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忘了我是怎麽睡著的,隻記得第二天,我的臉靠在了一個軟軟肉肉的東西上麵,我蹭了蹭還有彈性。


    貌似是個肉球之類的東西……


    我稀裏糊塗中伸手一抓,綿軟的觸感像閃電一樣把我全身都酥了一把。


    等我驚恐的反映過來時,迎來的是火辣辣的一個巴掌,我咬牙,抬眼就看到她嫣紅的臉以及驚慌的眼神,我一時之間愣住了,


    就在我發呆的瞬間。她已經穿好衣服出去了。


    等我出去時,範魚已經不見了蹤影,哪些小屁孩將我團團圍住,眼光不善,其中一個大點的目光兇殘的看著我審問:


    “你是她擄迴來的壓寨夫人嗎?”


    小屁孩眼中放射出一種與其年齡十分不符的妒忌與醋意。


    我摸著下巴,邪氣的笑道:“怎麽?有意見?”


    “哼,別得意的太早,等我長大了,她就是我的!”小屁孩信誓旦旦的說。


    我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好好,等你長大了這個壓寨夫人給你當。”


    “哼,你們昨晚……昨晚……”說道這裏那個小屁孩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你們……”


    我皺眉,我們昨晚怎麽了?


    我正要問,那個小屁孩就兇狠的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齒的道:“你們今晚動靜小點!”


    說完頭也不迴的跑了出去!


    我一臉的莫名其妙,看著其他孩子也是一臉莫名,我撈了撈後腦勺,轉瞬似乎明白了什麽,看著跑遠的小屁孩,我唿出一口氣,“真是人小鬼大!”


    這時洗漱好的範魚迴來,她手裏提了一籃子,看到我一臉鬱悶,將籃子丟給我,吩咐道:“傻愣著幹嘛,我這兒可養不起閑人,出去摘點果子和野菜。”


    我接過籃子,看了一眼蔥蔥鬱鬱的樹林子,太陽正升起來,等到了正午即便是在樹林的底下必然也熱得冒煙,看著眾人都拿一種考驗的眼神盯著我,我隻好硬著頭皮朝林子走去。


    當然我沒那麽傻,我還帶走了山洞裏的弓箭以備不時之需。


    晚上的時候,我獵了一頭小野豬,野菜和果子這種芝麻綠豆的小事兒本公子自然是不會放在眼裏,好吧,我承認我把籃子弄丟了,沒辦法交差,隻好去獵野獸,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迴去時,範魚已經出去幹大事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當下扔了野豬就去了城裏。


    要找到她其實很簡單,因為我昨晚在她身上抹了十裏香!十裏之內找到她都不是什麽問題。


    然而讓我吃驚的是,她出現的地點居然是……花滿樓!


    她一襲男裝正坐在花滿樓的房頂上,看到我的那一刻,她有些吃驚,甚至有些驚嚇!受到驚嚇的應該是我好吧!


    看到我她條件反射的把剛偷到的東西一把藏進了衣兜裏,看著她衣服裏鼓鼓的東西,我神經質的問:“是什麽,拿出來看看?”


    看我一臉的虎視眈眈,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拿了出來,“正好,我不知道這是啥玩意,你研究下!”


    我拿過一看,是個鑲金的小瓷瓶,隻看這個瓶子就知道能值個好價錢,難道裏麵裝的是靈丹妙藥?我打開瓶子,嗅了嗅,這實在是一種與眾不同的香,清新淡雅,幽遠沉靜,全無甜膩之感,如同夏日的一杯冰水,冬天的一支蠟燭,使人感到十分舒服,想一直停留在它旁邊,聞著聞著,我心中也十分好奇,正當我納悶這味道怎麽如此熟悉之時,腦子裏突然閃過一抹光亮,空白的記憶被填充,我大驚失色,一把扔開瓶子,捂住鼻子道:“你……你哪裏得來的?”


    她看著我露出酣甜的笑,手指著房頂下麵,嘿嘿直笑:“下麵的一個客人身上偷的,我看他衣著華貴,想必有很多銀子,趁著他關了燈和女人巫山雲雨,我便偷走了他的衣服。”說著她把屁股下麵的衣服扯出來道:“諾,就是這件,有幾張銀票,還有這個小瓶子!”


    我拿過衣服一把扔出老遠,一臉焦急的問道:“你剛才,聞了這個瓶子沒有?”


    “聞……聞了……”,她聲音細如蚊呐。


    我深唿吸了一下,一臉氣憤,指責她道:“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件蠢事!”


    “不就是個瓶子嘛!”她一臉無所畏懼的樣子。


    “你知不知道你偷得是什麽,你用腳趾頭想想這種地方能有什麽好東西?”


    “在我看來這裏都是好東西!這裏金碧輝煌,有吃有喝,不用喂蚊子,金軟香玉,比我那個破山洞好多了,怎麽不好了?”


    “好……好東西,你知道這是什麽嗎?這是……吟光粉!”


    “什麽粉?什麽意思?”


    我咬牙,身體燥熱得不行。這個問題,好有深度!我也不知如何迴答,隻得道:“就是……就是字麵意思!”


    她猛地愣住,似乎感覺有點熱,她擦了擦額頭,又有點喘不過氣來,深唿吸了幾口,她扶著額頭,一把拉住我,道:“我……我好像中毒了!”


    說著她下一秒就倒在了我的懷裏,看著懷裏青絲散亂的她,我一時之間也亂了分寸,她躺在我的懷裏,體溫燙的驚人,無奈之下,我隻好帶她去了山間的溪流。


    現在想來,那時候也不知道是什麽力量在驅使著我,我竟然君子了一迴,將她放到溪水裏,又運功給她排毒,一直折騰到後半夜,她才悠悠轉醒。


    醒來,果不其然,她又給了我一個響亮的巴掌!


    然後轉過身默默的上岸把衣服穿上。


    事後她問我,為什麽要脫她的衣服,我的解釋是,不脫衣服,一會兒上岸了,我去哪裏給她弄套幹衣服去?


    但顯然她沒有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也低估了我純潔的心靈,隻當我是一隻猥瑣的禽獸,不過我已經習慣她的誤解了,也懶得解釋。


    等她穿好衣服,她沒有迴到山上,而是轉身去了城裏。


    我追上去問她:“不迴去麽?”


    她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反而加快了下山的速度,頭也不迴的道:“今晚的任務還沒完成,我們得快點了。”


    “什麽……什麽任務?”我一臉懵。


    她摸了摸懷裏的銀票,歎口氣道:“今天的收入才幾百兩銀子,離我的目標還差六百兩,你說我的任務是什麽?”


    我暗暗吃驚,問道:“你要那麽多錢做什麽?”


    她腳步一頓,扭頭看我,眼神有些不可捉摸又夾雜了一抹淒涼,“因為我的時間不多了。”


    當時我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說,當我明白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後來我們又去了一家珠寶店,她盜了一小袋子玉石和金鐲子,直到驚擾了店主,她才依依不舍的抓著我狂奔離去。


    由於城內近來失盜事件十分嚴重,官府派了重兵把守城門,也增加了晚上巡邏的隊伍,她趴在城牆上看著來來往往的巡邏兵道:“現在慶幸前幾日撈得夠多吧?”


    我很納悶,問她:“你要偷多少東西才肯罷休?”我約莫算了算這幾日和她同流合汙後,她盜取的財值在一萬兩左右,一萬兩是個什麽數據?可以買下十座酒樓,夠尋常老百姓衣食無憂一輩子,她要這麽多銀子幹嘛?


    她淡淡的看我一眼,道:“關你屁事!”


    我:“……”


    我唯一的理解就是她偷東西不是為了錢財,而是一種惡趣味!嗜偷成性,無藥可救!


    這一晚,我們潛入了一家當鋪,不得不說,她的眼光越來越高,挑戰也越來越大。找好隱蔽的位置後,她對我道:“你在這裏望風,我去去就迴!”


    說著她再一次向我展示了她無與倫比的輕功,這也是官府屢次捉不到她的原因之一,不過每次她說去去就迴,都會去一兩個時辰,直到把人家洗劫一空,有時候,看到名貴的盆栽,她也會腦抽的順手帶走,這幾日跟著她東跑西跑,不僅人曬黑了,也瘦出了新弧度。


    算著她進去了約莫半個時辰,正是好機會,我溜達著下了屋頂,我估摸著不能在慣著她了,這是病,得治!


    於是我通知了官府,布置了天羅地網,準備捉拿她!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官府由於近來被施加的壓力,已經瀕臨崩潰,得到線報後,他們當即就將當鋪圍了個水泄不通。


    我為表誠意,挺身而出去打頭陣,好吧,其實我是害怕他們傷到她。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官府似乎放棄了範魚的財寶,轉而要她的命,所以當他們亮出明晃晃的弓箭手時,我內心是崩潰的。


    我一把拉了範魚就要跑,不料她卻麵對眾人大喝一聲:“看絕招!!!!”


    音量之大,眾人皆怔。


    然後趁這一瞬,她砰的一聲撞開後窗,刷刷刷地撒丫子癲了。


    身後的箭如雨點一般追出來,隻聽到後麵的官兵直報怨:“跑得真快!”


    刷刷刷的箭雨從天而降,我們兩人都反應不慢。我迴身的時候,範魚已經拉著我跑出了包圍圈。


    原本夜色很重的天,突然出現一枚皎潔的月光,不知道是讓我們好逃路,還是好讓官兵把我們當箭靶子,看著清晰的大路,範魚倒是很冷靜,看她那個胸有成竹的表情,就知道她經常這樣被追,從而讓我聯想到,她的輕功不會是這麽練出來的吧,想完,我的後背都濕透了!


    範魚跑在我前麵,還一個勁兒的迴頭對我說,“這箭好鋒利啊,它要一不小心在老娘潔白如玉、吹彈可破的肌膚上,再留下一個小痕……以後還讓老娘嫁人不?可真狠……”


    想了想又看著我道:“你皮粗肉厚,被戳幾下應該沒啥,你可以再跑慢點!”


    我:“……”


    媽的,誰知道這箭頭有沒有毒啊!我幽怨的看了她一眼。


    突然,“嗖地”一聲,一支箭貼著我的耳朵過去,奪地一聲釘在前麵的樹幹上,我嚇得慢了半拍,就這時候,箭頭“嗖嗖”的往前冒。


    範魚見跑不了了,便停下來,拉著我奔上了一顆大樹,她急喘籲籲的對我說:“你先上去躲著,我輕功好,我把他們引開,你趁機逃走,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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