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叫啥名字,剛才忘問你姓名了。”呂印安可是一個大漢,比吳鉤都高一個頭,膀大腰圓,一看就是個能衝能打的漢子。


    “我叫吳鉤,原來是漠北的軍法官。”


    吳鉤坐在呂印安旁邊,拿著瓷碗給其他人倒茶水。


    吳鉤說完這句話,其他千牛衛都愣在當場。


    呂印安問道:“可是飛簷關衝入敵陣,以一敵萬的吳鉤將軍?”


    吳鉤放下茶壺,他不知道為什麽所有人聽到自己的名字,能想到的就是飛簷關,能想到就是衝陣。


    吳鉤笑道:“不敢提以一敵萬,運氣好沒死沒殘。”


    “誒呀握草。”


    呂印安怪叫一聲,他一把摟過吳鉤的脖子,鎧甲硌得吳鉤生疼,他道:“兄弟,想不到你就是吳鉤。你可不知道啊,我聽咱漠北出了你這樣一位猛人高興啊。咱大唐武運昌盛,大唐男兒就當是像你這樣,什麽什麽橫刀。”


    “那叫男兒當吳鉤,催馬立橫刀。”一名小卒替呂印安說出他沒說出清楚的話。


    “對對,就是這句話。這才真的是我們大唐風範。真給我們漠北軍長臉,也給我們大帥長臉。”


    “可惜今天咱當值不能喝酒,要不然咱得和你不醉不歸。”


    “對啊,不隻是呂將軍要和吳鉤將軍喝酒,我們也得和吳鉤將軍喝個酒。吳鉤將軍可是我們大唐軍卒的楷模啊,以一敵萬,誰能做到啊?”


    “是嘞,這種勇武隻在書上聽見過,想不到真嘞在我們身邊哦。這真的是英雄嘍。”


    小卒們紛紛說話,表達自己對吳鉤勇武的讚美。


    話說的讓吳鉤都不好意思了。


    “老板,快點啊。”


    呂印安催促了一下老板,這煮羊好做,早上老板就做好了,現在隻差最後一步入香。


    而烤全羊則是很需要時間的。


    呂印安和吳鉤說著話,問著漠北的變化。當他聽到楊一又升了一品之後,笑罵道:“他娘的,咱在漠北的時候楊一和我是出自同一個伍長,後來他軍功累積到從四品將軍,現在咱還隻是個五品。現在他又升一品,等以後碰見他,他非得笑咱。”


    “以前他可沒少挨咱打,咱比他高,膀子也比他大。”


    呂印安說起他自己和楊一當時在漠北的樣子,高興的很。


    他們兩個以前都是邱差將軍的兵,邱差將軍以前治軍嚴格,但他們兩個是刺頭,沒少被邱差將軍處罰。


    “邱差將軍也是走背運,按理說他沒上麵的官人壓著,怎得現在也得是三品將軍了。不過也好,現在終於升品了,大帥也給邱差將軍安排了親事,這下邱差將軍算是老來得喜。但現在的邱差將軍怕是再也沒有以前的幹勁嘍。”


    吳鉤點頭,確實是這樣,時間和生活不順常常能磨滅一個人的鬥誌,讓一個人變成極為平凡的人,再也沒有多大追求。


    老板終於端上了兩盆羊肉,一張桌子一盆。


    “誒呦,這羊肉可真香啊!”


    呂印安聞著羊肉的香氣對著吳鉤說道:“這裏的羊肉做的和周姐姐做的一模樣啊。”


    “來吃吃。”


    “停。”


    呂印安剛拿起一塊羊肉,忽然叫了一聲停,所有人都看著他沒有發出聲響。


    這裏坐著吃飯的都是軍卒,令行禁止早就深入他們骨子裏了。


    “不好出事了!”


    呂印安轉身拿起自己的刀,就往外跑,他手下的士卒見狀,也跟了上去。


    “誒誒,沒給錢呢。”


    老板從廚房出來看見呂印安一行人急匆匆的跑出去,跑出來對著呂印安大喊了一聲。


    吳鉤則拿出一粒碎銀,放在桌子上,說道:“老板,先放著,晚上我們還沒有來吃的話,就算了。”


    老板拿過桌子上的銀子,笑著說:“好的。”


    吳鉤出了店鋪,看見呂印安他們在街尾一轉走進了巷子裏麵。


    吳鉤拔腿就跑,他的速度很快,馬上就追上了呂印安。


    “兄弟,不好意思,今天怕是出事了,咱聽見有人喊殺人了,咱當值得去看看。”


    “我和你們一起去。”


    “停。”


    呂印安停下來腳步,他看見一個從碧秀坊小院走出來的人影身上帶著血。


    他怒道:“賊人還不束手就擒!”


    “什麽?叫我束手就擒?”


    那人影一身繡花衣裳,穿的是華麗的很,長得也十分秀氣。


    他舉起自己的手,然後細細的看著自己的手笑道:“我這手怎麽束起來呢?”


    隨著那人舉起手來,四周的積雪飄起幾朵雪花出來。


    “小心,他是修士。”


    吳鉤能夠感覺到那人周身的元氣波動,提醒眾人。


    可吳鉤話音剛落,那幾朵雪花就飛了過來。


    雖然隻是雪花,但是在修士手中依然可以當做殺人利器。呂印安知道這一點,吳鉤更知道這一點。


    於是呂印安等人退後,吳鉤向前。


    以雪花對雪花。


    雪花一碰,皆消散成雪粒。


    “哦?想不到今天又能碰到一個修士。”


    那人笑了一聲道:“同道之人。我是秀樓的人,今日之事就這樣了了吧。”


    “呀,我要殺了你。”


    那人話剛說完,一個人影拿著一根長棍子跑出來,往他的頭上敲去。


    可是持棍的人被瞬間撞飛,撞到了牆上,力道很大,撞在牆上的聲音很沉悶。


    “杜君周?”


    吳鉤看清持棍那人的臉龐,那人就是先前賣書的秀才,杜君周。


    自稱秀樓的人冷哼一聲,轉身就要走,吳鉤眉頭一挑,當街殺人,就想要離開?


    “借刀一用。”


    吳鉤拔出呂印安的刀,衝向了秀樓男子。


    秀樓男子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右手抬起,在他手心中漸漸浮現出一朵雪花,雪花飛轉衝向了身後。


    吳鉤一刀斬下,這一刀攜裹天地元氣,自吳鉤體內和體外而起,內外唿應,一刀斬落就將這多雪花斬碎,刀勢還未停止,繼續衝向秀樓男子。


    秀樓男子就在刀鋒即將落下之刻,赫然轉身,一掌打向吳鉤的這一刀。


    “叮。”


    秀樓男子的手化為玄玉,阻攔住了吳鉤的刀。


    “都是修士,何必要自相殘殺?”


    秀樓男子笑問吳鉤。


    “吳鉤將軍,請您幫我殺了他,我做牛做馬報答您,他殺了我母親。求求您了。”


    呂印安趁著吳鉤和秀樓交手之際向前扶起杜君周,杜君周掙開呂印安,跪在地上,對著吳鉤磕頭哭喊道。


    “什麽!”


    吳鉤殺意濃烈。


    秀樓也感覺到吳鉤的殺意。


    他麵色驟冷,道:“既然你不給我秀樓麵子,那我就殺了你。”


    兩人同時動了。


    秀樓男子的玄玉手鼓動,將吳鉤手中的刀捏斷。


    “借刀。”


    吳鉤右手向後一握,一名士卒的刀出鞘落在了他的手上。


    “再斬!”


    吳鉤再一刀斬下。


    秀樓男子玄玉手一抬,四周雪花飄飛,而這每一朵都十分鋒利。


    一道刀影在雪花中落下來,所有雪花都被斬成了兩半。


    吳鉤身形再進,衝過雪花,來到了秀樓男子麵前。


    他手中的刀斜砍而出,砍向秀樓男子的大腿。


    秀樓男子玄玉手則轟向了吳鉤胸膛。


    兩人催動的天地元氣猛然一撞,腳下地磚紛紛碎裂。


    這一次誰也傷不了誰。


    秀樓男子速退,他說道:“我道是何方高手,原來隻有兩刀。”


    吳鉤急追,說道:“我隻有一刀,殺人的一刀。”


    吳鉤一腳踏在牆上,對著飛躍而走的秀樓男子再斬出一刀。


    秀樓男子沒有把自己的後背留給吳鉤,他始終是麵對著吳鉤。


    他也能看見吳鉤這一刀,也能感覺到天地之間有一股刀氣斬向自己。


    “玄玉掌。”


    秀樓男子右手一運,一道手印打向吳鉤的這一刀。


    “仙人撫頂。”


    吳鉤學李清欄的仙人扶頂,一掌虛空按下,自秀樓男子頭頂出現一掌,直接將秀樓男子按下地上。


    吳鉤從牆頭躍起,一刀再斬。


    秀樓男子抬頭一望,看見吳鉤這一刀上的刀光。


    “雪身。”


    秀樓男子身形化為了漫天雪花隨著四周的風飄散而去。


    “我記住你了,等我恢複修為,我必然讓你死在我的飛雪之下。”


    “阿彌陀佛。”


    秀樓男子威脅完吳鉤,在吳鉤隔壁兩個街道中響起了一聲佛號。


    隨四周分散的雪花,被四字佛號擠壓在一起,秀樓男子身形再現,此刻他嘴角帶有鮮血。


    吳鉤遙望,隻見諸成和尚飛身懸在空中。


    吳鉤、諸成,兩人對視一眼,同說道:“誅魔。”


    吳鉤和諸成兩人同時衝向了秀樓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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