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做生意,你先放了我,讓我看看你的誠意。”範魚話落,江玉南便真的放了她。


    “說吧,什麽生意?”範魚坐下,倒了一杯茶水。


    “我要你和我成親。”


    “噗……”


    江玉南話剛落,範魚就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江玉南絲毫沒有介意範魚的失禮,反而笑的清風霽月,見她沒有說話,江玉南繼續忽悠道:“想我乃是城中首富,有諾大的家業,如果哪個女子願意下嫁給我,那麽我的財產都是她的。”


    “停!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想要和你結親的女子不勝枚舉,你為什麽挑中我?不過……偌大的家業?”


    想到江玉南最後一句話,範魚動搖了。


    江玉南也是看中這一點,趁熱打鐵道:“不錯本少手中掌握著大煜國四分之一的財富。”


    “啊?”


    “所以範姑娘,你想你整天風餐露宿,刀頭舔血,為的還不就是錢嗎?其實你每天辛辛苦苦的那點銀子,還不夠本少一個綢緞莊一天的收入。如果……”


    “好,就這麽辦!”範魚激動的點頭,並一把握住江玉南的手,親切的問道:“不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還是這麽大的一塊金餅,你的條件是什麽?”


    江玉南也不避諱,直言道:“作為條件……”


    他突然附身貼著範魚,在她耳邊輕輕耳語了幾句話,隻見範魚先是愣住,接著呆若木雞,在後來皺了皺眉頭,最後,她沉思了一會兒,輕輕的點了點頭。


    後來我猜想,當時範魚心底打的算盤肯定是,如果她嫁進了江府,接納江公子的財產便是理所當然,如果運氣不好他不幸掛掉了讓她成為寡婦,那財產就都是她一個人的了,聽起來真的是個好主意……


    我不知道江玉南跟她說了什麽,讓她權衡了一下就答應了,不過我感覺不是什麽好事。按照範魚的性格。她明知自己是將死之人,必然不會在乎什麽條件了,隻要有利益,她就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壓榨出自己最後的剩餘價值,可她這麽拚,連命也不要也要完成的任務究竟是什麽?


    就連死不肯放過自己,這就是所謂殺手的特製和本性麽。


    範魚出來的時候,我的眼睛都氣紅了。


    我將她帶到樹林裏質問她:“如此草率就把自己的婚姻大事定了,你對得起自己嗎?”


    她站在黑處,望著我,神色不明道:“他的聘禮可以買下整個鎮子,我並不吃虧。”


    “你……你就那麽想要錢嗎?”我不顧一切的怒吼,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情感,“你都沒幾日可活了,你就不能為你自己想一下嗎?這難道就是你奢望的日子嗎?一輩子帶著銅臭味!”


    “你懂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你以為我不想像正常人一樣嗎?我甚至連孤兒都羨慕,我連孤兒的命運都沒有,等著我的不是殺戮就是被殺!你以為我可以選擇麽?”


    範魚嘶聲力竭的吼,嘴唇都發白了,全身都在瑟瑟地發抖。


    聽她用自己的不幸遭遇當借口,我更是火冒三丈,胸膛裏像一鍋開水那麽沸騰,太陽穴突突地跳,我不甘示弱的吼迴去:“對,就算你的遭遇值得同情,那你現在呢?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麽樣子,以前你偷盜至少還有底線,現在為了錢,竟把自己也賣了,你和做妓的有什麽區別?”


    範魚聽後,臉上突然露出一抹奇怪的笑,緊繃繃的,一看就知道氣得不輕,“是啊,我就是賣身,怎麽樣?跟你有什麽關係呢?”


    說完,她眼眶一紅,捂住嘴,頭也不迴的跑了。


    當時的我隻覺血液在全身發瘋似地悸動,腦袋像給什麽東西壓著,快要破裂了,我追上去一把拉住她,她臉上一慌,掉頭想逃。結果,先是袖子被扯住了,接著手腕被握住了,然後,腰身失陷。


    我緊緊摟著她,將她禁錮在懷裏,她一抬頭,便對上我通紅的眼,她深沉的望著我,浩瀚星空,清風落葉,都抵不過她此刻眼中的一方風景。她怔了怔,已然忘記從我懷裏掙出來。我抿了抿唇角,喉結動了動,目光炙熱的看著她,更肆無忌憚的落在她的紅唇上。


    “你……你的心裏可曾有過我的一席之地?”我問她,目光悲切。


    “我……”她抬起頭,眼神閃爍,掙紮了一下,又垂下頭,“忘了我吧。”


    我心裏一急,下意識將她摟緊,直到她軟綿的胸貼在我的胸口難以唿吸,我才稍稍鬆了些力道。可我剛放鬆,她便急著溜走,我順勢將她壓在一旁的樹幹上。


    這姿勢實在曖昧,我臉紅心跳,她也尷尬不已,她衝口而出:“放開我,不然……不然……”


    “不然怎麽樣?”我邪氣的看著她。


    “不然我就要喊人了!”她開始撒潑。


    我被她氣笑了,連書本裏的橋段她也搬出來了,我冷冷的看著她,“喊啊,賊喊捉賊!”


    她:“……”


    看她一臉無謂真的張口就要喊,我驚慌失措之下,一把抬起她的下巴,猛地將頭湊上去:“你倒是喊啊……”


    “你……”


    眼看我的唇湊近了,她竟然無比緊張的閉上了眼!


    思想間已經有溫軟的東西覆在我唇上,我一怔,側身將她壓在草坪上,她眼神已經有了幾分迷離,我指尖滑過她的臉頰,她雙眸氤氳,一副要滾落水花的模樣,讓人十分愛憐。


    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我唿吸變得灼熱,看到她臉上泛了紅潮,清純中夾雜著嫵媚,我情不自禁地顫了一下,繼而溫柔地繞住她的舌尖,她輕顫著承受我的愛意,睫毛已不自覺地潮濕……


    這是我第一次親吻女孩,親到後麵顯得比她還要緊張,仿佛用盡畢生氣力一般,我緊緊箍住她柔軟的身軀,又怕壓壞她,便微側著身軀,用手臂壓著她,不讓她有任何逃跑的機會。


    那一夜……


    我……我失控了。


    和她在草地上滾了很遠,把身下的草都碾平了,不記得她哭了幾次,撕扯間,隻聽吱的一聲,她一臉痛心疾首的道:“市價十兩的綢褂你還我!你不能斯文點啊!”


    我……我一點也不想斯文,似乎急著證明什麽,又似乎想用某種卑劣的手段讓她放棄今日的決定,總之,我……”


    說到這裏,元是非臉色緋紅,卻仍舊苦澀的迴憶道,“我和她有了夫妻之實。


    事後,我疲憊的躺下,她靠在我的懷裏,這一刻天地間似乎隻有我和她,萬物都靜的隻能聽到彼此的唿吸聲。


    我看著她,她看著天空,我問她在想什麽,她眨了眨眼說道:“以前我怕死,所以不停的殺人,現在……為了贖罪,又踐踏自己的生命,你說人有時候是不是很矛盾?”


    我抱緊她,在她額頭親了一下,道:“剩下的日子以後都和我好好過,好嗎?我帶你去大漠看日落,去看青峰山的百鳥朝鳳,去天涯閣吃醬爆蹄子,去……”我說了很多,她一直默默聽著,偶爾臉上露出一抹期待的笑容,最後,我說:“不要嫁給江玉南,你要多少錢,我給你……剩下的日子我們在一起,不留遺憾好麽?”


    她抬頭不可置信的望著我,突然狡黠一笑,“你憑什麽阻止我?”


    “我……我……因為我喜歡你,沒有男人會大度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別人。”這麽說的時候,我以為我能說服她,然而,她唇角突然勾出一抹透心涼的冷笑,“也沒有男人會勾結官府陷自己喜歡的女人於危難之中。”


    “你……”,我沒有再說下去,她此刻的眼神已經讓我意識到原來她什麽都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眼看她要走,我卻隻能呆呆的望著她,就在她要離開時,我終於出聲製止道:“你……你聽我解釋。”


    話未完,我臉色一變:“你……”,然後身子一軟,往後一倒,她竟然朝我撒了迷香!接著我雙眼一黑,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過來時,已是日上三竿,我心頭一凜,立刻去了江府,等我趕到那裏時,大紅花轎已經抬到了江府門口,我抽出攜帶的薄劍,與江玉南大打出手,幾番搏鬥下來,兩敗俱傷。


    我掙紮著爬起來,一步步的向花轎走去,四周的賓客早已散盡,我把蓋著蓋頭的範魚拉出來,一把冰冷的利刃便紮進了我的心窩裏!我不可置信的抬頭,就看到遠處,幾個黑衣人押著一個紅衣女人向我走來,我睜大雙眼,是範魚!


    那……眼前這位?


    眼前的新娘揭開蓋頭,竟然是個男人!


    他手中的短匕還滴著鮮血……


    這時,一大批黑衣人從天而降,將我團團圍住,範魚被困在外麵,痛哭:“你這個傻瓜,你怎麽那麽傻!”


    這……這一切究竟是怎麽迴事?


    看我一臉迷茫,江玉南從地上爬起,看著我嘲笑道:“哼,想不到吧,這一開始就是個局,是一個為你量身定做的圈套!”


    我臉色肯定很難看,以至於江玉南有些忌憚,見我眼睛裏燃燒著怒火,他忍不住嘲諷道:“至於範魚……她隻是一個誘餌!”


    我難以置信,渾身的血液逆滕,帶著一股不能忍受的怒氣,一直流到手指,我盯著範魚,生冷的道,“你……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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