懂。


    “我的意思是,我們分開吧。”許星然抿起薄唇,定定地看著韓錚,“我沒辦法原諒,原諒你之前做過的事情。”


    她苦笑了一下,移開了眼,不去看韓錚此時的表情,怕自己忍不住心軟。


    “可能你並沒有意識到,你剛才對待蘇韻的樣子,與你剛醒過來對待我的樣子,如出一撤。”她低著頭,吸了吸鼻子,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一圈一圈,終究還是沒能落下來,她深深吸了口氣,再抬起頭時,已經淺笑如故。


    “韓錚,我不敢信你了,我們分開吧。就當可憐我,讓我自己靜靜。”她眸中尤有淚光閃爍,卻滿是堅定。


    韓錚同樣深吸一口氣,他已經徹底明白許星然的意思,隻是他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麽想。他想和她講道理,告訴她這些擔憂都是毫無意義的。可對上許星然的眸子,他一句話一個字都說不出,嘴巴張張合合,發不出一個音節。


    良久,他鬆開了手,垂下了頭,像是被拋棄的孩子“我知道了。”


    他勉強自己衝她笑了笑,僵硬地揮揮手,第一次,他知道了什麽叫自作孽。


    “我……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他告訴自己這不是放棄,這是隻是一個開始。


    如許星然說的那樣,先讓她冷靜一下,想想他們之間的事情該怎樣繼續下去。而他也需要時間去理清兩個人之間究竟該怎麽迴到從前。


    還有,蘇韻。以他對她有限的了解,她絕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


    看著韓錚落寞的離開,許星然難過得想哭,她雙手抓緊了被子,手背上暴起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膚映襯下,格外顯眼。


    她無聲地哭泣著,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哭泣。


    可是她已經做好了打算,就這樣吧,一個人也很好。


    以後她一個人賺錢養家,一個人照顧兩個孩子,難過有孩子,開心有孩子。


    她其實並不需要一個愛人,完全不需要。她的生活裏隻要有兩個孩子開心滿足的笑臉就足夠了。


    韓錚出了病房卻沒有離開,他輕輕帶上了病房的門,一個人貼牆站著,滿目蒼涼。


    他知道許星然的決定是對的,他們之間有太多溝溝壑壑需要去填補,這些都是他一條一條親手挖出來的,現在也隻能他一條一條地填迴去。


    他不知道要填多久,也許十天半個月,也許三五個月,也許一年半載,也許三五七年。


    就像是之前,許星然一次又一次地被他傷害,被動離開。


    這種漫無目的沒有時限的彌補會持續多久呢?他不知道。


    他又能為了這虛無縹緲的彌補堅持多久呢?他同樣不知道。


    冬天萬物枯竭,隻要春天到了,它們就又會煥發出勃勃生機。


    那,他和許星然呢?會不會等到下一個春天,重新煥發出生機呢?


    “談完了?”賀子晉走了過來,身上帶著淡淡的煙草味,他站在了韓錚身邊,看著不知名的地方,又或者什麽都沒看。


    “嗯,她想冷靜。”韓錚摸了摸口袋,那裏空空如也。賀子晉身上的煙草味讓他蠢蠢欲動。


    沒有什麽比煩躁的時候來顆煙更有效了。


    “嗯,挺好的,你們的確都需要靜靜。”賀子晉對許星然的決定給予了充分肯定。作為弟弟,作為一個把許星然當妹妹疼愛的弟弟,賀子晉對韓錚這個姐夫所做的一切都表示了嚴重不滿,如果不是擔心許星然會反感,他早就帶人收拾韓錚了。


    “好自為之吧。”賀子晉偏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轉身推門進了病房,留給韓錚一聲響亮的關門。


    好自為之嗎?韓錚摸了摸鼻尖,若有所思。


    是說讓他處理好蘇韻的事情吧。


    韓錚想了想,給蘇韻發了消息“一會在席家老宅見。”


    隻要在老宅見麵,有大嫂有小濤夫婦在,就不會有事了吧。


    事情又怎麽會輕而易舉地解決,蘇韻又豈會如他所願?


    韓錚讓項恆遠送他迴了老宅,進門時大廳裏安安靜靜的,一個人也沒有,他心裏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又被他壓了下去。


    應該隻是出門了,一會就該迴來了,肯定能看見的。他在心底安慰著自己,從酒櫃上取了酒,坐在沙發上自斟自飲起來。


    他此時的心情無比煩躁滿腦子都在想著怎麽挽迴許星然,她會不會就此想開,離自己遠遠兒的,眼不見為淨。


    一想到這樣的結果,他的心髒就莫名收緊,疼痛難忍。


    蘇韻來時,看見的就是滿臉頹廢的韓錚在沙發上坐著,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幾萬塊一瓶的高檔紅酒此刻更像是兩塊一瓶的二鍋頭。


    “韓錚,你別喝了。”她臉上有一閃而過的竊喜,環視了一圈,房子裏竟然隻有他們兩個,這讓她心中竊喜更甚。


    瞌睡就有人送枕頭,還有比這更讓人興奮的事情嗎?她匆忙上前,斂起自己的喜悅,換上一副擔憂不已的樣子,上前搶奪韓錚的酒杯。


    說是搶奪,不如說是在借著推搡的勁兒灌他喝酒。


    “蘇韻?”韓錚眼睛微微眯起,臉上帶著不滿與歉意兩種完全不同的情緒,“蘇韻,對不起。”


    他這樣說著,卻沒有任何表示歉意的意思,除了那幾分不像愧疚的愧疚。


    “不,該我說對不起才是。”蘇韻勾了勾唇,眼神裏冷漠越發加劇。韓錚,你不要怪我,如果你能早點和我把該做的都做了,和許星然分得幹幹淨淨的,今天就不會有我算計你的事兒了。


    她想著手袋裏放著的東西,臉上笑意更甚“是我不好,不該這個時候去刺激星然,明明就是我從她手裏搶了你,還把自己搞得很無辜。”


    “對不起,韓錚你不要生我氣好不好?”她擠出兩滴眼淚,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她委屈不已,借勢蹭進了韓錚懷裏,趁他所有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將剛剛從手袋裏摸出來的藥粉悉數倒進了酒裏。


    深色的紅酒瓶,紅得妖冶的酒水,相互混雜在一起,讓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的韓錚並沒有注意到,酒水裏漂浮著的粉末。


    “你要和星然複合,我退出就是了。”她繼續抹著自己的鱷魚淚,如泣如訴,“我隻是,隻是太愛你。雖然我們在一起不久,可是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快樂,也很珍惜。”


    “我們喝了這杯酒,就此別過。以後你跟星然好好過日子,我會在遙遠的他鄉祝福你們的。”她見粉末已經完全溶於酒水,便倒了滿滿一杯,遞到韓錚麵前。


    韓錚本就覺得自己喜歡蘇韻,如今看她哭成這樣,心中也不好受,再看到她遞了酒過來,一派肝腸寸斷從此個不相幹的模樣,哪還有不喝的道理。


    什麽對蘇韻的驚覺在這個時候都變成了憐惜。他一口氣喝光了紅酒,心情複雜地看著蘇韻。


    酒喝完了,他和蘇韻就到此為止了。


    “謝謝你,韓錚,給了我這樣一段美好的愛情。”蘇韻擦幹了眼淚,輕輕環住了韓錚的脖子,同時在心中默數著“5、4、3、2、1。”


    韓錚已經徹底睡死過去,蘇韻不耐煩地把他的胳膊從自己肩上拿下來扔到了一邊,哪還有半點剛才情深義重的樣子。


    “韓錚,這都是你逼我的。”蘇韻勾了勾唇,滿臉的冷漠,她活動了一下筋骨,又看了看窗外。席家那幾個人還沒有迴來的跡象,這讓她放心了不少。


    她把韓錚架在身上,又拿起了自己的手包,搖搖晃晃地上樓去。等會有機會的話,就下來收拾一下,就讓他們以為韓錚不在,如果真的天公不作美,那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在心裏默默盤算著,接下來的戲該怎麽演。


    隻要她假裝和韓錚把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之後一切就都好辦了。


    像扔死狗一樣把韓錚扔到了床上,蘇韻眼中的輕蔑更甚,她耐心地脫掉韓錚身上所有的衣服,用力拉扯了幾下,隨意丟在地板上,又將赤身裸體的韓錚在床上擺好。


    樓下依然沒有聲音,她躡手躡腳地走到樓梯口,細細觀察了一會,快速跑下去把剩下的紅酒倒掉,又在洗手間裝了水衝洗幹淨後才扔進垃圾桶裏。


    做完一切,又檢查了一遍,她才放心地迴到韓錚的房間。房門故意沒有鎖,隻是虛掩著,一推就會開。


    她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用了大力氣撕破,和韓錚的衣服扔在了一起,隨後心滿意足地爬上床和韓錚躺在了一起。


    接下來,就是等席家人迴來,發現他們睡在一起了。


    蘇韻危險地眯著眼,心中冷笑。這樣,她也算是完成了任務吧?


    賀子晉把韓錚和許星然談崩了的事兒告訴了韓濤,韓濤害怕韓錚出事,又告訴了顧阮阮和施巧芝。


    兩個人迴到家裏,見茶幾上放著的空酒杯和垃圾桶裏的空酒瓶,以為他隻是心情不好喝了酒迴房間睡去了,兩個人互相看看,默契地不去叫醒。


    第二天日上三竿,韓錚依然沒有動靜,施巧芝怕他睡太多身體不好,便打發顧阮阮上樓去看看。


    顧阮阮敲了半天門都沒人應,轉身不小心碰了一下房門,門便慢悠悠地開了。她愣了一下,還以為是韓錚開門了,轉過頭便覺得不對勁,她推開了門,輕手輕腳地走進去,滿臉驚訝地看著扔了一地的衣服,和床上那兩具糾纏在一起的身體。


    腦子裏哄的一下,好像有什麽東西炸開了。她幾乎是用了生平以來最快的速度逃出了韓錚的房間,滿腦子迴映著的,都是他們兩人……


    想起韓濤昨天和她說的,許星然提出要冷靜一段時間,她更加厭惡韓錚,因為星然拒絕了他,所以就迴來找蘇韻嗎?


    他到底把許星然和蘇韻當成什麽了?備胎與正室,誰扶正全憑他心情是嗎?


    強忍住心裏的惡心,顧阮阮平複了一下心情,又變成了平時的樣子下了樓。


    “媽,小叔還要睡會,我們就別叫他了。”她挽著施巧芝的胳膊,像個小女孩似的晃晃悠悠的撒嬌。隻是心中寒意更甚,帶著滿滿的鄙夷。


    她可千萬不能讓施巧芝上去,不然她真怕施巧芝會被氣出個好歹來,得不償失。


    “嘻嘻,給星然熬的湯好了嗎?快中午了,我給她送過去。”顧阮阮不想在家裏呆,想著昨晚施巧芝說要給許星然煲湯,便借著由頭問了出來。


    “好了好了,走吧,我去給你盛出來。”被顧阮阮這樣一打岔,施巧芝也就把韓錚的事情放到了一邊,婆媳倆歡歡喜喜地去廚房盛湯去了。


    “媽,我走了。”顧阮阮上了車,愉快地和施巧芝揮了揮手,想了想,還是加了句,“媽,你別管小叔了,他那麽久沒好好休息過,肯定要一次睡個飽的,你把他吵醒他會頭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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