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害怕,因為少了那些記憶,會讓我們之間變得尷尬,當你迴憶起過去,我卻隻能茫然。”


    “所以啊,你得快點醒過來,你的任務很重你知道嗎?”


    門外的蘇雨玉與賀子晉互相對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歎息,早知如此,韓錚又何必當初呢?


    也許故事總是要曆經曲折才會感人至深,可他們平平凡凡過日子的人,又怎麽會喜歡一而再的波瀾,誰不希望自己的日子可以順順利利平平坦坦,誰不希望自己的日子可以平安喜樂,一生無憂。


    “韓先生,席太太的生命體征完全沒有問題,至於為什麽遲遲不肯醒來,可能是她自己不願意醒過來。”韓醫生給許星然做了檢查之後,還是重複著和前兩天一樣的話,“我還是那句話,多陪她說說話,說些讓她有期待的事情,或許她心裏的鬱結打開了就會醒了。”


    “韓錚,迴去休息一下吧,你已經守了星然兩天了。”送走韓醫生,蘇雨玉皺著眉頭,不讚同地看著韓錚。


    整整兩天了,不加許星然出事那天,韓錚在她病床前守了兩天,除了上廁所,其他時間就沒離開過,連吃飯也是心不在焉地看著許星然吃的。


    一開始他們還能理解,他是擔心星然,可這時間長了,誰都覺察出不對勁來,韓錚這個樣子就像得了癔症似的,根本不給其他人任何照顧許星然的機會,一心一意撲在許星然身上。


    每天不洗臉也不刷牙,更別說洗澡換衣服了,嘴巴周圍一圈青黑色的胡茬,頭發也軟趴趴地雜亂無章,整個人都看起來頹廢又憔悴,哪裏有半點叱吒s市商場的霸道總裁樣?


    “不了,我再等等,萬一她一會就醒了呢?”韓錚頭都沒抬一下,手裏拿著浸滿了溫水的毛巾,小心地擦拭著許星然的臉和手臂,模樣虔誠而恭敬,像是在對待什麽稀世珍寶。


    “韓總,您還是迴去休息一下吧,您這個樣子讓夫人看到,會嚇到夫人的。”項恆遠才是那個最了解韓錚的人,他比誰都明白韓錚的軟肋在哪裏,也總能一擊致命戳到那個點上。


    但是這次他注定要失敗了。韓錚隻是頓了頓,便繼續我行我素。


    終於擦完了許星然的胳膊和臉,他露出一個單純開心的笑臉,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再起身時又恢複了冷淡的模樣。


    “聯係s市最好的醫院,我要帶星然迴家。”項恆遠雖然沒有說動韓錚迴酒店,但他卻提醒了韓錚,這裏是沙市不是s市。


    萬一星然隻是因為不想在沙市醒過來呢?他為自己的機智點讚,順便埋怨一下愚蠢的自己竟然之前沒想到這一點。


    有錢好辦事,所有的轉院手續都在兩個小時之內辦好,加上杭城賀家的名號,還順利完成了包機,隻要救護車把人送到機場,隨時可以起飛會s市。


    對於韓錚的決定,賀子晉和蘇雨玉都完全沒有任何異議,他們心裏多多少少也有著和韓錚同樣的想法。


    許星然一直不肯醒過來是不是因為這裏不是家,她才不願意醒?更何況,相對於隻能屬於三線城市的沙市,s市的醫療水平顯然更高一些,迴到s市他們也更放心一些。


    蘇雨玉雖然沒說,但誰都看得出來,她嘴上說著沒事兒,其實心裏還是很惦記家裏的兩個孩子,不知道他們吃飽了沒,晚上睡覺有沒有哭鬧,兩個阿姨能不能照顧好他們。


    迴到s市,蘇雨玉就可以兩頭兼顧,雖然辛苦一些,但至少心裏踏實。


    飛機在s市機場降落時,救護車已經在停機坪等著了,看見艙門打開,他們迅速圍了上去,從沙市那邊的醫護人員手裏接過了許星然的擔架床,又迅速推上了救護車。


    “來個家屬跟車。”一個護士衝著他們喊道。


    蘇雨玉剛要往前,韓錚已經先她一步,跳上了車。賀子晉似笑非笑,拍了拍蘇雨玉的肩膀,讓她安心。


    “賀總,蘇女士,請跟我來。”項恆遠壓根就沒想過會有除韓錚之外的人上車,韓錚怎麽會容許別人上去,他現在根本就一刻也不放心許星然離開他的視線。


    “蘇女士要先迴去看看小小姐和小少爺嗎?”項恆遠一邊開車一邊問道,救護車就在他們前邊,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不了,先去醫院吧。”聽到項恆遠的詢問,蘇雨玉心裏動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放下了念頭。孩子固然重要,許星然更重要,反正他們也迴了s市,她迴家不過是一個小時的事。


    進到s市的第二人民醫院,韓錚一點疲憊感都沒有,跟著醫生不停地忙來忙去,做各項檢查,項恆遠看得心驚肉跳,一直跟在身後,什麽繳費項目都搶著去,他生怕韓錚會撐不住暈在這裏。


    “韓錚,你還是去休息吧。”賀子晉皺著眉頭,抓住了賀子晉的肩膀。


    “這裏是哪裏?”許星然看著眼前漫無止境的濃霧,不安又惶恐。


    她記得自己和楊姐張銘萊一起視察工地,高樓上突然墜落了鋼筋就要砸到張銘萊,她衝了出去,張銘萊沒事,那麽,她呢?


    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喊叫救護車,也聽到有人在叫她名字,她想說話,張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


    再後來,她就沒了直覺,睡了過去。


    現在呢,她是醒了嗎?那為什麽這裏隻有濃霧,化不開的濃霧,讓她看不清前麵的路也看不清身後的路。


    “喂,有人嗎?”大聲唿喊著,沒有任何迴應,前邊的霧似乎淡了些,或許可以向前。


    小心翼翼地走著,腳下也是濃重的霧,看似漂浮在濃霧之上,每一腳卻都有踩在踏實地麵上的真實感。


    這裏究竟是哪裏呢?


    許星然想不通,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麽在指引她,唿喚她。


    “來啊,繼續向前啊。”


    霧氣似乎正在消散又好像在加厚,許星然分不真切,看不明白,她隻能跟著心裏的那股子感覺,一直向前走。


    說是向前走,又或者其實隻是她自己在一方天地裏不停地原地打轉。


    周圍始終都是那些乳白的濃霧,看不到天地,不知年月,無人出現。


    “星然……”


    前方傳來一聲幹澀嘶啞的唿喚,那是個沉靜的男聲,也是她聽過了太多次,即使化成了灰也絕不會忘記的聲音。


    她張了張嘴,有些不敢相信“韓錚,是你嗎?”


    那聲音沒有迴答她,隻是又叫了她一次,依然是幹澀嘶啞,依然滿滿的悵然“星然……”


    “韓錚?我在這裏!”許星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拚命向前,可她卻跑不起來,隻能走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韓錚!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她心中激蕩,不停地唿喊著,可是韓錚沒有再說話,她什麽都聽不到了。


    她快走的步子逐漸慢了下來,剛才還滿是希望的人現在頹然地停在了原地,緩緩蹲了下去,眼淚也落了下來。


    “韓錚,你在哪裏?”


    “星然……”在她無比絕望的時候,韓錚的聲音卻又再次響起,這一次沒有了悵然,反而帶了幾分笑意,“星然,樂樂和小念還在等你迴家。”


    “我知道啊!”許星然抬起頭,茫然四顧,身邊還是那無盡的蒼茫,沒有盡頭沒有天地,什麽都沒有,除了她。


    “星然,你醒過來好不好?你醒過來,我們重新開始。”依然是韓錚帶笑的言語,帶了幾分決絕的意思。


    重新開始嗎?許星然失落地低下了頭,臉上是戚戚然的苦笑,還能重新開始嗎?在他毫不猶豫地和她離婚以後,重新開始?


    怎麽能呢?她是真的很想重新開始啊,如果,沒有蘇韻的話。


    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浸濕了衣服,落在了那片若有實質的霧氣裏,消失不見。


    “你呢,可以打我也可以罵我,但一定要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讓我追求你,好嗎?”


    “我這一次一定不會再辜負你,就算忘了全世界也會死死記住你,我要給你全世界最好的,也要讓你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還是韓錚的聲音,帶著惶恐不安,帶著真誠,那是她熟悉的韓錚,也是她不熟悉的韓錚。


    她茫然地抬起頭,看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那裏的霧氣正在逐漸散去,一個若隱若現的高大身影正在緩緩變得清晰。


    她認得出,那是韓錚。


    隻是那個韓錚的樣子讓她有些哭笑不得,韓錚可是韓氏集團的總裁呢,哪怕是那次交易結束後的逃亡,他也精神奕奕,像個高傲矜貴的王子。


    可眼前這個韓錚呢?


    他頭發亂蓬蓬的不知道多久沒洗過了,眼睛泛著血絲讓一雙好看的眼睛變得紅腫無神,眼圈下一片烏青,厚重的眼帶,更不要說嘴巴周圍那一圈青黑的胡茬,哪裏還有半分王子的模樣,說他是流浪漢都不為過。


    身上的黛藍色襯衫灰撲撲的,西裝外套也皺皺巴巴的,領帶已經歪到了一邊,她當初給他配的青金袖扣也不知道他是故意沒帶還是丟了。


    隨著眼前的韓錚的形象徹底明朗起來,她也終於看清這個人到底有多狼狽。


    她“噗嗤”笑出了聲,糊了一臉的眼淚被她隨手抹掉,她又哭又笑,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瘋瘋癲癲的,配上狼狽不堪的韓錚倒也算合適。


    “大叔!”脫口而出的,是她已經許久不曾叫過的獨屬於他們之間的昵稱,她終於能跑起來,飛奔向韓錚。


    可眼前的人卻猶如水中皎月,他就在那裏,永遠離她這麽近,也那麽遠。


    那個韓錚衝她溫柔地笑了笑,又揮了揮手“我和兩個孩子在等你醒來。”


    韓錚的身影漸漸淡了散了,那裏又慢慢被濃霧遮掩,這偌大的空間裏再一次剩下了她一個人。


    “帶我走啊!”許星然跪在地上,崩潰大哭,也隻是無濟於事。


    哭累了,哭夠了,她還在這裏。


    “媽媽。”這一次,傳來的聲音是小念的,帶著濃重的鼻音,她聽得出來,小念要哭了。


    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小念每次忍著不哭的時候,說話就是這樣,帶著濃濃的鼻音,渾身都透著委屈。


    “媽媽,你還要睡多久?”小念又追問了一句,鼻音也更加濃重。


    “媽媽,爸爸說,等你醒了就帶我們出去玩,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許星然很想把小念拉過來,問問她,究竟是媽媽重要還是爸爸重要,怎麽爸爸說什麽她都同意。


    上次小念幫韓錚說謊出去玩她還記著呢!


    “媽媽,你別睡了,姥姥想你了,小舅舅也想你了,弟弟一直哭,你不陪他睡覺,他總是哭總是哭,陳奶奶和劉奶奶都哄不好弟弟。”


    樂樂一直在哭嗎?那怎麽行呢……他還那麽小,一直哭會哭壞身體的。


    韓錚你為什麽不哄哄樂樂呢?他是你兒子,肯定會親近你的呀!


    “媽媽,你再不起床,小念要生氣了。”


    “小念!”許星然猛地站了起來,眼前的濃霧瞬間消散,入目是淡粉的牆壁,粉是那種幾乎看不出顏色的粉。


    很少女的吊燈,和她以前剛跟韓錚住到一起時,買迴家的那盞很像。


    耳邊是此起彼伏的哭聲,嬰兒的嚎啕大哭夾雜著小女孩的嚶嚶哭泣,間或還有婦人的哀怨。


    她感覺得出,自己的手被人握著,鼻息間是淡淡的消毒水味夾雜著濃鬱的玫瑰花香。


    她張了張嘴,什麽聲音也沒有發出來,隻能尷尬地閉上。


    “星然,你醒了。”話音未落,韓錚的臉已經出現在她麵前。


    她偏了偏頭,眯著眼,輕輕笑了起來。眼前的韓錚和夢裏的韓錚漸漸重合成一個人,區別也不是沒有。


    胡茬剃掉了,頭發洗過了,衣服也換掉了。


    “笑什麽?”韓錚被她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地用空著的那隻手去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嗎?”


    許星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搞得韓錚更加莫名其妙。


    “韓錚讓讓,醫生來了。”賀子晉早在許星然睜開眼的時候就已經忍著激動跑出去叫醫生了。


    迴到s市以後,主治醫師就換成了一個中年女醫生,她走在賀子晉身邊,不客氣地把礙事的韓錚撥到了一邊,又和藹地看著蘇雨玉“蘇姐,先把孩子帶出去吧,別吵到星然了。”


    主治醫師是認識蘇雨玉的,當年她去京城進修,正好和蘇雨玉同一家醫院,對於蘇雨玉這個婦科聖手,她是崇拜萬分,甚至想過從腦外科轉到婦科去,隻不過那時候自己年紀大了些,這才作罷。


    但這並不妨礙她對蘇雨玉的好感和尊敬,而席家的事情她也從自家人口中聽過一二,原來以為和自己沒關係也就當個八卦消遣,這次轉院過來看到了蘇雨玉她才知道,一直以來自己同情的那個八卦故事女主角竟然是自己偶像的女兒。


    這讓她原本對韓錚的好感直線下降。


    “星然,有哪裏不舒服嗎?”可以說,主治醫師除了對韓錚不假辭色外,對病房裏的每個人都和顏悅色。


    韓錚在一邊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他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冷遇?偏這人是一心為了許星然,他又不好說什麽,雖然他並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做的那些荒唐事才讓對方對自己沒有好臉色的。


    許星然無辜地看著主治醫師,淺笑著搖搖頭,然後又想起什麽似的,伸手指了指嘴巴又指了指嗓子。


    主治醫師愣了一下,隨後啞然“這是正常現象,你昏迷太久,沒怎麽喝過水,聲帶幹澀,等下喝點溫水就好了。”


    聽到自己聲帶沒問題,許星然放了心,感激地衝對方笑笑,比著“謝謝”的口型。


    “好好休息,一會我讓護士來接你去做個全身檢查看看有沒有後遺症。”無論是出於對許星然遭遇的同情還是出於對蘇雨玉的崇敬,主治醫師對許星然都是百分之百好心的。


    她不再留下來打擾許星然,而是準備離開去做準備。經過韓錚身邊時,她皺了皺眉頭,淡淡地點了點頭“韓先生喂許小姐些水吧。”


    主治醫師走了,賀子晉去繳費了,蘇雨玉現在放下了心,於是哄好了小念,一起送席康樂迴去了。病房裏隻剩下了韓錚和許星然。


    一個淺笑盈盈,一個尷尬萬分。


    韓錚倒了一小杯熱水,又拿了個洗幹淨的碗接了些冷水,將熱水杯放進去後還不停地在吹氣。


    傻裏傻氣的動作,讓許星然彎了眉眼,越發覺得愉悅。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蠢?”韓錚不經意間看見許星然的笑臉,有些氣惱,索性不吹了,故意瞪著眼唬她。


    她點了點頭,笑得越發明朗,對他沒有半分懼意。


    韓錚覺得自己挺沒意思的,人昏迷的時候他一心就想著把人叫醒,等人真的醒了,他又萎了,不知道該怎麽和許星然相處下去。


    水溫已經涼了許多,韓錚小口抿了一點,覺得溫度不燙了,才把許星然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裏。他已經脫掉了西裝,扶著許星然的動作也是小心翼翼,生怕扯到她的傷口。


    許星然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像這樣靠在他懷裏過,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那是她以前很喜歡的檸檬味沐浴露。


    她能聽到他此時強有力的心跳聲,每一下都鏗鏘而劇烈。她抬著杯子的底,小口小口喝著水。


    溫潤的液體劃過喉嚨,讓她幹澀的聲帶變得溫和了許多。


    她還是眯著眼,像隻準備偷腥的貓,亮閃閃地看著韓錚。


    “看著我幹什麽?”韓錚有點崩潰,許星然這次受傷不會傻了吧,怎麽一直盯著他笑,盯得他毛毛的。


    “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她還是小狐狸似的笑,半眯著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不放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韓錚僵了僵,嘴角很明顯地抽了兩下“嗬嗬。”


    他除了嗬嗬幹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因為自詡聰明的他此時完全看不出許星然的想法和態度。


    “不要笑,我真的聽到了。”許星然以為他不信,皺起了眉頭,自然而然地就撒起了嬌。


    撒嬌之後,兩個人都愣住了,忘了過去的韓錚並不知道他有多久沒感受過她的撒嬌,但他記得從他有記憶以來,她從來沒有這麽軟萌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副悲切的模樣,看著他,欲說還休。


    而有所有記憶的許星然卻是有些不好意思,當年懷著小念遠走他鄉之後,她就徹底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很少會露出小女兒姿態。


    再迴國,韓錚又像個傲嬌鬼,嘴上說的和手上做的完全不是一迴事,再加上後續的亂七八糟,她也完全沒了小鳥依人的心情,每天都在不停地暗示自己要堅強,要撐住,不能縮。


    久而久之,她都快忘了,自己其實也曾經是個軟噠噠萌萌噠的小女孩,也會和愛人撒嬌胡鬧,也會脆弱需要保護。


    “韓錚,你說的那些話,還算數嗎?”


    “韓錚,我昏迷的時候,你說的那些話,你說隻要我醒過來就複合,你會讓我成為最幸福的女人的話,還算數嗎?”這個時候的許星然,臉色蒼白如紙,唯有薄唇不點而紅,一雙漂亮的眸子裏帶著點點水光,像朵風中搖曳的小白花,楚楚可憐。


    病房外,已經來了好一會的蘇韻將兩個人的互動都一一看在眼裏聽在心裏,她緊緊握著拳頭,臉色晦暗不明。聽到許星然這樣問,她恨不能立刻衝進去把許星然打一頓,打死最好。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衝動,她要讓自己處於完全的劣勢,用柔弱去激起韓錚的保護欲,反敗為勝。


    其實不過是她的心底還有一絲絲希冀,希望那些話都是韓錚哄許星然的,為了讓她早點醒過來而胡說八道的。


    她不停地說服著自己,隻要韓錚說不算,她就當這些話都沒聽到,她轉身就走,迴家熬一大鍋養生湯給韓錚準備著,滋補身體。這幾天他陪許星然的事情,她就當不知道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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