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一個處在下風的人為什麽麵對質疑還可以這麽淡定,甚至沒有任何緊張感,或許這種場麵在他的心裏已經演繹了無數次,總之,我感覺他的嫌疑越來越大。


    “他是什麽人?”顏清指著我問道。


    “我對這起案子比較感興趣,你知道的,吃飽了撐得沒事幹的人可不少哦。”我自嘲道。


    “你不是警察,難道是偵探麽?”


    “不是,不過我偶爾也可以幫忙。”


    顏清淺笑著歎了口氣,輕聲說道:“還以為有一個能指望的人。”


    我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剛想提問,陳隊卻問了一個我後麵想問的問題,“聽說這個直播平台之前失蹤了一個主播,後來說找到了,而且那個主播與你有關係,可以說一下麽?”


    說完,陳隊給了我一個自信的眼神,看樣子陳隊想到了什麽,而且顏清聽完陳隊的問題後麵部也變得非常僵硬,就像丟了魂一樣,沉默了一段時間,期間我們誰也沒有繼續提問,都在觀察顏清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


    “那不是她,那不是她。”顏清低著頭說道。


    “你怎麽確定那不是她,你和她見麵了?”陳隊接著問道。


    “哼,一個已經不在的人,怎麽和她見麵。”


    “你的意思是,她已經死了?”


    “你們還有別的事情麽,沒有別的事情就宣布結果吧,留我,還是抓我。”


    看到這裏,我也有些耐不住了,直接說道:“我懷疑前天那名女主播的死,和你認識的那個主播有關係,所以需要從你這裏盡可能的了解一些細節。”


    “你是如何認為這兩件事情是有關係的。”


    “之前失蹤的主播本身就有很多問題,無奈已經結案了,況且剛才警官說她死了,你也沒有反駁,所以可以確定你所說的不在,代表死亡,那麽誰在說謊呢?假如她真的死了,而一個可以找人代替死者,讓警方結案的人,一定不一般,如果在當前的線索裏要找一個財力或者權利很大的人,你覺得會不會在這個直播平台裏?”


    “你說的是真的麽?”


    “我不知道,隻靠現在知道的,我隻能想到這些,而且也不敢肯定,如果你還知道什麽內幕,希望你可以和警方配合,或許真的可以幫到你。”


    “我不想迴憶了,能不能不要太強迫我,我幫不了你們什麽,如果不帶我走的話,我可以忙我自己的事情麽?”


    “你剛才出門了吧。”


    “恩?恩,出去走走。”


    “隻是出去走走?光看鞋子上的泥土確實是這樣,但是你的整雙鞋都濕透了,之前的雨並不大,沒有很深的水窪,隻能說你是在迴來的途中被淋濕的,這樣一來你出門之前根本不知道會下雨,而且很著急迴來,因為沒有避雨,你確定隻是出去,走走?”


    “你想說什麽?”


    “沒事,我就是隨便說說,因為我也沒有確切的證據,隻是說一種假設。”其實之前的話隻是試探,但是如果我說的不是真的,他應該不會這麽認真的聽我說完。


    “雲平,先不要說了。”姐姐示意我說道。


    我撅了噘嘴,自覺地站在角落裏,姐姐與陳隊依然不放棄的問一些關於死者的問題,但是顏清都隻是一句不知道。搞到最後姐姐似乎有些生氣,但是也沒辦法,陳隊隻好帶著我們離開了這裏。


    “他不是左撇子哦,雲平,你之前的觀點可不對。”陳隊自信的說道。


    “我注意到了,杯子的把手,桌上的電話,還有筆都是靠右放的,哎呀我說過啦,我也不敢肯定啊,誰知道一個人的生活習慣是什麽樣,還有雙手並用的呢。”


    “還狡辯呢,這次你說了這麽多,也沒見你問出有價值的線索。”姐姐有點抱怨的說道。


    “那您問他的問題他啥也不知道,能采取強製手段麽,我覺得吧嘴硬的人就應該來硬的。”


    “你這種心態可不好,我們要的是在鐵證麵前,罪犯主動承認,不然人家嘴再硬也有理由啊。”


    說完,我準備打車迴家,同時說道:“那我自己去吃飯了,不等您了。”


    姐姐沒有迴應我,隻是在跟陳隊交談,我也不多停留,去往一個離家不遠的小餐館,有一段時間沒有去那裏吃飯了,我不太喜歡吃大飯店的飯菜,完全吃不慣,也不懂為什麽那麽多人喜歡下館子。


    “老板,老樣子。”


    過了一會,老板的兒子把飯菜端上來,看了看我問道:“你姐又有案子了?”


    “恩,就是前天那個主播的案子,你不知道麽?”


    “不知道,這種事我很少了解。”


    “菜好像鹽放多了,不過還行。”


    “啊?是麽,其實是我做的。”


    我差點被米飯嗆住,笑著說道:“你做的,那我要說這菜真的鹹了。”


    “下次注意,我爸說你口味重,不過你口味真的重,我自己都覺得鹽放多了,你這樣吃可不好,傷腎的。”


    “去,不用你提醒,你做的這麽鹹還說我呢哈哈,不過除了鹹好像還真沒有什麽瑕疵了,可以啊,以前沒注意過你做飯,有時間教教我,我自己做得自己都吃不下去。”


    “我可要收費的。”


    “那我還是另請高人吧。”


    吃過飯後,我暫時不想走動,坐在店裏也不知道幹什麽,便拿起手機蹭熱點看起了直播,不過令我奇怪的是,隨便看一個直播間彈幕都有顯示一個房間號出事了,而那個房間號就是排行榜第二位的直播間,很快我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個直播間雖然沒有關閉,不過攝像頭好像被人碰倒似的,隻是顯示靠著桌子的牆壁。彈幕上大多數都是在問主播發生了什麽,房管則表示要報警,而我則在直播中不時的聽到敲門聲,有可能這個房間已經被鎖上了。


    雖然我已經感覺到了兇案,但是因為不知道住址,我也隻有耐心等待的份兒。短暫的休息過後,我迴到家中,本想繼續觀看那個直播間,但是已經被關閉了,我給姐姐發了一條信息,問她剛才有沒有接到報案,姐姐則告訴我,另一個隊接到了報案,據說也是一場兇案,隻是不在陳隊的管轄範圍。


    不在陳隊的管轄範圍,看樣子這次的案發現場距離第一場有點距離了。我不自覺的將兩起案子連接在一起,畢竟都是同一個平台的主播,而且我相信兩起命案多少會對星空平台造成不可逆轉的影響。


    晚上快九點,姐姐下班迴到家中直接對我說道:“剛才那起案子發生在中心公園旁邊的高檔小區,具體情況還不清楚,不過死者也是那個直播平台的主播。”


    “會不會並案調查?”


    “我不希望這樣,陳婉儀的案子還沒進展呢,這要是在牽扯進來一個,陳隊都不知道怎麽跟上級解釋了。”


    “是啊,七日大限快過半了,不過我在吃完飯的時候剛好在看她的直播,那時候直播間就已經很混亂了,當時已經出事了。”


    “是麽,大約幾點鍾。”


    “我差不多八點多剛吃上飯,吃完飯時看的直播那時就已經出事了,我吃飯的速度您是懂得,我估計的話,最晚不會晚於八點一刻,而且有可能是一起密室案件,因為我聽到了敲門聲而且房門一直沒有被打開,哎我說的這些也沒用了,現場的警察肯定會發現這些的。”


    “看王翰隊長怎麽安排吧,不過並案調查倒是也能增加人手,也算是一件好消息了。”


    “對了姐,那個高檔小區距離顏清的家有多遠?”


    “有點遠,不過如果不堵車的話二十分鍾也到了,你問這個幹什麽,又懷疑他?”


    “隻是一種假設而已,假設顏清在我們離開之後趕到那個小區,完成案件再迴來,而且之前跟他對話的時候言語中感覺他好像在趕時間,一直在催促我們。我們離開他家的時間大約是七點多,這樣一來他是有足夠的作案時間的。”


    “這還沒並案呢你就想這麽多。”姐姐的語氣有些傲嬌。


    “不怕想得多,隻怕想不到啊。”


    “哎。”姐姐哀歎一聲,斜靠在沙發上,一隻手揉著雙眼懊惱起來。


    “別這樣被打倒啊,姐,這不是還有我呢麽?”我安慰道。


    “我現在真的挺煩的,讓我一個人靜一會。”


    我笑著搖了搖頭,姐姐很少有這樣的狀態,看樣子這次是真的難倒她了。這時候班長突然聯係到我,問我知不知道剛才發生的案件,我告訴了她我所知道的,而她當時碰巧看到了那個直播間發生的一切,而且還錄製了一部分。我讓班長發給我錄製好的視頻,還說錄製之前的片段是主播一直在抱怨平台的各種不好,還說是平台毀了她,從這時候班長發現情況不對勁所以才錄製下來的。


    我打開了視頻看了起來,視頻中主播主播一直訴說著平台背後充滿了不少肮髒的“交易”,從這裏看來,我相信這裏的交易肯定包含了肉體上的,除此之外,她還說他的夢想是出道做一名歌手,希望先利用平台提高一些人氣,但是失敗了。說了不一會兒,主播突然將視角轉向了另一邊,言語中似乎出現了一個陌生人,接著攝像頭被打翻,叫喊了幾聲之後,直播間便徹底沒了動靜,然後,便出現了我最開始看到這個直播間的那一幕。


    “有點意思。”


    我正嘀咕著,姐姐不知道何時來到我的身邊,看著我手機上的視頻,問道:“這就是剛剛出事的主播?”


    “是啊,我同學發給我的,她剛好目睹了這一幕,還錄下來了。”


    “也就是說有很多人直播目睹了主播被殺害,這麽囂張麽?”


    “管他囂不囂張,您先給自己樹立信心,有這麽多人證在場,我相信隻要找到兇手的把柄,肯定會迅速破案的。”


    說完,姐姐準備洗漱休息去,我也隻能一遍遍的看著視頻,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線索,而讓我感到奇怪的地方有一點,就是攝像頭是主播自己打翻的,按理說這樣眾目睽睽之下如果遇到危險,為什麽不先把攝像頭拿起來讓兇手的麵目暴露出來呢,如果擔心自己被迫害,又為什麽不想辦法第一時間逃離房間,畢竟是在自己家裏,還能讓兇手把房門反鎖,我心不禁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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