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些說漏了嘴,我趕緊把靳空改成了靳檀香,也是這時候想起他說過,隻要我喊靳空,他就會聽到我接下來的話……下意識的皺了眉,又再想起烏鴉道士說,隻要我肚子裏有孩子,他一定會來看我。而事實上,靳空也這麽和我說過的,在我讓他離開揚言下次見麵要殺他時,他說,我還是會迴來。

    “對!辛辰果真是太聰明!不過你也說錯一句話,我要糾正你。”扶蘇眼睛亮起後又沉斂,他說糾正我時,我就猜到了他要說什麽,而他果然說了--

    “就是那檀香鬼殺人的事,不是懷疑是確定,我們已經掌握大量證據證明他殺了人!”

    扶蘇說時,我早有所料,便皺眉沒搭腔。

    扶蘇則頓了數秒後,又開口,聲音變得很……奇怪。

    他說:“辛辰,其實,你去彩超檢查時,我收到師兄的消息,他在川渝林子裏的小院驗屍時,發現哪裏留有你的氣息,你去過那裏,和檀香鬼一起,是嗎?”

    “我……”這一刻,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臉色唰的白了。那些扭曲的人並非他所害,但是偽道士們卻是實打實的被他所殺,於是張了張嘴,我一下說不出話,而腦海裏是靳空說“辛辰,我沒有殺人”,也是靳空躺在地上說,“辛辰,別怕,我會保護好你”,想到他虛弱的話,蒼白的臉,滿背血孔的模樣,我的心在這一瞬間如若刀割般煎熬……

    煎熬中我左右思量,最後決定把我知道的前因後果都說出來!

    正要開口,我聽扶蘇又溫柔道:“辛辰,你有什麽盡管大膽和我說,我現在可以保護你了。”他笑說著,我則聽到保護二字,又想到靳空!趕緊清空思緒,我組織好語言後,才對他道:“扶蘇、我可以為那檀香鬼作人證、他沒有殺人!至於你剛才說的‘消失陰人’,他們其實是被院裏死去的偽道士殺害,那個烏鴉老道做什麽邪術我不知,但他故意設下圈套讓我們進來,就是想把‘陰人消失’這件事嫁禍給靳檀香!我見過他們在小黑屋培養的扭曲靈魂,那些就是最好的物證!至於道士的死,那群偽道士想殺我,是檀香鬼保護我……”

    我一口氣說到這裏時,就見扶蘇緩緩地笑了,扶蘇這人很適合笑,因為他那雙狹長眼不笑時顯得狡黠深沉,可一笑起來就十分暖。

    他暖洋洋笑著、打斷我的話,說:“辛辰,你快別鬧了……這世上怎麽會有鬼保護人,就算真的保護,他也是想保護你肚子裏的鬼胎!”微微一怔,我的瞳孔倏然放大又縮緊,然後我別

    開臉道:“保護什麽不重要,反正是那群道士不仁不義在先,而且,我被那些道士抓去過,我頭頂上的傷就是在小黑屋受的傷,那些道士是人間敗類,死了也是死有餘辜!”

    我一口氣說完後,在扶蘇擰眉中也是沉默以對,冷冷看他。他這次頓了好幾秒後,才又展開笑顏:“好了好了,生什麽氣呢……咱別鬧了好不好?辛辰,人鬼殊途,鬼都是別有用心的,你想想你要是沒有鬼胎他會保護你嗎?他隻是為了自己。還是說……”他說到最後欲言又止,可還是在我冷眼旁觀下,說了出來--

    “你的眼神始終透露著你的擔心……你是喜歡上他嗎?”

    “不可能!”

    我迅速又大聲反駁迴去,直接怒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喜歡任何人!”

    一個粱睿已經把我弄的遍體鱗傷……想到無忌剛才對我冰冷還有那股劇烈的狂風,他是真的和我劃開距離了。

    心,小小的痛了一下,我就又擺出冷臉來:“我隻是看不慣真相被謊言覆蓋!算了、你們既能查到這裏,不如也查查烏鴉道士的窩點,那你們肯定能找到無數小壇!那壇子裏全是扭曲人魂,我記得他們說,隻要借檀香的力量,把這些人的屍體打的渣都不剩、那麽他們就可以理所當然的說這些人屍已經魂飛魄散,然後那些扭曲的魂魄就可以躲過陰差,為他們所用!”我想著,冷冷重複著,努力壓下心裏的難過,而扶蘇愣了一下,皺眉狐疑間,電話就響了起來!

    嗡嗡的震動聲裏,他迅速拿出手機,我看了一眼,上頭顯示是“大師兄”,他沒有避著我的意思,當著我的麵接起電話。

    “喂,大師兄,又有什麽發現嗎?”

    他說的時候,我就聽見電話裏那位大師兄沉聲道:“是的,扶蘇,我們在附近發現一個小黑屋,意外在這裏發現很多小壇,裏麵封印許多怨魂、你問問那女施主,這些壇子是做什麽用途?”

    “還真有壇子?!”那一刻扶蘇的眼睛睜大,驚愕的看我,而電話裏又傳來那位大師兄的聲音:“怎麽?她提起過?”

    我沒說話,隻是嘴角不由自主的一扯,挑眉不語,竟覺得開心!

    卻是這邊兒扶蘇還沒說話,那邊兒話筒又傳來聲音--

    “大師兄你快來看!這裏有張‘食鬼符’……上麵有檀香鬼的味道!”

    “食鬼符!”“食鬼符!”幾乎是同一時間,扶蘇和電話裏的大師兄聲音重疊,而我卻在聽到“上

    麵有檀香鬼味道”的那瞬間,心髒劇烈一收縮,有種不妙的感覺……果不其然,扶蘇喊完那句食鬼符後,表情就變了。

    他不等電話裏的大師兄說什麽了,兀自嚴肅的說句“大師兄,我知道接下來該該怎麽做”後,掛了電話一收之前對我的溫軟神色,表情和態度都極度嚴肅的看我道,“辛辰,我很想信你,可是--”我懶得聽他可是,也明白重點是那什麽食鬼符,就主動問他:“不用可是,你告訴我,‘食鬼符’是什麽邪術吧。”

    這時候我的笑容也收了,皺緊了眉頭,心裏翻江倒海麵上一片從容的又說,“我倒要看看,這一環套一環,究竟能套出什麽花樣……”

    扶蘇收起笑容後,整個人因為狹長的眼眸顯得無比嚴肅,目光更是銳利:“所謂‘食鬼符’、就是字麵上的‘吃鬼’意思,修煉此符必須要把人從生時就進行慘無人道的折磨,以此才能讓鬼的陰氣、怨氣極強,而吃下這樣的鬼……除了有起死迴生,療傷的功效,更會道行大增,那檀香鬼道行極深,想必是故意要給你留下好印象,故意告訴你是道士們害他……辛辰,你沒有和鬼相處過太多,以後你就會知道,鬼心難測、十鬼九壞。”

    扶蘇說的時候,細長的眼裏滿是冷光還有些關切,我聽他說完後,心裏有些難過,因為現在事情再清楚不過,死無對證,我再怎麽說都沒用了,“那還有一個呢。”

    “還有一個是窮兇極惡的魔頭,比如那檀香鬼!”扶蘇說完我嘴角扯了一扯,笑了,笑了一聲後,我抬頭看他,直接道:“你我想說的都說完了,你說的我不信,而我說的你也不信。那我如果不跟你走,你會和那群偽道士一樣,強行抓我走嗎?”

    他剛才對電話說他知道該怎麽做時,我就有這種念頭。

    大約是被我戳穿了心事,他喉結不自然的滾了滾,別開臉老半天才憋出五個字:“我是為你好。”我沒迴答,而他頓了幾秒又道:“我們各取所需,不行嗎?你的鬼胎、不打了嗎?”

    “嗬嗬。”聽他這話,我就冷笑起來,冷笑且眸色譏諷的看他,如果我記得不錯,他有求與我時,曾說過一定會送我一大包陰陽散,可現在……

    “活這麽大,終於見識了什麽叫‘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扶蘇,到此為止吧,我感謝你之前對我的幫助,也給過你機票做為謝禮,我的鬼胎不用你操心了,從現在起,我和你不熟了。”

    我一邊說一邊掀開被子,從另一側下床。

    預

    料之中的,我被扶蘇攔住,他直接抓住了我手道:“辛辰,你別這樣,我……啊!”

    我甩開他手的同時,用膝蓋抵向他襠部,我沒用太大力氣,然這樣的力度也夠他受了,在他不斷的倒抽氣中,我大步往外走出去,沒有迴頭。

    比較幸運的是,我的工資沒領,走到門口時,就遇到了同事拿著工資卡來,簽字交了住院費後,我還留了部分工資!

    重新拿到毛爺爺、在醫院附近買了新衣服,我無比舒適的走到陽光下時,忍不住笑了,這次是真笑--

    沒有靳空和他人,我一個人的正常生活簡直太舒適!

    坐了從川渝直達白城的長途公交,我打算迴家!迴家不是為了等無忌,而是搬家、我以最快的速度搬出那裏後,又托以前同事幫我找厲害的道長,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很快就幫我找到了白城著名白雲觀的清修道長!

    隻我沒想到的是,這位清修老道長居然和他認識……

    當我抵達白雲觀,看見那人站在泉水前與清修老道長相談甚歡時,懵了兩秒,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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