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裏,四周長滿了密密麻麻的樹,太陽的光芒依稀可見。


    南宮成和西門長風在森林之中行走,西門長風看著南宮成若有所思,就問南宮成道:“你是不是有什麽問題想問我?”


    南宮成點了點頭。


    “在你問我之前,先把你的臉洗幹淨。”西門長風指著一眼山中清泉對南宮成道。


    南宮成走到清泉旁,用雙手勾起水往臉上擦,很快把臉上的灰塵洗掉了,露出了本來的麵目。一個小小的腦袋,一雙深邃的眼睛,最引人注意的是南宮成的右嘴角下長著一顆痣。


    西門長風看著南宮成的樣子點了點頭,道:“待會兒帶你去市集,把這身衣服換了。”


    南宮成笑道:“謝謝師父。”


    西門長風道:“你現在有什麽問題,可以問我了。”


    南宮成道:“師父,那老板分明不知道我偷了他一個饅頭,您為什麽要告訴他呢?”


    西門長風笑了笑,看著南宮成道:“今天,我教你學劍的第一個規矩。學劍必須做到誠心正意。”


    “誠心正意。”南宮成摸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兒,然後笑了笑,點了點頭,道:“師父,我明白了。”


    西門長風道:“你明白了?”


    南宮成點了點頭。


    西門長風道:“你真的明白了?”


    南宮成笑著點了點頭,道:“是的,師父。”


    西門長風道:“好,那你倒是說說看。”


    南宮成道:“誠心正意應該拆開來解釋,誠心指的是對待人和事都應該以誠相待,正意指的是走正道,不做虧心事。”


    西門長風笑了笑,道:“答對了一半。”


    南宮成拱手抱拳道:“請師父指教。”


    西門長風道:“誠心正意確實應該分開來解釋,你對正意的解釋沒有錯,但是對誠心解釋錯了。誠心指的是對劍要以誠相待,對人誠不誠並不重要。”


    “對劍以誠相待?”南宮成十分吃驚,似乎聽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西門長風點了點頭。


    南宮成道:“師父,劍隻是鋼鐵打造出來的一把死物而已,對它以誠相待,它又不會知道。”


    西門長風搖了搖頭,道:“有很多人都以為劍是死物,他們用劍來追求名利,唯獨沒有對劍以誠相待。他們在劍道上並不能走多遠,他們在劍術的境界也有限。南宮成,你記住,你要跟我學劍,首先就要學會對劍以誠相待。當你對劍以誠相待時,劍也會對你以誠相待。隻有這樣,你在劍道上才能走得更遠,劍術的境界才能更高。”


    “是,師父。弟子記住了!”南宮成道:“學劍首先要做到誠心正意。誠心指的是對劍以誠相待;正意指的是走正道,不做虧心事。”


    西門長風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看著南宮成,在心裏暗道:“這孩子的悟性真好,倘若加以培養,日後,他在劍術的成就不可限量!”西門長風道:“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要付你偷饅頭的那兩文錢了嗎?”


    南宮成道:“知道,師父是在教我不要做虧心事。”


    西門長風笑著點了點頭,道:“孺子可教也!”


    南宮成道:“不過,師父,我還有一個問題。”


    西門長風道:“什麽問題?”


    南宮成道:“如何才能做到對劍以誠相待呢?”


    西門長風道:“四個字——愛劍如命。”


    “愛劍如命,愛劍如命——”南宮成的口中不斷地重複這四個字,摸著下巴琢磨。南宮成覺得西門長風說的這四個字深奧無比,一時無法領會。


    西門長風看到南宮成如此用功,心裏很欣慰,所以原諒了南宮成的無法領會,道:“你不要急,將來跟我學劍的過程中,你會明白什麽叫愛劍如命的。”


    南宮成看著西門長風道:“師父,我是有一點領悟的。”


    西門長風笑道:“是嗎?那你說說看,你領悟了什麽?”


    “是。”南宮成道:“學劍不為名,不為利,隻是因為我喜歡學劍。”


    西門長風十分欣慰地點了點頭,道:“你如果能說到做到才好!”


    “是,師父,我一定做到!”南宮成對著西門長風抱拳道。


    夜晚,森林。


    西門長風和南宮成在林中生了一個火堆,西門長風對南宮成道:“快睡吧!明天還要繼續趕路。”


    南宮成點了點頭,便閉上眼睛睡覺,此時的南宮成已經換上了一身雪白的新衣服。


    第二天早晨,南宮成醒來了,可是沒有看到西門長風的蹤跡,南宮成叫了一聲:“師父。”森林裏沒有聽到西門長風的答應。


    西門長風上哪去了?


    南宮成低頭想這個問題,這一低頭就發現兩個糊餅和一個箭頭。南宮成當即明白過來,這是師父在考驗自己。


    吃完糊餅,南宮成向著箭頭指示的方向跑去,跑累了,就步行,步行到元氣恢複了,又繼續奔跑……這一跑直接到了晚上,他終於看到了西門長風,西門長風生了一個火堆,靠著一棵樹休息。


    西門長風看到南宮成靠近了,他道:“我本以為你能在傍晚靠近的,可你現在足足晚了兩個時辰,伸出手來!”


    南宮成把右手伸了出去。


    西門長風拿起一根棍子,在南宮成的手心重重地打了兩下,打得南宮成的手火辣辣地疼。西門長風道:“記住,倘若沒在我規定的時候到,你就要挨打!”


    “是,師父,弟子記住了!”南宮成道。


    西門長風點了點頭,道:“你快休息吧!明天繼續!”


    南宮成點了點頭,閉上眼睛睡覺。等他醒來時,已是第二天,西門長風已經消失了,地上仍然擺著兩個糊餅,糊餅旁邊畫了一個箭頭。


    南宮成把兩個糊餅吃了,起身跑,他跑,一直跑,沒有停下來。跑了大概兩個時辰,南宮成來到了一條岔路。


    南宮成看了一眼兩條岔路,在其中一條路上發現了箭頭,於是向著有箭頭的路跑去。


    又跑了兩個時辰,南宮成來到了一個小城鎮。城鎮之中高樓林立,城鎮的路上兩邊都擺上了小攤,叫賣之聲不絕於耳。有些地方正在做午餐,那種飯菜的香味,讓南宮成直流口水。


    可是南宮成沒有停下來,他忍著饑餓繼續向前跑,終於跑出了城鎮,跑進了一座森林。到了入夜時分,在森林中找到了西門長風。


    西門長風點了點頭,道:“比上一次早了,但比我預估的時間還是晚了一個時辰,把手伸出來!”


    南宮成把右手伸了出去。


    西門長風道:“這隻手打過了,換另一隻手。”


    南宮成把右手收了迴來,伸出了左手。


    西門長風用棍子重重地在南宮成的左手上打了一下,打得南宮成的左手也火辣辣的疼。


    此時南宮成已經盡力在奔跑,可是依然無法滿足西門長風的要求,南宮成意識到西門長風的要求無法達到,於是道:“師父,您給我提的要求我達不到。”


    西門長風道:“我知道你達不到。”


    南宮成想了想,靠近西門長風道:“師父,您是不是有方法能讓我達到您的要求?”


    西門長風笑道:“你倒是還不笨。”


    南宮成笑了笑。


    “好吧!”西門長風站起身來,道:“我這就教你一套輕功,你學會了,就能達到我的要求。”


    南宮成點了點頭。


    “你首先氣沉丹田,然後將這股氣下壓金門穴,雙膝微曲,向上用力一躍。”西門長風說完以後就在南宮成的麵前示範,他一躍而起,離地兩丈高,踩著樹葉前行一圈,然後迴來了。


    南宮成愣愣地看著西門長風。


    西門長風問南宮成道:“你明白了沒有?”


    南宮成道:“師父,金門穴在哪啊?”


    “在這!”西門長風用竹劍指了指南宮成的腳上金門穴所在之處。


    南宮成點了點頭。


    西門長風道:“好,那你在我麵前試一試吧!”


    南宮成在西門長風的麵前試了一次,南宮成鼓足了勁向上躍出去,這一躍卻有三丈高。不過很快就掉了下來,還是西門長風在下麵接住了他。


    南宮成道:“謝謝師父。”


    西門長風把南宮成放了下來。


    南宮成道:“師父,這該怎麽踩樹枝借力呢?”


    西門長風隻是笑了笑,沒有迴答。他心想:“既然南宮成能悟到眼睛比手快,應該也能悟到如何借力。”


    南宮成於是自己開始琢磨,琢磨得累了,就躺在地上睡覺。等他睡醒時,已是第二天的早晨,依舊不見西門長風的身影,地上依舊放著兩個糊餅,糊餅旁邊畫了一個箭頭。


    南宮成已經知道如果不學會輕功,他不可能完成師父的任務,到時又要打手板。他迴憶起昨天晚上西門長風和他講的輕功口訣,口中喃喃地念道:“氣沉丹田,氣壓金門穴,雙膝微曲,一躍而起。”


    南宮成一躍而起,過了一會兒就掉了下來。南宮成道:“這樣不對,那就試試這樣吧!”


    於是南宮成換了一種姿勢,可依舊無法學會輕功。


    南宮成換了五種方法,可是沒有一種成功。不過,通過這五次的失敗,南宮成也摸到了一些門道。


    南宮成輕輕一躍,踩著樹幹和樹枝前進,在森林中以輕功前行。


    南宮成高興地一邊大叫一邊跑:“我學會輕功了,我終於學會輕功了!”


    南宮成憑借著輕功,在傍晚前來到了西門長風的跟前。


    西門長風看著南宮成,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南宮成笑了笑。


    此後,西門長風為了提高南宮成的輕功,就與南宮成比試輕功。


    南宮成知道這是西門長風在提升自己,不敢懈怠,十分用功。


    有了目標,南宮成的輕功進步得很快。起初,西門長風故意放慢了一些,然後逐步地加快;過了十幾天,南宮成的輕功竟已達到了西門長風的八層;一個月後,南宮成的輕功絲毫不弱於西門長風。此時,西門長風才帶南宮成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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