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羽看到南宮成也笑了,氣唿唿地打了南宮成一拳,嗔怒道:“你是我相公,你怎麽能和他們一起欺負我呢?我再也不理你了!”說完就轉身背對著南宮成。


    南宮成趕緊抱著向天羽,柔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說完就對歐陽瞻道:“你以後不許再欺負羽兒了,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是。”歐陽瞻笑了,花滿春也笑了。


    幾個人有說有笑地朝顧家莊而去,仿佛惡龍幫的事情不存在一般。


    向天羽想起了薛凱忠捏碎酒杯的那一幕,心裏十分感慨,道:“那個薛凱忠好厲害啊,一隻手可以將一隻酒杯捏成粉碎。”


    歐陽瞻哼了一聲,道:“薛凱忠不算厲害,你相公才厲害。”


    向天羽不解,南宮成在薛凱忠的家裏,並沒有透露手段,怎麽就厲害呢?向天羽問歐陽瞻:“我不懂,為什麽相公才厲害呢?”


    歐陽瞻道:“你相公的劍法已經達到了無劍的境界,這已經是少有人能達到的境界了。更難得的是,他能將殺氣與劍氣收發自如,想殺人時就殺人;不想殺人時就把劍氣和殺氣收起來。我想你的相公現在一定遇到了一個瓶頸,隻要突破了這個瓶頸,他的劍法就達到了化境。”


    南宮成聽著歐陽瞻說這些話,的確,這些話說進了南宮成的心裏,如今的南宮成在劍術修煉上確實遇到了瓶頸,一直無法突破,也無法進步。


    向天羽看到南宮成不迴答,也就是說歐陽瞻說的是事實,於是她問南宮成道:“相公,你究竟遇到了什麽瓶頸呢?我能幫你突破嗎?”


    南宮成笑了笑,摸著向天羽的臉,柔聲道:“別聽他胡說,哪有什麽瓶頸?你看我的劍法不是一直在進步嗎?”


    向天羽低下了頭。


    南宮成知道不能談這個,於是轉移話題道:“好了,我們還是不要談這個,還是談一談薛凱忠和紅巾吧!”說完對花滿春,“他們有沒有什麽異常?”


    “他們……”花滿春剛要開始講薛凱忠和紅巾的奇怪之處,剛開口就被歐陽瞻的一聲咳嗽打斷了。


    “咳咳——”歐陽瞻重重地咳嗽一聲,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他,“這裏不是談薛凱忠的地方。”


    南宮成看見歐陽瞻如此認真,也不好強求,於是對花滿春道:“沒關係,既然不可以談薛凱忠,那你就談一談紅巾吧!紅巾她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紅巾?”花滿春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道:“確實有些奇怪的。”


    南宮成和向天羽來了興趣,因為他們也發現了紅巾的奇怪。向天羽道:“她的奇怪之處表現在什麽地方?”


    花滿春道:“她有三個疑點:首先,是紅巾身份的可疑。薛凱忠見到紅巾時,脫口而出的‘你是太……’太什麽呢?如果紅巾沒有接話,薛凱忠脫口而出的話會是什麽呢?按照紅巾的說法是太夫人的丫鬟,如果她真是太夫人的丫鬟,那麽薛凱忠把話說完也沒什麽,為什麽要接話呢?她之所以接話,就不是不想讓薛凱忠暴露她的真實身份,因此她接話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真實身份,所以這個紅巾絕不是什麽太夫人的丫鬟。”


    南宮成點了點頭,對著花滿春豎起大拇指,道:“你分析的確實很有道理,既然她不是丫鬟,那你能推測出她是什麽身份嗎?”


    花滿春看了一眼南宮成,道:“我隻能對她的身份進行大致的推測,不是十分準確哦!”


    南宮成笑了笑,道:“沒關係,就當說著玩嘛!凡事也不用那麽認真。”


    花滿春點了點頭,道:“薛凱忠見到紅巾時,麵露驚慌,說明紅巾的身份不一般。我推測她要麽就是公主,要麽就是皇帝太後身邊的人。”


    花滿春的話說完,歐陽瞻的腦海裏閃過一道光,他看著花滿春,大聲道:“你說什麽?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這種語氣簡直就是下命令,如果換作別人,絕對受不了。可是花滿春是歐陽瞻的朋友,花滿春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說到了點上,於是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我說這紅巾要麽就是公主,要麽就是皇帝太後身邊的人。”


    歐陽瞻笑著點了點頭,道:“我知道薛凱忠要說什麽話了,他應該是要說,你是太後身邊的紅巾。”


    花滿春想了想,點了點頭,道:“不錯,確實有可能是這樣,如果是一般的人,絕不會讓薛凱忠麵露驚慌。”


    南宮成想了想,對花滿春道:“你剛才說紅巾有三處可疑之處,你剛剛隻說了一處,還有兩處是什麽?”


    花滿春道:“第二,是她行徑的可疑。她既然是奉命來跟蹤你,理應不該暴露才對,可她為什麽要暴露呢?”


    花滿春的這個問題拋出,眾人的腦海中有了許多假設,但是沒有一個假設有證據證明它成立。


    向天羽道:“她是不是惡龍幫的臥底,是惡龍幫的大當家派到太後身邊去的?現在她又接受了命令要打入我們之中,所以她才會那麽做的。”


    歐陽瞻想了想這個假設,最終搖了搖頭,道:“這麽做未免太笨了,如果她是惡龍幫的人,如果她真的要打入我們之中,那麽她就不該在背後跟蹤你們。”


    向天羽道:“這麽說的話,那紅巾就不是惡龍幫的人咯?”


    歐陽瞻點了點頭,道:“她絕不是惡龍幫的人!”


    “先不管這個了。”南宮成對花滿春道:“紅巾的最後一個可疑之處在什麽地方?”


    花滿春道:“最後,是她目的的可疑。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做一件事,她做這樣一件事一定有她的目的所在。紅巾做這件事究竟有什麽目的?或者說紅巾身後的太後指使她做這樣一件事又有什麽目的?”


    歐陽瞻點了點頭,道:“你這句話說到點上了,我到現在都不明白張太後想幹什麽?為什麽派紅巾跟蹤南宮成和向天羽。”


    “哎呀!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已經知道是張太後再搞鬼,咱們幹脆直接去皇宮找張太後問個清楚明白,就好了。”向天羽道。


    歐陽瞻搖了搖頭,道:“我們的目的是惡龍幫,在除掉惡龍幫之前,還是不要節外生枝比較好。否則多麵樹敵,我們疲於應付,到時候能不能除掉惡龍幫都是一個問題。”


    花滿春、梅勝雪和南宮成都點了點頭。


    四個人一直向前走,終於走到了京城郊外的顧家莊。在顧家莊外鎮守的哈明看到歐陽瞻他們來了,感到十分吃驚,問道:“你們怎麽來了?”


    歐陽瞻道:“從現在開始,我們也住顧家莊。”說完歐陽瞻一群人就走進了顧家莊。


    幾個人來到一間房間,歐陽瞻將一根蠟燭放到了一張桌子上,從身上取出火折子,將火吹起,點燃了蠟燭,最後又將火折子的火吹滅,放進了衣兜裏。微弱的燭光照亮了整個房間,歐陽瞻對南宮成等人道:“來吧,我們現在可以談薛凱忠的事了。”說完他就坐在了桌子旁的一條長凳上。


    南宮成他們也靠上前去,分別坐在了桌子旁邊的其餘三條長凳上,四個人圍坐在一張桌子旁,討論著即將要進行的話題。


    歐陽瞻對花滿春道:“你可以開始了,我在問薛凱忠問題時,他有沒有什麽怪異之處?”


    花滿春想了想,道:“你在剛開始說他是惡龍幫的大當家時,我仔細觀察過他的表情,他感到的是震驚——”


    歐陽瞻點了點頭,道:“這是不是就可以說明,薛凱忠是惡龍幫的大當家?”


    花滿春搖了搖頭,道:“也不一定,或許是他對於你的問話形式感到震驚。以前的歐陽瞻都是找到決定性的證據,指認兇手。可是這一次卻是直接說出自己的懷疑,換作別人也會震驚。”說完花滿春的目光看著歐陽瞻,南宮成、向天羽和梅勝雪的目光也看著歐陽瞻,都在指責歐陽瞻不該那樣問問題。


    歐陽瞻知道大家在指責他,現在這個小房間裏,隻有他們四個人。歐陽瞻可以向他們解釋了。她歎了口氣,道:“我也是沒辦法啊,薛凱忠已經知道了梅勝雪的問話內容。如果繼續按照梅勝雪的方法去問,我們得不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歐陽瞻的這個解釋也算可以,眾人都點了點頭。花滿春道:“如此說來,你做的也沒有錯,隻是問問題的人選錯了。如果那些問題不是你問,而是其他人問,那時我應該可以捕捉到薛凱忠最真實的心中想法。”


    花滿春的話說完,梅勝雪就站了起來,給眾人鞠了一躬,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懂得隨機應變,我們試探薛凱忠才會失敗的。”


    向天羽站起身來,來到梅勝雪的身邊,安慰梅勝雪道:“梅姐姐,你也別太自責,反正我們的魚餌已經放下去了,不論是薛凱忠,還是範建勳,隻要他們之中有一個人是惡龍幫的大當家,那麽他們之中就一定會有一個人上鉤。”


    歐陽瞻也站起身來點了點頭,對梅勝雪道:“向天羽說的對,你也別太自責,我們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待,等待著魚兒上鉤。”南宮成、花滿春、向天羽和梅勝雪都點了點頭。


    “好了,大家都迴去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歐陽瞻看著南宮成,“尤其是你,一定要養好精神,我還等著看你和惡龍幫大當家的生死之戰。”


    南宮成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隻要他敢來,我一定讓他有來無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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