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忌的聲音大肆傳來時,我人也走到門前。

    貼著門縫,我看見一門之隔的古色古香房間裏,無忌正站在一對中年夫婦麵前,那對夫婦分別穿著重紫和淺紫色的袍子,而那兩張臉我看到一瞬間就驚愕萬分--

    那是粱睿的父母!

    當年粱睿出事後,他們曾為帶走粱睿迴去辦喪事的緣故和我打過照麵。

    我那時,哭著喊著跪著撲在他們腳下,求他們讓我再看粱睿一眼,可是他們誰也沒理我,一言不發冷漠走的樣子一直深深印刻在我的腦海裏,那麽……

    現在我幾乎可以確定了--

    靳空當年就是借用無忌的身體假扮粱睿在我身邊!

    可是,靳空為什麽要這麽做?

    粱睿又為什麽死?

    蹙眉間,我聽無忌繼續道:“那個靳空他也是你們吩咐在我身邊的吧?這有意思嗎?我到底還是不是你們的兒子!”

    無忌在對他父母進行質問,但更像是兒子對父母的撒嬌。

    我看著三年後的“梁”夫人,她和往年長的一模一樣,幾乎沒有歲月老去的痕跡。忍不住的在心裏嗤笑,她能有什麽痕跡呢?

    這三年時間對她來說,他兒子隻是大病一場失憶,對她來說,這的確確實不算什麽大事痛苦的事。

    摸著戒指,我雖然還不知道靳空在哪,但我相信他能找到我!

    繼續看外頭,外頭無忌似乎說完了,他粗喘著、怒著,而我的的拳頭也因響起過去的記憶,不由得握緊了--

    真相就要出來了嗎?

    我緊張著,卻聽無忌的母親極為聰睿的轉移了話題,冷冷道:“無忌,你這一派胡言我權當沒聽見,你先讓開,讓媽看看你到底帶了什麽樣的女人迴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傳到你未婚妻月如那裏,會有什麽後果!”

    “我說了,我根本不喜歡那個玩蛇蠍的女人,我喜歡的是辛辰!三年前是、三年後還是!”當無忌大聲說出我的名字時,我心跳一頓,然後我發現他們夫婦的麵色一瞬間驚惶!

    不過轉瞬他們就又恢複了麵無表情,“什麽星辰,裏麵的女人名字是辛辰?”

    “你們少裝蒜,快讓靳空停止演戲吧,如果你們嫌棄她肚子裏的孩子,我會想辦法讓她孩子打掉、而你們現在最好的補償方式,就是把恢複記憶的方法告訴我、我要恢複記憶,然後和辛辰結婚。”

    無忌說的時候,我咬牙切齒的觀察著他父母,我就知道這件事不會那麽容易查出真相,而他們顯然不想多說我的事情,在無忌說完後,我見他父親開了口:“無忌,你的想象力很不錯,不過,我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你和月如的婚期將至……為父本是不願意逼你,現在--

    來人啊!把這逆子拿下、關去天涯閣,沒我的吩咐誰也不準放出來!”

    他的父親顯然是個狠角色,前一秒還笑意盈盈,下一秒就聲音一沉,那瞬間,我見無忌脊背一僵,下一秒我就迅速後退!

    大事不妙、如果無忌被抓,一門之隔的我肯定也自身難保。

    “靳空、靳空你聽的到嗎?無忌馬上被關去天涯閣……”我迅速的說時,又從門縫聽到無忌喊:“誰敢動!我殺了誰!”

    他這一說,我又往前……走了一步!反正我也逃不掉!

    觸目下,無忌居然橫出一把匕首來,“算了、我殺我自己!你們都別動,要麽告訴我真相,要麽就沒有我這個兒……啊!”

    倏地,我隻見麵前紫光一閃,無忌的聲音一變淒慘,下一秒人就軟軟的倒在那抹停下的紫影--

    他父親懷裏。

    這個時候,他的父親母親都看向了我這邊,眼底均是劃過狠色。

    我這次迅速往後退,並且又對戒指道:“靳空、他們發現我了,我可能要被抓了……”

    我不敢多說,而門砰的一聲大開,無忌的母親遠遠比我想的速度快得多,直唿我為妖女--

    “快把這個妖女抓起來、關到地牢!”

    我就沒想逃,但是,我必須問清楚:“粱……伯母,我們沒有惡意,我已經知道粱睿他不是無忌,靳空和無忌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被抓的時候大聲喊著,我太想知道真相,卻不想就是這一句話,差點要了我的命。

    “你竟然知道靳空……”

    她說的時候,意識到自己說漏嘴迅速的別開臉,眼底滿是殺氣,那殺氣我從靳空的眼裏看過太多太多次,我心髒騰然縮緊,臉色更是白了,“我……我不知道……”

    這會兒撒謊顯然晚了,麵前的夫婦二人對視一眼後,我的麵前重紫色的影子再度一閃而過,下一秒我就覺得背後一疼,渾身發麻的閉上眼。

    “把她帶下去!”

    最後,我聽見無忌父親的聲音……

    最

    後,我想的是靳空……他什麽時候迴來?

    我再醒來時,是被活活凍醒的,不自由的抖了抖,睜開眼後就看見眼前及腰的水。

    我想那就是傳聞中的水牢了。眼前的房間沒有太多燈光,隻有一個小鐵窗,照的水漆黑漆黑,我的身體已經凍得基本失去了知覺,而動了動手,我發現我的手被兩個粗粗的鐵拷牢牢銬住。

    水散發著說不出的惡臭和朱砂味道,讓我一陣作嘔,可是胃裏又什麽都吐不出來。

    好不容易試了試,我發現我的腳可以自由活動,可是,在這鐵拷的拷刑下,我又寸步難行!

    “唿--唿……唿……”

    忽然想到什麽,我抬頭望向戒指,這會兒嘴巴被堵著,開始慌了。如果,我是從車上開始睡,那麽,之前無忌和父母爭吵,我被打昏,到現在我再醒來,時間過那麽久,靳空……找我了嗎?

    他肯定找了,但是我現在根本不知道我在哪裏,他找錯了可怎麽辦?!他會出事嗎?

    “唿……唿……”

    當我喘著粗氣時,看著那戒指,什麽也說不出口。使勁兒的晃著鐐銬,我希望趕緊來個人,隻要拿下我嘴裏的破布,我就能唿救!

    晃動鐐銬的時候我的手摩擦的很疼,但是最疼的是心,我才和靳空久別重逢,我怕我再失去他!

    而我的計策成功了一半,我的鐐銬聲音喊來了人!

    牢門真的開了!

    這個牢房一開始隻有昏暗的光從一個小鐵窗照進來,現在那小鐵門開了,大刺刺的燈光照進來時,外麵站著幾個穿著奇怪戴著麵具的高大男人。

    他們看著我也不說話,互相對視一眼後,隻見為首的那個抬起手將我一下從池子裏抓過去,而那鐐銬更不知道什麽時候瞬間打開、隻是--

    他們沒有給我弄開嘴巴裏的東西。

    “唔--”我驚恐的發出鼻音飛出去的時候,失重感讓我十分害怕,而他們紛紛躲開,仿佛我是什麽髒東西似得,讓我直接摔在地上!

    “砰!”意識到我要摔下來時,我下意識的護住了肚子,胳膊腿上的劇痛讓我忍不住的悶哼,然後我就聽那些男人道:“記得千萬別拿下她嘴裏的東西,她手上的戒指能傳話,時間不多,咱們立刻行動吧!”

    他們要行動什麽我不知,可是,我必須要逃!我飛快的站起來,不顧疼痛的往前跑,可是……我哪能跑得了?我的腳已

    經被水泡麻木,不用人追就自己倒在地上,然後麵前粉末襲來,我再度被打昏、失去意識。

    我再有意識的時候,我的雙手又被控製,而雙腿被大大的打開,呈m型分向床的兩旁!

    隻是我不管床不床了,因為我清楚的嗅見,我的旁邊傳來了我尋找三年的香味!

    那香味讓我瞬間怔住,不會錯的,那是--

    當年粱睿死去時候屋內的味道!

    我愕然睜大了眼看著我旁側這個麵具男人,可是我看不清他!因為他戴著麵具!在我床前的男人一共四人,戴的麵具都一樣,連袍子顏色都一樣!

    “嘩啦啦-”屋內忽然起了風,引得無數的符紙晃動,我咬牙切齒的迴過頭,愕然發現我的身上全是符紙!我不知道符紙是幹什麽用的,但是,我這腿分開的姿勢,擺明了這些家夥要害我的孩子!

    想到這些家夥是害粱睿的家夥,我就忍不住的掙紮起來!

    “嗚!嗚嗚!”

    我劇烈的掙紮,發出憤怒的嗚嗚。

    我憤怒我的弱小,仇人在眼前,我卻動彈不得!

    他們似乎愣了一下,隨後其中一個有些稀奇的笑:“感覺她的神識還在、老六、你的困魂符不行啊!”這邊兒的人罵了句“別多說話”後,忽然就抬手扔過來一把粉末,我下意識屏住唿吸,幾許睜大眼看他們,也繼續掙紮!

    可是--

    在我腿前的麵具男人,不顧我的掙紮拿著剪刀,就剪開了我的褲子!

    “哢嚓、哢嚓。”

    剪刀從我的褲腿往上剪時,貼著皮膚的冰涼剪刀讓我那種憤怒倏然消失,然後我的眼淚一下惶恐的出來,不要、不要繼續!

    不要動我、更不要動我的孩子……

    意識到掙紮沒有用時,我哭了起來,盡管知道沒有用,而靳空……靳空,你在哪裏?

    褲子一點點的往上剪時,我的唿吸也憋不住了,吸入了少量的粉末讓我有些昏沉時,忽然聽到了砰的一聲巨響--

    下一秒,狂暴的沉檀香淩厲的席卷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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