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快步走在前麵,來至車老板麵前,問道:“喂!車老板,你憑什麽無緣無故的打人呢?人家又沒惹你。”


    車老板臉一沉,一副兇巴巴的樣子,朝著那男孩道:“滾!小屁孩,老子今天沒空搭理你,打哪兒來的滾迴哪兒去,否則老子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那男孩不僅不怕,反笑道:“對、對,你的鞭子確實不是吃素的,但卻是吃屎的。”


    車老板四下看了看,見周圍趕路的都是窮人,但這男孩卻衣著華麗,不像是貧窮子弟,他猜想這孩子大概是附近有錢人家的孩子,但又自信一想,心道:“不對呀!這方遠近百裏都沒有人家,若是富人家的孩子,又怎會孤身跑來此處?”


    正想著,蘇朝天趕了上來,緊拉男孩的手臂,深怕他也遭了車老板的毒打。


    男孩撇了撇嘴,接著對車老板道:“你,把你車上所有的錢糧都送給這位小哥。”說著用手指了指蘇朝天,又道:“倘若你不照做,殺你全家,把你車上的貨物都搬走,送給這位小哥。”說著又一指蘇朝天。


    蘇朝天身上鞭傷痛的要命,卻還是被那男孩逗笑。


    心想:“天下哪有如此道理!這男孩多半家裏有些勢力,但此刻他與家人走散,形單影孤,如何鬥得過那壯實的車老板,若真惹怒了他,這荒山野嶺的,又逢兩國交界,真弄死個個把人,官不舉民不究的,到哪裏去說理去?他年紀雖小,卻有著狹義心腸,若車老板大怒,我斷不能讓他受傷。”


    那車老板思來想去,也與蘇朝天的想法暗合,道:“小娃娃,人不大口氣倒不小,你可知數日前,我的跟車隨從,因為辦了不該辦的事,被我埋在哪兒了嗎?”


    男孩撇了撇嘴,待要迴答,卻聞蘇朝天搶先一步答道:“老板息怒、老板息怒,他年紀尚小,切不可傷害無辜,你的貨、你的錢、你的糧我一概不要,您快趕路吧!他年幼不懂事,還望您高抬貴手,不要與他計較。”


    車老板“哏”的一聲,指著蘇朝天的鼻子,對男孩道:“聽見沒?他自己說的,還不滾一邊去?”


    男孩撇著嘴冷笑了一聲,忽然一伸手,抓住了騾子的韁繩。


    車老板見蘇朝天示弱,以為那男孩必也無能,暴怒起來,一揮馬鞭,“啪”的一下,抽在騾子的背上。


    那騾子吃痛,向前猛穿,蘇朝天想抱起男孩閃避,卻已然不及。隻見那男孩,雙腿微微一抖,地上散開一層輕輕的氣浪,騾子想往前走,但那韁繩如拴在千斤巨石上麵,說什麽也扯不動,因此咆哮著立起前蹄,向男孩踏去。


    男孩一抖手,連騾子帶車子,被他一同掀翻過去。


    蘇朝天那時隻得驚訝這孩子的本事,心想:“自己若有這孩子一半的本事,也不會讓家裏邊發生那種禍事。”


    但見那車的貨物散落一地,車老板被壓在車下麵,不停的唿救。


    男孩上前一腳,踩在車老板的腦殼上,道:“怎麽樣?剛才我說的話,你考不考慮?”


    車老板這時吃了大虧,哪裏還敢說什麽橫話,忙道:“我給我給,隻要能饒了我的性命,你管我要什麽都給……”


    啪、啪、啪,男孩的手掌拍打在車老板的臉上,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又道:“現在知道後悔啦!晚了!”


    又一聲巨響,蘇朝天詫異的眼神不停的閃避,他再恐懼什麽?


    那個人的人頭被拍的粉碎,血泥一樣的畫麵,令他覺得有些不舒服,可他沒有惡性的感覺,也許是經曆了太多的緣故……


    他感歎男孩那妖怪一樣的功夫,為了複仇,也為了更好的生活,他跪在地上,懇求男孩傳授他武藝。


    男孩被蘇朝天的舉動驚得呆住,良久不曾迴言,他既不敢承諾答應,也不願不答應。


    就這樣,僵持了大概有一刻鍾的時間,蘇朝天磕頭磕的頭上出了口子,順著額頭向下流血。


    男孩實在不忍,便道:“好了好了,這位哥哥,你隨我上山去吧!讓我師父見見,至於她老人家肯不肯收留你,我卻不知道。”


    蘇朝天點頭道謝,起身跟著男孩,沿著山路,繼續向上。


    與其說路,倒不如說山,因為腳下除了陡峭的崖壁,根本五路可尋。


    似這樣的路,蘇朝天還要用手扶著周圍的岩石草木,方可勉強上行,至於蘇小妹,她更是行走不得。


    蘇朝天一路前行,還要背著妹妹,有幾次,他們險些摔下崖去。


    爬過彎曲陡峭的山嶺,天山之巔略顯平緩,處在雲層之上的宮殿,宛若天宮,恰如仙人所居,雲霧繚繞,亦幻亦真,仿佛是在做夢。


    在男孩的帶領下,三人走走停停,來至宮殿外麵。


    男孩道:“你們兩個現在外麵侯著,我去給你們通報。”


    蘇朝天點頭答應,和妹妹守在門口,男孩徑自走入宮殿,須臾,又從裏麵出來,對蘇朝天道:“你們兩個跟我進去吧!”


    入了宮殿,殿堂上金箔玉器,雕龍刻鳳,迎麵一座高台,台上一張金桌,桌子上擺著金雕玉兔,桌後,一把金交椅,如仙帝降世,休此宮殿,以審凡人貪念。


    椅子上坐的卻是凡人,雖為凡人,美貌卻可比天人。


    那細嫩的手掌,你是男人,想把她握在手裏,你是女人,隻恨自己無有此美妙的手掌。


    一頭五黑的秀發,黑得發亮,似乎你在千裏之外,就能嗅到她長發的香氣。


    那細眉、那圓眼、那臉蛋……無一處不令你魂不守舍,連蘇朝天這種極度營養不良的男人,都渴望與她長相廝守。


    “堂下站的何人呐?”她開口,聲音不怎麽宏亮,卻如同趴在你耳邊說的一樣。


    蘇朝天不敢怠慢,忙答道:“小的名叫蘇朝天,”一指蘇小妹“這是舍妹,名叫小妹。”


    “哪裏人呢?”話語中帶著少許笑聲,清脆典雅,更是勾魂蝕骨。


    蘇朝天道:“我們是幽州城北人,因戰亂失去雙親。”


    “哦!細細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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