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著正午,孟仆準備起身做午飯的時候,村口走來了一夥人,這一夥人人人手持長劍,身著白服。


    “元宗門的人來了。”


    孟仆起了身,對著這一夥人打了一聲招唿。


    這夥被稱為元宗門的人年紀都較為年輕,徑直的走向了孟仆,他們對著孟仆行了一禮說道:“孟前輩,敢問你昨日是否撿到一個人?”


    “喏,這不在這呢嗎?”


    孟仆指著吳鉤說道。


    元宗門的人見孟仆這樣說,紛紛把吳鉤圍住了。


    孟仆攔住他們當中領頭的師兄,他道:“弘文,你們幹什麽?”


    “孟前輩,昨日夜間一個自稱秀樓華秀山的人打入了山門,雖然他被門中師長擊退,可是死在他手上的弟子不少,我師父從他口中知曉和他一夥的還有一個人,據說前輩和他交過手?”


    被叫做弘文的年輕人,全名叫做孫弘文,是元宗門這一代弟子當中的佼佼者。


    “我是和那個自稱華秀山的人交過手,他的一手萬裏長河很厲害。不過當時我和他交手是為了救他,華秀山當時正準備殺他。”


    孟仆替吳鉤作出解釋,他雖然不大喜歡吳鉤的不信任,不過事情的原原本本他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說清楚的。


    “孟前輩的話,晚輩相信。宗門也讓我們來調查這件事,調查自然是為了還原本相。”


    孫弘文的這一番話說的很油滑。


    “我和華秀山沒有任何關係,他隻是單純的想要殺我,你們要找人那就去找秀樓,找我有何用?我一沒闖你們山門,二沒殺你們宗門弟子。”


    一名元宗弟子向前按住了吳鉤的肩膀,用的力道很大,讓吳鉤很不悅,吳鉤掙開那名弟子對著元宗弟子繼續說道:“你們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就準備綁了我?”


    其他弟子紛紛拔劍,其中一人說道:“你是打算出手嘛?”


    孫弘文看向那名弟子說道:“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你們說的什麽話?”


    孫弘文走到吳鉤麵前道:“這位兄弟,實在抱歉。昨日華秀山打入山門,傷及無辜,為了防止這件事情再次發生,我們需要將這件事情調查清楚。”


    吳鉤說道:“我都說過了,我和華秀山什麽關係都沒有。”


    孫弘文笑道:“這件事還需我們宗門師長定奪,我們也拿不了主意,就麻煩兄弟和我們走一趟吧。”


    吳鉤不知道這元宗是什麽來路,自然不願意和孫弘文走,可是不走,隻怕連累這村子。


    最後吳鉤隻能點頭跟孫弘文走。


    “原來你在這裏!”


    正當吳鉤和孫弘文走出村子的時候,天空中響起了一道怒喝之聲。


    隻見華秀山從遠處天際飛來。


    “看來,我跟著這個宗門的人沒跟錯!”


    華秀山身後是如注的劍氣。


    孫弘文喝到:“元氣十三殘劍陣!”


    算上孫弘文十三人,各散一邊,以孫弘文為陣眼,十三柄長劍自劍鞘飛起,懸浮空中。


    可是這劍陣被華秀山的入注劍氣給瞬間衝開,十三人口吐鮮血倒在一邊。


    吳鉤見狀,雖然他剛受過傷,麵對這種情形,他不得不出手。


    隻見吳鉤雙手一抬,九柄刀浮現在空中,他頭頂還有一柄刀影。


    “斬!”


    這一斬,迅猛狠辣,對上華秀山的入注劍氣。


    華秀山被他這一斬阻攔一瞬。


    華秀山冷哼一聲,手一揮,入注劍氣率先殺向那倒地吐血的元宗門十三人。


    吳鉤身子向前飛掠,飛到眾人之前,雙手往上一合,握住頭頂的刀影一刀斬下!


    他體內的天地元氣運轉如湍流,體外的天地元氣也為之驅動,這一刀威力不弱於天門開闔上境的修士發出的一擊。


    可是天門開闔與抱一境差距太大了。


    這一斬與華秀山的刀氣一擊,這次吳鉤身形被入注的劍氣連連逼退。


    “你們快走!”


    吳鉤怒吼一聲,那倒地的十三人馬上爬了起來,欲再起十三殘劍陣。


    吳鉤身形倒飛出去,他的這柄刀影化為粉碎,但也替他擋住了華秀山的入注劍氣一瞬,讓吳鉤有時間足夠閃躲。


    吳鉤剛躲過去,十三殘劍陣再起,孫弘文站在陣中,手中握著長劍,對著華秀山的劍氣猛然一刺,十三個人竭盡全力運轉自己可以掌控的天地元氣對上華秀山。


    華秀山這一注劍氣忽然化為劍浪,將十三個人盡數吞沒。


    村子裏,孟仆在自己院子裏看著那滔滔劍氣,其他人全部迴到了自家屋子裏,不敢冒頭出來。


    孟仆現在不想出手,對著這個來曆不明的人,他怕自己會連累這一個村子裏的人,自己在這個村子裏隱居了二十年,不能在這個時候把整個村子裏的人拿來冒險。


    “對不起了,我隻能坐視了。”


    孟仆暗暗歎了口氣。


    十三個人被華秀山入注的劍氣入體,盡數被斬掉了一支臂膀。昨晚華秀山遇上這個山門,剛開始一交手隻是想試探一下這個宗門的實力,想不到這個宗門有兩個抱一境界的高手,不過都低自己一個小境界,所以他對於這個宗門不會客氣。


    因為,他也不知道現在自己處於什麽樣的地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他唯一能將這一切的節點,算在吳鉤身上,因為這一切都因吳鉤而起。


    十三個人哀嚎的滾在一旁。


    吳鉤站在人群當中。


    他隻能心中暗自搖頭,孟仆不會出手,應該是在怕牽連村子,而這是三個人的修為加起來連自己都不如。


    “師父!”


    孫弘文怒吼一聲,聲音像遠處的高山蕩去。


    華秀山落在地上,看著這十三個人說道:“我念及你們也是修士宗門,就斷你們一臂,敢對我動手?我沒殺你們就算是開恩了。”


    華秀山看向吳鉤,笑著道:“要不是你殺了我的兒子,我倒很想收你為徒,同樣是天門開闔,這十三個人聯手都沒有你一個人出手有用。”


    吳鉤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不屑的說道:“你兒子?你兒子是誰?柳乘風?馬布風?他們兩個也不過如此,我的刀殺過無數人,你的兒子連在我的刀上留名都不可能。你們秀樓肆意殺戮無辜,本就該死。”


    吳鉤見過的生死場麵多了,對這個修為高深的華秀山要殺自己,倒也看得開,


    不過華秀山還不想吳鉤就此被自己殺死,他想要從吳鉤這裏找到他們兩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一塊完全陌生的地方的原因。


    華秀山伸手一捏,離他數丈之遠的吳鉤被束縛了起來。


    就當華秀山欲轉身離去之時,天際飛來一劍,一把樣式很好看的長劍,這柄長劍直挺挺的刺向華秀山的眉心。


    華秀山的內心當中泛起了久違的生死之間的懼怕之感,他身形速退,他身後化出了一條萬裏長河,可是這條萬裏長河的劍氣居然被這柄劍壓製,不敢殺向這柄劍。


    華秀山鬆開捏住吳鉤的手,他慌忙的舉起雙手,雙手上劍氣彌漫,他想要用雙手握住這柄劍。


    “啊!”


    華秀山剛一握上這柄的劍刃,手上就有了一道入骨的劍傷。


    這種痛,痛入了他的心髓,可是就算如此,華秀山也不敢鬆手。


    直到他的手掌被徹底割斷,再無手可以握住這柄劍。


    留在劍身上的血,滴落在了地上。


    吳鉤也摔在了地上,不過吳鉤沒有什麽事情,他的筋骨太強了。


    吳鉤抬頭看著這一柄劍,他的刀意也隱隱被這柄劍引發了起來,而那柄劍似乎感應到了吳鉤的刀意,劍光冷然。


    “轟!”


    華秀山被這柄劍逼入了山崖之中,深入山崖之中不知多少。


    隨後這柄劍又飛走了。


    吳鉤走迴孫弘文等人的身邊,說道:“我說過,我和他沒關係。”


    他們十三人都封住了自己的血脈,以免自己流血過多而死。


    其中一人痛喊道:“還說和你沒關係?他要殺你,如果你們兩人沒有關係,他又怎麽會殺你?又怎麽會連累我們丟了一隻手臂?”


    孫弘文用長劍撐起身子,忍著斷臂劇痛說道:“師弟別亂說。剛才要不是吳鉤出手兩次,隻怕我們早就死了。”


    “師兄,你不用幫他說話。要不是他惹來的那個強者,我們又怎麽落得這個下場?”


    另外一人站起身來,持著劍指著吳鉤情緒激動的說道。


    吳鉤說道:“你們這樣想,那就這樣想吧。”


    他不打算在這裏久留,畢竟這裏還是他們元宗的地界。他想去的是能讓華秀山被逼入了的那柄劍的主人的地方。


    可是吳鉤剛走出幾步,天際當中又來一人,那人身穿白色錦衣金紋,身後背負著一柄長劍。


    吳鉤抬頭看向那人,就知道他不是那柄劍的主人,他身上毫無劍意,而那柄劍的劍意太過於淩厲了。


    “站住!”


    那人怒喝一聲,拔出身後長劍,數道劍影從劍鞘中衝出,攔住了吳鉤。


    “師父!”


    十三個弟子皆跪在地上,齊聲喚道。


    那人看見十三人手臂齊斷,便要拔劍殺死吳鉤。


    而這時孟仆出手了,他手中的殺豬刀擋住了那人的一劍,孟仆道:“你們還不走?華秀山隻不過被逼入了山崖之中,他遲早會迴來的。”


    那人對著孟仆道:“孟兄,今日之事多謝了。”


    隨後那人連帶著吳鉤和自己的十三名弟子一起飛走。


    孟仆沒有出手攔住那人。


    那人對孟仆說得多謝,謝的是自己不能攔他,畢竟這裏是元宗門的地界,孟仆想要讓元宗門對這個村子多些照料,那就不能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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