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弘文稱作師父的人,隻手封住吳鉤的周天元氣,而身後的那柄劍幻化成一道碩大的劍影,十三名弟子踩在劍影上,跟隨著孫弘文的師父在這片山野之中穿梭。


    連綿山丘之後,便是險峰齊生,雲霧繚繞,在雲霧之中可看到險峰當中有房屋顯現。


    孫弘文的師父速度加快,帶著所有人直接飛入了一座險峰的殿宇之中。


    這座殿宇巍峨高麗與山勢合一,在山勢中有九十九階石階,石階中有兩個位置,石階下來是寬廣的廣場,廣場上都用粗糙巨石鋪成,在兩側站滿了身穿白衣手持長劍的元宗弟子。


    吳鉤被孫弘文的師父甩在地上,吳鉤趁勢一滾卸掉孫弘文師父的力量,四顧的看著四周,在這座殿宇隻有石柱和紅頂屋梁,在四周擺放著香爐。


    孫弘文的師父迴到台階上的座位上,居高臨下。


    此刻又飛來一人,落在了孫弘文師父的旁邊,孫弘文師父對著那人拱手道:“師兄,就是此人。”


    元宗門兩位抱一境的高手都來齊了,孫弘文的師父叫做張文香,而張文香的師兄喚作龍文銘,他們年紀和林子無相仿,不過四十餘歲快五十歲這般。


    在大唐可謂是一代強者了。


    龍文銘長得寬額方麵,八字胡須讓他看去頗有些威怒;張文香臉蛋細白,雙目有神,山羊須隨著這殿宇中的風飄動。


    兩人坐在位置上。


    吳鉤看著這兩人輕笑了一聲。


    “大膽狂徒!”


    元宗門其他十三人強忍著斷臂之痛站在一旁,有人聽見吳鉤的輕笑聲,出聲喝止。


    “在元宗師門麵前,還不知收斂!”


    高位上,張文香對龍文銘說道:“師兄,這就是華秀山昨晚提到的人,我們從渭河村孟仆那裏擒來的。”


    龍文銘盯著吳鉤,從九十九階台階上看吳鉤,看不清楚吳鉤長什麽模樣,離得太遠了。


    “他是天門開闔境。”


    龍文銘對張文香說道:“師弟,華秀山一個抱一境界的高手怎麽會追殺一個天門開闔境界的人?隻怕這個吳鉤非比尋常。”


    張文香指著他斷臂的十三個弟子說道:“師兄,你看我這十三個弟子手臂都是因為吳鉤而斷,這可等於毀了我們元宗十三個弟子的前途。這吳鉤能有什麽非比尋常之處?若真是非比尋常,他也輪不到被追殺的境地。”


    龍文銘沉思片刻然後道:“我先問問。”


    “殿下吳鉤,道出你的身份背景來。”


    吳鉤也看不清龍文銘長什麽樣,所以向前數步,其他站在兩側的元宗弟子拔尖指向吳鉤。


    吳鉤迷了眯眼睛發現自己還是無法看清龍龍文銘的模樣,他道:“我乃大唐將軍!”


    “大唐?”


    龍文銘和張文香對視一眼,龍文銘對張文香道:“師弟,你可曾聽聞大唐這個地方?”


    張文香思索一會然後道:“大唐,我倒沒有聽說過,他自稱自己是將軍,那想來大唐隻不過是一座宗城罷了,一個宗城又能有多大的背景實力?”


    說到這裏,張文香喝道:“吳鉤,你害我宗門可知罪?”


    離得遠,聲音自然小,吳鉤勉強聽清楚張文香說的是什麽。


    吳鉤道:“我怎麽害你們了?”


    張文香道:“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這邊是罪。”


    吳鉤看了一眼四周劍指自己的元宗弟子,他喊道:“你們不去找華秀山麻煩,卻來定我的罪,隻怕是你們打不贏他,要找我出氣罷了!”


    孫弘文這時候說話了,他說道:“師父,我們手臂確實是被華秀山廢的,吳鉤連出兩次手,這兩次都救了弟子們的性命。”


    “吳鉤救了你們一命?”龍文銘聽見孫弘文的話語,問向孫弘文。


    孫弘文點頭道:“是的,師伯,您可以問其他師弟們。”


    其他師弟雖然對吳鉤充滿了怨恨,但對於吳鉤救了他們的事實也不能否認。


    其中一人說道:“師伯,如果不是因為吳鉤,華秀山也不會衝上山門,我們也不會因此而斷臂。斷了臂膀,就等於毀了弟子們的修為。”


    龍文銘對張文香說道:“師弟,既然吳鉤有救宗門弟子之功,那就放他一馬吧。”


    “不行,我們這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吳鉤必須得死,我們殺了他之後,再去殺了華秀山,我不信我們兩個人聯手加上山門的十三殘劍陣不能將其誅滅。”


    張文香麵色中透出冷冽殺意,元宗門雖然是兩位師兄弟做主,可現在龍文銘並不能說服張文香。


    因此龍文銘也隻能對張文香的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來人!將他擒與山門處,斬下他的頭顱,以儆效尤。”


    張文香一句話,就要定吳鉤的生死。


    吳鉤聞言,朗聲笑道:“就你能定我生死?你還不夠資格。”


    “擒住他!”


    張文香一聲令下,站立在兩側的元宗弟子瞬間動手。


    頓時大殿之上劍影紛飛。


    隨著吳鉤心念流轉,他身邊九柄刀影旋轉圍繞住他。


    這九柄刀之間刀氣縱橫,凝成了一個刀池。


    那些元宗門弟子的劍氣無法靠近吳鉤半步,而吳鉤身形急速向後退去,他逃離這裏才能有活命機會。


    “哪裏走!”


    元宗弟子當中一人躍將出來,他手中的一柄長劍直取吳鉤的咽喉。


    這人的修為實力高於吳鉤一個境界,吳鉤能夠感覺到這人修為如何。


    此人年紀與自己相仿,可是這一劍,劍光冷然居然破開了縈繞周身刀氣。


    “我山鬆樹前來會會你。”


    那人攔住了吳鉤,他的這柄劍刺在了吳鉤的一柄刀影之上,互相流轉的刀氣被這一劍刺的凝滯起來。


    吳鉤右手成手刀,對著這柄劍斬了下去。


    “叮。”


    吳鉤的手刀站在山鬆樹的長劍之上,刀氣為之驅使衝向了山鬆樹,山鬆樹周身浮現十三柄殘劍,殘劍蕩開吳鉤的刀氣,而吳鉤的刀氣並未消散,席卷向四周。


    其他元宗門弟子被吳鉤的刀氣逼退,而在其他元宗門弟子身後還有數名弟子巍然不動,這些人的境界不弱於山鬆樹,甚至更要高於他。


    吳鉤借助山鬆樹的劍氣,身形急速往後退去,此刻他終於退出了這座殿宇。


    山鬆樹腳步一踏,身形一轉,手中的那柄長劍擲出,算上他手中那柄劍他此刻掌控的有十四柄劍。


    其中十三柄劍各安一方,困住吳鉤的去路。


    “剛才不想出手壞了殿宇中的布置,現在你跑出來了,正好能將你誅殺在這。”


    山鬆樹站在劍陣之外,劍指一引他那在空中飛舞的佩劍集十三殘劍之為於一體,殺向吳鉤。


    吳鉤身後再走十餘丈便是萬丈深淵,他此刻退無可退,也退不了。


    眼見自己的九把刀影被山鬆樹十三殘劍壓製住,吳鉤體內元氣運轉,他身形猛然向前一衝,雙拳轟出打在一把殘劍之上,他拳頭上麵的元氣和劍氣猛然一撞,殘劍被震飛出去。


    十三殘劍陣露出了破綻,吳鉤欲從破綻當中躋身出去。


    山鬆樹麵色露出驚訝,他沒想到吳鉤能夠憑借雙拳震開一柄殘劍。


    他緊忙運來他的佩劍封住了吳鉤的去路,吳鉤將九柄刀合一,一刀斬在山鬆樹的長劍上。


    山鬆樹的長劍居然一刀斬得顫抖,而吳鉤被震得向後退飛而去,其他的十三柄殘劍則是襲殺向吳鉤。


    吳鉤周身劍氣淩厲,他憑借著九柄刀和自己的拳腳不斷的擋住十三殘劍陣的襲殺,剛開始遊刃有餘,而現在抓襟見肘,孟仆借於他的的長衫被割出破洞。


    在十三殘劍陣之中吳鉤奮力抵抗,敗勢已現。


    龍文銘和張文香看著山鬆樹與吳鉤的比鬥,張文香說道:“山鬆樹的修為比之前幾個月又有精進,這都虧了師兄的教導啊。”


    龍文銘卻說道:“山鬆樹的修為已為專氣下境,足足壓住吳鉤一個境界,而這吳鉤居然能夠和山鬆樹比鬥如此長的時間而不敗,此子真不簡單。”


    張文香看向龍文銘,他說道:“師兄,你莫要擔心了,你看此子不是有露敗跡之象了,他隻不過是負隅頑抗而已。”


    龍文銘沒有多說話,他對於吳鉤的身份還是有些忌憚,憑吳鉤現在的表現,非是一般人能夠調教出來這樣的弟子。


    山鬆樹劍勢越發淩厲,急欲殺死吳鉤。


    吳鉤此刻險象環生。


    山鬆樹的佩劍已經逼殺近了吳鉤一寸。


    吳鉤的衣服被劍尖的劍氣震碎,此刻吳鉤頭頂刀影浮現,這柄刀吳鉤已經借助十三殘劍陣的劍勢蓄勢已久了。


    吳鉤握住那柄刀,又是他最拿手的力劈華山,這一刀斬下,十三殘劍陣的劍陣被這柄刀的刀意席卷,劍陣亂了數息,吳鉤斬下的這一刀,斬在身前的一劍。


    山鬆樹的佩劍被一刀斬飛,山鬆樹受到反震,身形倒飛數丈。


    這一刀之威如此,也耗盡了吳鉤體內元氣,他無法調動天地之間的元氣了。


    張文香怒喝道:“在我麵前還敢造次!”


    山鬆樹身形剛站穩,張文香就出手了,他瞬間來到吳鉤的麵前,一掌拍向吳鉤的天靈穴,這一掌拍下,吳鉤的頭顱定然會被一掌拍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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