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妄言之姑聽之,不喜聽之自走之。


    清朝末年,新疆一帶被沙俄不斷滲透,同時扶持數個傀儡加快滲透力度,華夏大地麵臨著被分割的局麵,形勢岌岌可危。


    光緒二年(1876年)經朝中大臣數次協商後,時任甘陝總督左宗棠,整合清軍分三路進疆。


    在此之前,清政府分為兩派,一派以李鴻章為首的陣營,一派以左宗棠為首的陣營。


    以這二人為首的朝廷官員,為是否應該立即收迴新疆日日在朝廷爭論不休。


    李鴻章為首的陣營認為,朝廷的當務之急應該是積極發展國力,擴充海軍邊防軍事力量,所以應該暫時放棄對新疆的收複。


    左宗棠為首的陣營認為,一國之本在於疆土麵積,象征了一個國家的領土完整,新疆自古以來就是我華夏疆域,怎能輕易落入外人之手。


    這二人的矛盾突顯要以虎門銷煙之後的鴉片戰爭為界。


    1839年年末,朝廷拍欽差大臣林則徐於廣州虎門舉行禁煙活動,素來強硬的林則徐林老,強製沒收囤積在廣州一帶所有的鴉片,用生石灰水將這打開中國國門的肮髒玩意兒燒的一幹二淨,同時積極成立戒煙館,配置湯藥,緩解毒癮,此舉一出,無數國人拍手稱快,大快人心。


    道光二十年,庚子屬鼠,亦是1840年。


    以英國為首的西方列強發動了第一場鴉片戰爭,閉關鎖國多年的清政府終於在天朝大國的美夢中被人一巴掌打醒,積貧、積若的清朝士兵連連潰敗,最終無奈之下簽訂了清政府曆史上第一個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史稱:《南京條約》。


    本該迴朝受賞的林則徐林老,被清政府當成向西方列強示好的一件禮物。


    原本的嘉獎,變成了發配新疆。


    原本的大快人心,變成了割地賠款。


    傳:林則徐到新疆途中,經過過甘肅。那是消息閉塞,遠在祖國內地的群眾都聽到了虎門銷煙的消息,也見到了這個繼渭源之後,有一個睜眼看世界的滄桑老人。


    人民夾道歡送,一時間人群排出數裏之外。


    這一消息傳到清政府的耳朵裏,深怕引起洋人不快的清政府,勒令林則徐加快行軍,速速趕往新疆。


    送別群眾,手執楊柳,或捧美酒,一路看著這個滄桑老人離開自己的視線。


    有人送了自家的幹糧,有人送去一囊清水,家裏窮的實在揭不開鍋的人就把牆頭上的一塊土磚拿了下來,送給林則徐。


    民族英雄,民心所向矣。


    後世有一首歌很有名,裏麵有一句歌詞是這樣寫道:來來來,喝完這一杯,還有三杯。


    當然了,簽完一個不平等條約的清政府,還會繼續簽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不平等條約。


    隱藏在深處,實際掌握權利的女人,把一個年輕有為的,宏圖壯誌的年輕人推了出去,做起了大清國最後一個粉飾太平的粉刷匠——李鴻章。


    承受了大多後世人,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直戳脊梁骨的手指後,也請給這個當年也是年輕氣盛,欲挽將傾大廈於危難的讀書人,剩一點留白。


    簽了無數條約,已經近乎麻木的李鴻章,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當初多得新科狀元時暗自許下的目標。


    救人於危難,救國於危難。


    傳:李鴻章又一次去簽條約,作為滿清代表的他歸來時,跪在慈禧太後麵前,恭恭敬敬的獻上那件不敢壓出一絲紋路的黃馬褂,慈禧太後看了看眼前這個古稀老人狗手中端著的衣服,於珠簾背後說了一句:“黃馬褂沒有弄壞,李卿家也是有心了。”當即一口老血噴在黃馬褂上。


    洋務運動的處見起色,讓這位老人看到了大清國隱約的一絲光芒,他這一輩子,背了太多的黑鍋,承受了太多的罵名,這個簽夠了條約的老人認為,海防要重於新疆。


    於朝會之上,獻上數條言論:修建鐵輪,加強海防,暫時先不收複新疆。


    而另一邊,作為林則徐林老的衣缽傳人左宗棠則是據理力爭。


    修鐵路,何時不能修?


    加強海防能重過版圖丟失?


    另一方麵,左宗棠則提出自己的意見:以英國為首的西方列強,暫時在伊朗等國設立了殖民地,需要時間去消化和平定殖民地的騷亂;沙俄緊鄰大清,十數年來一直對新疆等地有非分之想,這次操縱傀儡,妄圖染指邊疆,試問國之大門一旦打開,誰又能負的起這個責任?誰又能肯定自己不會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讓後世之人指指點點?再者,現在收複新疆,所付出的代價遠遠要小於新疆被完全吞並後所要付出的代價。


    於風雨中漂浮不定的大清,做出了判斷:先收複新疆。


    同年,左宗棠帶著為自己準備的棺槨,浩浩蕩蕩出了京城,直奔新疆,不收失地終不還。


    是夜,已經上任欽天監監正快有一年的方然,被秘密宣入宮中。


    朝內炙手可熱的大太監李蓮英親自候在城門外,一盞油燈,在深秋的夜晚中若隱若現。


    踏過修建公整的院道,不怎麽明亮的油燈在搖晃中似乎快要熄滅,又猛然變得明亮起來,照著兩個人的身影,映在原先朱紅隻是在深夜顯得深色的牆壁上,張牙舞爪。


    眼光極其毒辣的李蓮英看著身邊這位年輕人,彎著腰細細的說道:“深夜太後有事召見,想必打擾了大人的美夢啊。”


    見方然沒有接自己的話茬,毫不在意,自顧自的說道:“現在大清風雨飄搖,可隻要有太後在哪鎮著,想必也出不了什麽幺蛾子。”


    “太後其實性格也挺平易近人,隻是這年事已高,難免就有點悲春傷秋的感懷來。”


    一道暗門踏了出去,卻不見李蓮英身影。


    麵前的小房子裏麵隱約有燈火閃爍,推門就去,見一古稀老人盤腿坐於蒲團之上,見方然進來,站起身來,略微稽首:“貧道終南山韓圭見過方監正。”


    方然也是做了一個道家手勢,略微稽首:“方然見過終南山韓真人。”


    韓圭倒也是極為健談,說自己在此隱居數十載,懇求一縷真龍氣息,好飛升大道,這幾十年來無所事事,就是知道在房中畫符,想請方然賜教一二。


    方然倒也不客氣,掀起身後的袍子,伸出一隻手,既然你要比,那就劃出道來。


    韓圭提起手中的拂塵,三萬六千絲,暗喻佛家三萬六千煩惱事,氣機遊走,三萬六千符憑空而成。


    方然自然也是不肯示弱,右手微抬,憑空畫符,符籙自成。


    又是一腳邁出,卻是迴到了李蓮英的身邊。


    李蓮英依舊自顧自的說著話,突然一迴頭看見身後的那年輕人依舊跟在自己身後,又轉過頭在前麵帶路。


    又是一道暗門。


    門中一老道擦拭著手裏的銅錢劍,見方然進來,介紹道:“貧道茅山焦荊請指教。”


    話還未說完,放下手中的絲綢,抬起銅錢劍。


    聲起劍鳴,房間內的古籍書畫,被無數道淩立的劍氣切割的整整齊齊,卻是刹那間轉過頭來,一致指向方然。


    老道頭上的木簪不知道何時被切開,花白的頭發散落下來,遮住老人的臉龐。


    從那厚厚的頭發縫中,老人看那年輕人雙手掐動手訣,道家至深雲霄天羅結界頃刻便浮現在身上。


    一劍指出,恰有萬萬千千劍指向方然,房子頃刻被切割開來。


    在焦荊的視線中,那人身前結界護體,腳下祥雲滿布,飄飄欲仙,似那仙人下凡,又是一步跨了出去。


    隻剩滿地淩亂不堪的劍氣遊走在焦荊身旁,低鳴不已。


    手中的銅錢劍恰似那滿頭的亂發,撒落一地。


    方然突然出現在李蓮英的前麵,然而這個大太監經曆過了太多的分風風雨雨,有些事不知道為好,繼續說這話,加緊幾步走在方然前頭。


    路中央卻有一老人躺在那裏,李蓮英走過去摸了摸,鼻息全無。


    “哪裏來的死人。”李蓮英疑惑的問道:“讓方大人受驚了,我這就叫人把這屍體搬走,真晦氣。”


    老人從地上一個鷂子翻身,站了起來,嚇得李蓮英躲在了方然後麵。


    “後生,要不要來推推手?”老人大大咧咧的問向方然。


    “除了武當老真人,我實在想不到天下還能有何人能將張三豐祖師所創太極中的龜息一法這門功夫練到這般境界!”


    “別奉承了,龜息又不是胎息,又不能騙過老天爺,你想學我教你啊。”老人喪氣的說道:“哎,你這後生到底推不推手啊,還怕我這死老頭子啊。”


    “武術界有句話說‘八極一年打死人,太極十年不出門’您老這都多少個十年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一搭上手,一股氣流便向方然傳遞過來,環繞全身,方然坦然接受。老頭狡黠一笑,原先那入溪水般溫和的氣息這時卻如滔滔不絕的大江一般,撲向方然。


    方然腳下腰間一用力,胸口那一抹氣息也是想那大河大江滔滔不絕,湧向老頭。


    老頭一張嘴,胸前凹陷一大處,一提氣便將那整個紫禁城中的氣息吸進腹中繼而撲向方然。


    腳底的石板不知用了多少工匠從深山踩出,重達幾噸的石頭,在二人中間緩緩裂開一道縫隙。


    方然猛地這一收氣,沒了阻隔的兇猛大江,灌入方然體內,仿佛想把方然撐爆炸。


    老頭吃了一驚:“後生你要不了的話就說,我好撤掌。”


    方然體內,平時猶如大海廣闊深厚的氣機,卻似惡劣天氣下,波濤洶湧的大海,起了波浪,幾十丈長的海浪蓋向老頭。


    老頭朝後退了數步,以肉眼能夠看清的氣浪,朝四周擴散開來,首先拂滅了李蓮英手中的油燈,繼而拂向整個紫禁城。


    老頭又躺在地上,“臨死”前說:“不推手了,推不過,真他娘的不是人。”


    方然淡然一笑,示意李蓮英繼續帶路。


    這一夜,在此時,紫禁城中所有燈火,全被拂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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