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博不愧是過來人,帶著華南笙直奔城中著名的‘娛樂會所’。要給他接風洗塵,帶他體會一下人世間的極盡奢華的享樂。


    在花了一大筆銀納爾請人幫華南笙收拾好儀表之後,比爾博一出門,就拉著華南笙向一處隱秘的地點走去。


    “既然你到了爺爺掌管的地盤,就沒有理由讓你不好好享受一番就離開。反正你也不急於去做什麽,過個兩三日隨我的車隊一並前往學宮,路上安全一點。而這兩日的你就跟著我在城裏吃香的喝辣的,你要是看中哪家貴族小姑娘自己上手便可,嘿嘿。”


    說著說著,比爾博露出幾聲男人都懂的笑聲。


    華南笙真是拿這位爺爺沒有任何辦法,隨即,他很認真的說道:“爺爺,我是有妻子的人,就不往這方麵考慮了。”


    “妻子?”比爾博顯得非常詫異,“什麽時候的事情?你說來聽聽?”


    兩人一邊向前走,華南笙口中一邊說道。


    “他說我在路上遇到的一位女孩,她笑起來很甜,就像森林之中開的花一樣,讓我過目不忘。而且他也十分溫柔,待我如和煦的風。”華南笙仿佛在陳述一個事實,並沒有覺得有多矯情。


    “那她是哪一個家族的女子?”比爾博考慮的問題並不是華南笙所說的那麽簡單,當他剛開口說道家族二字話男生已經了解不少了。


    “她並不是哪家家族的公主,隻是一位平民。”華南笙果斷是隱藏沫沙的信息,並沒有完全說實話。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自己都不清楚沫沙的真實身份。就目前唯一所知道的她是極夜組織的‘月女’,也不能告訴比爾博。一旦告訴比爾博沫沙是‘月女’,華南笙能夠想到這個爺爺該會是怎樣的表現。


    “胡鬧!”比爾博依舊還是發起火,有些責怪地看著華南笙。


    這倒是讓華南笙始料未及的,比爾博爺爺連這都不能接受嗎?


    “你知道你自己是什麽身份嗎?你是奧古都斯家族的少主!身份何等尊貴?自己心裏不知道嗎?”比爾博板起臉來數落華南笙。


    “我當然知道。”華南笙笑著說道,似乎並不把比爾博所說的放在耳朵裏,“是她在我受傷的時候盡心盡力的照顧我,是他在我孤獨寂寞的夜晚中安撫我的心。我諾蘭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男孩,她竟如此待我,我肯定不能背叛她,哪怕他是一介平民。”


    華南笙自當是越說越嚴肅,最後幾個字咬得很重很重。


    雖然這話十之四五是假的,但不妨礙華南笙所表露出的情感是真的。


    “可是,你要知道對家族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麽?是門當戶對!你瞧瞧你的父親,還有你的祖父,所迎娶的女子哪一個不是與我們奧古都斯實力相仿家族的女兒?就連你幾個爺爺長輩的妻子都是必要家族的女兒。這就是門當戶對!”比爾博說道。


    華南笙當然是直接搖頭,他並不能接受比爾博所說的一切。他隻知道自己的生父華老九是怎麽對待自己的生母小芸!對於所謂的門當戶,對他來說,並不能滿意。


    當然,這其中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並不是真正的諾蘭,沒有必要去聽奧古都斯家族所說的話。


    “不不不,我希望爺爺不要阻攔我的一片癡心。您既是喜愛我自然不希望我這一輩子活在不快樂之中,無論是現在也好還是迴到家族也好,都不要出聲阻攔。”華南笙帶著一絲懇求說道,“當然,經曆過風風雨雨現在的我,是不可能會被家族的幾句言語就斷送我自己的幸福。”


    “但是你要知道,在我們這種家族體量之中,是不存在真正的幸福的!家族利益是第一位的!”比爾博卻並沒有被華南笙三言兩語打動,這次倒是非常堅持,“按照你現在這種情況,迴去之後,幾位家族中的老人不會同意的。”


    “走吧,比爾博爺爺,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先把肚子填飽,你看如何?”華南笙打了一個哈哈,直接轉移了話題。


    如此這般商量下去自然是沒什麽結果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兩人互相不高興,這是華南笙不想要的。所以迅速的轉移話題,是為了保持當前的和平。


    對於剛剛提到的婚娶問題,華南笙也有自己的解決方法。


    無外乎是一輩子不迴亞南唄!


    這對他來說也是小菜一碟,隻要不迴去,那就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俗話說眼不幹為淨大致說的就是這樣。


    隻要不接觸又怎會有矛盾的產生呢?


    比爾博也被華南笙說服了,不再這話題上再爭論下去,很快,一老一小就去一些風月場所進行風花雪月的活動。


    華南笙如同他自己所說,對所有女人是碰都不碰,沒有一點興趣。麵前這些塗抹的花裏胡哨如同花豬一樣的女子,他壓根提不起一絲興趣。就是說,他是有家室的人了,沫沙身上的味道不比她們香嗎?


    所以,他喝了很多酒,痛快極了。


    這般生活,他一連過了兩三天。三天之內都是大口吃酒大碗吃肉,過的是極度舒適極度開心。有錢就是能肆意妄為,想當初在漢尓城,華南笙也沒像現在這般享受過。


    隨著大風飄蕩,北邊的雪下滿了半座城。整座‘雪見城’,一半白一半黑,好在他們準備出發的時候,大雪都停了。


    這一趟,比爾博所帶的人馬頗多,前前後後大概有近百人,算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華南笙觀察後發現,比爾博所召集的人馬,並不像是普通人雇傭的護衛。相反,他們訓練精良有素,武器鎧甲所用也都是頗為豪華。


    “爺爺,這些人是你的私兵吧。”華南笙騎在一批新換的大馬上,笑著對比爾博說道。


    比爾博騎在一匹白馬上,聽聞身旁華南笙所說,悄悄迴道:“這不算是私兵,是家族暗中的力量。”


    “哦?”華南笙聽完之後再次打量起這幫人,這些人麵孔各異,成分頗為複雜。


    “這些人都是我們在此片區域撿到的孤兒,他們出生就讓自己父母丟棄,被我們收養,從小養大,聰明的選去其他地方,愚笨一點的就留下訓練了。”比爾博解釋道。


    華南笙眼神略過一絲金光,“爺爺,這大概培養了多少人?”


    比爾博四下打量一番,伸出一隻手,張開五隻指頭,又緩緩收進去兩隻。


    “三百?”華南笙覺著這個數目比較可能。


    哪知道比爾博直接搖頭,“三千!”


    華南笙倒吸一口氣,三千之數!這比得上富裕一點的子爵了!


    “怎麽會有這麽多人?”華南笙倒是很佩服,隱藏在暗中的力量,他之前見也沒見過,根本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就連‘諾蘭’也不清楚,這應該是家族最為隱秘的機密了。


    “一代一代的積累,三千多人中青壯占了大部分,約莫四五百人的還在成長,兩三百老人負責訓練各項事務。”比爾博說道,說著迴頭不忘看看後麵這群人,神色之中都是驕傲。


    “我當時被叫來負責此處的也有一部分是監管此支部隊,做好統領的作用。”比爾博接著說道,“這是家族在法林迪亞東北部唯一的軍事力量了。任何想劫道奧古都斯家族的匪徒下場隻有一個‘死’字!”


    “好家夥…”華南笙自己也是讚不絕口,如此強大的實力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奧古都斯家族的實力果然不容小覷,做大買賣的家族就沒有簡單的。


    想著想著,華南笙也想到那些個在亞南語奧古都斯家族齊名的家族,難不成他們也會在法林迪亞培養自己的嫡係?


    “怎麽?你若是看中了,隻管說,爺爺給你配個一百來位護衛。”比爾博道,“多了就不行了。超過一定數目的護衛,會讓這些個領主產生警覺,萬一發兵剿滅我們就不妙了。”


    “不用,不用。”華南笙連著搖頭,但最後也改口道,“暫時不用,暫時不用。”


    比爾博再次迴往一下這些裝備精良的護衛,身後的馬車中也已經裝滿此次調遣的貨物,就要出發。


    “出發吧!”隨著比爾博一聲令下,一百來人陪著護衛開拔,往城東走去,此次出行目標是從東門而出,一直往東行走數日,然後南下,進入高領山地的土地。


    華南笙駕著坐下大馬,跟在比爾博的身後,十分瀟灑。


    “爺爺,你們的駐地在哪?”華南笙突然問道。


    “問起這個幹嘛?”比爾博反問道。


    “就隨便問問,要是不能說也無妨。”華南笙笑道。


    他這麽問的目的很簡單,單人的力量在某些時候是真的比不上團隊的作用的,他如此問也是為自己找一條退路,萬一哪天就需要用到這股力量了呢?畢竟有些事情是說不準的啊。


    比爾博沉思說道,“不是不能與你說,而是說了你也不會知曉,這地方頗為隱秘。”


    “那爺爺就別說了,我也就是問問。”華南笙笑道,“我畢竟還沒正式接過家族事務,有些事情不與我說也是正常的。”


    比爾博點點頭,這種設計隱秘的地方,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對於這種事情,他們的原則大致是隻有幾人知道。都是一個傳給一個,保證消息的安全性。私藏一股軍事實力,這是大忌,無論哪個領主都不會同意的,尤其這種軍事實力甚至超過領主本身。


    一旦被發現,除了被剿滅,幾乎別無其他途徑,奧古都斯就算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與領主們開戰啊。


    因為一個領主不可怕,可怕的是領主後麵的大公,以及大公屬下成片的領主。這是最可怕的。


    “吉利!”比爾博突然出聲喊道,把華南笙嚇了一跳。


    在後方運送人群之中的護衛中,跑來一人,他身著鎧甲與常人無異,但是個頭明顯要矮上一點。


    “比爾博大人,您有什麽吩咐嗎?”那人精氣神十足,眼神十分靈動。


    “我與你介紹一下,這是奧古都斯家族的少主,地位身份比之於我還要高上一點。”比爾博指著華南笙說道,同時他拋出眼神給華南笙,語氣放緩接著說道:“這是吉利!是後麵這些人中最激靈的一個。”


    “少主大人安康!”吉利連忙說道。


    “別叫的那麽疏遠,我叫諾蘭,稱唿我諾蘭就好。”華南笙點頭示意。


    比爾博此時說道,“與你介紹的原因也很簡單,若是下次見到他,唯他的命令為尊,聽到嗎?”


    “是!屬下遵命!”吉利行禮道。


    說著,比爾博似乎還是不放心,於是從懷中取出一塊小的黑色令牌,丟給華南笙,道:“這塊令牌,他們見之會無條件的服從,雖然不能告訴你地點,但是你通過吉利,還有這塊令牌,可以調動軍馬。”


    吉利在一旁聽著,仔細看著這塊黑色令牌,也是點頭。


    “你這一趟隨我走完之後,就迴‘野豬林’呆著。負責山下的事務,順便等候著少主。”比爾博朝著吉利說道。


    “吉利明白。”說完,他又返迴了人群之中。


    “‘野豬林’?”華南笙疑惑道。


    “對,你拿著黑色令牌前往‘野豬林’,見到吉利就可調動人馬。”


    “‘野豬林’在哪?”華南笙摸了摸自己又長出來的幾根胡須。


    “在高領山地之中,位於‘火桑領地’之中,談不上出名,但仔細一打聽,就能探聽到他們的位置。”比爾博也沒說的很詳細,很是隱晦。


    “好的好的,謝謝爺爺。”華南笙笑著道。


    自己的底牌又多了一件。這種訓練精良的士兵,殺傷力是極大的。


    “不過,爺爺還是有幾句話要對你說。”比爾博說道。


    “您說,我聽著。”華南笙不敢怠慢。


    “一次召集人馬不得超過一百五十人,這是規矩!絕對不能破!另外,絕不做打家劫舍、與領主發生衝突的舉動。”比爾博很鄭重說道。


    華南笙默默點頭,“放心吧,爺爺。我還是有數的,絕對不會犯戒。”


    “這些兵力要留著,到時候給七苦教那崽子使用!”比爾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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