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唐唐唐躲在我身後。”


    千裏江山圖施展,吳鉤等人出現在一片雪地當中,鵝毛大雪被他們四人的氣息所動,飄飛不落。


    念子佩手中的春秋劍被華秀山的萬裏長河引出激蕩的劍氣,劍身在吟吟作響。


    “這是京城,你想在此動手,不怕書院先生嚴懲嘛?”


    “看來你還不知道我這千裏江山圖的厲害之處。”


    華秀山沒有和吳鉤廢話,身後的萬裏長河奔騰而來。


    吳鉤身子一動,以狼頭金刀和刀光兩道刀意為先,雷池旋轉,凝成刀牆。


    “我來!”


    這是念子佩第二次與抱一境界的高手交手,他劍招一出,出的便是隨行劍,劍影萬千集於劍尖之上,一劍使出在萬裏長河之中劈開縫隙。


    吳鉤手握橫二刀,刀意灌注其中,一刀劈下,再劈開一道縫隙。


    華秀山自嘲的道:“這是為何?今日不下死手?”


    話音落,隻見萬裏長河之勢猛然加劇。


    “開!”


    念子佩見狀,身形掠後,落在吳鉤身後,隻見他持劍平指。


    吳鉤則是兩道刀意揮出,再欲破掉萬裏長河。


    兩刀一劍,在雪地當中卷起狂風,地麵的雪粒被吹拂而起,不落的鵝毛雪也往下落下。


    吳鉤和念子佩兩人無力阻擋,隻得向後急退,唐唐唐浮光掠影,居然踏在萬裏長河之上,他飛速奔了幾步,手中飛刀擲出。


    萬裏長河上卷起波浪,將唐唐唐的飛刀吞沒。


    唐唐唐暗道不好,腳步一踏,身子閃過一卷波浪,向後急退。


    待他們三人站在一處是,吳鉤眉間浮現刀影,他要使出力劈華山。


    卻不防下一刻,千裏江山圖被撕開一個口子。


    華秀山身後依舊是萬裏雪飄,而吳鉤等人身後則是透著微弱燈光的昌明坊。


    衣寒雪一身紅衣在風中獵獵作響,他站在民房的傘簷處。


    “你是何人,敢阻攔我?”


    萬裏長河殺向衣寒雪。


    劍光劃破了夜空,宛如閃電,照亮了整個昌明坊。


    他拔劍之後,一道劍氣直接從萬裏長河當中劃過。


    華秀山眼睛一縮,千裏江山圖中雪勢大作,他雙手往內一卷,萬裏長河成了滔天巨浪,層層疊疊衝向衣寒雪的劍氣。


    可衣寒雪已經在黑夜當中了。


    “起!”


    華秀山腳踏的雪地陡然豎起一座高山,巍巍峨峨。


    那道劍氣將華秀山腳下的高山,一劍懶腰斬斷,山勢奔騰。


    萬裏長河仍在,可河中那道劍氣留下來的痕跡未曾散去。


    千裏江山圖被破,華秀山踉踉蹌蹌的倒在地上,他爬起來,天際上懸掛的萬裏長河當中卻散發出衣寒雪那一劍的劍氣,那劍氣如炮仗一樣連環迸發出劍氣,反噬華秀山的萬裏長河。


    “這是什麽劍!”


    華秀山驚叫一聲,散去萬裏長河,衣寒雪的劍氣未消,反而直逼華秀山而去。


    “嗖!”


    一道劍氣在華秀山身前三尺的地麵上留下劍痕,衣寒雪的劍氣因此而消散。


    “這是我師兄衣寒雪的劍。”


    “衣寒雪!”


    華秀山吃了一驚。


    早些年華秀山曾與衣寒雪有過半麵之緣,那半麵之緣隻是見過衣寒雪曾與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劍身獨孤午山的交戰,那一戰衣寒雪一劍定江山,將天下第一劍的名號從獨孤午山手中取得。


    同樣是年少成名的獨孤午山遁入吐蕃大雪山當中,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華秀山四處仰望,發現衣寒雪早已沒有了蹤跡,想著念子佩說的話,沉聲道:“你是衣寒雪的師弟?”


    “是。”


    “也就是說你是秦天立的弟子!”


    “對,我叫念子佩。”


    念子佩說完之後,華秀山身形速退,消失在黑夜當中。


    “看來這才是你師兄的實力,一劍就逼得華秀山用盡所有手段。”


    吳鉤將橫二刀入鞘,繼續說道:“看來之前在定州城碰見的那個刀客真的如我師兄所說,實力平平。”


    “你是怎麽看出來那個人實力平平的?”


    “方才寒雪師兄,那一劍就逼得的華秀山逃跑,再看那日他們用了無數劍,看上去華麗極了。實則越是得道,招數便極簡。”


    “嗯,說嘞有道理,所以我啊,隻要擒龍控鶴、玄玉手和我的飛刀。”


    唐唐唐拍著吳鉤的肩膀,對他的話深表同意。


    “對了,你怎麽會和他有仇啊。那秀樓在江南,但是我在川黔都聽到過他們的名字哦,裏麵還是有好多厲害的人物嘞,還和道門扯不清楚。”


    “殺了兩個為非作歹的秀樓弟子。”


    “我和他有剝皮之仇。”


    吳鉤說的沒錯,確實是剝皮,自從苦境迴到了唐國,遇見的第一個人就是華秀山。


    當時他想要折磨死自己,剝皮之痛他怎能不牢牢記住。


    隻是現在他修為還差上些。


    “走,去喝酒。”


    華秀山逃了,吳鉤也追不了,現在隻能去喝酒了。


    “誒,對了,子佩,方才你師兄那一劍兇悍的很,偏偏你那一劍能夠阻攔是為何?”


    吳鉤對念子佩方才的那一劍頗感興趣。


    “我師父說我師兄的劍酷冷,若是過了不好,難有人克製他。所以我師父傳我劍法春秋,用來在必要的時候克製我師兄。”


    “對咯,剛才你不要出劍,那個華秀山絕對要受重傷嘞,那時候我們三個繃上切,有勝算得嘞。”


    唐唐唐從地上撿起自己的飛刀,遞給吳鉤和念子佩說道:“看哈看哈,我的飛刀上有血跡,是傷了他的。”


    “當然了,隻是傷的輕了。”


    唐唐唐聳聳肩,取出一塊布,將血跡搽拭幹淨,然後放入了刀囊當中。


    “吳鉤,我不知華秀山與你有深仇大恨,方才出手也隻是大和尚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我才救他一命,我做得不對,望你見諒。”


    “沒事,沒事。我和他的仇恨自然是要我來討,若是借助旁人之力,免得讓天下人笑話,我自己也討的不開心。”


    “不過,子佩啊,以後你遇見心思惡毒,與你為敵的人,就算不殺死他也一定要廢掉他的修為,若不然這種人反而乘機偷襲你,得不償失。我師父說過的,不能對誰都仁慈。”


    “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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