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賭博,最後贏家隻有江清月一個。


    一開始江清月沒打算加入相澤間和木村靜莎的賭局,隻不過因為他們兩人都賭葉雅紀輸,她才加入這場遊戲。


    雖然相澤間說了要帶她去銀座吃飯,但是江清月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第二天一早相澤間跑上來敲她的家的門,讓她收拾好去銀座吃飯。


    銀座號稱“亞洲最昂貴的地方”,江清月把昨天的賭約看做小打小鬧,所以並不想讓相澤間破費。


    過了一會兒木村靜莎也來找她,看到她素麵朝天的樣子,問她為什麽還沒有化好妝。


    昨天相澤間和木村靜莎把賭注都壓在了leader身上,最後的結果是他們兩個輸了,所以今天這頓飯他們兩個一起請。


    江清月真的覺得沒必要,即使大家想約飯,公寓附近也有很多高大上的飯店,何必跑到寸土寸金的銀座去花錢呢。


    木村靜莎恨鐵不成鋼,隻差指著她的腦門教育她:“你怎麽這麽傻,他請吃飯那就去呀,否管銀座還是金座,願賭服輸。”相澤間就是一有錢人,去銀座吃一頓好的又不能讓他破產。


    “可是昨天你和相澤先生都輸了……”江清月出言委婉提醒木村靜莎,去銀座吃飯的話她也得掏錢。


    “原來你在擔心這個。”說起來她還沒有告訴江清月她是幹什麽的,所以江清月可能以為她工資低,想讓她把錢存起來。“你就安心的和我們去銀座,我保證請你去銀座吃一頓,我的錢包還是鼓鼓囊囊的,再者說,也不一定要我花錢。”


    江清月恍然大悟,一直以來她都把木村靜莎當做在普通公司打工的小職員,但是她忽略了一個問題,能夠在東京住得起高檔公寓的,怎麽可能每個月隻拿幾千塊的工資呢。相澤間家的這棟公寓裏麵,住的都是有錢人,當然了,除了她以外,參考八樓的葉雅紀和思潤就知道了。他們甚至買了也不住。


    至於她說的可能不用她花錢,這就要說一說相澤間這個人了。相澤間多少有一點大男子主義,即使昨天木村靜莎賭輸了,他也很有可能不會讓她出錢,aa對他來說可能更像是一種否定。


    所以木村靜莎才想著讓江清月答應去銀座,反正相澤間那家夥那麽壞,壓榨他一頓怎麽了!


    “木村小姐,你不會是……喜歡上相澤先生了吧?”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每次一提到跟相澤間有關的話題,木村靜莎總是異常的活躍。


    木村靜莎聽完以後一蹦三尺高,她說話突然變得結巴起來:“你……我沒有……你別胡說……”她站起來手腳不知道該往哪裏放,留下一句“半小時後出發”就迅速從江清月家裏跑出去,活像後麵有什麽東西在追她一樣。


    江清月頓了頓,木村靜莎跳腳的樣子,一看就是被她說中了,難怪非得叫上她,原來是為了約相澤間出去。


    她輕笑著搖了搖頭,相澤間和木村靜莎看起來挺配的,她這下倒是可以跟他們一起去銀座了,為有情人創造機會,她樂意!


    這次輪到江清月和相澤間到木村靜莎門口等她了,江清月不知道有沒有會錯意,如果因為她的一番話弄得這頓飯吃不成,她會內疚的,好在木村靜莎隻是換了一套衣服,十分鍾後從家裏款款走出來,臉上的表情並無異常。


    相澤間在前麵開車,木村靜莎和江清月坐在後麵,為了避免江清月一會兒亂說話,木村靜莎靠近她的耳朵,小聲的說道:“你先前說的話最好忘記,我和他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總之一會兒你別把話題往我們身上扯,知不知道?”


    木村靜莎說這話的時候,時不時的用眼神瞟前麵開車的相澤間,江清月把她的小動作照收眼底,不過她默默的消化了,然後跟她保證:“對不起啦,是我亂點鴛鴦譜,咱們待會兒開開心心的吃東西,我不會說其他的。”


    木村靜莎滿意的放開她,把腿上蓋著的毛毯多分了一點給她,“清月醬你真好!”


    相澤間從後視鏡看見她們兩個嘀嘀咕咕的,滿是好奇的問道:“你們說什麽呢,我也想聽一聽。”


    他這樣子是想跟她們兩個做姐妹嗎?木村靜莎白了他一眼,“你好好開車,女孩子聊天跟你有什麽關係。”一對上他,她總是像吃了炮仗一樣。


    江清月在一旁偷笑,這一對分明就是歡喜冤家,相澤間被木村靜莎吃的死死的,她很想知道他們之間會不會有故事。


    三人住的公寓在澀穀區,開車到銀座隻需要十幾分鍾的車程,不過今天是新年的最後一天假期,一路上都在堵車。


    相澤間在導航上看了一眼車況,他們起碼要在這條路上堵半個小時,現在也沒辦法迴去坐地鐵,於是他打開廣播,緩解一下堵車的鬱悶。


    他隨便調了一個台,裏麵的主播正在介紹今天的路況,由於路麵積雪難除,很多外出的人都被堵在馬路上,特別是澀穀到銀座這一帶。


    大過年的,不管有錢沒錢,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到銀座逛一逛,即使不買東西,走在路上仿佛也能聞到金錢的味道。


    相澤間聽了廣播的內容以後,無奈的攤手說道:“看來大家都趕在新年假期的最後一天跑到銀座去尋找自由。說到底今天出門的人都想到一塊兒去了,哈哈……”


    木村靜莎裹緊小被子刷著手機,江清月看著外麵的紛紛揚揚的雪花露出笑臉來,因為沒人搭理自己,相澤間換了一個音樂頻道,車子裏瞬間響起osanj的《dearsonw》。


    江清月把目光從窗外拉迴來,閉著眼睛仔細聆聽這首歌,她跟著旋律哼了哼,然後小聲的唱出來:


    “雪花隻是靜寂地彷佛正如你一樣


    在這個肩膀上飄落默默地微笑著


    用手去觸碰的話定必會融化消散因此就這樣


    獨自一人閉上眼睛感受著你


    在你熟睡的側瞼上輕柔地將嘴唇印上


    不能率直地坦白隱藏起這顆顫動的心”


    如果說世界上沒有能夠洞察人心的上帝的話,為什麽此時此刻她會聽到這首應景的歌曲。


    她對葉雅紀的心情,正如這段歌詞所言,她在他身後的默默的關注著他,心中那份激蕩的感情沒辦法表達出來,她就像冬日裏的一片微不足道的雪花,落到他的肩上,她可以感受他的全部,他卻握不住她。


    不能率直的將自己的愛意宣泄出來,隱藏住自己的一顆真心,是她生命裏既甜蜜又痛苦的一件事。


    木村靜莎就坐在江清月的旁邊,所以她聽見了江清月在跟唱,對於她可以把osanj十年前的歌曲完整的唱一遍,她覺得很驚奇。


    “清月醬,你好厲害啊,這首歌有很多年了吧,你是不是經常聽osanj的歌,所以都會唱了?”


    “他們的歌曲振奮人心,我的確經常聽。”


    兩人做鄰居也有幾個月了,以前關係不太好,所以很多想問的問題她都沒有問過,經過這幾次的約飯,她們之間的關係進了一大步,木村靜莎就想著多了解江清月一些。


    “清月醬,那你和osanj的關係怎麽樣呀?你喜歡他們嗎?或者最喜歡裏麵的哪一個人?”


    江清月想了想,說道:“我們就是很普通的同事關係啦,他們平時很忙的,我們隻有每周五到電視台錄節目才能見一麵。”《osanj來了!》停播三周,她已經有三個星期沒見到他們五個人了。“至於喜不喜歡,我和你一樣喜歡帥哥。”帥哥嘛,誰不喜歡。


    “嘻嘻。”木村靜莎雙手捧臉,看著江清月瞬間有了一種找到組織的感覺,“我可喜歡osanj了,不過我最愛的還是部澤翔,跟他在一起的話肯定什麽事都幫我安排好,我都不用糾結了。”


    她話音一落,隻聽前排的相澤間迴過頭冷哼了一聲,原來車裏的廣播早被他關掉了。“木村小姐,你在做什麽美夢,sho君怎麽可能和你在一起,你現實一點吧!”他也喜歡sho君,他都沒好意思說出來,沒想到木村靜莎都幻想他們在一起以後的生活了。


    木村靜莎頓了頓,顯然是沒想到相澤間敢跟她嗆聲,等她反應過來,一場嘴炮之戰是避免不免了,江清月預感到這個苗頭,於是充當和事佬。


    “相澤先生吃醋啦!”


    相澤間:“誒?!”他不是他沒有,江清月在胡說什麽?


    木村靜莎:“什麽?”他吃誰的醋,部澤翔的還是她的?


    “你們為什麽都這麽看著我?”她也沒說錯啊,“相澤先生很喜歡sho君,所以聽見木村小姐說的話,以為你在跟他搶sho君呢。”最後她也不忘感歎一句:“sho君魅力真大啊!”


    聽聽,人家說的一點問題也沒有,有問題的是在座的兩位,是他們自己想歪了。


    “哦嗬嗬,是這個意思啊,那沒關係了,sho君魅力就是這麽大,喜歡他的人太多了。”木村靜莎假笑兩聲,這次連看也不看相澤間一眼。


    相澤間也假咳兩聲,打著哈哈說江清月觀察真仔細,去過他家沒幾次就注意到他家裏堆著的部澤翔的周邊。


    三人一起閑聊逗樂,時間就過得特別快,差不多半小時過去了,他們很快到達銀座。


    相澤間帶江清月她們來的是一家叫日本海莊屋的店,他提前預定了包間,於是一進門報了號,就被服務員領進了一個包間。


    江清月走在後麵,隔壁包間似乎沒有關好門,她路過的時候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她坐下來後想發信息確定一下對方是不是來了這裏吃飯,不過木村靜莎坐過來讓她點菜,她也就歇了打擾別人的心思。


    相澤間把外套脫下來放在一邊,紳士的為她們倒上水,然後讓她們愉快的點餐,想吃什麽就點什麽。


    木村靜莎就等著他這句話,於是點了一個三人份的鰤魚刷刷鍋,然後還有什錦刺身拚盤、豪華海鮮套餐,這個套餐裏麵就有九道菜。


    她把菜單交給江清月,江清月在一大堆生食裏麵找熟食,最終點了一個天婦羅拚盤和一份牛舌。


    最後菜單到了相澤間手裏,木村靜莎點的差不多都是他愛吃的,他就額外點了一份明太子雞蛋卷和啤酒。


    菜還沒有上來的時候,啤酒先被端上桌來,這種時候相澤間和木村靜莎默契的舉起啤酒杯幹杯,因為不知道江清月的酒量,他們並沒有勉強她。


    國家與國家之間存在著文化差異。在中國,一提到女孩子喝酒大家都會皺起眉頭,但是在日本,女孩子下班後到居酒屋喝一杯啤酒完全沒有問題。


    喝酒可以釋放她們辛苦工作一天的疲憊和壓力,迴家以後也能很好的入睡,所以江清月想長時間的待在日本,學會喝一點酒也是有好處的。


    相澤間和木村靜莎吃東西的時候一直在喝酒,每次喝完他們都會發出滿足的喟歎,大過年的,有肉吃有酒喝簡直幸福到沒邊了。


    似乎被現場的氣氛感染,江清月小口小口的喝著,吃飯吃到一半竟然也差不多喝完了一杯啤酒,雖然和喝了不知道是多少杯的另外兩人沒得比,但她也進步了不少,加上她今天感覺還不錯,竟然沒有醉過去。


    喝多了酒的後果就是不停的想上廁所,她或許明白了自己今天為什麽沒有醉,因為每次喝下一小口她就會去廁所一趟,估計啤酒全部被排出去了。


    她喜歡用包間外麵的廁所,於是又一次出了包間,木村靜莎和相澤間酒量很好,兩人一直沒醉,看到江清月出門還讓她小心一點,不要暈在廁所裏麵。


    江清月比了一個ok,出去的時候感覺好好的,迴來的時候腳步變得輕浮,她急忙伸出一隻手抵在牆壁上,離她最近的包間突然打開門,她抬眼一看,先前她聽見的笑聲果然是葉雅紀的。


    葉雅紀沒料到在這裏會碰到江清月,他正準備說什麽,江清月卻撐不住了,啤酒後勁上來了,她先前還以為是自己酒量變好了,沒想到是後勁來得太晚。


    她撐住牆壁的那隻手慢慢下滑,居酒屋燈光很暗,葉雅紀恍惚間,看見她動了動唇,看口型是在叫他的名字,因為喝醉了,連出聲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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