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又深山、小女孩兒在我說話說到一半停止後,也轉了身。我聽到吧嗒吧嗒的踩水腳步聲時趕緊又追上去:“等一等!”管她是不是,看她在這山裏走的輕車熟路又毫無畏懼,加上下午的事情,我覺得她應該是這裏的人!

    “幹什麽。”女孩兒這會兒表情冷冷的,和下午的慌張完全不同,一點點也不怕我,我心裏著急找人參精也就不跟她計較:“我想問一下。你知不知道這山裏哪有人參精?”

    女孩兒生的挺標誌,杏仁兒眼睛小鼻子小嘴的,如果不是臉色太白太瘦的話,應該很漂亮,現在的她看起來有點嚇人,尤其是這半夜裏,隻不過……我見多了妖魔鬼怪,她這種程度的小陰森,我早已見怪不怪。

    “不知道,但我知道這裏有你惹不起的東西,奉勸你早點離開,否則。我幫不了你。”沒有人參精已經讓我驟起眉頭,她這冷傲無比的態度更讓我煩躁了起來。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欠你的麽?”我怎麽想都是我救了她,不求她謝謝我,但也別這麽一副眼高於人的樣子吧?一小孩……騰地一下,我咬牙閉上眼,我跟一小孩置氣幹什麽!

    小女孩兒還是沒理我,但我左右要在山裏找人參精,與其一個人盲人摸象。不如和她一起走。路上我繼續的唱著國歌,哪怕難聽,可我……別無他法,倒是沈遇白,他就不能雇個人來唱來找嗎?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又被我迅速打滅,因為靳空的病,必須由我親手給他治好。

    好半天,女孩兒忽然停下來看我,“你一直跟著我幹什麽。”

    我是跟著她,可這嘴上並不承認,“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才沒有跟著你!”我說完就望她前麵走,這個時候,已經不下雨了,我把傘扛在肩膀往前走時本以為她會繼續跟來。因為眼前隻有這麽一條路,卻是我一個沒想到,我往前走的時候,她非但沒有跟上,反而還消失了……

    “哇--哇--”天空中飛過幾隻烏鴉叫喚著讓我心髒一下縮起,似遠非遠、若隱若現的腳步聲在耳邊迴蕩,適應了有人陪伴忽然變作自己一個人,在嗖嗖的風吹的樹葉和小草發出“嘩啦啦”的聲響時,我身上的雞皮疙瘩立了起來。

    “喂,小丫頭……”好半天,我忍不住的喊她,而她沒有出現,迴答我的仍舊是風聲。

    “靠!自己走就自己走!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民,把我們的血肉……”

    大唱著國歌我在深山裏繼續往前,也不知又走多久,反正我是

    打算走到天亮,然後,我再用“指路毛團”出山。然而,我的肚子卻發出了抗議,我似乎忘記了,我晚上沒吃飯這件事!時間也不知道是幾點,這肚子咕嚕嚕《空城計》歌音眼瞅著比我的國歌聲音還大時,我瞅著一塊大石頭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好餓。”嘟囔的時候,我看著手電筒光下的小花傘,腦海中浮現靳空俊美又偶爾流露出深情的丹鳳眼眸,我騰然又站了起來。

    “不行!我得繼續找……能救他的、隻有我……我不能停下……”

    “我要繼續……要繼續……起來!不願做……”

    我繼續唱著歌往前,卻冷不丁的旁側傳來嗖嗖的聲音,微微一怔,迴頭就看見一抹影子好像閃了過去!

    “誰!”

    我確信我沒看錯,因為那邊兒的樹木被劃過的影子帶的晃動發出簌簌簌的聲音,甚至還有葉子飄落下來。一瞬間,我就想去握和瀾匕,但是……我的左手是手電、右手裏是傘,猶豫著我把傘放在了旁側的草堆上,然後一手握著和瀾匕一手持著手電筒照過去,這一看愣了,“沈遇白!”

    我沒想到來的人是沈遇白,更沒想到的是他手裏拎著兩隻……山雞!他把山雞遞到我麵前,抬手一揮就讓旁側濕漉漉的木堆上起了火,這是無法解釋的、但是--

    “我的傘!”

    那瞬間,我迅速把木堆上的傘寶貝似得拿起來,還好它沒事!

    “你怎麽來了。”我本想責備一下他傷害我的傘,可看他拉開架勢坐在我旁邊後就熟練的用刀剃開山雞皮,我立刻說不出口了。

    “你這是……”皺了眉頭,我有些不可思議這是那個有潔癖的沈遇白。

    “烤山雞。”

    他說的很冰冷,我這皺眉,心裏忍不住的腹誹起來,這家夥吃錯藥了麽?居然給我做烤山雞!而且,他做的烤山雞好像很不一般。就像是電視裏常演的那樣,用荷葉和泥巴把山雞包在裏頭,又在地上挖了個坑,把裹好的山雞埋在土裏後再架上火。那動作帥氣又熟悉,我起初還覺得驚奇後來看他那輕車熟路的片肉模樣,一下心軟的不行--

    這哪裏是沈遇白啊,這分明是我家靳空!

    沈遇白那潔癖死魚眼。怎麽可能好心的跑來給我做烤山雞!

    我沒有拆穿他,也沒問他什麽時候來,他來了就來了、我管他什麽時候,我都很開心。

    他把另一隻山雞切片串在樹枝上烤

    了給我吃。中途一句話也沒說,我也沒說,就這麽看他一直看到他抬起死魚眼望我,四目相對。在目光交接的那一刹,我們覺得我和他的眼神都有直入心扉的效果。

    而他那樣的眼神,我永遠不會看錯,深情、內斂。

    “吃。”他仍舊隻說了一個字,如果不是我對靳空太了解我想,旁人一定分辨不出,隻會覺得沈遇白今天很反常,居然做了飯。

    “謝謝、你餓不餓?我們……一起吃吧?”我接過肉串時,望著他的眼發現他眯了眯眸。很顯然。他看得出來,我已經認出他,然而,他沒有說。我也沒有戳破。

    在這世上,最大的默契不過如此--

    你不說,我也不問。

    “不。”幾秒後,他別開臉,一個字迴答了我兩個問題,我知他言出必行,便哦了一聲去吃那帶有熟悉味道的山雞肉。

    我媽說過的話果真是沒錯,一個人做飯的味道不會變,“很好吃……”

    我誇他,他卻站起來,忽然就走了。

    “早點迴來,注意安全。”

    當“沈遇白”消失在空氣裏,我沒有不舍,反而是充滿了幹勁兒,“嗯!我會的!你也是,注意身體!”

    他沒有迴話。而我吃過肉串又挖出山雞肉大塊雲朵一番後再度上路,這一次……充滿了幹勁兒!

    我總覺得我忘記了什麽,但是我那時候滿腦子都是找人參精,唱的嗓子疼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時覺得不能這樣下去,因為我的肚子會不會受不了?

    應該不會,之前靳空好像說給我孩子加了什麽封印,不然像是在那八仙宮的一場戰役,孩子早給我折騰掉了。

    我在淩晨天蒙蒙亮的時候,開始犯困了,並且又困又累,還迷了路!幾次三番在一個地方轉悠後,我終於記起我忘了什麽--

    我忘了這山上有不少的陣法,我走的還僅僅是山穀,我沒有朝著山上爬,無忌……無忌之前說過,這洛陽山越往上陣法越多越難,像是我在山穀裏,遇到這麽個小迷宮,實在是正常。

    走了一夜,也唱了一夜,眼看著天亮了,我累得不行,決定迴去。隻是當我拿出毛球想找迴家的路時,我才發現,“完蛋、忘了問,這東西該怎麽用啊?”

    望著手掌心的火色毛團,我一個頭瞬間兩個大,而我這話音才落,那“毛團”忽然說話了--

    “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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