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已到,葉秀英卻未到。按照與葉秀英約好的,現在就要開始拜堂。這是一個十分冷清的婚禮,除了新郎新娘以外,參加婚禮的就隻有歐陽瞻、花滿春、梅勝雪、周忱、蔣隆、向老夫人和徐爺爺而已。這次婚禮並沒有很多桌,隻有一張大圓桌而已。


    然而拜堂並不容易,葉秀英沒到,南宮成這邊沒有長輩,所以無法拜堂。梅勝雪道:“葉女俠沒到,誰來做姑爺的長輩?”


    “我推薦一個人,”歐陽瞻指著周忱道:“就由周大人做南宮成的長輩。”


    “不妥!不妥!我是來參加婚禮的,怎麽能做長輩?”周忱說著就指著徐爺爺道:“我看就由這位老人家充當南宮少俠的長輩。”


    “不行!我不同意!”蓋著紅蓋頭的向天羽說話了,“周大人,你是我們的父母官。父母官也就是父母,做相公的長輩也說的過去。周大人,你就不要推辭了,快快坐到長輩的位子上去吧!”


    “好吧!既然向姑娘這麽說,那我就不推辭了!”周忱說著就坐在了向老夫人旁邊的位置。


    在二人的位置下擺了兩個蒲團,那是為南宮成和向天羽跪下拜高堂用的。


    “一拜天地!”歐陽瞻一聲大喊,南宮成和向天羽轉身對著天地一拜。


    歐陽瞻繼續喊道:“二拜……”


    “等等!”一個聲音打斷了歐陽瞻,隨即一副棺材衝了進來,南宮成上前幾步,一揮衣袖,那棺材就停在南宮成的麵前。一個身穿黑衣,背後背著一把刀和一把劍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看著這副棺材,眾人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了,所有人怒視著進來的年輕人。


    年輕人道:“在下峨嵋派李方邈,奉家師之命特來送上恭賀南宮少俠與向姑娘成親禮物。”


    南宮成道:“你師父就讓你送這副棺材給我嗎?”


    “當然不止這副棺材,”李方邈笑了笑,大喊道:“動手吧!”


    動手?動什麽手?誰要動手?


    確實有人動手了,這個動手的人很多人都沒想到,居然是站在南宮成身後的新娘子。新娘子從衣袖裏拿出一把短刀,對著南宮成刺了過來。


    利用親近的人來殺人,確實是殺人的好方法,南宮成親近向天羽,所以想不到向天羽會動手殺自己。


    然而向天羽的這一刺刺中了南宮成嗎?沒有。南宮成對向天羽沒有防備,這一下是必中的,可是沒什麽失敗了?因為被歐陽瞻製止了——就在向天羽拿出短刀刺向南宮成的一刹那,歐陽瞻出手了,他用一隻鐵掌摧毀了向天羽刺過去的短刀。


    “羽兒,你瘋了嗎?”向老夫人站起身來道。


    歐陽瞻一下掀開向天羽的蓋頭,發現向天羽雙目無神,道:“她沒有瘋,是中了邪術了!”


    “不是邪術,是中了攝魂散。”花滿春道:“歐陽瞻,快點了她的穴道,封閉她的聽覺與行為。”


    “好!”歐陽瞻立刻在向天羽的身上點了一下,向天羽還是雙目無神,愣愣地站在那裏。


    “羽兒,你怎麽了?”向老夫人來到向天羽的身邊,撫摸著向天羽的臉,悲傷地道:“怎麽會變成這樣?”說著又對花滿春道:“花神醫,你有辦法解毒嗎?”


    “攝魂散如其名,中者就像丟失了魂魄一般,隻有下攝魂散的人能控製中攝魂散的人,所以我才要歐陽瞻點穴。”花滿春道。


    向老夫人道:“我不需要知道這些,我隻想知道你有沒有辦法解毒?”


    花滿春道:“辦法當然有,不過配解藥需要一點時間。如果下毒的人能主動交出解藥,那就省事多了。”


    南宮成看著向天羽現在的樣子,心頭怒火頓起,要殺李方邈的念頭也頓起。他雙拳緊握,由於這殺人的念頭而引發的劍氣也無比強大。他的目光移至李方邈,對李方邈道:“你是自己把解藥交出來,還是要我把你殺了,再從你身上搜解藥。”


    李方邈被南宮成身上爆發出的劍氣嚇住了,他知道自己不是南宮成的對手,但是他也不想給向天羽解藥,於是道:“我選擇——逃跑!”李方邈說完就轉身要逃,可是他剛轉身,就看到南宮成已經出現在他的前麵,擋住了他逃跑的路。


    李方邈大吃一驚,心道:“如此快!看來我是逃不了了!”可就是如此,李方邈也不願意認輸,他拔出背上的刀劍指著南宮成。


    二人的交戰就要開始。


    李方邈將劍指著南宮成,刀放在身後,道:“你不用兵器嗎?”


    “兵器?”南宮成笑了笑,指著李方邈送來的棺材道:“我就用那個當作兵器好了!”


    “什麽?”李方邈吃驚地道:“你要用棺材與我過招嗎?”


    南宮成點了點頭。


    李方邈笑道:“簡直是聞所未聞,棺材怎麽能作為兵器?”


    “棺材如何就不能作為兵器?虧你還是劉冠英的徒弟,難道你沒聽說過劍法中有一種境界叫無劍嗎?”南宮成對著棺材一吸,管材朝著南宮成飄了過來,停在南宮成的麵前,“難道你不知道達到了無劍境界,世間萬物皆可為劍嗎?”


    李方邈十分震驚地看著南宮成。


    “請!”南宮成一揮衣袖,發出一股劍氣,在劍氣的驅動下,棺材圍著他轉。他單手向前對著李方邈,等待著李方邈的出招。


    “呀——”李方邈一聲大喊,朝著南宮成攻了過來。


    南宮成一隻手放在棺材上,對著李方邈一揮,一道劍氣朝著李方邈攻了過來,李方邈大吃一驚,立刻舉劍橫擋,擋住了南宮成攻過來的劍氣。


    南宮成看到了機會,於是加緊進攻,許多道劍氣攻向李方邈。


    李方邈完全沒有還手之力,隻能不停地抵擋南宮成的進攻。


    南宮成見此無法打敗李方邈,於是將劍法與輕功配合,忽左忽右地進攻李方邈。


    李方邈隻能疲於應付。


    在一旁觀戰的歐陽瞻突然笑了。


    花滿春道:“你笑什麽?”


    歐陽瞻道:“不出十招,南宮成必勝!”


    歐陽瞻的話剛說出口,李方邈就敗了。敗在了一招十分古怪的招式之下,李方邈明明看到南宮成按著棺材從上而下進攻,他也舉起劍抵擋南宮成。


    可是南宮成卻突然變了招式,從上而下的進攻變成了從前往後。


    李方邈大吃一驚,想收迴劍來抵擋。可是南宮成這招極快,李方邈根本沒多少反應時間。把劍收迴來抵擋是來不及了,李方邈隻能把刀橫放在身前,抵擋南宮成的這一招。


    “叮”的一聲響,棺材與刀相撞。


    南宮成的這一招極狠,李方邈的刀非但沒有擋住南宮成的這一招,還把自己撞了一下。“噗——”一口鮮血噴出來,李方邈向後飛去,躺在地上。等李方邈一拍地麵將要飛身而起時,南宮成舞著棺材一撞。


    這一撞正中李方邈的身體,使得他向側麵飛出,躺在地上。


    這是一個取勝的機會,南宮成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他舞著棺材朝著李方邈發動最後一擊,隻要這一擊擊中了李方邈,李方邈必死無疑。


    就在南宮成的棺材要擊中李方邈的一刹那,李方邈突然朝著南宮成伸出了手,道:“等……等一等!”


    南宮成把棺材放在李方邈的麵前,道:“你還有什麽遺言?”


    李方邈笑了笑,掙紮著爬起來,以刀劍觸地支撐著將要倒下去的身體,道:“沒想到我居然敗在棺材之下,果然是萬事萬物皆可為劍啊!”


    “你說完了嗎?”南宮成道。


    李方邈看著南宮成,道:“能放過我嗎?”


    南宮成笑了笑,道:“你覺得呢?如果有個人傷害你的家人,你會放過他嗎?”


    李方邈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如果我願意交出解藥,你可以放過我嗎?”


    南宮成看了一眼向天羽,對李方邈道:“好,隻要你交出解藥,我就放過你!”


    李方邈一邊咳嗽一邊從身上摸出兩粒藥丸,一黑一白。李方邈道:“這就是攝魂散的解藥,你給她服下,她立刻就能恢複正常。”


    南宮成接過解藥,就來到向天羽的麵前,就要給向天羽服下藥丸。


    “等等!”花滿春來到南宮成與向天羽麵前,從南宮成手上搶過藥丸。


    南宮成先是一驚,隨後釋然,他心道:“關心則亂,真是關心則亂!怎麽能不給花滿春檢查一下,就給羽兒服下去呢?”


    花滿春搶過藥丸也確實是在檢查,他從兩粒藥丸上剝下一點,分別放在舌頭上嚐了嚐,又吐了出來,隨後把那粒白色藥丸交給南宮成,道:“這是解藥。”


    南宮成點了點頭,將白色藥丸交給了向老夫人,道:“奶奶,把解藥給羽兒服下去。”


    “好!”向老夫人應了一聲,就將白色藥丸給向天羽服了下去。向天羽吃下藥丸,就躺在向老夫人的懷裏。向老夫人道:“花神醫,這是怎麽迴事?”


    “正常現象!她躺上一會兒就能恢複正常了!”花滿春道。


    南宮成和向老夫人都點了點頭。


    “既然白色藥丸是解藥,那這黑色藥丸是什麽?”梅勝雪道。


    花滿春道:“這黑色藥丸是……”


    “是什麽並不重要,我覺得應該讓李方邈服下黑色藥丸,這就叫自食惡果。”歐陽瞻不等花滿春把話說完,就打斷花滿春道。


    花滿春很識趣地收住了話頭,他也覺得歐陽瞻的處置方法很好。


    南宮成也覺得歐陽瞻說的有道理,於是從花滿春手上拿過黑色藥丸,捏住李方邈的嘴,強逼著李方邈吞下了黑色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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